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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长安

第12章 时机近

公主长安 夏忻然 3057 2017-09-09 12:00:00

  “女人,端颐郡主让人带了话来。”芹姨随着阿笙慢慢往书房走着,边走边道,“郡主请您廿九与她一起去赴个小宴,在摘星楼,去的都是各家闺秀,您可以趁着这个时机认识认识。”

  “廿九?”阿笙的步子微微一顿,迟疑了一下,才道,“知道了,告诉郡主,谢谢她的盛情,我会去的。”

  芹姨应了,快走两步,推开了书房的雕花楠木大门,周裕成正坐在两边敞开的鲛纱窗前,看到她们进来,微笑。

  “坐。”

  阿笙脱了鞋,对坐在沉香小木几另一边的蒲垫上,芹姨自然而然地侧身坐在了她隔邻。

  “我收到南边传来的消息,最近裴甫新的行动很是频繁。”芹姨道,“他已经破了我们在余山的一个据点,不外幸亏咱们的人撤得快,他也没有得了几多利益。”

  “莫煊怎么说?”周裕成给自己倒了杯茶,把小茶壶递给阿笙。

  阿笙接过茶壶,听芹姨在旁边道:“主上原本想给朝廷里的一些人一个警告,让他们在帮衬裴甫新时有所忌惮,只是没想到……”

  她看了阿笙一眼,“被女人阻止了。”

  “以杀一些无辜的人来到达目的,”阿笙面色平静,“我差异意这种做法。”

  “只有这样做才气让那些人忌惮。”芹姨皱眉,在她看来阿笙就是妇人之仁,“女人这样做,主上很不兴奋。”

  阿笙面色不显,只是啜了口茶。

  “女人,主上来信说了,您同情他们的亲眷,可他们却不会对我们手下留情。”芹姨继续,“想想咱们那被迫流亡外洋的三十万越国遗民吧!”

  “嗐,你以为人人都可以像莫煊那人那样,杀人不眨眼的?”周裕成适时插嘴。

  “女人不是其他人,女人要做的也不是其他人能做的事。”芹姨坚持。

  阿笙放下杯子,“李长史的亲眷死了,并不能起到威慑的作用,反倒有可能适得其反。”

  她迎着两人的目光淡淡道:“裴甫新的城府有多深我们并不是不知道,只要这件事他能稍加利用,就能煽动起百官,甚至是黎民对越人的恼恨情绪,现在雒京照旧有不少人是对越人怀有敌意的,到时候这会让更多人支持南伐。”

  气氛缄默沉静了一瞬,周裕成叹息道:“三十年前的亡国之痛历历在目,朝廷哪里真能准确找出莫煊的各个据点,哪里又真能分得清谁是我们的人,谁是普通民众?那时候受难的只怕又会是那些可怜的黎民了。”

  “是啊,”阿笙轻轻吐出口气,“南越是再也经不得战乱了。”

  “那……难道我们什么都不能做吗?”芹姨突然觉得有点悲痛,没错,朝廷的人确实不能轻易找到他们,可那些无辜的黎民呢?他们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会放过一个的。

  “虽然不是。”阿笙眸色一沉,“要威慑他们,就必须来一个重量大的。”

  “女人请讲!”芹姨面色一喜。

  “瑶花曾经问我,为何不能直接杀了裴甫新,究竟他是陷害黛夫人的主谋之一,一直以来也是我们最大的敌人。”

  芹姨道:“我记得女人当初是否认了的。”

  “是,因为裴甫新这小我私家城府太深,又身世将门,身边死士如云,欠好下手。”阿笙颔首,“但是也并非全无时机的。”

  “阿笙这次回来雒京,除了要证明黛夫人不是越国公主,没有谋害文帝与嬴王,为越人洗清冤屈外,另有一件要做的事,就是看看是否有时机动摇裴家,最好是能将之连根拔起。”周裕成双手微微握拳放在膝上,“马上就是裴老夫人的八十大寿,这就是一个时机。”

  “我会想措施入府,乘隙视察一下裴家的结构。”阿笙道。

  芹姨颔首,目光有欣慰之色,“原来女人早已做好了计划,如此倒是我多担忧了,主上那边我会帮女人回信的。”

  从书房出来,下人来报,说有人求见周家的小姐,但又不是春寒,想来可能是阿笙了。

  “什么叫可能?”阿笙蹙眉。

  “那人说他要求见的小姐平日着装喜好素淡,春寒小姐的妆扮照旧比力明艳的,那应该就只有阿笙女人了。”下人敬重地回覆。

  “他是什么人?”阿笙又问。

  “这……”下人突然犹豫起来,面色离奇地看了她一眼,支吾着说,“他说……昨夜与女人月下相约,如此回禀,女人就知道他是谁了。”

  听到这话,阿笙胸中顿生抑郁之气,这小我私家是谁,答案呼之欲出!

  蒋离。

  这人总有措施让她气怒。

  “不外就是个有求于我的人。”她压下胸中的郁气,顶着下人狐疑的目光,佯装不在意道,“请他到前厅吧,我这就去见他。”

  蒋离在前厅坐下,丫鬟才刚端了茶来,便瞥见一抹青白的倩影转过窗角。

  来得真快,他微微勾了勾唇角,那抹青白便已入了门,直奔他面前而来。

  “你为何不说你是大理寺办案的官差?”

  开口第一句,不难听出她压低了的气怒之音。

  “其时在下正在大门口,如果这样说,恐怕会让女人无端受人怀疑啊。”他笑得懒懒的。

  阿笙气结,难道你现在的说辞就很好吗?谁听了都市料想他们两人是不是有一腿吧?

  “你这个样子找我作甚?”她瞪着眼前品茗的人。

  “昨夜允许我的事,女人不记得了?”斗笠下,他挑眉。

  “虽然记得。”阿笙没好气道,“我不是问你找我所为何事,我是问你这般来找我是干什么!”

  “女人不是质疑我总在晚上来么?”他悠悠叹了口气,“这会儿我白昼灼烁正大的来了,你又不满意了?”

  她语噎,一时竟无言以对。

  “对了,原来你不是周家的小姐。”见她无语,他忍不住轻笑,“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就不告诉你。”这话脱口而出,阿笙才反映过来,她在这人面前怎么越来越拿不住那份稳重了。

  “算了。”他摇摇头,搁下香茶,“走吧,阿笙女人,该去见见明大人了。”

  阿笙抚额,以这人的本事,她相信在他期待时,门房已经告诉他一切了。

  两人方走不久,周家大院的门口就慢慢驶来了一辆马车,外表朴素,绝不起眼。

  “少夫人,慢点。”粉衣的婢女先下了马车,尔后将手伸给了一个头戴兜帽薄披风的女子。

  “阿宝,去敲门。”女子下了马车,又指挥车夫资助把车上的工具拎下来。

  门房一看到阿宝,还没听她说完,就赶忙招呼着人出来资助提工具,自己则急遽跑进了院子,“周管家,快!快告诉老爷,巨细姐回来了!”

  待周裕成急急迈入花厅,女子已然放下兜帽,露出一张此时已经梨花带泪的苍白的脸。

  “爹爹!”她扑入周裕成怀中,哽咽着喊。

  “哎,乖,春暖不哭,哭了就不漂亮了。”周裕成看着自己两年未见的大女儿,百感交集,“这些天刚来雒京,爹爹一来怕你身子未恢复,大男人欠好探看,二来又实在事忙,所以一直没去看你,都是爹爹欠好,应该早去看你的。”

  听着爹爹慈祥的声音,春暖想着自己这两年来的日子,心中一窒,悲从中来。

  看着女儿像断线珠子般的眼泪,周裕成慌了手脚,“怎么了?可是在婆家过得欠好?你告诉爹爹,爹爹帮你出气!”

  春暖只是摇头,只字未提自己的那些经历,只道:“没有,我这是想念爹爹。”

  “浩然怎么没陪你一起过来?”周裕成问起女婿,突然又想到自己那还未曾晤面的小外孙,“另有我的小孙孙呢?”

  “今天不是休沐,浩然自然要去刑部当值。”春暖答道,“至于鸿哥儿,他太小了,婆婆怕出门吹了风,说是等再长结实点才气出门呢。”

  周裕成摸摸女儿的头,“两年未见了啊,不如今晚就在大院住一宿,也好和你妹妹聊聊天,明天再回去吧。”

  “好。”春暖没有犹豫,颔首,“爹爹的衣服都被女儿弄脏了,先回去易服吧,女儿也先收拾一下,待会儿再来见爹爹。”

  眼瞧着周裕成离开了,阿宝这才对春暖犹豫道:“少夫人,可是老夫人那边……”

  “婆婆还不敢在我爹的眼皮子底下发作我,就算是看在钱的份上。”春暖眸色黯淡,“你看,今天她不是还让我出门了么,爹爹来了这么久,我却一次也没有来造访过,是人都市疑心的。”

  “少夫人,阿宝真心替您委屈,为什么您就不愿告诉老爷呢?老爷一定会有措施的。”阿宝道。

  “爹爹的事情多,我不能再让他替我费心了,况且这样的事,他又能怎么替我解决?”春暖微微叹气,“行了,去把我拿回来的那些绣品分给各人吧。”

  阿宝应了,心里却想着,如果老爷在雒京的时候,少夫人都不能在府里抬起头做人,那老爷走了,少夫人的日子就更惆怅了,保禁绝那个刁钻的老太婆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来折腾可怜的少夫人。

  不行,她必须要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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