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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长安

第11章 真活该

公主长安 夏忻然 3303 2017-09-08 12:00:00

  “啪!”

  一只手掌重重拍在明黄桌案上,连着桌上的茶盏都震颤了一下。

  “越国余孽欺人太甚!”

  “皇上息怒!”年近半百的中年人俯身在地,沉声道。

  “你让朕怎么息怒?这些越国余孽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们竟敢如此放肆!”龙袍金冠的天子勃然震怒,“这次竟然在距离雒京百里处行刺,摆明了就是在挑衅我东朝!”

  “回禀皇上,臣前不久清剿了这些余孽在余山的一个据点,这次的刺杀,实是他们的警告和抨击。”中年人继续俯身道。

  “这大理寺真是越来越没用了,明青田都在做什么?”澹台瀚哲强自压了一下怒气,走到下面膜拜着的人身前,虚扶,“裴卿,你先起来吧,照旧你做事让朕放心。”

  “谢皇上。”裴甫新抖抖衣袍,站了起来。

  “这次务须要给这些余孽一个回手,否则我东朝的颜面何存?朕的颜面何存?”澹台瀚哲握拳,“裴卿,你有何建议?”

  “皇上,臣照旧当初的提议。”裴甫新看着面前由他辅佐登位的天子,微微沉了声音,“还请皇上允许南伐!”

  澹台瀚哲看了裴甫新一眼,裴家乃将帅之家,虽裴太尉已年近五十,但并无他这个年纪该显现的老态,反是精神矍铄,双目如鹰。

  慢慢踱回龙椅上坐下,澹台瀚哲过得半晌才开口,“南伐事关重大,还需从长再议。”他是很生气,但理智照旧有的。

  “启禀皇上,许医生求见。”御书房外,大太监全福禄的声音恰到利益地传入。

  “宣。”澹台瀚哲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顺势对裴甫新道,“裴卿,你先回去吧,对了,回去之前见见怡心,这些天她想念得紧。”

  “是。”裴甫新纵有不满,也欠许多几何说什么,只得冷静脸退下了。

  刚走出御书房,在门外期待多时的小太监立马碎步走来,朝裴甫新行礼,笑道:“奴才见过太尉大人,贵妃娘娘请您到流云亭一聚。”

  贵妃裴怡心是裴甫新的幼妹,原本在成王府照旧侧妃时就受尽痛爱,如今唯一的儿子五皇子也颇得澹台瀚哲欢心,是竞争太子之位的有力人选。

  “哥哥,南伐的事皇上怎么说?”裴贵妃年纪还不到四十,一张芙蓉脸调养得宜,此时微蹙着眉头,平添一股风情。

  裴甫新一甩袖子,从鼻子里用力呼出一口气,裴贵妃就知欠好。

  “如今皇后无子,小五的兄弟们正蹦跶得厉害,他急需立下功勋来拉拢其他朝臣,”裴贵妃揪着手绢在石凳上坐下,“除了军功,另有什么劳绩能来得快,来得稳固呢?”

  “皇上这些年岁数渐长,现在一门心思要拿国库的钱去修王陵,哪有闲心去扫荡那些越国余孽。”裴甫新冷哼道,“安乐的日子过习惯了,谁会想再动干戈?更况且在那些大臣眼中,越国早就亡了三十多年了,不足为惧。”

  “这么说来,这仗是打不成了?”

  裴甫新不答,却蓦地问道:“皇上手中没有传国玉玺,你是知道的吧?”

  “不是说在冬至宫变中丢了么?”裴贵妃点颔首,仪态从容,她道,“唯一可能知道玉玺下落的长安,也在四年前的信园走水中薨了。”

  “传国玉玺关乎我朝基础,平时不轻易动用,只有在极重要的文书制诏时才会请出。”裴甫新道,“丢了那么久也没受什么影响,是因为平日皇上批阅折子只需要盖私章。”

  作为皇上身边最得宠的女人,这样的事裴贵妃虽然也是知晓的,她等着兄长的下文。

  “当年皇上登位,以朝廷内乱急需牢固,一切从简为由,并未郑而重之地颁布诏书昭告天下,而是让太后娘娘拟了懿旨代为通告,这其实是于礼不合的,只是冬至宫变发生地太突然,天下人都没缓过神来质疑而已。”

  裴贵妃听到这里,明白了兄长的言外之意,“哥哥的意思是,天下人其实还不知道传国玉玺丢了?”

  裴甫新颔首,“没错。”

  “可……这又如何?”裴贵妃不懂,“这和让皇上同意南伐有什么关系?”她忽又皱起了眉头。

  “如果说,这传国玉玺落入了越国余孽手里呢?”裴甫新冷冷地笑了一下。

  “传国玉玺落到了越国余孽手里?哥哥可有证据?”裴贵妃一惊,如果没有证据,皇上是不会相信的。

  “有时候,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确切证据的。”他将手附在身后,“皇上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只要有可能威胁到他,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

  迎春院最近生意不是很好,但照旧早早地开门揽客了,千娇百媚的女人在门口尽力地招揽每位路过的男子。

  “令郎,令郎,来嘛……”

  一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女人见他虽衣着奇怪,大晚上没下雨还戴着个斗笠,但照旧热情地迎了上去,用娇媚的嗓音唤道:“令郎……”

  “你身上的香味……”他的手指撩起缎带的一角,放在了鼻下,“很好闻。”

  就着迎春院透出来的光线,女人看着男子弧度优美的下颌,因着他的行动,蓦地竟红了脸,心口砰砰。

  对方唇畔扬起一个清浅的弧度,“这熏香很奇特,哪里来的?”

  “城南的蕴奇斋啊。”女人拿着帕子,低头呈娇羞状,“说是南洋来的香料,没想到令郎竟是识香之人,一下就闻出了差异来。”

  从前被她这么一夸,客人们都市洋洋自得,她垂着首期待对方的吹嘘,可没想到等了一会儿,也没听见有人回应。

  她狐疑地抬头,这才发现那人早就没影儿了。

  “什么奇怪的人啊!”

  入夜,人声具静,阿笙吹灭蜡烛,正欲和衣躺下,就听见窗子传来两声异响。她推开窗子,发现地上有两颗小石子。

  “女人,我们又晤面了。”清越的嗓音精神奕奕。

  阿笙眯眼,看向庭院的老树,紫衣青年双手环胸,随意靠坐在老树上,墨色斗笠稳稳地戴在头上,盖住了大部门五官。

  “君似乎甚喜深夜不请自来?”她用的是疑问句,但口气笃定。

  “非也,实是蒋某白昼不得闲,不能正式造访女人。”他嘴角浅笑,指着地上的石头,“那是蒋某的拜帖,女人出来相迎,岂非同意了我的造访?”

  阿笙不欲与他多嘴,直入主题道:“这次又有何事?”

  “蕴奇斋的伙计告诉我,店里的熏香都是女人配的。”他换了个姿势,从这个角度他能清楚的看到阿笙的心情,“原来女人懂香?”

  “不敢自夸,只是这些年随船队下海,见识过不少香料,也在外洋跟一些师傅见习过制香的武艺而已,手法尚不抵家。”阿笙淡淡道。

  他想了想,突然拿出一块锦帕,“女人可识得这是什么香?”注入内劲,这块帕子就轻飘飘地准确落到阿笙面前。

  阿笙伸手接住锦帕,低头轻嗅,“这是西域红兰花的气味,久闻之可养血气。”

  “然也。”他眉目舒展,深邃的眸光看着她问,“女人可否帮蒋某一个忙?我最近在追捕一名大盗,此人擅迷香,能使人转动不得,很欠好搪塞。”

  “我为何要帮你?”阿笙抱臂,此话绝不客气。

  “实不相瞒,女人新制的熏香中,有一种与夜来香所使的迷香味道有些相像,希望女人能资助解出里面的配料,而且配合医生做出与那迷香相克的香。”蒋离顿了顿,又道:“若女人同意资助,我可以允许女人一个要求。”

  想到此人身手特殊,阿笙有了点兴趣,“哦?任何要求?”

  “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皆可。”

  “可我又不知道你是谁,万一你跑了不认账我岂不是亏大了?”阿笙不买账。

  “我今天既然应许了你一个允许,就一定会做到,绝不背信弃义。”蒋离说得郑重,阿笙愿意相信他,但照旧忍不住道:

  “那你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蒋离朝她一笑,从容道:“那自然是我蒋某做好事不留名。”

  阿笙嗤笑,“我从未见过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他摘了一片叶子,夹在指间把玩,“如果我不挡着脸,要找我以身相许的女人恐怕要排到昆仑山了。”

  阿笙实在忍不住要挖苦他,“我觉得你就是坏事干太多了,不让人看到样子,就是怕对头找上门来吧。”

  “恕我直言,如果我是坏人,那女人的清白早就不在了。”他纵身落到地上,挑衅般地向她靠近。

  “我说过,你大可一试。”她眯眼,“有本事你再往前走一步试试?”

  她清楚的看到蒋离唇边的笑意,然后他果真往前迈了一步,站在了她面前。两人头一次站得那么近,阿笙这时才看清了他的那顶墨色斗笠,果真不是普通的斗笠,面料特殊,此时靠得近了,隐约能窥见他熠熠生辉的眉眼。

  “我走了,你待如何?”

  藏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阿笙捏住乌金细链的花苞,咬了咬牙,终是没脱手。

  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样子,蒋离哈哈大笑,让阿笙感受自己被狠狠地逗弄了。

  趁他不备,阿笙闪电般伸脱手往斗笠的边缘一送,想乘隙掀了他的斗笠,不成想这厮的反映是不行思议地快,身子一闪就避开了她的偷袭。

  他更乐了。

  阿笙想骂他,奈何词汇有限,她愣是没想出个词来,看着蒋离的模样,她从石桌上拿了杯子就朝他掷去。

  “谢谢你送的杯子。”他跃上墙头,笑意盈盈,透过斗笠看那咬唇的女人,“我会再来找你的。”

  这厮,活该!活该!

  阿笙恨恨地想,她就是不想浪费她的保命之本而已,如果把他伤了,她后面的计划要怎么展开。

  “芹姨,给我药水,可以卸妆了!”她咬牙切齿。

  活该!

  真活该!

夏忻然

夏忻然:昨天那一章对语言稍作了修改,不外总体剧情无碍。看书看到这里的读者们,冒个泡呗,让我认识认识你们~PS.你今天的推荐票投了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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