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全都是吸血鬼
明珠电视台的天台上，站满了吸血鬼。
他们大多一身黑衣，乘着夜色而来，要不是突然间开口说话，我都注意不到。
而现在朝四周一望，是一张张苍白的脸，和无数颗绝不掩饰的尖牙。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吸血鬼，难道说这栋楼是你们的老巢？”我走到小银子身边，低声问。
小银子揉了揉脖子，咳嗽两声说：“血族不喜欢这样的高楼，我们也没有巢穴，他们之所以会泛起，都是为了圣子而来。”
“圣子在这里……”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看见那老吸血鬼盯着我们：“你也想抢梵卓的圣子？”
“圣子可不是你们梵卓的，老家伙，别犯糊涂了。”
一只吸血鬼讥笑道。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老吸血鬼化作一道黑影，猛地扑出，他站着打瞌睡的时候静若处子，一旦动起来，却远不止脱兔般简朴——更像是雷霆！
他掐住作声之人的脖子，狠狠地按在地上，天台轻轻震动，水泥地上都泛起裂痕。
“谁敢说我是糊涂？”老吸血鬼说。
果真和我想的一样，“糊涂”两个字是他的死穴，谁说谁遭殃。
四周的吸血鬼中响起轻笑声。
被按那人也不像是惊慌的样子，他甚至另有力气笑出来，说：“梵卓就只会耍些力气么……要比力气的话，我可不怕你。”
话音一落，他合掌抓住老吸血鬼的手臂——就像小银子之前的反映一样，但他的力气却要比小银子大得多，竟然一边讥笑，一边徐徐将老吸血鬼的手臂抬了起来。
紧接着，他一个漂亮地翻身倒踢，扣住老吸血鬼的背脊，只听见“轰”的一声，反而将老吸血鬼那高峻的身躯压在地上。
形势一下子翻转过来，吸血鬼们有的冷笑，有的叫好，像是一群看戏的观众。
“布鲁赫的血族，天生的战士。”小银子在我身旁说。
老吸血鬼被那只布鲁赫吸血鬼压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晕已往了一样。
不外我猜，他更有可能是睡着了。
布鲁赫吸血鬼松开腿，转了转脑袋，刚想要说什么，突然停下不动。
一把泛着银光的短刀从他背后伸出来，刀刃贴着他苍白的皮肤。
“阿刹迈，也会和梵卓相助吗？”布鲁赫吸血鬼举起双手说。
“我们和一切血族相助，只要你能拿出钱……另有血。”
有人踢开了楼道的门，声音降低而嘶哑。
我眨了眨眼睛，认出那是晓夫。
阿刹迈……那拿着短刀的吸血鬼我自然也是见过的。
“斯林，干得不错……如果你能把老梵卓从地上拉起来的话。”晓夫说。
“交给我吧！”
老吸血鬼身下突然炸开一个大洞，魁梧的人影接住他，从下面跳上来。
“阿刹迈向您报道……雇主。”晓夫对刚刚惊醒的老吸血鬼说。
“雇主？我？哦对，是我雇佣了你们。”
老吸血鬼打了个哈欠，环视四周虎视眈眈的吸血鬼们，上层者的威严又一次散发出来：“布鲁赫，迈卡维，嗯……另有瑞默尔的小朋友，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开始？
您这思维跳跃得有点快啊，什么就开始了？我还想跟晓夫他们打个招呼呢。
“我讨厌你这老家伙高屋建瓴的态度，但我不得不认可，你说得对。”一个年轻而英俊、长着一张欧美人面孔的吸血鬼站出来，“天启已现，圣子降临，我们还要在这里玩小孩子的游戏吗？”
圣子在哪呢？
我左右张望，但除了满天台的黑影，并没有看到任何与众差异的“血族圣子”。
而这个时候，我发现所有的吸血鬼，都望向了我。
等等！
要说与众差异的话，在场似乎就只有我一个不是吸血鬼了吧。
难道说……
我就是那个圣子？
仔细想想，不是没有可能嘛，我身为永生者，体质特殊，绝对比吸血鬼强。昨晚见到的那颗朝我飞来的流星，似乎也预示了什么，指不定就是这些吸血鬼口中的“天启”。
想到这里，我摸了摸鼻子，不知不觉挺直腰板，开始在心里盘算等下要怎么反映。
不能体现得太惊讶，我得淡定一点，嗯……首先要让他们放下隔膜和争端，坐下来谈谈，现在是和谐社会，打打杀杀的……
“在那之前，你们梵卓，照旧先将这只口粮解决掉吧。”那只外国吸血鬼说。
“没错，食物怎么能加入我们血族的圣会，你们梵卓未免也太不讲规则了！”刚刚从短刀下挣脱的布鲁赫吸血鬼大叫。
其他吸血鬼的眼神中，也都是不屑而冷漠的光线——肯定不是看血族圣子的眼神。
和我想的似乎有点纷歧样。
关于和谐社会的演讲稿一下子从我脑子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好汉饶命”和“欠美意思，打扰了。”
听他们的意思，这是要先干掉我的节奏啊！
“你先离开这里。”小银子对我说。
“他们似乎不这么想。”
数十道酷寒的眼光集中在我身上，我感受只要我一动，这群视普通人为食物的吸血鬼就会扑过来把我撕成碎片。
“你是谁？”老吸血鬼也盯着我。
“他不是口粮。”小银子帮我瞪了回去。
“不是口粮是什么？”布鲁赫吸血鬼朝我这边走了一步。
“他是永生者。”晓夫拦在他面前。
“永生者？”老吸血鬼打了个哈欠，“麻烦的家伙。”
反映似乎不是很热烈啊。
不外看看那些吸血鬼的样子就知道了，要么是些发扬跋扈目空一切的年轻人，要么就是从外洋刚来这个都市，不了解永生者……也正常。
晓夫其时的反映倒是个异类。
“听说永生者不老不死，血会是什么味道呢，真是好奇啊。”布鲁赫吸血鬼又往前走了一步，“喂！你们梵卓要是不敢的话，就让我来帮你们一把。”
适才你们不是还你死我活的吗，怎么现在就帮来帮去的了？
吸血鬼的心，真是摸不透。
“如果你再往前走一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晓夫盯着面前的布鲁赫。
“试试？”布鲁赫吸血鬼脚步不停，和没有任何躲避的意思，眼看就要和晓夫撞在一起。
小银子突然转头，站到了我的身后。
侧头一看，那里也有几个黑影正在迫近。
这时，天台上突然响起了鼾声。
不用看我也知道，能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睡着的，也只有梵卓的老糊涂了……
眼前的视野猛地旋转，剧痛从我的背上和脑后传来，巨大的轰鸣声在脑子里回荡。
我狠狠摔在地上，只看见老吸血鬼那眯起的眼睛。
“谁敢说我糊涂？”
他按着我徐徐用力，我身下的地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可怕声响。
我没说过啊！
“你心里说了。”
地板轰然塌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