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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遥远的恋人

第二十九章 一对有情人竟然是亲兄妹

最遥远的恋人 文小琼 10895 2014-08-24 12:55:57

  方琪在身体恢复之后,就立即去上班了。恰巧,苏鹏辉要去上海出差,她便自告奋勇要求一同前去,一方面可以协助鹏辉拿下那单生意,以弥补自己在事情上的不足;另一方面可以借此时机散散心,给自己,也给刘阳一些时间调整心态——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他们都需要时间好好考虑两人之间的关系。鹏辉欣然同意。

  在上海出差的十来天里,方琪每天都过得很富足、很快乐;事情的繁忙和繁忙中的乐趣,让她暂时忘记了所有不愉快的事情。闲暇之余,鹏辉会陪她出去逛街、品茗、品尝种种小吃。虽然她说过不会抢好朋友的男朋友,但是欧阳静在这段时间里所体现出来的信任,让她狠狠地感动了一回。

  回京的前一天,他们终于顺利地完成了任务。晚上,他们在下榻的酒店里庆祝,鹏辉兴奋地说:“小琪,你真是我的得力助手啊!来,我敬你一杯!”

  “当——”响起一声清脆的碰杯声。

  “JOE,你真是我的英明领导啊!我也敬你一杯”

  “当——”又是一声。

  两人相视而笑。

  “小琪,看到你从痛苦中走出来,我真的很兴奋。我想,所有体贴和敬服你的人,都市为你感应兴奋的,这样快乐无忧、热情生动的小琪,才是我们真正想看到的小琪!”

  “谢谢你,JOE!”

  “明天就要回去了,你有什么计划吗?——我的意思是,你和刘阳的事情,你有什么计划?”

  “唉,真不想回去了!真想永远待在这里!一回到BJ,快乐无忧、热情生动的小琪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又是那个心事重重、郁郁寡欢的小琪……”

  “小琪,不要再逃避了,勇敢地面对现实吧!你和刘阳已经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眼看幸福在望了,难道还要放弃吗?这样一份刻骨铭心的恋爱,你舍得放弃吗?”

  “老实说,我虽然舍不得放弃,可是……”

  “不要可是了,有些麻烦就是因为你的犹豫不决而衍生出来的。我知道你是畏惧伤害欣儿,可是有些伤害是不行制止的。在情感这方面,我比力同情欣儿,但是站在理性的角度上,我尽力赞成你和刘阳在一起,因为我知道,你们是相相互爱的。”

  “我明白了。”

  鹏辉给方琪上了重要的一课,让她明白了“有些伤害是不行制止的”,如果从一开始她就坚持和刘阳在一起的决心,那么欣儿就不会有那么深那么痛的伤了。

  刚下飞机,方琪和鹏辉就收到了欧阳静发来的短信息:陆雪顺发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他们兴冲冲地赶到医院,看到那个粉嫩的婴儿,兴奋极了,争着抢着要抱抱他。

  方琪说:“女士优先,我先抱嘛!”

  鹏辉说:“不行不行,我先抱!”

  “你那么喜欢小孩子,赶忙叫静儿生一个啊!”

  欧阳静红着脸嗔道:“讨厌,你真坏!”

  鹏辉说不外方琪,只好大方地说:“好啦,女士优先,你先抱吧!”

  方琪抱着小孩子坐在陆雪身边,无比羡慕地说:“雪儿,你不仅是我们姐妹中最先结婚的人,而且照旧最先生儿育女的人哦!对了,孩子叫什么名字?”

  “台甫唐正凯,小名凯凯。”陆雪一脸幸福地说。

  “凯凯,这个名字我喜欢!凯凯,小凯凯,叫阿姨,我是你七阿姨……”

  唐川笑道:“小七,你又犯傻了,凯凯这么小,哪里会叫人啊?”

  方琪才不理会呢,心想,犯傻就犯傻呗,为了小凯凯犯傻也是值得的,继续叨叨:“告诉阿姨,凯凯的名字是谁取的?是爸爸呢,照旧妈妈呢?”

  唐川平时很少说笑,今日喜得贵子,便笑嘻嘻地说:“凯凯,告诉你七阿姨,是爸爸取的,希望我们凯凯做人堂堂正正,未来一路凯歌。”

  “好寓意!”方琪由衷地说。

  “小琪,可以换我了吗?我好想抱抱小凯凯!”鹏辉伸脱手臂,准备抱孩子。

  “好吧。来,凯凯,让鹏辉叔叔抱抱!”

  鹏辉抱着孩子,只见他浓眉大眼,甚是可爱,忍不住对欧阳静说:“你看小凯凯,多可爱、多漂亮啊!静儿,我们也要一个小鹏辉或者小静儿,好欠好?”

  欧阳静小鸟依人般地靠在鹏辉肩头上,又喜又羞:“好啊!”

  方琪看着眼前这两对甜蜜爱人,忍不住热泪盈眶:“我什么时候才气像他们这样幸福呢?”

  欣儿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也暂时从痛苦中走出来了。因为腿伤,她不得不提前放弃模特生涯;她只想过平凡的生活,所以她选择当一名庆幸的人民教师——任某校高中一年级的英语老师。

  这天上午,时丽玲正在林家絮絮叨叨:“我们家阳阳,真是被鬼迷了心窍了,天天吵着闹着要娶那个臭丫头,我们都拿他没有措施了……但是,欣儿,你放心,玲姨会为你做主的,我绝对不会同意他们的亲事,只要我在世一天,方琪就休想进我刘家的大门!在我和你刘叔叔的眼里心里,你和刘阳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欣儿却打断了她的话:“玲姨,谢谢你这么看重我,可是,我不想做你们刘家的儿媳妇了。我已经想通了,既然刘阳不爱我,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我愿意放手,我愿意玉成他和方琪……”

  “欣儿!”时丽玲惊讶地看着她。

  “玲姨,不要再劝我了,我和刘阳缘分已尽,继续下去只会带给相互更多的伤害;我已经伤痕累累了,再也不想受伤了。我认可,我仍然爱着刘阳,或许这辈子都无法将他从我心中抹掉,但是我会尽量把他尘封在心底,让他慢慢地成为已往,然后开始新的生活……玲姨,方琪是一个好女人,您对她的偏见太深了,试着去接受她吧,你会发现,她和刘阳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欣儿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为方琪说话,或许她真的已经原谅她了吧。

  雯南轻叹一声,说:“玲子,尊重孩子的选择吧,未来的路是他们自己的,就由他们自己去走吧,是福是祸,半点由不得我们啊!”

  “欣儿,你真的要放弃?”时丽玲显然没有放弃这个“准儿媳妇”。

  “是的,我要放弃刘阳!我要放弃这段情感!”欣儿坚定地说,“既然无法在一起,就祝福对方吧!至少可以证明,我们曾经相爱过。”

  时丽玲怀着庞大的心情离开林家。一路上,她不停地问自己:“我做错了吗?因为我的偏见,造成了三个孩子的悲剧?欣儿和方琪,到底谁才是阳阳的缘分?……”

  回抵家,看到刘浩天和刘阳父子俩肩靠肩,聚精会神寓目《新闻联播》,时丽玲忍不住跑已往,抱着他们低声哭泣。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马上吓傻了,急遽问道:“怎么啦?”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如果不是我的顽强,你们就不会受到那么多伤害;如果不是我的顽强,我们一家人就不会弄到这种决裂的田地;如果……”

  “妈,您不要再说了,都是我的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害您这样伤心、这样惆怅,实在是不孝之极!请您原谅我,好吗?”

  刘浩天乘隙问道:“玲子,你允许阳阳和方琪的亲事了?”

  时丽玲点颔首:“欣儿愿意放手,我另有什么理由坚持呢?阳阳,妈妈允许你和方琪的亲事,你们想什么时候结婚就什么时候结婚,只要你们心里有我这个妈妈就行了……”

  “妈妈,你真好!无论儿子娶的是谁,您在儿子的心里永远是不行取代的——因为您是我唯一的妈妈呀!”

  时丽玲欣慰地笑了:是啊,无论儿子娶谁做老婆,母亲在他心中永远是不行取代的,是唯一的!媳妇怎么能跟母亲相比呢!原来偏见的泉源不是欣儿比方琪优秀,而是刘阳对方琪的爱凌驾了对欣儿的,甚至凌驾了对她这个母亲的,所以她畏惧,畏惧方琪最终会夺走刘阳全部的爱……

  原来如此!

  刘阳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方琪,惊得她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真的?我没有听错吗?我、我们,真的获得他们的祝福了?”她流下了幸福的泪。

  刘阳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愉快地说:“是的,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们终于获得各人的祝福了!琪,我好开心、好快乐!我好想让全世界都来分享我们的快乐!”

  任飞有些鼻酸,他好想找个地方躲起来,那样就可以眼不见、心不烦了,就不用这样饱受嫉妒的摧残了。但他照旧漂亮地走过来,祝福他们:“恭喜你们!”

  刘阳松开方琪,真诚地说了一声“谢谢”,然后伸出右手。

  任飞会意,大方地与他地握住了。

  “我们可以做哥们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可以成为朋友。欣儿给我的震撼实在太大了,爱一小我私家或许就是希望那小我私家能够获得幸福吧!刘阳,好悦目待小琪,我把她交给你了。”

  “阿飞,你变了,变得让人敬佩,让人喜欢。”

  “是的,我变了,是小琪改变了我,她教我学会爱别人以及如何去爱。虽然她即将成为你的妻子,但是我会一如既往地去爱她,你,不会介意吧?”

  “虽然不会。”

  “你真大方!”任飞揶揄道。

  刘阳满眼柔情地看着方琪,心醉了一般,说:“爱一小我私家就要让阳光困绕她,而且给她自由。小琪永远属于她自己,她可以被任何人爱,也可以爱任何人。我是最幸运的一个,既可以爱她,也可以获得她的爱。”

  “说得好!”任飞苦笑。

  方琪觉得好幸福,似乎又回到了当年,那场模拟婚礼上,众多好朋友好姐妹聚在一起为她祝福,她陶醉了,陶醉得险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现在,她再一次陶醉了,恐怕晚上做梦都要笑着醒过来。

  刘阳和方琪的婚礼将在一个月之后举行。他们马不停蹄地挑选婚纱,拍结婚照,讨论在哪里举行婚礼,婚礼接纳中式的照旧西式的,请几多亲朋挚友,去哪里度蜜月……忙得不亦乐乎。

  “这款婚纱好,你看,多漂亮啊!”

  “我喜欢这款,我觉得这款既大方又漂亮!”

  “好,试一试!”刘阳热切地说。

  方琪抱着婚纱跑进试衣间,一边易服,一边对刘阳说:“我不想在教堂里举行婚礼,我觉得那里是我们的不祥之地,你在那里逃婚,而我在那里成为一个罪人……”

  “那么,你想在哪里呢?你说在哪里,咱们就在哪里。”刘阳明白她的心情,尽力满足她的愿望。

  “我想在花园里举行婚礼,阳,你觉得好欠好?”

  “花园婚礼?一定很罗曼蒂克!好,就按你说的办!”

  方琪在伙计的资助下穿好婚纱,款款地走出来。

  哇!天使般的面容,魔鬼般的身材,何等色泽照人啊!在场的人纷纷站起来,个个张着嘴巴,贪婪地行注目礼,连时间也似乎停止了。

  “悦目吗?”

  “琪,你好美啊!”刘阳快步走已往,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似乎怎么看也看不够。

  “我们已往照相吧!”方琪看到那边的摄影组已经准备好了,迫不及待想要已往。

  “好!”刘阳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方琪不由得脸红了,羞涩地说:“你别这样看我,怪欠美意思的。”

  刘阳搔了搔后脑勺,傻傻地笑了,然后拉着她已往拍婚纱照。

  任飞和欣儿默默地喝着饮料。他们无比幸福无比辉煌光耀的笑容,就像耀眼的阳光一样,深深地刺痛了这两个痴情人儿的眼睛。

  “他们真幸福!”

  “欣儿,你的心会不会很痛?”

  “虽然很痛,而且是刻骨铭心的痛。但是又有什么措施呢?唉!也许有些人注定是我们生命中的流星,总会在我们年少的岁月里,经历着从牢记到淡忘的历程,然后在泪水中抚慰伤痕——原来生长真的是一种放弃,或者说是一种不得不放弃的历程。你呢,痛吗?”

  “怎么会不痛呢?她是我今生最爱的女人,却要成为别人的新娘……就似乎身体上的肉,被人活生生地割掉了一块,那种疼痛,除了自己,无人能够体会……欣儿,你说,是你的心比力痛,照旧我的心比力痛?”任飞突然改变语气,开玩笑似的说。

  欣儿叹息:“同是天涯沦落人,心痛何须比崎岖。”

  “是啊,各有各的痛,何须要比崎岖呢。”

  “阿飞,你变了,变了许多。”

  “是啊,我变了许多。我只是觉得,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小我私家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在一起,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对方是否爱过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她,然后把所有的阳辉煌煌光耀都给她。”

  欣儿湿了眼眶:“阿飞,我们一起去喝酒,好欠好?”

  “正合我意!可是,你能喝酒吗?”

  “放心,我的伤早就好了。”

  “好,今朝有酒今朝醉!”

  欣儿苦笑:“希望一醉醒来,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是啊,希望如此吧!”

  两人相视而笑,那是怎样一种苦涩的笑啊!又不忍打扰他们的幸福,便悄悄地离开,朝酒吧走去。

  婚礼的前一个晚上,任飞一小我私家在家喝酒。方琪搬走之后,家里又陷入了冷冷清清的状态,想到明天最心爱的女人就要嫁作他人妇了,他的心里实在难受之极。

  电话铃声响起,他木然地拿起电话。

  “阿飞,是我,你还好吗?我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打电话给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慌得很,总是担忧你,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你是不是又喝酒了?阿飞,少喝点酒,身体要紧……”

  “小琪,我没事。你确实不应打电话给我,特别是在这个时候。离开了我,就不要再来慰藉我,要知道,每一次的缝补,都市让我遭受穿刺的疼痛……就这样吧,不要担忧我,我很好,真的很好……最后让我为你唱一首歌好吗?望着广场的时钟,你还在我的怀里躲风。不习惯言不由衷,缄默沉静如何能让你都懂。现在与你相拥,也算有始有终。祝福有许多种,心痛却尽在不言中。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才不枉费我狼狈退出。再痛也不说苦,爱不用歉仄来弥补,至少我能玉成你的追逐。请记得你要比我幸福,才值得我对自己残酷。我默默的倒数,最后再把你看清楚,看你眼里的我好模糊,慢慢被放逐……”

  挂掉电话,泪水不停地往外涌出,他用力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作声来。其实他很是渴望见她一面,哪怕打电话听一听她的声音也好,可是一旦听到了她的声音,就忍不住想要诉说相思之情……他不能说出对她的忖量,否则会毁掉她的幸福;唯一的措施就是不要晤面不要说话……

  这时,门铃响了。任飞抹了一把眼泪,走已往开门。

  杨晓欢莞尔一笑:“我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任飞没有拒绝,破天荒地邀她进去了。

  晓欢看了看吧台上的酒,笑眯眯地说:“一小我私家喝酒多没意思啊,我陪你喝吧!”

  “找我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事的话,就请你回去吧。我今天心情欠好,很烦,也很急躁,没有空陪你瞎扯。”

  “阿飞,我想你。”晓欢突然抱住他,并把脸贴在他的背脊上,“我想告诉你,纵然天底下所有的人都弃你而去,我都市留在你的身边陪伴你、照顾你,全心全意,不离不弃。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很降低,所以我来了,让我陪你吧!我愿意陪着你,直到天荒地老、天长地久。”

  “谢谢你。”任飞放开她的手,面向她,“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请回去吧。”

  “阿飞,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不是讨厌,而是不喜欢。”

  “你不喜欢我没有关系啊,情感是可以培养的,我可以等你,直到你喜欢我为止。阿飞,与其爱上一个不爱你的人,不如选择一个爱你的人,好好考虑一下,嗯?”

  “不必考虑了。晓欢,难道你真的不明白吗?我是不行能喜欢你的,更不行能和你在一起,没有了方琪,我还可以选择欣儿——世界上有许多女孩可以让我去爱,可是惟独不是你……”

  “啪——”晓欢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哭着喊道:“这个耳光是你欠我的!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了,我立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爱你了!任飞,你算什么工具!凭什么瞧不起我?我真是有眼无珠,竟会爱上你这个忘八王八蛋!我恨你!我恨你啊——”然后大笑三声,摔门而去。

  任飞望着那扇摇摇摆摆的铁门,茫然了:“为什么我爱的人不爱我,我不爱的人却死死地纠缠我呢?恋爱到底是个什么工具?为什么对我们这么不公正?”

  花园里,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做成的“心”和两幅两米高的婚纱照格外引人注目,走进去可以看到一桌桌美味佳肴、玉液琼浆,一支乐队正在弹奏欢喜曲。

  来宾都到齐了,他们纷纷向刘浩天匹俦庆贺,赞美刘阳和方琪是“佳儿佳媳”,乐得匹俦俩合不拢嘴。

  方琪焦急地翘首张望。刘阳握着她的手,慰藉她:“别着急,伯父伯母马上就到了。”

  “爸妈也真是的,女儿要结婚了,居然迟迟没有泛起。”

  “你看,他们来了!”

  果真,方志强匹俦在任飞和唐川的陪同下,正急遽忙忙地走过来。

  “爸!妈!你们终于来了!”方琪兴冲冲地跑已往,和怙恃一一拥抱。

  周如惠点了点她的额角,嗔道:“都要结婚了,还这么大大咧咧!你看,穿着婚纱还跑这么快,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方琪伸了伸舌头,笑嘻嘻地说:“女儿见到你们,一时兴奋就忘记身上穿着婚纱了。爸爸妈妈,你们怎么来得这么迟啊?我不是叫你们提前几天过来吗?难道你们就不想我这个女儿吗?”明明知道怙恃是因为公务繁忙才姗姗来迟,却要冒充责怪的样子,小子女状态尽显眼底。

  周如惠说:“这得怪你爸爸,我叫他提前买好车票,他出了一趟差硬是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我快快当当买了两张机票,连夜赶过来,一下飞机就遇到了任飞和小川……我这颗心哪,一直扑通扑通乱跳,总担忧误了咱家宝物女儿的亲事。琪琪,我们没有迟到吧?”

  方琪感动极了,说:“爸爸妈妈,谢谢你们,你们来得很是准时!”

  刘阳怕方琪哭花妆容,急遽说道:“伯父伯母,我给您们介绍一下我的怙恃吧!”

  周如惠笑道:“还叫我们伯父伯母?要改口了!”

  刘阳立即改口:“是,岳父岳母!”

  方志强说:“不行,不行!叫岳父岳母多生分啊,应该跟琪琪一样叫爸爸妈妈,这样比力亲切,才像一家人嘛!”

  刘阳觉得岳父说得太有理了,又欢快奋兴地改了口:“是,爸爸妈妈!”

  方志强匹俦笑容可鞠地拉着女子女婿走到来宾中间。

  刘阳走到怙恃身边,向岳怙恃介绍:“这是我的怙恃,刘浩天先生和时丽玲女士。”然后又向怙恃介绍:“这是我的岳怙恃,方志强先生和周如惠女士。”

  刘浩天急遽和方志强匹俦握手,笑呵呵地说:“亲家,没想到我们第一次晤面会在子女的婚礼上,你们远道而来,我们没有亲自迎接,真是对不住的很!”

  方志强匹俦齐声说道:“哪里,你们太客气了。亲家,多谢你们恒久以来对我们家琪琪的照顾,以后还要请你们多多看护她。”

  时丽玲很不情愿地允许了这场婚姻,心里对对方一家始终没有什么好感,因此重新到尾都是心不在焉,基础就不屑正眼瞧他们。她象征性地和周如惠握了手,接着和方志强握手。

  “你……你是……不,你、你不是……”方志强突然结结巴巴地说。

  时丽玲抬起眼皮,四目相对的一刹那,两小我私家像被闪电击中了一般,张目结舌。接着脸色苍白,神情张皇,连呼吸也加重了。

  在场所有的人都觉得奇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你是大伟,方大伟?”

  “你是时美凤?”时丽玲以前的名字叫时美凤,离婚之后就改了名字,除了她的怙恃之外,她和以前的亲戚朋友都中断了联系,所以方志强再也没有听到她的消息,现在见到面了仍叫她以前的名字。

  方琪忍不住问道:“爸爸,你和婆婆认识吗?”

  两小我私家马上像被人抽掉了筋骨似的,软了半截,难以置信地摇头,异口同声:“怎么可能会这样?怎么可能会这样?......”

  时丽玲侧身倒在刘浩天怀中,嘤嘤低泣:“我早就应该想到,我早就应该想到的……她怎么长得……长得这么像我年轻时候的样子?原来她竟是……竟是……”

  “妈,你怎么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刘阳很着急,担忧他们不是对头,就是冤家。

  方志强抓住刘阳的手,问时丽玲:“刘阳是你的儿子?”

  时丽玲含着眼泪,点了颔首,说:“他,就是我带走的儿子,小玮。”

  方志强抱着脑袋,仰天大叫:“天啦!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们?孩子们是无辜的,该受处罚的应该是我们啊!老天爷,你为什么不长眼睛啊?我们做错的事情,就应该让我们来肩负……”

  “爸爸,你告诉我们,到底怎么啦?”方琪弄得一头雾水,心里隐隐猜到了一些欠好的事情,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但是一定跟他们的婚姻有关。难道他们以前有怨有仇?难道他们要阻止这场婚礼?她不由得心惊胆战起来。

  “是啊,到底怎么回事?”

  “有什么话就说出来,看看各人能不能资助解决啊?”

  “你们以前的恼恨就一笔勾销了吧!”

  “冤家宜解不宜结,往日的恩恩怨怨休要再提了!”

  “是啊,亲家总比冤家要好得多!”

  众人纷纷献言。

  周如惠和刘浩天也划分劝自己的另一半不要对往事铭心镂骨,该释怀的就释怀,况且能够结成子女亲家也是一种缘分……

  方志强和时丽玲只是摇头,心情相当痛苦。

  “吉时已到,婚礼开始!”司仪叫道。

  “不!不行以!”方志强和时丽玲同时喊道,“他们不行以结婚!绝对不行以!”

  “为什么?”众人纷纷问道,或在嘴上,或在心里。

  时丽玲泣道:“不要问为什么,总之他们不能结婚……”

  刘阳气愤地说:“我们为什么不能结婚?我不管你们有什么仇有什么恨,那是你们上一辈的事,不要牵扯到我们下一辈身上,我们不会因为你们的恼恨而放弃我们的恋爱和婚姻!”然后紧紧握着方琪的手,坚定地说:“我爱方琪!我非方琪不娶!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没有人!”

  方琪也坚定地说:“是的,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不管你们怎么阻挡,我们都不会妥协,就算支付生命的价钱,我们也在所不惜!”

  方志强痛苦地说:“不是我们要阻止你们在一起,是命,是命要阻止你们在一起!上天注定你们不能结合……”

  “命?什么命?我不相信什么命!哼,借口,借口!这只是你们自私的借口!”刘阳高声嚷道。

  方琪此时好恨自己的父亲,以前那个温和的慈祥的父亲去哪里了?为什么要破坏女儿的幸福?为什么要酿成一个可恶的父亲?她颤声说道:“爸爸,你让我觉得好陌生,你是医生,居然会相信天命?你就是不想让我获得幸福,对差池?你不是我的爸爸,我没有你这样爸爸!”

  方琪的话深深地伤害了父亲的心,方志强真的不愿把真相说出来,那几个字像毒蛇猛兽一样,会把人咬得伤痕累累,还会吃人。眼下实在没有措施了,只好艰辛地说:“因为……因为你们是……你们是同父同母的兄妹……”说完,忍不住痛哭起来。

  此话一出,全场轰然。时丽玲也“呜呜”地哭作声来。

  “不!爸爸,你说谎!你说谎!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为什么要编造这样的假话欺骗我们?这不是真的!你骗人!你骗人!”方琪宁愿相信父亲和时丽玲有仇,也不愿相信自己和刘阳是亲兄妹。

  “这是真的,爸爸没有骗你,你们简直是亲兄妹啊。”

  “不!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方琪瓦解了,捂着耳朵,拼命摇头。

  良久,刘阳才回过神来,机械性地笑了两声,傻乎乎地问:“今天是愚人节吗?否则的话,你们怎么会开这样的玩笑?”

  周如惠缓了一口气,颤声问道:“老方,你别吓唬我,你在开玩笑吧?”

  方志强哽咽道:“我希望我是在开玩笑,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他们真的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

  刘浩天急遽问时丽玲:“他说的都是真的吗?他是阳阳的亲生父亲?”

  时丽玲点颔首。

  刘阳跪在地上,仰天痛哭:“老天爷!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在场的来宾无不流下同情的眼泪。这对经历风风雨雨的恋人,终于等到了“拨开云雾见太阳”的时刻,却突然得知他们是亲兄妹,这个事实让他们如何接受啊?刻骨铭心的恋人居然是血肉相连的兄妹,这是一个何等残忍何等冷酷何等无情的事实啊!

  “新娘子不见了!”一个声音叫道。

  “小琪!”任飞突然有一种欠好的预感,急遽跑出花园。刘阳拨开众人,也随着跑出去。其余人纷纷跟了已往。

  方琪一路狂奔,头上的鲜花掉了,就一把摘下头纱,一起扔掉;鞋跟歪了,就脱下来光着脚跑。她的脑袋一片空白,耳旁一直响着一个声音:“你们是同父同母的兄妹啊!”

  她跑到桥上,已经没有力气继续跑下去了,于是停下来,失魂落魄地自言自语:“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她扑在桥头的栏杆上哭泣,“爸爸,你在骗我,对差池?你为什么要撒谎?我和刘阳明明不是兄妹!我们明明不是兄妹!不是兄妹,不是……”

  “喵——喵——”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他怎么会是我的哥哥呢?他怎么可能是我的哥哥呢?老天爷,你告诉我呀,这到底是为什么?我居然跟自己的哥哥谈了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你叫我情何以堪啊?呜呜呜……”她抽抽搭搭,气息不匀,似乎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似的。

  “喵——喵——”不远处传来小猫凄厉的叫声。

  方琪循声望去,只见一只雪白的小猫缩在栏杆外面的桥沿上,十分可怜。她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走已往对小猫说:“小猫咪,你怎么不回家呀?是不是无家可归啊?真可怜!别畏惧,我来救你。”她跨过栏杆,小心翼翼地站在边缘,正要慢慢蹲下去抱小猫,一个惊叫声吓得她缩回了手。

  “不要啊,小琪——”

  她扶着栏杆,定睛一看,原来是刘阳等人来了,他们就在离她两三米远的地方停下了。刘阳徐徐地靠近她,紧张地劝说:“琪,你冷静一点,千万不要乱动,我们有话好好说。”

  任飞从另一边徐徐靠近,轻声说道:“小琪,你千万不要做傻事,我知道你现在很惆怅,我们各人也很惆怅。各人都很体贴你,都不想你失事,想想你的怙恃,想想你的姐妹,想想你的朋友,你愿意看到他们伤心吗?”

  “琪琪,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周如惠早已吓得脸色苍白。

  众人也纷纷劝说,什么“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什么“兄妹相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过一阵子就会忘记这些痛苦的”,什么“幸亏实时知道了,没有造成不行挽回的悲剧,用不着死啊”等等。然而,除了当事人之外,各人心里都在犯嘀咕:她为什么要选择自杀?难道他们已经做出乱伦的事情了?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方琪低头一看,吓了一跳,原来她适才神志不清,冒冒失失地来到边缘上了。想到上次的落水事件,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不由得叫道:“阿飞救我!刘阳救我!我的头好晕啊——”

  “抓紧栏杆!不要乱动!”任飞和刘阳急遽抓住她的手腕,谁知这一抓,反而把她吓了一跳,不小心踩空了。

  “啊——”她闭上眼睛,高声叫了起来。

  刘阳和任飞紧紧抓住她的手,然后和后面赶过来救援的人把她拉上来。而她早已吓得腿脚发软,全身发抖,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琪,你没事吧?”大伙儿纷纷问道。

  “我……”她刚说了一个字,就昏厥已往。

  刘阳急遽抱起她向医院跑去。

  方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她环视了一下四周,随处一片雪白,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此时房间里只有她和怙恃三小我私家。

  周如惠说:“这里是医院。”

  “爸爸,你可不行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刘阳怎么会是我的哥哥呢?”方琪颤声问道。她心里还存在着一丝侥幸,以为白昼的事情都是一些玩笑之言,他们双方都有怙恃,而且双方的怙恃都很恩爱,他们怎么会是兄妹呢,所以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方志强叹了一口气,说:“我和你妈——就是刘阳的妈妈、你的亲妈,在怙恃之命、媒妁之言的情况下结合了,那时侯家里并不富足,而我却一心攻读医学,基础顾不上家庭。你妈一小我私家拉扯你们兄妹过日子,真的很不容易,这我知道,所以我努力学医,想找个好事情挣钱养家。可能是因为我和你妈之间缺乏了解,缺少相同,所以相互都不知道对方的心思。你妈认为我没有责任心,也没有宁静感,再加上受不了贫穷的折磨,便趁我不在家时,撇下女儿,带着儿子离开了那个贫困的家。第二天,她娘家的人欺压我签离婚协议书,听说他们将有一个好去处,我也就签了字。我也曾探询过他们母子的下落,但是他们一去之后就杳无音讯了,唯一知道详情的岳父岳母对他们的去处守口如瓶,我最后一次去问的时候,他们只是告诉我他们母子过得很好,叫我忘记他们……”

  “我怎么不知道这些事情?”

  周如惠说:“那时你才一岁多,怎么会有印象呢?琪琪,我和你爸爸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家,所以决定永远瞒着你,于是我们搬了家,换了一个新的生活情况……”

  方志强说:“没想到,没想到刘阳就是我的儿子,更没想到,我的亲生儿子和我的亲生女儿居然恋爱了,甚至要结婚了……琪琪,你老实告诉爸爸,你们、你们有没有发生那种关系?”

  方琪的心好痛好痛,连呼吸一下都市痛彻心扉,听到父亲问她有没有和刘阳发生关系时,眼泪如洪水一般倾泻出来,无力地说:“没有,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孩子,别哭了,这都是命啊!幸亏你们都是好孩子,还没有做出那种让人忏悔终身的事情,否则的话……”方志强捂着眼睛,再也说不下去了。

  “琪琪,我和你妈商量好了,我们不能留在这儿了,明天就回桂林。你要勇敢地面对这一切——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很难,但是谁也帮不了你,你只有靠自己。等你处置惩罚完这边的事情,就回家吧,爸爸妈妈在家等你……”

  周如惠搂着方琪,慈祥地抚摸她的头发,语重心长地说:“琪琪,世界上万事万物都不行能完美,生命也有种种伤害,伤口既然存在了,就无法回避,你能做的,你该做的,就是缝合伤口,重新开始。你还年轻,人生之路才刚刚开始,千万不要做傻事情,把不能蒙受的压力和痛苦加在至爱的人身上,自杀永远是最自私与最残酷的事情。允许妈妈,千万不要做这样一个最自私最残酷的人,听到了吗?”

  方琪坐起来,把脸埋在母亲胸前,低声哭泣:“妈,我知道了,我允许你,我不会做傻事,等我处置惩罚好一切之后,我就回去……”

  方志强情不自禁张手抱已往,一家人相拥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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