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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遥远的恋人

第二十七章 我欠你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最遥远的恋人 文小琼 11115 2014-08-23 13:51:58

  林欣儿终于脱离危险了!

  各人纷纷松了一口气。医生把林伟民匹俦叫到办公室,忧心忡忡地说:“林先生、林太太,令爱虽然脱离了危险,但是情况并不乐观,她的头部受到了严重的碰撞,可能会导致失忆;腿部也需要进一步治疗,可能会留下后遗症,也就是说以后不能快速跑步,不能穿高跟鞋了……”

  董雯南急遽说道:“医生,求求你,不管花几多钱,一定要治好我的女儿。她那么年轻,另有美好的未来,是不行以留下任何瑕疵的……”

  医生说:“林太太,你的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治好你的女儿。呃,林先生、林太太,我还要告诉你们一个欠好的消息,令爱流产了……”

  “什么?我们的女儿……流产了?”林伟民和董雯南相互望着对方,错愕不已。

  “是的,这也是她严重失血的原因之一。”

  “那……孩子有多大了?”董雯南颤声问道。

  医生说:“有五周左右了。你们要好好慰藉她。”

  林伟民匹俦谢过医生,带着满腹的心事回到病房。时丽玲急遽询问情况,雯南什么也没有说,径直走到刘阳面前,质问道:“欣儿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样重重地打在刘阳头上。

  “什么?欣儿……欣儿……”突然,他想起了那一晚的事情:他喝了许多许多酒,欣儿哭泣着抢走了他的酒,他伸手索要,欣儿不给,他想要抢回来,却被欣儿紧紧地抱住了,然后他们热烈地接吻,接着就……他抱着头,不敢再往下想了。

  “快说,孩子是不是你的?”

  “南姨,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我喝醉了,什么理智都没有了,所以……所以……”刘阳吞吞吐吐,想解释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

  雯南挥着拳头雨点般的打在刘阳身上,而且愤然痛骂:“你这个忘八!畜生!流氓!你对欣儿做了那种事情,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她到底哪里对不起你?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你照旧人吗?你简直猪狗不如啊!”

  刘阳一动不动,任由雯南打骂。

  林伟民急遽拉开妻子,生怕她把刘阳打碎了。

  刘阳失魂落魄地喃喃:“欣儿怀了我的孩子?欣儿怀了我的孩子?……”突然,他扑通一声跪在欣儿怙恃面前,说:“对不起,我不知道孩子的事情……你们放心,我会对欣儿卖力的……”

  “卖力?”雯南冷笑:“你如果真的会卖力,就不会在婚礼上抛下欣儿而跟此外女人走了!现在孩子没了,你还会负什么责任啊?欣儿这个傻丫头……”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

  时丽玲也悲切地哭道:“欣儿,我们刘家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的孩子……我可怜的孙子……”

  “死了,我们的孩子死了……”刘阳痛哭,一边拍打脑袋,一边骂自己:“畜生!我是畜生!是我害了欣儿,是我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是我是我都是我……我是凶手,我是凶手!你们把我抓起来吧,你们把我抓起来吧!欣儿,对不起,对不起……”

  林伟民和刘阳的怙恃急遽阻止了他的自虐行为。雯南见他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心马上软了下来,语气也平和了许多:“你起来吧……我们都知道,欣儿很是爱你,心甘情愿为你做任何事情,如果她知道你这样看待自己,一定会不开心的。既然这样,我们还能说什么呢?另有什么理由责怪你呢?唉,一切都是命啊!命中注定她要为你这个亏心人受苦受难。我们谁也不怪了,要怪只能怪我们欣儿对你用情太深太深了……”

  刘阳走到欣儿的床前,看着她昏睡中仍然紧蹙的眉头,心便隐隐作痛。她一定很痛很痛吧,否则怎么连在昏厥中都要蹙眉头呢?她一定很生气很恼怒,更多的应该是委屈吧。他坐下来,握着她的手,亲吻了几下,轻声说:“欣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欠你的实在太多太多了……求求你,快点醒过来,你可以打我、骂我,甚至在我的心口上插一把刀,我也愿意———只要你一句话,哪怕要我去死,我也毫无怨言……”

  欣儿出车祸后的第二天,方琪便得知了她流产的消息。她险些快要瓦解了,心里仅存的一丝希望顷刻间就被现实残酷地摧毁了。她受不了这个攻击,当下就病倒了。

  方琪躺在床上,眼睛呆呆地盯着天花板,对周边的一切漠不体贴。

  任飞守在她身边好长时间了,见她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挺挺地躺在那儿,像一具活木乃伊,心里甚是心疼,柔声说道:“小琪,心里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这样会好一些的;不要憋在肚子里,否则会憋坏身体的。”

  方琪没有任何反映,似乎没有听到,但是眼角明白流出一滴晶莹的泪珠。良久,她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的心里好苦啊,却有苦说不出;还能说什么呢,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另有脸说苦吗?还美意思说苦吗?

  “小琪,求求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好欠好?别人不会意痛,但是我会意痛啊;你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也应该在乎我的感受啊……”

  这时,门铃响了,任飞连忙擦干眼泪,走出去开门。过了一会儿,陆雪挺着大肚子进来了,接着进来的是欧阳静和任飞。

  陆雪握着她的手,眼睛里泪花闪闪,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怎么能够好受呢?她推了推她的肩膀,哽咽着说:“起来啊,傻瓜,你这样算什么啊?你想让所有体贴你、敬服你的人,都心痛得死掉吗?快起来,听到没有?”

  欧阳静扶着陆雪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激动,然后也握着方琪的手,说:“小琪,我们知道你心里的苦,也知道你心里的痛,但是你不能这样折磨自己,有病就要吃药,否则会损坏身体的。”

  方琪仍旧一动不动,直直地盯着天花板。

  陆雪转头问任飞:“小琪生病的事情有没有告诉刘阳?”

  “没有。刘阳一直守在欣儿的身边,跬步不离;欣儿还没有苏醒过来,所以我没有通知他。”任飞低着头,生怕她们会说他似的。

  突然,方琪开口了:“不要告诉他,欣儿比我更需要他。”声音细若游丝。

  任飞惊喜:“小琪,你终于肯说话了!”

  欧阳静叹道:“‘刘阳’这两个字,真是一剂良药啊!”

  陆雪接着说:“他本人才是一剂良药!”然后和任飞扶着方琪坐起来,轻声嗔道:“傻瓜,你知道你害得我们多惨吗?我们一听到你生病的消息,就马上赶过来了;看到你适才那副样子,吓得简直要晕倒———你知道我们有多爱你,不要对虐待自己,不要折磨自己,否则你也是在虐待我们,折磨我们,知道了吗?”

  “对不起,雪儿。”

  “别说话了,都虚弱成这个样子了,好好养身体罢。”

  欧阳静急遽对任飞说:“赶忙把医生开的药拿过来啊!”

  “哦。”任飞赶忙把药片和温水拿过来。

  陆雪喂方琪吃了药,然后和他们一起扶她躺下,接着动情地说:“你身边有许多体贴你的人,你的一举一动都能够牵动他们的心,你可以让他们分管你的痛苦,但是不行以让他们提心吊胆、心神不宁、坐立不安,听清楚了吗?”

  方琪乖乖所在了颔首,感动得一塌糊涂:何等好的姐妹啊!

  欣儿已经昏厥三天三夜了。

  刘阳守在她身边,一刻也未曾离开。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整小我私家也明显消瘦了。他吻着欣儿的手,悲痛地说:“欣儿,快点醒过来吧,不要赖在床上了。躺在这里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你!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代你受这份苦,我甚至愿意减去十年的寿命来换你平安苏醒……欣儿,只要你能醒过来,我什么都愿意做!”泪,从他的脸上滑落,掉在欣儿的手背上。

  这时,欣儿的手轻轻动了一下,刘阳惊喜地叫道:“欣儿,欣儿,你听到我的话了是不是?你醒一醒啊,我是刘阳,欣儿……”

  欣儿慢慢地睁开眼睛,嘴巴动了动,虽然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但是刘阳听得清清楚楚:水。欣儿想喝水!他急遽倒了一杯水喂她喝下去。

  林伟民匹俦和刘浩天匹俦闻讯赶到医院。雯南激动得搂住女儿哭泣:“欣儿,我的宝物,你终于醒了!”

  林伟民也激动得泪眼婆娑:“谢天谢地,我们欣儿终于醒过来了!”

  谁也不会想到,欣儿竟然推开母亲,紧紧抱着刘阳的胳膊,眼里充满了恐惧。然后怯怯地问:“刘阳哥哥,他们是谁?我好畏惧……”

  刘阳等人大惊失色。

  雯南拉着欣儿的手,难以置信地说:“欣儿,你怎么啦?看着妈妈,难道你连妈妈都不认得了吗?”

  欣儿“哎呀”了一声,甩开母亲的手,躲在刘阳身后,惊慌地说:“刘阳哥哥,她到底是谁?她怎么可以冒充说是我的妈妈呢?可是我的妈妈呢?我、我怎么不记得了……我是谁?我、我又是谁?我……”她抱着脑袋,越想越疼。

  失忆。可怕的失忆来临了!

  “欣儿……”刘阳温柔地抱着她,慰藉道:“想不起来没有关系,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天啦!我们的女儿,居然连怙恃都不认识了!”雯南伏在丈夫肩上,伤心地哭了。

  林伟民说:“欣儿会好起来的。”心里也很惆怅。

  欣儿睡着后,医生给她做了检查,然后说:“病人只记得某一小我私家,这种病症曾经泛起过,是一种很特殊的现象,因为在车祸之前,病人的脑海里只有这小我私家的影子,所以才会导致这种情况。”

  “那么,医生,我女儿的影象能够恢复吗?”雯南急切地问。

  “只要你们积极配合我们的事情,一方面用药物治疗,另一方面适当地提示她,是可以恢复影象的。不外,你们千万不要刺激她,欲速则不达,最好慢慢来,一步一步恢复她的影象。”

  “谢谢医生!”听了医生的一席话,各人都有了信心。

  刘阳吻着欣儿的手,不禁思绪万千:“欣儿,告诉我,我何德何能,值得你这样支付吗?欣儿,告诉我,我应该拿什么来酬金你呢?你想要的幸福,我未必给得起啊……”

  方琪吃了药之后,病很快就好了。听说欣儿已经苏醒过来了,她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虽然不能完全消除心中的愧疚,但是至少减轻了身上的罪恶感。思来想去,最后照旧决定前去探望欣儿,于是拉上任飞,提着一篮子水果来到医院。在门口,他们听到从病房里传出的一阵阵欢声笑语,似乎在说欣儿小时侯的趣事。

  刘阳说:“另有啊,欣儿,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去山上野炊,你把盐放多了,结果我们团体狂喝矿泉水,害得各人最后都没有水喝了。”

  晓欢说:“是啊,欣儿,那次的经历真让我终身难忘,那个咸啊,难以用言语表达!厥后,你很惆怅,搂着刘阳大哭起来,吓得我们一个个手忙脚乱,连忙慰藉你......”

  “真有这种事吗?好可惜,我一点也不记得了。”从死神手里逃回来的欣儿似乎酿成了另外一小我私家,不仅失去了影象,连说话的声调都纷歧样了。此时的她,像一个年幼无知的小女孩,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天真地看着刘阳。

  “没关系,慢慢来,你一定会记起来的。”

  欣儿点颔首:“刘阳哥哥,谢谢你,给我讲了这么多有趣的事情,我一定会努力记着所有所有这些的!”

  金莎莎说:“原来欣儿小时侯发生过这么多糗事啊,我真是大饱耳福了!”

  方琪有些心酸,因为在刘阳的生命里,无论是已往照旧现在,都有欣儿的加入,而她始终没有措施忽视他们的已往,也没有措施无视他们的现在,说不定另有未来。

  任飞见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知道她心里很难受,便轻声说道:“不如我们改天再来吧。”

  方琪摇摇头:“既然来了,就进去吧。”说完,敲了敲门,获得允许之后,他们就进去了。

  欣儿坐在病床上,气色很好,脸上带着幸福的满足的笑容。刘阳和晓欢莎莎划分坐在病床两旁。他们的目光一齐盯在方琪和任飞身上。

  刘阳站起来,走已往,绝不避嫌地对方琪说:“你来啦?”声音很是温柔。

  方琪听着他的声音,一时悲喜交集,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突然意识到这里不是流露情感的地方,慌忙调整心情,微笑着说:“我来看看欣儿,她好些了吗?”

  刘阳同样有千言万语想对方琪说,却一句也说不出。这倒不是因为此时不是说心里话的时候,而是因为他心里很杂乱,不知从何说起。他缄默沉静片刻,说:“她许多几何了,影象也恢复了一点儿……”

  “那就好。”

  方琪走到欣儿床前,献上鲜花,真诚地祝愿她早日康复。欣儿开心地接过鲜花,低着头闻了又闻,说:“好香啊!谢谢你!你一定是我的好朋友吧?我失去影象了,什么也不记得了,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或许你也可以帮我恢复影象呢。”

  痛,莫名其妙地向她袭来。方琪在心里默默念叨:欣儿,我不配做你的朋友,因为是我把你害得这么惨……嘴角却勉强地扯出一丝微笑,轻描淡写:“我们只是一般的普通朋友,不是那种很要好的朋友。我叫方琪。”

  晓欢在一旁轻声骂道:“虚伪!冒充好人!害人精也配做欣儿的朋友么?”

  欣儿有点失望,不兴奋地说:“原来我们不是好朋友啊,可是,为什么我一看到你,会觉得很熟悉呢?”

  方琪不安地笑了笑。

  刘阳急遽说道:“欣儿,我和方琪有点事情需要谈一谈……”

  欣儿天真地以为方琪只是刘阳的同事或者朋友而已,因此对自己适才不兴奋的举动感应很欠美意思;现在听到刘阳说有重要的事情谈,不等他说完,便连忙说道:“刘阳哥哥,你去吧,不要为了我延长你的事情。”

  晓欢正要插嘴,但是被任飞突然发出的咳嗽声制止了,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刘阳和方琪大大方方地出去了。

  欣儿看了看任飞,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长得好帅哦,简直帅呆了!哈哈,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叫做深情的工具,你应该是个很会照顾女朋友的男孩子,对差池?而且一定另有许多女生喜欢你吧?”

  任飞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受,如果四年前她这么对他说的话,就算让他立即死去,他也会觉得很幸福很快乐。老天爷真会捉弄人,为什么只有等到她失去影象之后才会觉察他的好呢?他感伤了一番,然后回到现实,说:“我叫任飞,取天高任我飞之意。欣儿,我们可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你怎么可以把我忘了呢?你这样做是差池的,会伤害朋友的心,所以咯,趁我还没有翻脸不认人赶忙把我记起来吧!——开玩笑啦,既然是好朋友,再怎么样我也不会生欣儿的气!不外,欣儿,你真的想不起来我是谁吗?”

  欣儿摇头。

  晓欢急遽插话说:“对啊,欣儿,你忘了吗?你、刘阳、任飞,另有我,我们四小我私家从小学开始就认识了……”突然看到任飞瞟了自己一眼,赶忙住口了。

  欣儿可不傻,看了看晓欢,又看了看任飞,心里便什么都明白了,鬼灵精怪地凑到晓欢耳边,轻声说:“你似乎很怕那个任飞,为什么?是不是……”

  晓欢飞红了脸,说:“没什么,不要瞎猜了……”

  任飞只是笑笑,偏过头,冒充不知道。

  刘阳牵着方琪的手来到医院的后花园,然后面劈面站着。许多天不晤面了,他深情款款地望着她,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心疼地说:“你瘦了。”

  方琪鼻子一酸,眼泪就哗哗地掉下来了。她往退却了两步,然后转过身,背对着他,违心地说:“阳,我们分手吧——我考虑了很久,照旧觉得分手比力好……”

  刘阳一惊,扳过她的身子,问道:“你在说什么?”

  方琪强忍着伤心,一字一句地说:“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琪?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

  “我明白,可是欣儿为你支付了那么多,甚至……甚至还为你失去一个孩子,难道你还要辜负她吗?阳,就是因为明白你对我的一片真情,我才要放手,才要玉成你和欣儿……你知道吗,看到欣儿酿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内心充满了犯罪感,觉得自己好可怕……”

  “什么放手?什么玉成?什么犯罪感?方小琪,收起你的放手玉成论,收起你的犯罪感吧!走到这个田地,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一步一步向前走,就算前面是悬崖绝壁,我们也要闯一闯,走出一条新路来!是,没错,我辜负了欣儿,我对不起欣儿,可是,我不想再辜负你,不想再对不起你!……琪,你是在生我的气吗?我和欣儿……那晚我喝多了,所以……”

  “我没有生气。”方琪别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纵然你真的生气了,我也不会怪你,因为我真的很忘八!我不敢奢求欣儿的原谅,但是我真的希望你可以原谅我。琪,我很在乎你,真的真的很希望获得你的谅解……”

  “不要在乎我,不要在乎我,你这样在乎我,只会让我越发舍不得离开你……”方琪捂着耳朵,轻声恳求,险些要瓦解了。

  刘阳走已往,拥她入怀,柔声说道:“一切都市好起来的,一切都市好起来的。”

  是真的吗?一切都市如他所愿吗?

  没有人可以保证。

  任飞和欣儿说说笑笑,相互都很开心。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他们可以聊这么多、这么久。晓欢插不上话,心里憋得慌;金莎莎倒是无所谓,只是默默地吃香蕉苹果。

  “阿飞,真没想到以前的我竟是那么的畏惧你,但是你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恐怖啊!”欣儿说这句话时,心里有一丝内疚。

  “呵呵,我原来是很恐怖的,另有点神经质。幸好遇到了一个好女孩,她救了我,让我从颓废、无望中解脱出来……”一说到方琪,任飞就忍不住眉飞色舞,还想说下去,但是又觉得没有这个须要,于是就此打住,不说了。

  这时,刘阳进来了,一言不发。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笑起来有点勉强。

  唉,这年头,个个都学会了虚伪,不想笑却总是冒充笑得很开心。

  任飞看着他,问道:“小琪呢?”

  “她先回去了。对了,你们在聊些什么?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刘阳在旁边坐下,削起苹果来。

  “阿飞在给我贯注影象啊!刘阳哥哥,原来你们曾经为了我在暗地里竞争过啊,你怎么不告诉我呢?——你对我真好!”欣儿说到最后一句时,羞涩地低下头,双手不停地绞着。

  此时任飞的心里竟然涌起一股别样的说不清的滋味:明明早已放弃欣儿了,可是不知为什么,听到她满含柔情地对刘阳说话,照旧会意痛,照旧会嫉妒。他骤然明白,自己是真心爱过欣儿的,那份情感虽然已被自己深深地埋在了心底,但是偶尔也会泛出来,撩动他的心弦。

  “我也该回去了,欣儿,好好保重身体!”任飞说着,做了一个OK的手势。

  “谢谢你来看我,路上小心哦!”欣儿对他报以谢谢的微笑。

  “欣儿,公司有点事情需要处置惩罚,我晚上再过来陪你。”刘阳找了一个借口,足足憋了一分钟,才艰难地说出口。

  “好吧。”欣儿虽不情愿,但又没有措施,总不能延长他的公务吧。

  刘阳追上任飞,喘了喘息,说:“小琪心情欠好,麻烦你多多照顾……”

  “这个你不用担忧,我虽然会好好照顾她!”

  “不管你接受或不接受,我照旧要对你说声谢谢。”

  “好好照顾欣儿吧!”任飞觉得自己不行理解,明明很恨眼前这小我私家,却没有任何过激的言语或行为要针对他。

  “我知道。”

  “走了!”任飞随便挥了挥手,大步流星。

  病房里只剩下欣儿、晓欢和金莎莎三小我私家。

  该走的人走了,不应走的人也走了,晓欢终于可以说话了:“欣儿,适才那个姓方的女人不是你的朋友,连最最普通最最一般的朋友都不是!以后她若再来,你就别理她了。”

  为什么呀?她不是说她是我的朋友吗?”

  “哼!她?配当你的朋友吗?那种贱女人……”

  “晓欢,你怎么可以随便骂我的朋友?你再这样说我以后就不理你了!”欣儿对方琪的印象挺好,果真以为方琪是她的朋友。

  晓欢见欣儿为方琪辩护,心里就气了;气一上来,就口无遮拦了:“欣儿,你真是……真是无药可救了!就算失去影象,也不应该把情敌看成自己的朋友吧!你要搞清楚,谁才是朋友,谁才是敌人——我杨晓欢虽然没有她方琪漂亮,也没有她方琪可爱,但是我才是你最要好的朋友,如假包换的好朋友!而方琪是你的敌人,她不仅抢走了你的男人,而且害得你出了车祸,丧失了影象,还差一点翘了辫子!——你呀,被人家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欣儿愕然:“什么?你说什么?……情敌?你是说,她抢走了我的刘阳哥哥,还害我出了车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晓欢,你说,我是怎么出车祸的?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这些?”

  晓欢急遽捂住嘴巴,神色张皇,然后干笑了一会儿,低下头,自言自语:“糟糕!肇事了!不小心说漏嘴了!医生不是说过,暂时不能提起车祸的事情吗?我怎么就忘了呢?”

  金莎莎不知道不能说车祸的事,也没有注意晓欢不安的神态,急遽咽下嘴巴里的香蕉,抢功似的说:“如果不是那个狐狸精,你和你的刘阳哥哥早就结婚,成为人人羡慕的神仙匹俦了,也不至于……”

  “闭嘴!”晓欢压低声音阻止了她。

  欣儿越发疑惑了,不知道应该相信谁,但是她敢肯定:他们都在隐瞒一个秘密!到底是什么秘密?到底在隐瞒些什么呢?她板着脸,严肃地说:“晓欢,你说你是我的好朋友,如果你想让我相信你,那么就用实际行动证明吧!请你告诉事情的真相好吗?”

  晓欢支支吾吾:“我.……我……”

  “你算什么好朋友?”欣儿急于知道真相,一时气红了脸庞。

  晓欢着急地说:“欣儿,我是为你好才不告诉你,医生说以你现在的状况还不能受到任何攻击,你不能怪我呀。”

  欣儿的脑海里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不由得双唇发抖:“这么说,我出车祸的事,与刘阳哥哥有关,也与那个方琪有关,他们……他们……难道是一对儿?”她努力地回忆那天的情形:洁白的婚纱、娇艳的玫瑰、火红的地毯、神圣的教堂;浪漫的婚礼进行曲、银光闪闪的婚戒、不速之客;新郎意外地逃婚,新娘绝望地追出去,接着是汽笛声、惊叫声,最后是红得耀眼的鲜血……零零碎碎、模模糊糊的画面涌进她的脑海。她抱着脑袋惊叫起来,试图赶走那些可恶的零碎的模糊的画面,然而那些画面不停重叠,洪水泛滥一般向她袭了过来。

  “欣儿,你怎么啦?”晓欢和莎莎吓得七魂去了六魄。

  “我的脑袋好痛……好痛…….救救我!啊——”一阵撕心裂肺的惊叫之后,欣儿痛得昏厥已往。

  “欣儿!欣儿——”晓欢抱着她,朝莎莎吼道:“你死人啊!赶忙叫医生啊!快呀——”

  莎莎慌张皇张跑出病房:“医生!医生!救命啊!救命啊——”

  欣儿被推进了抢救室。晓欢和莎莎相互搀扶着,心里七上八下的。

  刘阳闻讯,急遽赶过来,看到她们便劈头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昏厥呢?”

  “对、对不起,”莎莎小心翼翼地说,“我们一个不小心就说出了欣儿出车祸的原因……”

  刘阳咬牙切齿,恨不得活剥了金莎莎。他气急松弛地吼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没有脑子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应说,还要人教吗?如果欣儿有什么不测,我绝对饶不了你们!”

  晓欢气不外,理直气壮地说:“如果不是你和方琪在婚礼上私奔,欣儿会出车祸吗?如果不是你和方琪在欣儿面前眉来眼去,我们会提那件事情吗?你凭什么责怪我们?我们只是一心一意为欣儿着想,一心一意为欣儿行侠仗义;而你呢,你在干什么?你才是真正的罪魁罪魁!”

  刘阳吃了一惊,突然意识到自己才是害欣儿的罪魁罪魁,马上傻眼了,立在那儿一动不动。

  这时,一个护士小姐过来说道:“这里是医院,请不要高声喧哗!”

  “是的,我才是凶手!我才是罪魁罪魁!是我害了欣儿,是我的错,是我……”刘阳咬着嘴唇,蹙着眉头,神情异常伤心,同时握紧拳头,格格作响。

  晓欢和莎莎惊愕不已。

  林伟民匹俦急遽赶来。

  “我女儿怎么样了?”董雯南拉着刘阳的手,焦急地问。

  “南姨,别担忧,欣儿不会有事的。”晓欢连忙慰藉。

  幸亏欣儿被平安地推出了抢救室,否则刘阳一定会发狂的。他和护士一起推着欣儿回病房,看着欣儿苍白的脸,他的心里好惆怅,他恨自己没有照顾好她,让她伤上加伤;他更恨自己三心二意,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还惦念着另外一个女人……

  方琪无法排除心中的忧伤,于是一小我私家来找陆雪谈心。但是坐在沙发上,看着陆雪挺着大肚子,一脸宁静地织着小孩的毛衣,心里却莫名其妙地惆怅起来。

  “……所以说,亲手为孩子织衣服是一种快乐,就算很累很麻烦,也是值得的。等宝宝大一点的时候,穿上妈妈亲手编织的衣服,一定能够感受到妈妈对他的那份浓浓的爱……小七,你说对差池?你千万不要笑话我哦!”陆雪完全陶醉在爱的海洋里了。

  方琪擦了擦眼睛,笑着说:“你说得对,跟你相比,我实在太没有爱心了,居然觉得自己织毛衣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陆雪发现了她的伤心,不由得在心里埋怨自己只顾着自己的幸福,忽视了她的感受。她握着她微冷的手,温柔地说:“小七,不要总是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已往了的就让它已往吧……”

  方琪哽咽:“我没事,只是好羡慕你和唐川哥,你们真的好幸福……我、我恐怕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幸福了……”

  陆雪叹了一口气,无比怜爱地说:“傻瓜,一切都市好起来的,不要想那么多,更不要诅咒自己,身体要紧。”

  “对不起,雪儿,在这个很是时刻,我是不应该来烦你的。可是,我心里真的很苦,我想找一小我私家倾诉。”

  “如果你心里有苦却不来找我倾诉,那才是真正的对不起我。七,不要有任何肩负,我们是好姐妹嘛。我告诉你哦,姐妹是一辈子的,要笑一起笑,要哭一起哭,等我们八十岁的时候,还要一起家长里短,互诉心事。”

  “雪儿……”方琪忍不住伏在陆雪肩上大哭起来。

  从陆雪家中出来,方琪已经盘算主意离开刘阳了。她打电话约刘阳在“蓝月亮”咖啡吧里晤面。

  她刚坐下来没多久,刘阳就慌忙赶过来了。他要了一杯咖啡,见她脸色不怎么好,急遽问道:“你怎么啦?是不是生病了?”说着,伸脱手想要摸她的额头,她却轻轻地避开了。

  “欣儿好些了吗?听说上次我去看望过她之后,她就失事了……又是因为我,看来我真的是个害人精,总是伤害无辜善良的人……”

  “不关你的事,”刘阳急遽打断她的话,“是我没有照顾好她,是我的错。小琪,你不要内疚,也不要自责,一切的罪孽让我一小我私家来肩负,你只要为我好好照顾自己就可以了。欣儿这几天心情欠好,经常做噩梦,需要我陪在她身边,我可能没有措施与你经常晤面了,希望你能够理解。”

  “我知道。”他的话让方琪很感动,使她越发坚定自己的决心:不能让他一小我私家肩负这些罪孽,让她也分管一些,而让他回到欣儿身边,或许是最好的分管方式。

  “阳,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吧。女主角叫于曼之,因为一本日记,认识了男主角李维扬,而且刻骨铭心地相爱了,但是这时的于曼之已经有一个相爱七年的男朋友了。她和男友,一个在东半球,一个在西半球,每年才见两次面,她对男友的情感也因李维扬的泛起而变淡了,但是男友却对她却始终如故。于曼之和李维扬都很痛苦,因为他们的快乐是建设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他们的内心经过很长时间的挣扎,终于痛苦地作出决定——放弃对方。于曼之来到男友所在的都市,和男友配合生活。她没有忏悔,因为男友才是她的故土,究竟她和男友交往了七年,她可以去爱另一个男人,却不行以遗弃他……阳,漫漫人生,我们能够相遇相知,然后相爱,虽然不能够相伴到老,但是我们拥有最甜蜜的回忆,我们还要求什么呢?回到欣儿身边吧,你可以爱上我,但你不能遗弃她,就如那个故事里所说的,如果你选择了我,未免对于许多年前就泛起的欣儿太不公正了。别再辜负欣儿了,她值得你用一生去守护。”

  “方小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我也看过那个故事,我认可,我们三小我私家的关系太像里面的三角关系了,可是,我们不是他们,我们为什么要凭据他们的思维来作决定呢?……你不要妙想天开了,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我会处置惩罚好一切的。欣儿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方琪抓住刘阳的手,幽幽地说:“难道……你忍心看着欣儿痛苦吗?你放心吧,有你给我的那些回忆,我一小我私家也可以走下去……更况且,我身边另有阿飞呢,他那么爱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我、疼爱我的……”

  “方小琪——”刘阳抓住她的双肩,恨铁不成钢地说:“我要怎么说,你才气明白呢?不是你放弃我,或者你放弃我就可以解决一切的!总之,不要轻言放弃,一切都市好起来的。”

  “赶忙回去吧,欣儿还在等着你呢。”说完,方琪别过头,眼眶里积满了泪水。

  “琪,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会解决这件事的。”刘阳必须要回医院了,因为他是趁欣儿睡着时偷偷跑出来的。

  你一定要相信我。

  这是一种怎样的允许?方琪她只是苦笑。

  刘阳赶到医院,然后直奔欣儿的病房。他轻轻地走进去,轻轻地关上门。

  “刘阳哥哥,你回来啦!”欣儿说着已经坐起来了。

  “你醒啦?对不起,我吵到你了。”刘阳连忙在她背后垫了一个枕头。

  欣儿说:“我想了很久,照旧想不出来;我越是用力想,头就痛得越厉害。刘阳哥哥,你可以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吗?”

  刘阳温柔地替她掖了掖被子,然后握着她的手,说:“等你身体好了,我一定把这件事情原原本当地告诉你。”

  欣儿把手缩回来,眼里充满了怀疑,她还能相信他吗?自从上次昏厥事件发生之后,她就对他失去信心了,她隐隐约约感受到,他已经不是她心里的那个刘阳哥哥了。

  “难道……难道晓欢和莎莎说的都是真的?那个,叫做方琪的女孩,在婚礼上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了?你,心里爱的那小我私家,不是我,而是她吗?所以你逃婚了……”欣儿一边说,一边流着眼泪,甚是楚楚可怜。

  “欣儿……”刘阳不知道如何解释。

  “刘阳哥哥,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们没有举行婚礼,你也没有逃婚,那个方琪基础就不存在,对差池?”欣儿宁愿自欺欺人,也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她紧紧抱着刘阳的腰,畏惧一松手就会失去他。

  “划分开我,我不能没有你……”有一种爱就是这么奇怪,纵然失去了影象,对那小我私家的依恋也不会改变。

  刘阳吻着欣儿光洁的额头,心里酸酸的。

  “我不会离开你的,不会离开你的。”只好这样慰藉她了。

  “抱着我,紧紧地抱着我,不要松手……”

  刘阳紧紧地抱着她,突然觉察方琪是对的,就算治好了欣儿身体上的伤,也抹不平她心里的伤啊。除非……可是他没有措施放弃最爱的方琪,更没有措施做到伤害欣儿之后又去冒充爱她,那样只会伤她更深更痛……他畏惧极了,无法想象她恢复影象之后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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