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如此真相（4）

　　“是你……”天牢的牢房中，梁道元身体微微哆嗦着。

　　“大人此时才知晓，晚了些。”宇文潇突然笑了笑，“这宫里面，许多年没有孩子能平安降生了吧……”宇文潇不动声色得看着梁道元的心情，“本王为了查你，着实费了不少的力，只是你做事实在洁净，到现在，本王也不知你使的是何种手段？”

　　“所以你就买通宋美人，还将那沾了麝香的药田移祸于我……”梁道元眸光犀利，脸色阴沉。

　　“大人错了，”宇文潇踱着步语气轻松，“本王从未买通过什么美人，那美人确实以为那药是大人制的……至于那药田……你家的下人倒是爱图自制，常爱买些自制的肥料养土从中吃些回扣……每次在那肥料里添上些此外工具，慢慢也就聚沙成塔了。”宇文潇眼波一转，“大人，这可是你的疏忽。”

　　梁道元此时已经气得不成样子，话语从紧咬着的牙中吐出：“你做了多久？”

　　“五年吧！此次若不是恰巧知晓了你梁氏压榨药农哄抬药价的事，再等上几年也无不行。”

　　梁道元的脸突然苍白起来，心想自己一向自诩做事点水不漏，这些年了，他在宫内独霸着后宫妃嫔的子息大事，在外压制黎民为梁家赚取暴利，他一直以为自己总可以高屋建瓴的控制旁人。

　　可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身家性命早就被旁人捏在了手中，照旧眼前的这小我私家，郗氏的嫡亲外孙！

　　“你如此作为，竟丝毫掉臂念我门阀大族之情，若要是让你外公知道，让那些个门阀家主知道，你当知自己不会有好下场！”

　　宇文潇突然停下了来回转悠的步子，微微伏身凑近梁道元：“直到如今，大人还不想想，梁氏与郗氏一向同气连枝，为何我外公会递上弹劾你的折子？梁氏与朝中大臣们的友爱一向不错，为何此次朝中官员会纷纷倒戈请求严惩梁氏？梁氏再不济也是个门阀大族，为何此次皇上下令男丁斩首，家产全部充公的重罪，其余大族连句阻挡的话都没有？”

　　梁道元听着这一连串的问题，满身僵直，说不出话来。

　　“你一定想不通，梁氏为何此番会众叛亲离一派涂地。”宇文潇继续道，“本王今日即是来给你解惑的……”

　　“又是你在背后做的事！”梁道元鼻息渐急，脸色苍白如纸。

　　宇文潇皱皱眉，眼中似乎流露出失望：“对君不忠，迫害皇嗣，断我皇族本息，此为一罪；对民不仁，压榨黎民，引起民怨，此为二罪。你可知，为你供药材黎民是如何艰难过活的！”

　　“哼~朝里官员背地里的龌龊运动多了，就说你，你的手可是洁净的！”梁道元语气十分不善。

　　宇文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语气悠悠：“于是你便记下了那些官员的运动，准备日后做要挟吗？”

　　梁道元的眉间猛地一跳，胸口因情绪的颠簸而剧烈的起伏着：“你看过那名册？！”

　　“本王不用看，也不想知晓都是什么内容……”说着嘴角一勾，“只要朝里的大臣们知道便可。”

　　梁道元此时的脸已经变得灰白，他太知道那本秘密的册子里面的内容了，那里面记着得可全是各个官员不为人知的秘密啊！

　　他想起虞定梁家世代行医，只是能医人就能害人，能活人就可以死人，到了他这一代开始与朝中官员关系紧密，这一来二去的，自然会掌握别人的许多秘密，而这当朝的官员里，哪家里没有个难以启齿的秘密和见不得光的阴暗。

　　当初他将这些纪录成册，一是为了明哲保身，二也是存了些不应有的心思的。

　　可这工具若是要旁人知道了，会是什么结果，他真是不敢想，所以他当日才会拼尽了全力去毁了它。

　　“失了天子的信任，失了黎民的恋慕，失了朝臣的支持……大人你说，梁氏安能不危矣？”

　　“为何！我与你并无冤仇！”梁道元恼怒得高喝，一双眸子有些发红，想要冲已往撕掉宇文潇张狂的样子，奈何手脚却被牢牢得锁住。

　　“冤仇？”宇文潇似是站得累了，一抖袍子坐在了梁道元的面前，距离不远也不近，口中玩味着梁道元的话，“梁大人做过什么，可还需要本王提醒？”

　　梁道元眼光突然有些闪躲，脑中有个念头瞬间闪过，随即又否认了，他那时还那么小，不行能知道的！

　　宇文潇看着梁道元的心情，面露挖苦：“雪遥蛊，中毒者不会立即死亡，而是会身体徐徐衰竭，每日忍受体内如三九寒天的彻骨之痛，若再服用火逍散，便会慢慢筋脉尽断，呕血致死……”宇文潇看了一眼哆嗦得愈发厉害的梁道元，目光如寒冰一般凌厉，“梁大人……本王说得可对？”

　　此时梁道元的额头上已经充满了冷汗，满身像是又受了一番大刑一般，颤栗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