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如此真相（1）
楚衡最近的心情很是郁闷，因为他的人生从来没有这么被坑过。
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遇见了宇文潇！
楚衡急躁得揉揉脑袋上的大包，想着自己先是被宇文潇骗进了府做面首，虽说是自己存了心思，想要借机到达自己的目的，可厥后自己却又被戏弄了。
楚衡想起昨晚凌霄带着他去玨染房间的时候，一屋子想笑又拼命忍住的人，气得他头一阵阵的发昏。
“楚令郎啊，你这一撞着实有些严重，内脏都有差异水平的损伤，幸亏只是震伤并未淤血，否则……玨染怕也无法医治了……”
他还记得玨染说这话时那欠揍的心情，奈何他其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忍着气任他一边奚落一边任凭玨染给他上药，然后又任凭凌霄将他扶回了房间。
丢人！他楚衡还未出过这么大的糗事！
“有人在吗？”
正在楚衡懊恼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声音。
楚衡一回神，并未听出门外说话的人是谁，没有作声。
“吱呀！”
只听楚衡的房门被推开，一个俊朗少年手里拎着一个食盒，正探着身子朝房间里面看。
“你是何人？”楚衡见来人是个黄毛小子，语气不善道。
“原来楚哥哥你在啊！”那少年辉煌光耀一笑，露出一口明白牙，“我叫程泓，江姐姐说你受了伤，让我给你送些饭食。”
说完还摇了摇手里拎着的食盒。
楚衡审察了一眼程泓，起身套上外衣走了出来。
“楚哥哥！”程泓见楚衡比他横跨不止一个头，眼睛忽的瞪大，“你生的这般高峻！潇哥哥是怎么把你打晕了扛回来的？”
打晕？扛回来？楚衡听得迷糊。
程泓却是一边打开食盒布菜，一边继续说个不停：“我之前就是潇哥哥扛回来的，另有楚哥哥你隔邻的莫哥哥，也是被打晕扛回来的……”
听到这，楚衡算是明白了，敢情这个小小少年也是宇文潇带回来的面首！
楚衡的脸黑了黑，真是个风骚纨绔的浪荡子！只是这少年……楚衡又看了一眼程泓，看这副模样倒应该是对这的生活颇为满意。
“楚哥哥，你别总看我啊！快用膳吧！”程泓见楚衡总是审察他，笑着敦促着楚衡。
楚衡被程泓真诚的笑容熏染，郁闷之气疏散了几分，心里对这个洁净真诚的多了一丝好感。
“你为何会被宇文潇看上？”楚衡吃着饭见一旁的程泓两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有些不自在，便开口找话题问道。
“潇哥哥说我长得悦目！”程泓眼角带笑，语气中透着骄傲。
楚衡一噎，心想宇文潇这个禽兽连孩子都不放过，如今这孩子怕是都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位置，什么处境吧！
他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在他心中还算是孩子的程泓，突然想要帮他重塑价值观，帮他认识到现在这样是差池的。
“你潇哥哥他……可对你做过什么？”
楚衡平时为人狂放，本想说得再直接一些，可看着这粉雕玉琢的少年，话还未出口就生生得拐了个弯，让自己婉转了些。
“潇哥哥啊！他对我可好啦！”程泓似乎一提起宇文潇就十离开心，“他教我识阵法，读兵书，前个日子还说，要是我练习熟了这次学得阵法，就将我之前看上的那把弓赠与我。”
楚衡一愣，心里想着这怎么听着都不像是在养面首啊！
他脑中突然一闪，又问道：“那这府中可有旁人？你潇哥哥对他们都这般好吗？”
程泓点颔首：“潇哥哥对他们都很好，授莫哥哥武艺，和齐哥哥谈论国政……”
楚衡皱了皱眉，沉思了起来。
宁王府花园。
接到玄安传来的消息，玨染出了房门准备去找宇文潇议事。
穿过花园，他的眼神正好对上了正在花园里忙碌的江沅。江沅不自觉捏了捏手中的帕子，稳稳心神迎上前微微俯身行礼：“江沅见过玨染令郎。”
玨染的心也跳了跳，见江沅行礼忙道：“女人见外了，早说过见我不用羁绊着行礼。”
江沅嘴角轻抿，微微笑着开口：“令郎可是要去找王爷？”
“正是，他可在房中？”
“王爷刚刚被宣进宫去了，临走时付托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再商议。”
玨染凝眉想了想，似也没想到天子会这么快就宣宇文潇入宫。
“可知宫里何事？”玨染有些不放心，又问道。
“并不知晓，只是瞧着王爷的脸色如常，应不会有大事。”江沅回覆道。
“他那人，什么事都自己藏着！”玨染一听，语气里透着无奈。
江沅轻轻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今日晨起另有些咳嗽，奴婢想要去请令郎来看看，王爷却说没什么大事，接了旨便急遽出府了。”
玨染皱了皱眉：“竟有如此事，等他回来定要好好收拾他！”
江沅听了噗嗤轻笑，眼睛也透着光泽：“这满王府也就令郎能治治王爷了。”
玨染见江沅一笑带着三分温柔七分妩媚，不由得看痴了，脱口道：“巧笑倩兮，美目眇兮。”
江沅听完心里一慌，竟也丢了平日里的稳重，一转身，低着头就跑远了，留下玨染一人，立在花园中，嘴角蔓延着温润的笑意。
正当宁王府中沉思得沉思，怀春得怀春时，宇文潇已经进了宫，随着文公公到了御书房。
“儿臣叩见父皇。”案几前，宇文潇语气沉稳，敬重地朝天子一拜。
坐在案前的天子并未理会跪着的宇文潇，只低着头批阅着奏折。
宇文潇见天子如此，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也未在开口，跪在一旁平静期待。
“皇上，茶凉了。”
书房里平静了很久，直到一旁的文公果真口，天子才抬头看了一眼茶。
“凉了换了就是……”
天子的语气淡淡，却令文公公忙伏伏身子，伸手将桌子上的茶端走。
天子被打断了思路，抬头看了一眼依旧恭顺重敬跪在地上的宇文潇，见他小脸煞白，身子也弱的不成样子，微微皱了皱眉开口道：“梁氏的事，你之前知晓几多。”
宇文潇心神一凌，低着头回覆：“除了那名册内容，都知道……”
“何时知晓的？”
“……五年前。”宇文潇顿了顿，回覆道。
“咚！”天子一怒推掉了眼前的奏折，有几份滚落在宇文潇的脚边。
“五年前！这五年你就眼见着他断我皇室子息！”说完天子一皱眉语气十分降低，“照旧说，这本就是你希望的！”
宇文潇一惊，忙俯首道：“父皇息怒，儿臣从未有过此想法，只是门阀大族基本甚深，其时儿臣手中并无证据，难以将虞定梁氏连根拔起，所以只好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天子眸光一闪，看不清喜怒，“好一个将计就计。”
“朕再问你一句，梁氏的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天子的语气淡淡的，却字字千钧，饶是宇文潇再镇定，也有些受不住。
“高阳郗氏。”宇文潇回道。
天子脸色如常，似是一开始就猜到了一般：“是郗遂良，照旧你母后……”
宇文潇一怔：“父皇……儿臣允许帮父皇完成的事，儿臣一定做到。”此时她的语气软了下来，言语中透着恳求。
“你不说，朕也知道……”
天子似乎扯出一丝笑，看得宇文潇心里发凉，没有做声。
“陪朕下盘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