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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与剑影

第三十六章 最后一战

刀光与剑影 小猪的笨笨 6673 2016-07-27 20:00:00

  死一样的寂静,足以令人窒息。当冷风从脸旁划过,碧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握的双拳并不能掩饰从她闪烁的眼神里流露出的恐惧。三天前的那个掌印还深深的留在她的心里,严寒是她挥之不去的感受。她默默的念起掠鹰术心法,真气从指间散发出来。

  站在碧玲前面的于小炜和华羽飞感应体内的热血如被烘烤般升温,剑也握得更紧。他们意识到,脱手的时刻就要到了,而这一脱手,即是决战。

  宗桑高高举起法杖,指向冷秋浔,以平缓而庄重的声音说道:“杀!”

  一时间,寂静被打破。真气裹挟着剑刃,劈开了寒风,向冷秋浔刺去。冷秋浔空击一掌,一股烈风咆哮而去。于小炜自知不敌,赶忙避过。华羽飞的伏魔剑则径直刺到冷秋浔眼前。冷秋浔正欲去接,又想到伏魔剑炙热异常,便改为侧身躲过,顺势抓住华羽飞的右手。伏魔剑转动不得,华羽飞只好使出空空的左手,与冷秋浔交手两下,便落下风。这时,箫声响起,冷秋浔的心神泛起片刻的紊乱。就在这个短短的间隙,华羽飞得以将右手挣脱,重新挥起伏魔剑。情急之下,冷秋浔伸出双手,猛力一挡,手掌与伏魔剑狠狠的碰在一起。“砰”的一声,如爆炸般,将华羽飞的右手震得麻木,伏魔剑飞出数丈之远,倒插在地上。冷秋浔的两只手掌则被划出一道深深的伤痕,满载着钻入心窝的烫与痛,哆嗦不已。

  冷秋浔震怒,喝道:“你去死吧!”虽然箫声一直使冷秋浔使不出太高的内力,伏魔剑的炙热也伤了她些许元气,但她照旧向华羽飞击出了足以致命的一掌。

  宗桑赶忙喊道:“护心术!”

  碧玲心领神会,忙使出护心术,发出一道真气,挡在华羽飞身前。冷气击穿了护心术的防护,力量大减。华羽飞用左手去挡。冷气正中他的掌心,径直从左肩冲出,溅出一片鲜血。华羽飞单膝跪地,捂着已不能运动的左臂,虽然剧痛不已,但幸未伤及性命。

  冷秋浔还未来得及调整气息,忽又见一把剑刺来,原来是于小炜。

  宗桑又喊:“掠鹰术!”

  碧玲便用掠鹰术提升了于小炜的内力。于小炜越战越勇,剑也越来越快。

  冷秋浔知道,对方无论是攻是守,碧玲的鹰教心法都是个要害,碧玲若除,对方必乱。但宗桑早已把碧玲置于最隐蔽的位置,在所有人之后,要杀碧玲谈何容易?于是,冷秋浔故技重施,在与于小炜周旋的历程中,先冷不丁的飞出一片冰晶,打乱林子期的节奏,再借势蓄力。

  于小炜又怎会不认识此招?三天前,他躲过这一掌,却害得身后的碧玲受伤,那种懊恼的心情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次,他主动的站在了碧玲前面。冷秋浔趁着林子期的箫声还未重新响起,赶忙使出蛟龙冰魄掌。于小炜站稳双脚,握紧铁剑,以必死的决心去硬挡。碧玲也对于小炜尽全力使出护心术,想最大限度的削弱冷气的力量。然而,当冷气真的迫近时,却只如一阵凉风,吹打在于小炜身上,咆哮而过。于小炜除了感受到有点凉意外,并无伤痛,再看看自己的手脚和躯干,都完好无损,没有半点冰晶。这是怎么回事?

  宗桑看着这一幕,却大叫:“欠好!”

  原来,冷秋浔刚刚只是使了一个虚招,趁各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于小炜身上时,她已绕到了于小炜身后,而她真正的目标,自然照旧碧玲。即是小炜再转过头时,冷秋浔的右掌已向碧玲击出。这一掌,才是真正的蛟龙冰魄掌。

  于小炜想再去替碧玲挡下这一掌虽然是不行能了,而碧玲刚刚还在为于小炜运功,来不及做任何反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如蛟龙一般的冷气再一次向自己袭来。突然,林子期泛起在碧玲面前,伸出右手,将长箫夹于中指和食指之间。待冷气临近时,两指一拨,长箫便快速的旋转,如同一面盾牌,使冷气不能逾越。旋转数周后,冷气竟被尽皆驱散。

  冷秋浔见偷袭碧玲没能得逞,难免恼羞成怒,朝碧玲直冲已往。林子期正面相迎。两人四掌击在一起,引得周围气流涌动,大地龟裂,树木摇摆,飞沙走石尽在半空中盘旋。于小炜想乘隙刺冷秋浔一剑,却被这四散的真气弹开。碧玲想对林子期使掠鹰术,但她的真气基础无法靠近。林子期和冷秋浔就像是身处于一个对外阻遏的空间。在这个空间里,只有他们两小我私家的真气在不停的运转、碰撞、抵消、溢出。

  在僵持中,林子期见冷秋浔双眉紧锁,眉心处泛出红润,扩散至全身。林子期意识到:“原来此处是冰魔全身真气循环的枢纽。”但是,林子期的内力正在一点点的消耗,而冷秋浔的内力却未见衰减。过了一段时间后,冷秋浔再次发力,林子期终于反抗不住,脚步开始退却。

  就在这时,宗桑大喝一声:“妖女!看招!”他用尽全力掷脱手中的法杖,突破了屏障。

  冷秋浔推开林子期,转身一击,将法杖拦腰打断。但在法杖断裂的刹那,从断裂处竟放出一道白光,如旭日般,耀眼异常。冷秋浔识得,这是娑罗寺门徒一般在最后时刻才会使用的一招——佛光普照。随着冷秋浔的一声惨叫,她的眼前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两只眼睛不仅什么也看不见了,还刺痛无比。她忍不住捂住双眼,发狂似的摇着脑袋。看来,她已方寸大乱。

  宗桑又说:“就趁现在!九鹰放心术!”

  碧玲忙就地打坐,默念着从《魔剑心经》上刚学会的心法,自袖中摸出八根银针,划分钳于十指之间,举至齐眉。只见她手腕一甩,八根针一齐飞出,正刺穿冷秋浔的肩、肘、膝、踝,如此的,便在冷秋浔身上开了八个针眼。未等血流出,从碧玲的身后,又飞出八道白色绸布,直扑向那八个针眼。绸布自前向后洞穿了这些针眼,也洞穿了冷秋浔的身体。再转个偏向,交流另一个针眼,自后向前,再次穿透冷秋浔的身体。如此重复数次,直到冷秋浔的身体被绸布缠满,原先的针眼已撑得如指头般粗细,血如泉涌,使绸布不再有哪怕一小块白色的部门。

  冷秋浔的惨叫声响彻云霄,自从上一次被瑶鸾和无剑道人镇压后,二十二年来,她又一次发出了这样撕心裂肺的叫声。那时,瑶鸾用的是藤条,而现在,碧玲用的是绸布。

  最后,碧玲掷出第九道绸布,将前八道绸布结在一起。这样,九鹰放心术便全部完成。但是,在冷秋浔的挣扎下,绸布并不牢固。

  宗桑喊道:“快用伏魔剑锁住冰魔!”

  华羽飞拖着受伤的左手,从地上拔出伏魔剑,瞄准冷秋浔胸前九道绸布的结点,用力刺去。只要用伏魔剑的剑钩钩住那个结点,就能使冷秋浔无法再挣脱。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伏魔剑的剑钩。

  宗桑在心中默默的念道:“锁住她!锁住她!”

  当剑钩距离结点只有一寸的时候,突然,冷秋浔的双眼不再深邃,而是迸发出凶狠的目光。佛光普照的效力已经已往,冷秋浔恢复了视力,冲着华羽飞,大喝一声。这一喝,似是发泄自冷秋浔全身的伤痛和满腔的怒火,引来一阵烈烈寒风,以凶猛之势冲向华羽飞。就是这一寸,令华羽飞举步维艰,不行逾越,右手上划开十几道口子,终于拿不住伏魔剑,整小我私家被吹翻数十丈远。冷秋浔紧握双拳,用尽全身力气,向外一撑,只听“嘶嘶”几声响,九道绸布一时间全被绷断,如雪花般散落四方。

  这时,一把铁剑刺入了冷秋浔的身体,是于小炜。冷秋浔一只手抓住铁剑,另一只手抡起一掌,正击中于小炜前胸。于小炜猛吐一口血,也被打飞数十丈远。冷秋浔再用内力一逼,那插在她身上的铁剑便被逼了出来。

  冷秋浔高声咆哮道:“今天,老生要让你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她体内的真气自下而上聚集于眉心,迅速的升腾,越积越多。气流旋转,气温骤降,连她脸上都凝起了冰晶。更奇怪的是,她的头发竟又回到了白色。

  “遭了!”宗桑大惊,“冰魔之前头发显黑,是因为万灵血晶石抵消了其体内冷气;今又回白,说明她体内的冷气已凌驾了万灵血晶石的蒙受规模。”

  碧玲问:“那她的身体不就受不了了吗?”

  宗桑答:“是的,但我们就更受不了了!冰魔这是要用尽全力啊!”

  冷秋浔身边的一切都已凝固,泥土,沙石,树枝,水滴,甚至是空气,都化作冰晶。突然,冰块爆裂,形成水雾;水雾围绕,形成水墙;水墙旋转,形成旋风。一时汹涌澎拜,旋风席卷着,吞噬着,膨胀着,直至成为飓风。如同一条上天入地的白龙,以横扫千军之势,向众人扑来。

  “这是,极寒无度!”宗桑惊呼,“快逃!千万莫被飓风碰到!”

  众人赶忙后撤,唯有林子期不为所动,反而迎向飓风走去。他知道,如今这形势,已根原来不及逃走,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看着张牙舞爪的风圈,他拿起长箫,箫声再次响起在圣山脚下。这一次的箫声,宛转悲凉,呼呼如风在呻吟,呜呜如云在哭泣。这声音不似从耳边传来,倒像是由胸膛浸入心里,惹来的酸楚,似乎化尽了人心。慢慢的,声音平和了,渐行渐远般,似放弃了人间所有,求一个安和而终。这是音波功从未到达的境界,已逾越了原有的十层。只有林子期满载负罪感的心才气奏出这样的曲子。他给这曲子起名为《镇魂曲》。

  那一个个音符都包罗着林子期所有的内力。它们在飓风中盘旋、翻腾、碰撞,一点点抵消着飓风的威力。每一个音符消逝,林子期便如同中了一掌。血从他的鼻中流出,但箫声没有停息。

  冷秋浔听见这箫声,她心中的坚冰也开始融化。年轻时的一幕幕影象涌现于脑海中,初入天山时的懵懂,闯荡江湖时的激情,日夜练功的艰难辛酸,振兴天山的雄心壮志,另有与独孤鸿同甘共苦,并肩作战的辉煌岁月。在这些美好画面的背后,闪耀着赤红的万灵血晶石。一万条生灵从石中溢出,他们在挣扎,在哀号,在控诉,他们伸开双手,带着恼恨的目光,飘浮于冷秋浔身边。冷秋浔松开了紧握的双拳,黯淡了眼中的怒光。她缄默沉静了。

  林子期也已单膝跪倒在地。他从未感应如此疲惫,疲惫得连吹奏的力气也不再有。终于,飓风吞噬了他。在风圈的中心,他吹完了最后一个音符,手指开始结冰,但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微笑。他小声的说:“莺儿,我来了!”

  风停了,林子期却合上了双眼,倒下了。

  宗桑喊道:“趁冰魔正被音波功所困,各人一齐攻击!”

  碧玲赶忙施展掠鹰术,于小炜和华羽飞则迅速捡起自己的剑,刺向冷秋浔。正当两把剑一齐杀来时,冷秋浔突然惊醒,慌忙中掷出一片冰晶,从两剑的夹缝中穿过,直飞碧玲。碧玲侧身一躲,冰晶划破了她的脸颊,掠鹰术也被打断。紧接着,冷秋浔一挥左手,挡下了于小炜;又一挥右手,推开了华羽飞。

  这时,林子期猛然睁开了双眼,握紧了长箫,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那从不离手的长箫甩出,不偏不倚,正好击中冷秋浔的眉心。长箫断作两截,冷秋浔则真气大乱。她刚刚原来就正在超负荷使用致寒魔功,恰是要害处遇此一击,体内积压了多年的冷气一瞬间同时反噬,使她头痛欲裂,气血逆行,双目失明,双耳幻听,七窍出血,四肢抽搐。曾经帮她纵横江湖的是致寒魔功,令她拥有不死之身的也是致寒魔功,可到头来,杀死她的照旧致寒魔功。鹤发冰魔终于发出了哀号。

  林子期再次倒下。这次,他是真的筋疲力尽了。

  碧玲赶忙跑过来,喊着:“音王大人,你挺住,我这就替你疗伤!”

  林子期轻轻的摇摇头,说:“不必了。能除掉冰魔,林某也算死得其所。但求能回桃源仙境,与爱妻合葬一处,吾愿足矣!”

  林子期感应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似乎要飘起来,眼中的天空徐徐模糊,似乎做梦一样。眼前浮现出几座殿堂,接着是小桥,门路和牌坊。

  林子期认得,这不正是酆都吗?他仔细一看,自己竟已不在吐蕃的圣山脚下,也不见适才的那些人。只有他一小我私家,正立于酆都的“鬼门关”前。在“鬼门关”后还站着一小我私家,披头散发,身材矮小,这就是一直住在酆都的徐无常。林子期慢慢走过了“鬼门关”,来到徐无常跟前。

  徐无常笑着说:“我就说,我们很快又会晤面的。”

  林子期叹气道:“只要是人,谁又能躲得过这一遭呢?”

  徐无常抱起双臂,摇着脑袋,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林子期看见有小我私家泛起在“奈何桥”上,身材纤柔,亭亭玉立。林子期的心差一点跳出来,那不正是慕容莺吗?

  徐无常说:“快去吧!她等你很久了!”

  林子期二话没说,朝慕容莺奔去。……

  而这时,在娑罗双树下,林子期静静的躺在地上,永远的合上了双眼。

  “音王大人!”碧玲的眼泪夺眶而出,痛哭声响彻天际。

  于小炜和华羽飞也默默的跪下。

  宗桑低下头,竖起佛手,说:“阿弥陀佛!林施主义薄云天,死后定能早登极乐,与亡妻团聚。”

  碧玲一咬牙,扭头怒视还在地上挣扎的冷秋浔,握紧拳头,骂道:“都是你!都是你!我要杀了你!”她夺过于小炜手中的剑就朝冷秋浔冲去。

  突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个黑影,挡在冷秋浔面前。碧玲一看,此人她也认得,正是在湖广遇到过的那个黑衣人,也就是叶枫。

  叶枫低声说道:“还请诸位将鹤发冰魔交由我来处置。”

  “不行!”碧玲虽然不会同意,“我知道你跟她是同门,你别想救她!”

  叶枫说:“冰魔真气大乱,奄奄一息,世上已无人可救。我此次来,不外是想为她收尸而已。”

  碧玲又说:“那也不行!我与她的新仇旧恨不共戴天,我非亲手杀死她不行!”

  于小炜赶忙跑过来,拦住碧玲,说:“小姐!不要激动啊!现在,音王大人已故,宗桑大师内力尚未恢复,我们又都受了伤,哪里另有实力与师叔争?横竖冰魔也死定了,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吧!”

  碧玲瞪着于小炜,痛骂:“他是你师叔,你虽然这么说!”

  华羽飞说:“女人息怒!说心里话,我也很想手刃此贼,但于少侠所说也不无原理,还望女人三思!”

  碧玲转头看着宗桑,问:“大师,你说该如那边置?”

  宗桑颔首,说道:“若叶枫施主执意要带走冰魔,我等又能奈何?不外,天山派早已与冰魔划清界限,且也曾下令清理门户,其时执行此令者,正是叶枫。老衲相信,他知道该怎么做。”

  叶枫拱手作礼,说:“叶枫就此谢过!”便将冷秋浔背走了。

  碧玲心中还颇为不甘,问:“大师,就这么放她走?”

  宗桑抬头,闭上双眼,说:“从今以后,天下应再无冰魔之乱。阿弥陀佛!”

  叶枫背着冷秋浔走出不到十里,冷秋浔便吐血加剧,眼看已支持不住。叶枫找了块僻静处,将冷秋浔放下。冷秋浔背靠在树上,神智尚且清醒,竟笑起来,说:“二十多年前,老生在娑罗寺被老僧人打败,是你师父来带走老生;今天,老生又败在娑罗寺,换做是你来带走老生。老生辛辛苦苦二十多年,到头来,获得的竟照旧一场失败!反落得同门唾弃。老生今生究竟是为何?”

  叶枫低下头,说:“师伯,其实师父他,也常想念师伯。得知师伯被囚后,他还曾命我下山打探师伯的下落。”

  冷秋浔摆摆手,说:“你师父啊,就是嘴硬心软,老生与他从小一起长大,又岂能不知他这性格?正因如此,老生才更要打败娑罗寺,帮他争回这口气。只可惜……”说到这,她气血翻涌,连咳不止,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一把抓住叶枫的手臂,急促的说:“叶枫!你要允许师伯!一定要振兴天山派!一定要振兴天山派!”说完,她的双眼直盯着叶枫,一动不动,口鼻都不再有气息。一代鹤发冰魔的生命终于走到了尽头。

  冷风依旧,乌云却徐徐散开。叶枫握紧拳头,闭上眼,埋下头,沉思片刻,又抬起头,慢慢合上冷秋浔的眼睛,将她平躺在地上。叶枫双膝跪下,对着冷秋浔的尸体,说:“我会的!”……

  几天后,娑罗寺前,华羽飞、碧玲和于小炜正准备离开。

  宗桑问:“列位施主今后有何计划?”

  华羽飞答:“在下当回蜀山,告慰家师之灵,并重振蜀山派。”

  碧玲手捧着一座灵龛,说:“我先回苗疆,将音王大人安葬。剩下的事,以后再说吧!”

  于小炜也说:“小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宗桑微笑着说:“二位施主情深意厚,真可谓情义侠侣。”

  碧玲脸上顿起红晕,急遽说:“大师莫要说笑!谁跟他是什么侠侣啊?”

  宗桑笑得更开了,说:“哦?老衲不外出家之人,对这子女情长向来不甚明白。就如当年,老衲见瑶鸾施主与蒲施主颇有默契,也以为二人能成佳缘,孰料事与愿违,二人竟皆终生未婚。看来这次,老衲又要看错了?”

  于小炜插了一句:“大师,瑶鸾教主既然终生未嫁,那碧玲女人是怎么来的啊?”

  碧玲也名顿开:“对啊!我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宗桑长叹一声,说:“瑶鸾施主当年为继鹰教教主之位,忍痛割舍了与蒲施主的情义。谁知厥后练功走火入魔,需失童女之身方能保命,才不得已找了个男子交合,因此,便怀上了碧玲施主。”

  碧玲问:“那男子是谁?”

  宗桑摇摇头,说:“人海茫茫,早已杳无音信。瑶鸾施主若早知有这一天,恐怕当初就不会舍弃蒲施主。厥后虽追悔莫及,也无济于事了。”他又指着于小炜,对碧玲说,“所以,碧玲施主如今莫要再错过,以免重蹈瑶鸾施主之覆辙啊!”

  碧玲听后,陷入沉思。

  于小炜则连连颔首,说:“恩!大师所言极是!”

  碧玲抡起拳头,直拍于小炜的脑袋,骂道:“是你个大头鬼啊!”

  宗桑哈哈大笑,道:“老衲这次应该不会看错了!”……

  汉中的三岔口上,小客栈里照旧人来人往。张二在大堂里来回忙活,韩大在柜台里拨打着算盘,柳飘飘仍旧独自待在楼上,与往常一样,靠在窗边,看着远方的沙漠。但今天,在那广袤的地平线上,泛起了她日日忖量的身影。华羽飞正驾驭着宝剑,朝三岔口飞来,只是身后多背了一把伏魔剑。

  柳飘飘别提心中有多欢喜,一边情不自禁的说:“是他!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一边急急遽的跑下楼,跑出客栈,径直朝沙漠奔去,搞得韩大和张二一时都没反映过来。

  等真跑到了华羽飞面前,柳飘飘反不知该说什么,只顾一个劲的傻笑。华羽飞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微笑。最后,柳飘飘终于冲上去,将华羽飞紧紧的抱住。

  本卷完。

小猪的笨笨

第三卷终,下月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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