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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烟寒雨

第八章:几层远峦几声钟;惊魂潇湘错晚情

紫烟寒雨 文邪 12325 2014-08-07 18:57:18

  黄粱一枕,秋悲一幕。

  世人皆有欲,秋后絮!

  萧玉娘一曲弦抚,尽诉离殇之苦,然而此时却无独占偶,冼问与莫连城语出同声,道出这曲韵调的初衷,这令所有人都十分惊愕,除了谱曲者,萧玉娘!

  霍君羡与段七划分得授天南第一圣杀手江南煞的两门绝学,剑快无影,气念无神,段七的快剑正好补缺了霍君羡寒冰剑气的虚实之道,剑为实,剑气为虚,虚实之间,千变万化,只是在风怜影诡异弦音面前全无优势,只得勉强招架。

  是时,冼问轻声念道:“江南煞的两大成名绝技,本就相辅相成,为何此时却分传两人,如此一来,岂不大减威风!”

  “鸟人大侠!你可有法子化解他二人的危机?”樊孤尘急切问道。

  然此时,风怜影曲转幽弦,商阳宫角,无形的音波徐徐将段、霍二人逼入绝境,段七剑舞如疯,周身只见衣袂舞动,不见银光白刃的痕迹,而霍君羡则大袖如飞,寒冰剑气现在硬生生地被逼成了以保周全的护身之用。

  倏然!冼问猛提一口气息,拼尽全力嘶吼道:“霍少侠!你俩何不剑意相通,一体两用!”

  听罢此言,两人相视一眼,霍君羡口中呢喃道:“凝傲寒冰诀,铩羽行风夜,剑舞意生气,骑龙剑藏诀,无眠饮一醉,普渡若须弥!”这本是‘凝傲剑诀’的总纲,期间亦可见其与剑体相连之意。

  当初江南煞将其融会领悟力臻化境之时,得出一式‘慈航一剑’,而其时这一悲天悯人的慈悲一剑,却令他不能独霸本心,以至于将他今生唯一的牵挂,酿成了唯一的遗憾,玉阿罗魂断剑芒之下。

  段七闻言立时顿悟其中之意,剑锋稍转,于身前舞成一堵剑影,灌以霍君羡的‘凝傲剑诀’所载的寒冰剑气,喑嗡之声魄慑全场,硬将风怜影指尖的丝弦之音止于琴台。

  ‘凝傲剑诀’配合《铩羽行龙剑法》,初试锋芒便力破素有‘摄魂魔音’之名的《潇湘云水》曲谱,令在场诸人均十分震惊!倘若稍加熟练,于当今武林虽不说天下无双,但也是罕逢对手!

  樊孤尘自一旁连忙呼声叫好:“好,不愧为江南煞的成名绝技!”

  初战告捷,一时间冼问脸上愁容稍减,小随自樊孤尘身后看了看,樊孤尘欢悦的背影,心头不由懊匚啪息一声,樊孤尘好战好胜的心思总在无形之中作祟,无疑是助长了他少年得志心高气傲的脾性,这乃是处事大忌,心念道:还好小姐不在此地,如若否则,情形愈甚!

  事情总是若即若离,明明不愿再被提起,却总不得已,又再勾起不堪回首的往昔。

  樊孤尘猛然拔出‘天行剑’,御剑成盾,冷光熠熠,忽又转而破盾如锥,双腿连连点蹬石板,意欲乘胜挑断风怜影手中古琴的丝弦,以免她再度扣弦成曲。

  “且慢!”一声脆喊,喝断了樊孤尘出剑的攻势。

  语出人现,只见萧玉娘碎步连踩,穿出人群,横挡在樊孤尘身前,樊孤尘畏惧伤及无辜,连忙收势回撤,幸亏他内功基础浑朴,否则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数,将令他毫无缓手之力,届时只怕会人己俱伤。

  “你这是干什么!”樊孤尘收势站定,高声呵叱道。

  冼问刚刚陡见萧玉娘现身樊孤尘剑刃之前,心头不由一阵激动,万一樊孤尘来不及收剑,那将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一幕,然而此时,萧玉娘横挡阵前,救的却是刚刚以音波鬼魅之功险些使自己丧命的人,心里一时间竟涌出一种说不出口的翻腾。

  或许,这一幕才是他真正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形,曾经的誓言信守,此时却相互成了对立的立场,他心里,始终不愿认可,这!只是她为了同样谙熟音律的风怜影作出的一种惺惺相惜之情,而并不是真的要站在他的对立的一面。

  然而,他心里仅留的这一份念想,却被萧玉娘的一席话语击得破坏。

  “孤尘子,你非要如此是非不分,持剑伤人么?莫非真视我寒雁城中无能手?”萧玉娘浅浅责备道,这番话虽然听起来是她责备樊孤尘的娇纵犷悍,实则是在弹劾冼问所识非人。

  这份语气,似乎全然不知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一般,亦或许刚刚寒雁城诸人所做的一切均是被她认可的,而樊孤尘、冼问等人礼尚往来的回手却被说成了登门寻衅一般无二。

  要知道,刚刚她等所伤及的乃是冼问,与她有着‘痴男怨女’之名的一小我私家。

  冼问流浪天涯,为的只是寻找那份仅留的初衷,怎知划分后的第一句话,却是她为了险些伤了自己性命的人来责备他的,怎不叫人凉透了心。

  冼问眼中才刚一流露出的期盼之情,瞬间便被浇得体无完肤,此时,他静静地闭上双眼,不再声张,小随细心地看到了,他合上双眼不愿再看场中一切之时,眼眶早已噙满了赤红之物。

  “玉娘!你总算出来了!”莫连成急切地喊道。

  只见得冼问深深叹息一声,低声沉吟道:“原来他们早就认识!”尽管声音很小,但是照旧被细心的小随听得一清二楚,她似乎从冼问失落的眼神中知道了她们俩之间的纠缠。

  小随不由心中悄悄叹息道:“相互信守,奈何成空!”

  “玉娘见过城主,有劳城主亲自相迎,妾身真是受宠若惊之至!有罪!有罪!”萧玉娘应声上前,颔礼相敬。

  “呵呵!哪里哪里,玉娘你言重了,一知道城中紧急,便星夜赶来,理应如此!”莫连成答道。

  两人相互外交一番,宛如刚刚的一场激斗,全然没有丝毫影响,是时!文中龙一见萧玉娘一声喝出,便将樊孤尘如此凌厉的一剑止于未起之势,心头不由悄悄窃喜,遂,文延武右手扯开折扇,轻摇几下,继而言道:“果真是朱颜只一笑,可抵万千甲,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孤尘子,枉你自诩狂妄,无视万物,却也不外是一个难敌美色的伧夫俗人而已!”

  “你给我住口!你说谁是贪图美色的登徒浪子!”樊孤尘言辞恶狠狠地呵叱道。

  见他又欲提剑拔刃,小随连忙近得身后,轻声言道:“令郎莫要上当,他只不外是想激怒你,他们人多势众,照旧小心些好!”

  与霍君羡、段七两人同行的那个少年,信步走在冼问身前,合眼轻笑,随即蹲下身去,拾起一块石子,在地上划写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原来无一物,那边惹灰尘!”

  冼问看及字文,心头马上一片清明,惆怅的心绪立时开朗,心念道:自己为了一份虚无缥缈的寄托,浪迹天涯,遍寻慰籍,现在却还要为了她,诸多牵连,跟寒雁城结下梁子,或许她心里基础就在乎这些,或许这!基础就不值得!

  是时!萧玉娘娇嗔言道:“我寒雁城中金甲无数,基础就不必担忧,圣子峰,贪狼殿,破军门各有千秋,何须惧怕眼前一干人等!”

  听言,只见莫连成悄悄叹息一声,眉间愁云似展未展,亦或许,跟眼前这些武林后起之秀结下梁子并非意愿,因为这些人中就有人怀揣彻查寒雁城的江湖禁令‘天行令’,欲盖弥彰,此番恶斗下去,有害无益,倘若‘天行’剑令齐现,届时寒雁城就真的是内忧外患,岌岌可危了。

  新南楚王马家一直视其为统一南楚的砥石,一心意欲吞并,多次遣人下通牒,威逼利诱,而‘天行令’宿主龙行司乃是一心匡扶李唐正室的江湖一脉,此番‘天行令’行文直指寒雁城,其间不无关联,此时偏偏势成骑虎,与‘天行令’执令之人势成水火,定容不下这等背主投敌之邦!

  “人生一世,草木一春!玉娘!有许多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得清楚的,都是身不由己的!”只见莫连成,深思一番之后继而言道。

  萧玉娘睹其神色,认定莫连成必有不行言说的苦衷,又欠好再执意追问下去,遂,转身看向冼问等人,良久,刚刚朱唇再起,言道:“既然解释不清楚,主公又何须为难自己,为了眼下,这一干人等强作允许哩!”

  萧玉娘这一番话语说出,令本就心如拨弦的冼问,再一次心乱如麻,似乎眼前这个支撑自己浪迹天涯,餐风露宿数十载的精神寄托,完完全全把自己撇离在了千里之外,曾经的痴男怨女,险些连理共结的冤家,此时看来莫不是一个貌合神离了得!

  意犹未止,欠好的消息一拨接一拨,此时莫连成的另一番说话,将冼问心中仅存的那一丝推测,都击得破坏。

  “玉娘,你我相交数载,我竟然不知这天下间最懂我心思的人,会是你!十余年前,你为了我宁愿接受‘化血教’十年之选,为的就是替我化解那段本无可制止的仇杀,这些年来,这件事情一直以来都是我心头的郁结,我城中妙手如云,懂我的,却只有你!”

  数千年来,人间一直流传着这条铁律,错了即是错了,是非曲直,没有人会听你解释!因为许多事情,无论优劣,灼烁正大或者肮脏龌龊,做起来并不难,缺少的,只是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

  “主公休要介怀,玉娘所做的只为心甘情愿,值得与否,他日自有后人定论!”

  “呵呵呵呵……!好一个只为心甘情愿!”听得如此一席话,冼问大笑一声,继而沉吟许久,后斩钉截铁地言道:“既然我避不开当初错误的开始,何不选择这个可以结束的结局!”

  有心之人都听得出,这话里的语气和意涵,无一不是伤怀之意,肺腑之言,说得如此决绝,无疑是将这个,自己做了数十年的梦,从不愿醒来的梦,用锥股之痛,酣然醒转。

  听得此话,萧玉娘秀眉之间并无释然之意,反而徒添了无尽的怨恨,怨的是自己,不行言说的身份,恨的是冤家,不懂良苦用心的情意。

  心头默念道:“你这根木头,若不是因为你即将因‘天行令’一事陷入浩劫,我又怎会当众故作虚假,令你尴尬呢?其实我知道你,若不能让你心灰意冷,你必将因为这桩本就莫须有的武林轶事,性命难保!你究竟何时才气明白,当年那段‘金玉良缘’所结下的誓言,我是何其珍重的呀!”

  原来是因为冼问得知‘天行令’重出江湖,令指寒雁城,故人之义,此行就是为了替‘天行’清除弊履,为其护航,匡扶纲常伦理,兴亡不问;而萧玉娘稍前的一连番行事都是在借机阻挡其为‘天行令’的忠义,不惜伤情决绝,自破誓言,一再挫弱他心里的底气,令其心灰意冷之际,再故伎重演,挽回前局,共话连理之情,孰料正自冼问扪心垂问之际,莽汉叶重,也就是文中龙的一番挑衅言语,立时激起他内心无边的怨气,有怨必有恨,冼问心绪迷惘的一刻,被人激起这无名之火,此火!连绵不停,不停于心。

  常言道:虎死三年威,情伤七载人。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又岂是这般容易被淡忘的。

  双方势成僵硬,樊孤尘见寒雁城等人不再出招,便也回剑鞘中,立定人前,此时小随应声上前,搀扶起气息虚弱的冼问,只见此时冼问面无血色,一脸死寂,若非朗朗乾坤昭昭明日,定给人以幽冥之疑。

  倏然,冼问轻言问道:“樊少侠!你可有快速回复之法?”。

  “有是有!只不外于身体有大害,日后可能要定期行龟息之法方能保得周全!”樊孤尘答道。

  是时,小随不由轻声问道:“冼先生,你意欲做何计划?”眸子里尽透着无边的惆怅。

  冼问会意地看了看小随一眼,淡淡一笑,继而转身又对樊孤尘等众人言道:“今日得逢诸位相助,在下不胜谢谢,只是这藏在心里的结,久了!若不解开,只怕今生今后不快!”

  樊孤尘一听冼问言辞决绝,亦欠好再做推脱,料他定是想借此时机,问清楚当初的错过究竟是因为谁的过错,亦或是从未相互同心,于是近身冼问耳际,言道:“五行俱断,唯心不灭!气沉凝息,丹元归位,……!”

  说罢,扣指连点封住了冼问周身几处大穴,只见他眉心暗显金云之色,鬓间汗如豆大,就此两人四掌相对,宛如身处大罗仙境一般旁若无人,冼问周身大穴被封,提不起半点真气,仅留着一丝游息,护住心脉,此际,线人不聪,口鼻无通,显然是樊孤尘借自己家族绝学‘鼍鼋真气’替冼问行龟息疗伤之法,助他彻底撇除刚刚受伤所致气血沉滞之苦,尽快恢复功力,以便问清楚萧玉娘内心究竟如何。

  若向,前苦不计,今后浪迹天涯,过回早前错过的情分;若背,只怕今生难再,是非剑自此成绝唱;痴怨自此空留无边的怼怨!

  亦或许是看着冼问为情之痴颇有些形同自己,所以樊孤尘才毅然决然地允许了冼问的请求。

  盏茶功夫,只见樊孤尘收息回元,而冼问面色渐转泛红,是时,樊孤尘嘱咐言道:“冼先生,你的内伤已经基本痊愈,只是……”

  “只是什么?”小随迫不及待地问道。

  “日后,每逢月圆之夜,阴阳倒换之时,必须行龟息之法,否则命不外三日!切记,切记!”樊孤尘自他耳际谆谆言道,声音极小,因为于江湖中一小我私家的弱点,至关重要。

  明眼人或许都能看得出来,冼问的这番举措,显然是他久藏于心的那份疑惑,今日务必求得结果,而这一结果,自然牵涉到一城之主——莫连成!

  “一郎十三卫,寒雁独彷徨!莫城主,今日你我之间势须要有个说法,昔人虽云不以成败论英雄,而在下心里雪藏了十几年的疑惑,却不得不在成败二字之间求得释然!”

  听得冼问如此言语,萧玉娘心里知道,她一直盘算的局面,绝不行能再泛起了,恰恰她最不愿见到的对立就是此时的针锋相对,成败之论了,暗恨自己未能独霸住局势,更恨冼问为何始终不能读懂自己的苦心。

  “既然鸟人大侠有意见教,若我莫某再不应战,岂不显得我寒雁城举城上下无人知礼识相了么!”正自萧玉娘心头暗自思忖之时,形势已成一定,莫连成应声接战!

  是时,冼问漠然言道:“此事乃在下私事,该了的始终避不外,未解得结一直苦苦煎熬,还望列位不要再牵连其中,究竟,我们并无过命的友爱!”

  樊孤尘刚刚刚刚对他施以援手,可算得上是活命大恩,现在却被他三言两语撇清得泾渭明白,毫无瓜葛一般,或许他醉翁之意,亦或许,他本就如此。

  樊孤尘,霍君羡等人纷纷应声退却,避开一旁。

  “我心由我不由天,烈阳天火自此燃;金水兴木易,弥冰辞阳位!”只听见冼问口中呢喃着念道。

  念转气动,只见冼问双手并集胸前,眉宇间时而如冰之蓝,时而似火之炎,场中除了樊孤尘与莫连成知道这门早已绝迹江湖的武功之外,另有一小我私家就是萧玉娘,在未认识她之前,冼问乃是冰清阁阁主,名唤纯阳童子,正是因为他习得此项绝技而闻名,后与萧玉娘痴情痴恋之后,便放弃掌股洪劲,重新修炼‘痴怨双剑’,琴瑟和鸣,鹿车共挽。

  这段武林轶事,樊孤尘于参剑崖时便听得剑圣岳龙讲过,而莫连成知道,是因为他年纪大。

  此技,名唤:烈火纯阳冰心童子功,阴阳相生,天地暗合衍生阴阳五行,抱缺阴阳,而尽弃五行,可谓身处天地外,不在五行中,所以其威力悍古烁今,修行之时必守圣人之礼,守节守身。

  “原来你从未放弃已往,一直还保留这门功夫!”萧玉娘眼看着冼问弃剑不舞,重拾往日绝技,不由心中悄悄含恨,她知道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切已经在难以解释的误会中被引发。

  这个误会,只需要一个解释,这个解释,只需要相互会意一笑时的一句挽留。

  而冼问,就是因为苦守十余载,等不到一个对自己的交接,一个解释,所以心中潜藏已久的情愫誓言,变得不堪一击,而此时,已容不下解释,因为眼见为实,而事实善于雄辩。

  “不是我从未放弃,而是曾经值得我放弃所有的那小我私家,她太‘情真意切’了!”行功待定之时,冼问冷不丁地回覆道。

  听得此言,萧玉娘知道,自己无言以对,当初自己因为要酬金莫连成的救命天恩,而化身入‘天之绝色楼’以此化解其时江湖的一桩仇杀,而想不到十几年后,自己意欲袒露心思之时,寒雁城却又再一次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对冼问的一负再负,人非圣贤,怎么可能能忍受这轻破誓言的侮辱。

  誓言:本就是心与心的盟约,若不能真心相对,何来山盟海誓的悲壮。

  “城主!我……!”萧玉娘哽咽着说道。

  “我欠你一个交接,更欠他一个解释!”莫连成声音降低地言道,似乎今日这一场厮杀,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而这个天大的错,竟然是因为自己曾经救过萧玉娘一命,不!或许错只是错在当初自己被卷入的‘戎翎饮血剑’一事,此事一直以来都被江湖称为头忌。

  当所有人都人为错的时候,就算它真的没错,那也是错了,因为这样,犯了众怒,更确切地说应该是犯了众人之欲,此欲名唤,好事名望!

  倏然,自冼问胸口聚成一团焰炎,继而转入掌中,悄然消散化为无形,乍时间只听见冼问周身骨骼嘎吱作响,显是催发内息所致,冼问刚刚还为弦音所伤,气血两昃,樊孤尘为他稍作调息,现在便可以催发内力,气血贲涨,樊家位处江湖鼎足之一,单凭此一,无人不惧!

  “多说无益,手底下见真章吧!”冼问忽改刚刚优柔语气,嚇然道!

  说罢指扣兰花徐徐扫过头顶,忽而凝指成拳,原是他提运体内阴阳二气,集结于掌心,刚柔之劲潜行于脉,此间,冼问脸色甚是肃穆,眉宇间夹带着似展未展,意犹未尽的忧虑始终盘桓不散!

  另一边莫连成自是不甘人后,左手撩裙摆在身后,右手食中二指运气成剑,斜指脚踝,他号称以快称绝。

  只见他口中轻唸道:“落花轻抚浪,绵延起涟漪;虚空风何厉,波涛渐汹涌;彷徨震凌翼,雷鸣一闪间!”。

  说罢,右手食中二指渐转渐速,衣袂飞翔如翼,鬓间发髻徐徐划过眼线,鹰隼般的眸子骤地炯炯如火,杀气疼疼,瞳孔中反照出冼问一掌已然扑面袭来!

  冼问大步腾起,右掌集运满身内力,一式‘天火入涧’直照莫连成面门夺去,而人群此时已然各散开来,莫连成只觉面前一股炙热袭来,连忙抽身后仰,借势倒退几步,待得缓过手来,星火闪烁之间双手食中二指已然向冼问肩肘刺去,马上,冼问肩胛手肘之处便已为剑气所伤,赤红成片。

  然而冼问显然不知痛楚,双臂浑然画圆挥舞,顷刻间,原本赤红的双掌蓦地酿成雪白,而他手臂上的血红,亦在现在被凝结成冰,噶拉噶啦碎落在地,刚刚照旧烈火如荼,现在却又冰寒彻骨,这等奇巧变化,若非亲眼所见,决计不敢相信,武林中竟另有此等神技。

  莫连成以快称绝,然而此时冼问运功将双手酿成冰柱,莫连成刚刚的腾空剑气此时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冼问挥臂直劈莫连成连忙运气相抗,食中二指所带凌厉剑气迎上酷寒的拳头,宛如石沉大海,反倒是冼问大喝一声,冼问凌空翻身,另一支冰拳直直钉在他的胸口,只见得莫连成被硬生生地逼退几尺,忽又抢身攻上,双腿踏碎污渍的油石板,借力翻飞,不知何时,他手中竟然多出了一把精钢剑,那剑柔软如丝,迎合着他的手腕,如龙似蛇,游走不定。

  “欠好!鸟人大侠要亏损了,这厮所使的乃是‘一分为二,二十六路失空斩’,快如闪电,神鬼难挡!”樊孤尘愕然说道。

  是时,小随定然问道:“这路武功如此厉害啊?令郎!”樊孤尘似是听出了她话中之意,然而无规则不成周遭,江湖中自然有着铁一般的死律,交锋过招中途加入,乃是江湖大忌,会被天下人所不齿,于是,樊孤尘转过身来,肃然答道:“生死有命,就看他的造化了!”

  一分为二,二十六路失空斩,共有二十六招,招招凌厉,伤杀无形,近年来江湖传言,莫连成修为精进不少,已然创出第二十七式‘梅花落’,传言此招连号称剑圣的岳龙都无法破之,且这路剑招出招路数差异,演变历程亦不相同。

  ‘东风烟波起’莫连成发抖手腕,精钢软剑已然脱手,一分为二,宛如两道闪电,直直梭向冼问,众人只见那两道剑光,殊不知,莫连成已然身影闪动,早已抢在了剑刃之前,冼问连忙运功招架,孰料现在满身肌肤如刀割般刺痛,连睁眼都极端困难,不由心中一阵抽搐,莫非今日自己要命丧于此,每念及此,心头不由一阵酸楚,然而忽又想起萧玉娘还欠自己一个等了十几年的解释,心底的怒火,蓦地窜起,哈哈大笑两声,脸色十分痛苦,左拳右掌横档胸前。

  莫连成身影闪动至他身前时,那精钢剑忽又赫然在手,这一连番的变数,险些都只是在电光火石眨眼之间,然而此时,冼问突然转过身去,背对手持利剑的莫连成,莫连成并未见有迟疑之象,精钢剑窜手而出,直刺向他后背脊椎骨,眼看着便要剑透股骨,冼问猛然拔地而起,跃身半空,悄然避开剑芒。

  只见冼问突然凭空吼道:“烈火冰霜,纯阳灭天!”

  声显招变,转而贴进莫连成身前,拳掌齐出,直直迎上莫连成手中精钢剑,全然不惧稍有不慎便会被那精钢剑绞断手臂,显然这已是拼命一击了,同归于尽,全然未留退机。

  他知道只要他逼莫连成使出绝招,定然讨不了好,心中积贮已久的沉淀,现在被引发作出来,如此的抱死一击,叫莫连成所料未及,一时间连忙收招回防,却依然来不及了,手中快剑忽闪,运指以气御剑,那精钢剑绕过冼问拳掌,直直穿透进冼问胸口,刺出后背,而莫连成亦在现在被冼问拳掌所带冰寒烈火真气所伤,周身乍寒乍热,冷时,如浸万丈寒潭;热时,更似被火煅烧!

  冼问被那精钢剑刺成贯串伤之后,鲜血沿着剑刃如线般降低,轻咳几声,冷笑言道:“原来我的‘烈火纯阳寒冰童子功’可以破他的……”还未说完,便瘫软在地,昏死已往了!

  莫连成被真气所伤倒地之后,寒雁城举城上下将其围住,助其疗伤,而另一边,冼问却只能躺在冷冰冰的地上,有的,或许只是萧玉娘不明所以,若有若无的怜惜,亦或许是可以获得的,她的三两滴泪珠儿。

  人生一世,有的呼风唤雨,有的默默无闻,贵贱之分不外名利。

  调息之余,莫连成探眼看向躺在地上的冼问,只见他一动不动,显然已是伤重,如此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萧玉娘一眼,亦正好,萧玉娘似乎是在期待他的那种会意,只是两人相视一眼之后,便再无下文,出于江湖同道之谊,樊孤尘、霍君羡等人将冼问团团护住,围挡在身后。

  而另一方,因莫连成失利受伤而尽数退场,这一场不知所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口舌之祸,亦在两败俱伤的情形当中暂告一段。

  就在人群消散,徐徐恢复往日喧嚣平和之时,城门处呆呆地站立着一小我私家,此人一脸风尘,甚是疲倦,装束极为普通,然而,此人的身形,霍君羡一眼就能认出,那人正是他家的仆人,无名无姓,只有一个主人家给起的召唤之名,那人双眼迷离着寻觅过往的人群,像是在寻找着谁。

  “乐福!”霍君羡洪声叫喊道。

  只见那人惊醒般循声看来,“令郎!”。

  脸上的神情先是一阵欢喜,待他确认霍君羡位置之后,却又是无尽的失落,他连蹦带跑地飞也似的来在霍君羡身前,行了个主仆之礼,尔后,有细细审察了一番霍君羡以及段七等人。

  良久,继而言道:“令郎!你走了这么些日子,老爷和先生都很是记挂你,生怕你在外面刻苦受委屈咧!”

  霍君羡见他丝绝不表来意,因为他知道,就单单是替父亲先生传个嘘问之话,自扬州家中来此路途迢迢,不下千里,他是何等智慧,刚刚乐福脸上的那一瞬间心情的变化,他已知道家中定生变数,然,温言道:“乐福!我平时待你不薄吧?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我家的饭菜反面你胃口了!”言语间虽有责备之意,却更显的是他们主仆间的情谊十分亲近。

  那乐福一见令郎态势做足,定然知道自己来此的目的他已然猜到,自己自己千里迢迢来此也就是为了将实情见告于他,势成一定,倒不如实言相告。

  “令郎!老爷失事了!”

  听言霍君羡蓦地一惊,连忙问道:“我爹他怎么啦?”

  “老爷死了!”乐福哽咽着答道。

  此一句犹如撼天霹雳,狠狠地击在霍君羡胸口,痛到令他险些昏厥,只见他神情一阵忙乱,确切地说是莫大的悲恸占据了他的整个思绪,至亲之殁,哀莫大于此!

  清秀的眸子里,阵阵泛红,满身几近哆嗦抽搐,耳旁,乐福继续言道:“那日来庄上闹事的那一伙人,等你们两个离庄之后,便复而折返,下毒抓走了老爷另有独孤先生跟江先生,杀了庄上所有人,牛管家他临死前嘱咐小的,叫我来找令郎你,一定要救出老爷,为他们报仇!”

  听言,险些惊呆所有人,独孤烈跟江南煞是何等人物,竟有人敢掳走他们,段七冷冰冰的面孔突然添了几分焦躁和担忧,上前几步,来在乐福面前询问道:“你确定是那些人?”

  “句句实言!”乐福斩钉截铁地答道。

  霍君羡暂收莫大的悲痛,清秀的面容着实被附上了一层浓浓的恨意,道:“风泅陵!莫连成!”

  赫然,他似有想起些什么,刚刚一战,寒雁城倾城出动,风泅陵更是列位其中,想想其神情与那日来庄上送来‘天行令’挑衅之人的神情截然差异,他知道,样貌可以易容装扮,神韵气度却是绝然假扮不来的,猛可惊言道:“欠好!”

  “你想到什么?”段七反问道。

  “方秀士群中泪使风泅陵可在其中?”

  “虽然!”

  “你可看出他的身形神情是否似曾相识?”

  “你是说……!”段七猛可醒悟,嗻言喝道!

  思量稍时,忽又言道:“但是,他与那日那人神情举止是截然差异呀!”

  “你也觉得如此?这可就事有蹊跷了!”霍君羡一脸狐疑地说道。

  ‘蹊跷’二字马上惊醒了樊孤尘等人的耳膜,众人都注视着霍君羡与段七两人,似乎在等着之后的戏文一般,探颈而立。

  “那人绝对不是他,令文上是要我们来此,而令文所指乃是彻查寒雁城是否与苗疆之徒勾通,密谋荼毒中原武林,如今寒雁城却举城反抗,如此看来,这事情绝不简朴!”霍君羡正定言道。

  “有原理,天下间哪有人蠢到这种田地,自己干了见不得光得事情,却还要自己通告天下!”段七斩钉截铁地回覆道!

  听到此处,樊孤尘等人似乎听出了事情的缘由,江湖传言,‘天行令’现身霍家之时,那一番恶战,掀起了那段江湖封尘已久的轶事,而‘天行令’的令文即是彻查寒雁城一事,如今山河飘摇,难得的一片安宁之地,怎能无故遭受如此一事的纠缠,经他二人如此一番说词,大致了解了那传令之人一定跟寒雁城泪使风泅陵有着莫大的关联。

  心念道:如果风泅陵背离寒雁城,此事倒也有理可循,可如今,风泅陵与寒雁城进退如一,这又如何能解释他传令一事。

  如此一来,不管哪种可能,此事皆纷歧般!

  寒雁城,这座屹立风雨,久经未衰的古城,究竟潜藏着几多秘密和玄机,现在便成了萦绕在樊孤尘,霍君羡等人心头难以推测的迷。

  ‘天行令’一直以来都是龙行司威震江湖的不二之诺,不偏不倚,是以江湖之中无有不从之人,人们从来都不会怀疑龙行司发出‘天行令’的理由,也不敢怀疑,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神话,不败的神话,他的存在江湖从无第一之争,免了几多腥血仇杀。

  既然龙行司发出的‘天行令’不容置疑,势必寒雁城却有污秽之行,然而他们此时却冒死反抗,无疑是他们对这一回的‘天行令’心存不满,为何不满,定然是令文所指恶行不实。

  其间细尽,不容多想,刚刚这一番打架虽然是因文家兄弟言语挑衅而起,实则由此看出寒雁城不平龙行司之心,此时让‘天行剑’与‘天行令’执行江湖规则,甚为不妥,龙行司之所以于江湖上令行禁止,就是因为他声望与品德均受人敬仰,令人臣服。

  是时,乐福自怀中取出一个物件,递与霍君羡,说道:“这封信就是庄上失事前一天,老爷交给小的的,说是如果庄上如遇不测,就让小的将这封信亲手交给令郎,令郎见信就自然明白了!”

  霍君羡连忙结果纸封,拆开一看,只见昏黄的纸上,正定地写着:前事已错,后则已!寻回胞弟,勿念为父!

  依信上所言,似乎霍元龄早就料到会有此一劫,其实自那日‘天行令’现身霍家庄的那一刻起,早已被封尘的那段江湖轶事,便已初现眉目,只是如今完全知道这一段曲折的人,只有江南煞与独孤烈跟霍元龄几人,江湖子弟们,鲜有知晓。

  “我爹还跟你说过什么?”霍君羡急切地问道。

  “倒也没说过什么,只是老爷莫名其妙地说了一把剑的名字,叫……‘戎翎饮血剑’!”

  蓦地听得‘戎翎饮血剑’这个名字,所有人霎时间汗毛直立,背寒三分,传言此剑甚是邪恶,形似翎羽,以血养剑,浴血锋芒毕露,有如被冠以屠戮般的诅咒,江湖无数妙手皆命丧其锋芒之下。

  “又是他们!”樊孤尘蓦地言道。

  “你知道他们是谁?”霍君羡惊愕地看着樊孤尘,切切言道。

  “薛子翁,孤鸿涧!”樊孤尘答道,心情十分凝重。

  听到孤鸿涧,小随似是想起什么,遂,言道:“令郎,把小姐抓去的是不是就是他们?”

  良久,樊孤尘继而言道:“嗯!他们久不见江湖,一出江湖便如此恶行累累,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是他们!”段七冷不丁地小声暗自呢喃道!一时间,纷杂的人群突然异常地静谧!

  间途纷纷,其势难容。

  霍君羡,樊孤尘等一行几人,悻然撤出城池,城中连番变故,出城后一路飞驰,因冼问身上伤势颇重,经不得路途颠簸,便在潇湘水畔的北雁至此不南飞的迴雁峰下的一处草庐当中歇脚。

  时已近昏阳,冼问伤重还处在昏厥当中,樊孤尘力战寒雁城群雄,究竟修为尚浅,修习‘鼍鼋真气’时间不长,真气已然渐露短处,无力再为他护续心脉保命。

  然而当他们眼看着冼问息若游丝,性命在即却束手无策之际,草庐之外,却来了不速之客。

  门外之人喊道:“寒雁城圣子峰泪使风泅陵特来造访!”

  听言段七惊愕沉吟道:“他,来了!”

  “列位!我们有贵客到,准备迎客!”樊孤尘正言道。

  听言,樊孤尘、霍君羡等人示意小随与那素衣少年留下照看重伤的冼问,三人快不走出草庐,来在草庐外狼藉一片的草丛上,对望风泅陵,见他孤身一人,并无随从,纷纷剑拔弩张,恶意狠狠,风泅陵见他几人敌意甚浓,不由抱拳见礼,解说来意道:“三位少侠不必紧张,在下来此并无恶意!”

  “难道泪使来此是为了叙旧么!我等跟左右往日可并无友爱!”霍君羡言道,不久之前的敌人,叫人如何能相信现在来此并无敌意!

  “虽然不是……”

  “你寒雁城不要欺人太甚,各人同为武林同道,何须要赶尽杀绝!”段七还未等风泅陵话毕,先声吼道。

  “段兄!”樊孤尘连忙叫住段七,言道。

  霍君羡似是知道樊孤尘此时心意,继而言道:“我知你寒雁城一郎十三将,将军府麾下三位堂主个个武艺超群,相互千秋,然而现在左右只身前来,莫不是又有什么企图不成!”

  听言,风泅陵呵呵大笑几声,言道:“我原以为列位皆是武林后起之秀,身手了得,不意现在竟成了惊弓之鸟草木皆兵,想起真令人叹息!”

  “言下何意?”段七问道。

  “受人之托!前来为冼先生一看伤势!”风泅陵见形势稍缓,正定言道。

  “看伤势?哼哼!想必是司马昭之心,来看他是否伤重不治吧!”想起刚刚冼问与萧玉娘一事,樊孤尘不由心头怒火中烧,蔑视言道。

  听言霍君羡暂收内息,坦然言道:“君子不夺人所爱,冼先生与琴师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却遭莫连城横刀夺爱,不仅如此,还仗着人多,重伤他,这个理任谁都难以信服!”

  听言,风泅陵摆了摆衣袖,双手度于身后,面色沉凝,继而言道:“这真是天大的误会!”

  “误会!杀人也是误会!”樊孤尘没好声地答道。

  “倘若我们照旧一味在此聊表伤杀,怕是会误了冼先生的伤情,列位放心,在下一人来此,绝无恶意,倘若在下心怀恶意,但凭三位的身手,风某怎敢造次!”

  “临时信你一回,倘若左右胆敢以身犯险,在下的快剑绝不剑出二招!”段七欣言道。

  说罢,几人紧随风泅陵身后,步入草庐。

  只见风泅陵来在冼问身旁,自腰间取出一个酒壶,将其倒入冼问口中,令其吞咽,之后将冼问扶起盘膝而作,凝指封住章门、心俞两处大穴,稍时便运息过穴,只见此际冼问脸上气色渐暖,显然是风泅陵输进去的真气已经开始发挥功效。

  “连樊家的‘鼍鼋真气’都治不了的伤,他能行么?”段七狐疑问道。

  听言樊孤尘答道:“并非我樊家真气救不了他,而是之前他已然蒙受一次,若非自幼修炼我樊家独门心法,一日之内普通人决计蒙受不了第二次‘鼍鼋真气’的注入!”

  “再者樊少侠现在,内力空虚,气血失和,更无余力相救!”风泅陵一边输去真气,一边言道。

  “这‘化相无形’医治遭受寒雁城一脉所创内伤,最具神效!”樊孤尘继而颔首言道。

  ‘化相无形’原为‘铁箫玉笛门’的独门内功,是为寒雁城之武学罩门所在,后其一夜之间,一桩血案而匿迹于武林,而寒雁城却自此延传‘化相无形’之功法,

  此一段武林血案,为‘龙行司’所收录,更有着另一段隐情,‘铁箫玉笛门’沾染苗疆蛊人,是以‘龙行司’一直以来稽留不查,这也是‘龙行司’为何雪藏的原因。

  半个时辰之后,只见风泅陵收息回元,而冼问合十的掌心之间,竟然积着一团黑血,想必是风泅陵借助酒气行宫过穴,将积压在内脏当中的污血全部逼出体外,冼问伤情得治,性命无忧。

  风泅陵轻拭鬓间汗珠,凝息言道:“冼先生已然保住,在下也不枉受人之托之责!就此告辞!”

  说罢意欲离去,正自众人疑虑,何人有此声望,能叫动风泅陵前来,不惜消耗功力为冼问治伤之际,霍君羡猛可问道:“风……风堂主!你究竟是受何人所托,可否留下姓名,日后相见也好以表谢谢之情!”

  听言,风泅陵暂缓脚步,恬静地轻笑了几声,说道:“萧玉娘!”

  “是她?”樊孤尘此时疑愁更浓,兀自呢喃道。

  这亦是在场所有人心头实难拆解的疑惑!

  然而不远处却听见风泅陵洪声郎朗道:“痴男怨女,金玉良缘!孤雁寒城,寥寥星寂!”语毕,人已走远。

  开始若是当初问,结局何言此时非;惊魂潇湘情晚错,几层远峦几声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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