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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修仙了谁还谈恋爱呀

15,我,剑修,不在乎钱

都修仙了谁还谈恋爱呀 钰饮木槿酒 4108 2024-09-09 00:00:00

  景玉真心觉得,穆师妹骂得在理。但再有原理也无用,事情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发生了,骂得再凶也无法改变已往。

  “那个披着黑金袈裟的鬼,多数就是佛子。这样说来,云小姐很可能是那位公主的转世。他们约定来世再见,却不知因何缘故,只有公主转世,佛子以幽灵之态留在世间。”

  景玉拿着《鸳鸯集》分析道,

  “他默默守护云小姐十多年,突然夺其灵魂,想必是有缘由的。”

  贺兰遥打开油纸包,把里面的包子分了分。乞丐拿了两个,穆时接了一个,只有景玉拒绝了。

  贺兰遥把剩下的包子隔着油纸放在石桌上,看向穆时和景玉,说道:

  “或许与戈原王府和云府的议亲有关。说好来世再续前缘之人,要与他人结婚,所以他无法忍受了吧?”

  景玉颔首:“应该是这样。”

  “这情况着实棘手。”

  景玉叹气,说道,

  “这位叫镜观的佛子,按年龄算,应当加入过仙魔大战。”

  贺兰遥不太理解其中的要害:

  “这有何问题?”

  “仙魔大战结束,人间游荡的亡魂被幽州酆都处置惩罚妥当后,正道便进入休养阶段。”

  景玉解释道,

  “自那时起,正道培养门生的方式不再极端,天赋越高、越受重视,就越要精心呵护。”

  “而仙魔大战时,修真界杂乱,门生需在交战与杀伐中生长。师父教导徒弟也极为严苛,拼命训练。宁愿徒弟死于修炼,也不愿他们死于战场。”

  “这两种情况下生长起来的修士,差距极大。”

  穆时颔首,说道:

  “乱世出好汉,盛世出庸才。”

  在盛世生长的景玉:

  “……这么说不太恰当。”

  穆时把剑放在石桌上,慢悠悠地吃着包子。

  太墟仙宗似乎担忧门生过于贪恋口腹之欲无法辟谷,五谷堂常年只有素食,做饭连鸡蛋都不放,厨子武艺再好,门生也得吃素吃到脸色发绿。

  穆时照旧头一次吃肉包子,很香,要是里面没有葱就更好了。

  景玉继续论述情况的严重性:

  “而且镜观是佛子,这意味着法华寺的所有功法秘籍,他都能接触。往坏处想,他可能全都学了。”

  “想从他手中夺回云小姐的灵魂,会十分麻烦。”

  贺兰遥看了看穆时骨折的手臂,缄默沉静片刻,或许也觉得“夺”不现实,他问:

  “一定要强行抢夺吗?除了抢,另有此外措施吧?”

  他只是个凡人,习惯从弱者的角度思考问题。所以面对强大修士的难题时,他脑海中的首选从来不是硬拼,而是谈条件、交流、欺骗……这些都比硬来有效得多。

  穆时吃完最后一口包子,拍了拍贺兰遥的肩膀。

  “抢不抢以后再说。”

  穆时拿起剑,

  “他现在连现身都不愿,我怎么抢?”

  景玉问:“那要如何引他现身?”

  “师姐,带上魂灯,跟我来。”

  穆时抱着剑就要往外走,

  “小令郎,你也过来。”

  贺兰遥:“……我能帮上忙?”

  “你来即是。”

  穆时老实道,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也不会让你缺胳膊少腿,一点损伤都不会有。”

  贺兰遥却觉得更不安了。

  穆时又增补道:

  “你要是不来,我就把你的秘密公之于众。”

  贺兰遥:“……我来。”

  景玉去屋里取魂灯,穆时接过魂灯,放进乾坤袋。贺兰遥也跟上穆时的脚步,和两位修士一同往外走。

  很快,他们来到云府门口。

  穆时用灵力在地上划了一条线,说道:

  “看好了,这是禁制的位置,只有待在这条线内,才气受到禁制掩护。”

  说完,穆时就迈出去了。

  穆时拿出符纸点燃,这符纸与之前招魂前用的符咒相同,符纸点燃后,所有在外运动的人都回住处去了,很快,街道变得空荡荡的。

  穆时用灵力清扫灰尘,在门槛外的台阶上坐下,空着的手掌拍了拍身边,对因她的话而不敢踏出那条线的两人说道:

  “你们俩过来坐啊,现在又没危险,躲在里面干嘛?”

  贺兰遥和景玉对视一眼,走向穆时,在她身边一左一右坐下。

  贺兰遥小声问:

  “你就这么干坐着?”

  “否则呢?”

  穆时左手抱着剑,

  “我现在舞剑?我左手可不会用剑。”

  给穆时绑胳膊的景玉:“……”

  景玉心情庞大地问:

  “你真觉得能等到他?”

  穆时说:“应该能。”

  他们在冷风中干坐了一会儿,贺兰遥不时侧头看看穆时臂弯里的剑。

  “怎么?对剑感兴趣?”

  穆时十分大方,

  “我教你一套凡人能练的剑法?”

  “不用,我习习用此外武器。”

  贺兰遥的目光仍在剑上,

  “我只是想问,这就是碧阙吗?”

  穆时颔首:“是呀,无刃剑碧阙,你要拔出来看看吗?”

  贺兰遥觉得奇怪:“我听闻剑修视剑如命,不会让佩剑离开身边半刻。剑尊飞升时,竟然没把碧阙带走?”

  “我也想不明白这事。”

  穆时的语气有些庞大,

  “他老人家飞升时,不带乾坤袋就算了,居然还把碧阙扔下了。你们说他想干嘛?他照旧剑修吗?”

  景玉问:“……那曲师伯是空手飞升的?”

  “不是,他带工具了。”

  穆时挽着剑,半笑不笑地哼了一声,

  “他带了一张纸。”

  景玉:“啊?”

  贺兰遥也觉得离奇:“什么纸?”

  “我也想知道是什么纸。”

  穆时觉得曲长风这人简直不行理喻,

  “什么纸能比追随自己两百年的剑重要?”

  景玉问:“这就是你要问天机阁的问题?”

  穆时点了颔首。

  “说起来,穆仙君。”

  贺兰遥看着她,问,

  “你不是有剑吗?为何还要寻剑?是觉得无刃剑不够尖锐?”

  穆时否认道:

  “锋不尖锐不重要,在我手里,筷子也能杀人,我只在乎剑够不够结实。”

  贺兰遥问:“那你寻剑的原因是?”

  “碧阙剑,先不说剑身多好辨认,无刃剑,唯一无二。它的剑鞘和剑柄还被临摹,画在武器谱上了。”

  穆时抱着剑叹气,

  “我带着这剑出门,谁都知道我是穆时,没隐私啊。”

  好吧,这确实是个问题。

  看不惯曲长风的人肯定不少,要是他们知道穆时的行踪,说不定会想方设法侵犯她。

  明枪易躲,冷箭难防。

  就算是大乘期修士,也可能会栽在阴招上。

  不外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贺兰遥总觉得以后更多是她算计别人。

  景玉拿着《鸳鸯集》,抬头望天,有些入迷。

  “我照旧觉得难以置信。”

  景玉摸着书封,

  “书上说,镜观佛子善良温柔,见到雀鸟的尸体会落泪。这样一小我私家,怎会酿成如今这般?”

  穆时看着景玉手中的书。

  “师姐,人是会变的。”

  穆时伸直腿,放松一下,

  “没爱上公主时,他是佛,佛嘛,自然温柔慈悲。可当他爱上一小我私家,走下佛莲,就不再是佛了。”

  “爱上公主,抛弃责任殉情而死,失去佛子身份,不再受佛法约束,作为亡魂游荡一百多年。他从无私的佛酿成有私心的人,又从人酿成满心执念的恶鬼。”

  “一百二十多年,有这样的转变,不算太剧烈。”

  穆时顿了顿,说道,

  “让本应超脱红尘之人,明白凡人的七情六欲,并非好事。有些人就该永远坐在佛莲上,不入红尘,不解红尘。”

  贺兰遥侧头看着穆时:

  “无情道修士还懂这些?”

  “可能是追她的人太多了。”

  景玉挖苦道,

  “被追出感悟了。”

  “无情道怎么了?无情道又不是傻子。”

  穆时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

  “师姐你劝劝你们峰里的人,那种喊着‘我有钱,我一定给你富贵生活’的人太多了,我知道你们丹修有钱,但换个剑修追求吧,我真不在乎钱。”

  贺兰遥更惊讶了:“剑修不在乎钱?”

  他是中州人,以前也常在中州运动,见过天剑阁和万岳剑楼的剑修。

  剑修最喜欢去的地方是天铸阁,去天铸阁一定要带钱,所以大部门剑修的钱包都被天铸阁掏空,甚至欠一屁股债。

  有些剑修恨不得把“我很穷,快给我钱”写在脸上,另有自己把自己送到合欢宗求包养的。

  在贺兰遥的印象里,剑修、剑、钱,这三个词紧密相连。

  景玉想起穆时扔掉钱包买不到梨子的事,忍住笑,说:

  “我们旁边这个剑修比力特别。”

  穆时抱着剑颔首:

  “我可是问心剑的剑修,能不特别吗?”

  穆时抬头看看天色,又低头,从乾坤袋里往外拿工具,问:

  “你们会玩七星棋吗?”

  景玉摇头:

  “你怎么玩起游戏来了?”

  贺兰遥问:“你会玩中州的游戏?”

  “明决教的。”

  穆时把棋子递给景玉,

  “师姐,我教你。”

  穆时低下头,自己先下了一枚棋子,说道:“师姐,你把棋子下这里……”

  景玉依言落子。

  穆时一步一步教,告诉她什么时候赢,什么时候会被吃棋。教得很慢,很细致。

  景玉意识到一些事。

  一小我私家的身上,有时会有已往的影子。好比教人下棋,当年别人怎么教这小我私家,这小我私家就会怎么教别人。

  穆时并非性格温和之人,她现在教人的耐心和细致,或许是从教导她的人那里学来的。

  穆时和明决的关系,或许没那么差。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

  景玉差不多学会了玩法,贺兰遥也加入棋局,三人在棋盘上较量。只是景玉和贺兰遥,比穆时想得更多——

  明明在等一个加入过仙魔大战的大乘期幽灵佛子,却目中无鬼地玩起游戏,我们仨可真厉害啊。

  不外玩起来,时间过得很快。

  太阳开始西沉时,穆时收起棋盘。她抱着剑,脊背笔直地坐在台阶上,期待幽灵泛起。

  但等到天色全黑,仍没有消息。

  “现在已是你强我弱的黑夜。”

  穆时微微歪头,脸上带着不达眼底的浅笑,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说,

  “前辈照旧不现身?是怕我吗?”

  冷风吹过白城的街巷,带着阴气,格外阴冷。

  “我不是来打架的,我是来做交易的。”

  穆时晃了晃自己绑着夹板、吊在脖子上的右手,叹气说,

  “我这副样子,打得过你吗?我还带着个凡人,要是打起来,肯定会伤到他。”

  贺兰遥无语了。

  原来他是穆时展示诚意的一环。

  又被算计了。

  带着阴气的风聚集起来,玄色的夜雾凝聚成一道人影,他身着玄色僧袍,披着华贵的黑金色袈裟,左手掌心向右,竖直摆在面前,右手捏着一串佛珠。

  他五官俊美,眼帘半垂,睫毛修长,看起来像俯瞰众生的佛陀。只是成为鬼后皮肤苍白,俊美中带着一丝阴柔。

  “是你加固了云府的阵法?”

  他面无心情地看着穆时,乌黑无光的眼瞳让人有些发毛。

  “你故障我取魂,还敢来见我,不怕死吗?”

  穆时叹气,站起身,说道:

  “前辈,你见过这把剑吧?我是曲长风的徒弟,灵寒仙尊的徒孙。你取云临的魂,就是要她的命,我和太墟仙宗怎能不管?”

  “云临和戈原王府的亲事黄了,是我搅和的。你要是因此夺魂,现在可以把魂还回来了。”

  镜观像一潭死水,态度和语气毫无波涛,声音降低平静:

  “不与戈原王府订婚,以后也会与他人订婚,不如让我带她走。”

  穆时问:“不让步?”

  镜观捻着佛珠:“不让步。”

  穆时脸上本就不多的温和彻底消失,她抬起头,明明比镜观矮,却一副高屋建瓴的姿态,语气也变得冷硬许多:

  “你要是不把那二魂六魄还回来,我现在就捏诀把剩下的一魂二魄碾碎。”

  站在左边的贺兰遥和站在右边的景玉同时看向穆时。

  镜观捻佛珠的手停下。

  他看着穆时:

  “你不会这么做,你是正道修士。”

  “我是人魔混血。”

  穆时把剑插在地上,左手向后摸,碰到云府禁制的瞬间,能灼伤邪魔鬼魅的金色光线就爬上她的手,她把手亮给镜寓目。

  “你不还二魂六魄,云临的灵魂只有消散这一条路,这一魂二魄我也聚不住,早晚要散,用术数毁了对我来说没区别。”

  镜观皱起眉。

  “这事肯定怪你。”

  穆时理直气壮道,

  “要不是你扣着她的二魂六魄不放,我会毁她的灵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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