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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乱朝纲!亡国公主翻身为帝

第二章 亡国

祸乱朝纲!亡国公主翻身为帝 鹤兰馨 3273 2024-08-08 10:04:00

  “嗡。”

  银白雪亮的剑身微颤,抵住她的脖颈,微微上挑。

  她便随着他的行动仰起了头,露出那纤长脆弱的脖颈。

  她的指尖撑在有着积雪的石砖上,素色的纱衣微微下滑,露出她白皙圆润的肩头和那若隐若现的微凸锁骨。

  她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但仅是喉头微动,就已感受到剑尖划破肌肤的疼痛。

  深红的血珠自伤口处滚落,染了雪亮的剑,也染了胸前的纱衣,衬得那娇嫩肌肤越发雪白,她便维持着这幅姿势,直至身前戴着旒冕美玉的王爷再次开口说道:“你在故意激怒我。”

  说着,他将剑尖平放,向上用剑面挑起她的下巴,嗓音降低阴翳地说道:“你认真是在求死,照旧心中有所密谋?”

  他的目光紧盯着楚淮安的眼眸,似乎她只要有一丝的犹豫和躲闪,他就会绝不犹豫地将她杀死。

  这个时候的楚淮安是怕的,但她却努力睁大了眼,含泪的目光一瞬也不躲闪,只是定定地望向他。

  风声似乎在这一瞬间变得细不行闻,周遭一切也变得模模糊糊,她只听见自己连绵的心跳和急促细微的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他收起剑来,目光居高临下地扫过她不停起伏的胸脯,和那被血染红的素色纱衣,开口道:“既是陛下恩赏,那孤便允你在身边侍奉。”

  “以后世上再无明玄楚公主,只有王府阶下淮奴,”他长剑甩了个剑花,顺手丢向一旁侍从,说道,“后庭歌舞悄,唯有楚淮奴,淮奴——不外一个奴字而已。”

  言罢,他拂衣大笑离去,独留她香肩半露,卧在这桂花雪地之上。

  ……

  夜里,她睡得极为不稳。

  梦里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一日——明玄将要亡国之时。

  国奉五年,明玄在与乌涂之争中失利,雄师败回太云城。

  明玄古都,太云城内人心惶遽、恐惧不已,黎民饥肠辘辘、衣衫褴褛,将士死的死,逃的逃,整座城池死气沉沉、毫无生机。

  些许黎民麻木地站在家门前,看着数骑明玄残兵的马匹冲进城内,向着皇宫,疾驰而去。

  明玄帝王苛政暴行,拒谏诛忠,陶醉酒色,民不聊生,引发天下黎民声讨,各地义军纷纷起事,明玄的几个隶属国更是相继叛乱。

  隶属国乌涂更是抓准时机,请来各路英雄好汉助阵,雄师攻至太云城下,势须要一举拿下明玄的大好山河。

  此时的明玄皇宫已是人去楼空,上将重臣纷纷弃昔日天子而去,留下的,只有了了——虾兵蟹将。

  皇宫洛川殿内,楚淮安孤身一人,拿起胭脂,点上朱唇。

  铜镜中的她,眼尾微挑,双眉似蹙非蹙,一副娇弱可欺,却又柔韧坚强的模样。

  今日之后,世上将再无明玄。

  她也就成了——那前朝亡国公主。

  一声微叹之后,楚淮安放下那青玉小盒,随后转身,向着皇城的早朝大殿——勤奉殿走去。

  ……

  “乌涂雄师将至,是天要亡我明玄,天命,这是天命!”

  “朕的山河,朕的社稷,这些——这些都要被那乌涂小儿夺走不成?”

  明黄色龙袍在他身后掀起弧度随着他的几度转身而不停摇曳,金丝巧绣、祥龙盘横的朝靴也不停踩踏在玉砖之上,他似是有些颓然,但更多的却是对于将要失去疆土的不甘和惊骇。

  他是明玄的帝王楚淮央。

  勤奉殿内,明玄的帝王楚淮央正在御案前来回踱步,嘴中不停念着“是天要亡我明玄”。

  然而他却从未想过正是他自己的苛政暴行,才让他失了民心,最终走向亡国的下场。

  在他身后,楚淮安一身明黄曳地抹胸儒裙,外面罩着件正红广袖长衫,肩加霞披,头戴珠冠,肤如凝脂,垂手立于他的身后。

  “皇妹。”就在这时,帝王突然转首,旒冕前的玉珠相互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然而原本那九五至尊的威仪,现如今却也只剩下了可笑的妄自尊大在独自支撑而已。

  楚淮央开口说道,“皇妹,你且随朕一同逃至城外,然后一路北上,隐姓埋名,蛰伏数载,等东山再起之时,朕必将踏平乌涂。”

  他语气恳切,像是在期待楚淮安的允诺,见她迟迟未回复,愈加焦急道:“皇妹,再不逃出此城,怕是你我——在劫难逃了。”

  在他身前,楚淮安微微欠身,向着帝王躬身行礼,轻启朱唇,说道:“既是如此,皇兄便速速离去,逃出此城,阿妹愿替陛下,坐守这太云城。”

  言罢,她又是一礼,再直身时,便听见楚淮央道:“留下即为死路一条,皇妹不与我逃离此地,养精蓄锐,又是何意?”

  “此番战争已是民不聊生,皇兄作为明玄君主,有东山再起之责,淮安作为当今圣上的亲妹妹,理应顾全大局,与黎民和这明玄——同生共死。”

  她的话音刚落,大殿内突然突入一位穿着染血盔甲的侍卫,正是不久前天子派出去密查军情的御前侍卫统领,只见他单膝跪地,拱手道:“启禀陛下,乌涂雄师已过楚禾关,正向太云城而来。”

  听闻此言,楚淮央突然仰天长笑,眼角滑过泪水,像是失了心智般,疯疯癫癫地走上那玉石红木精雕而成的台阶。

  他双手抚过身旁金色围栏,尔后瘫坐在这龙椅上,喃喃念道:“战鼓声催兵将至,明玄疆土易人时。昨兮盛景随风去,终是难逃亡国悲。”

  “陛下,还请移驾出城,”大殿之下,御前侍卫统领垂首朗声说道,“臣等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尔后已,拼死护送陛下平安出城。”

  “好好好,”龙椅上,帝王抬手一指,声音沙哑哆嗦地说道:“朕马上封你为北渡上将军,集结城内所有的将士,随朕一起离开这是非之地。”

  “谢主隆恩,”大殿下的那名侍卫统领——现在的北渡上将军声音激动道,“臣这就出去集结戎马,护送陛下出城。”

  龙椅上的楚淮央随意地摆摆手,免了那人行礼,叫他出去快些操办,又在那北渡上将军急遽走出殿外之后,抬起衣袖,抹了把眼角可能并不存在的泪水。

  整个历程楚淮安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龙椅上当今圣上、自己的至亲胞兄那装模作样、虚伪至极的姿态,心中难免为上一世的自己感应悲痛。

  上一世,楚淮安就是被他这些“兄长只有你这最后一位亲人,你定要陪伴兄长左右,一同东山再起”的话语所诓骗,与他一同逃离太云城。

  她以为皇兄是顾念一母同胞之情,才会带她一同北上,却不意,她的那位皇兄——只是将她看成了拉拢人心的工具。

  在北上到达位于明玄北疆的隶属国——雅赤时,楚淮央将她看成投诚的礼物,献给了雅赤的帝王。

  那已是明玄亡国一年后。

  城外营地,楚淮央一行徐徐离去,独留楚淮安一身明黄长衫,于寒风萧瑟中,光脚站在覆有白雪的泥土之上。

  她内里未着寸缕,发髻散乱,垂在脑后。

  “你的皇兄将你许与我的将士,来换他在此苟延残喘。”

  说这话时,雅赤的君王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听说中,明玄公主容貌倾城,今日一见,名不虚传,不外以你今日身份,也只配给予孤之将士玩乐而已。”

  “雅赤王,这是何意?”楚淮安拢着衣衫,眸子里映着不远处火炬的灼烁道,“青天白日之下,雅赤王陛下尔等竟计划强上不成?”

  “斗胆,强上,你还不配。”身侧侍卫忽地扬手,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你以为明玄还如同当年一般盛世?叫你声公主,是对你的抬举,骂你声贱婢,倒也不为过。”

  这一巴掌的力度极大。

  楚淮安歪斜了头,碎发随着风,落在了微肿的脸颊之上。

  接着,她被人鼎力大举拉扯,杂乱中褪去了长衫,欺压她在这雪地中起舞,供将士们玩乐。

  那一夜,北疆下起了大雪,雪花纷纷扬扬飘洒了一夜,天明之前,她倒在了地上,唇角冻得乌青。

  模糊的视线中,玄色履靴踩着积雪,一步一步向着她走来。

  她艰辛的抬起眼眸,看着那熟悉的身影,正徐徐向她这走来。

  来人是那昔日明玄帝王,他微微俯下身,一双毫无情感的眸子反照着她满是伤痕的脸庞。

  他伸出了手,抚摸上她冰凉如玉的脸颊,轻声说道:“妹妹九泉之下莫要怪朕,要怪就怪那乌涂小儿,怪这天命不公。”

  听到这,楚淮安似是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只是嘴角翕张,发出些游丝般的声响。

  在她身前,那帝王突然松开了手,直起身子,从她身侧离开,向着太云城的偏向道:“你我自幼生活在这深宫之中,虽说衣食无忧,却也从未有过属于自己的闲暇时光。”

  “那时我便说过,有朝一日,为兄定会带你出城北上,看那冰峰雪岭,大漠孤烟。”

  言至此处,他的眉眼微抬,神色中,竟也似乎带上了一丝感伤。

  天边寒风大作,乌云低垂,压得人险些喘不上气,他没再停顿,背手于身后说道:“如今,也算是承了朕当年的诺言。”

  “世人皆言——最是无情帝王家,安安,下辈子,不要再生于皇室,存于布衣之家,安享一生……”

  他的话音落下,徐徐消逝在风中。

  这四处空荡荡的积雪之上,也只留她一人卧于其上。

  她的眼角划过一滴清泪,顺着脸颊,落入那乌发之中。

  在她将死之际,空中再次落下了雪。

  她大睁着眼睛看着那晶莹剔透的雪花向下飘落,飘落,最后凝结在她的眼上。

  上一世的楚淮安死了——在那个受尽凌辱的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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