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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袖

第十五章 当奶奶的好日子

鸳鸯袖 昆明佬 9150 2024-04-14 20:04:03

  努赤凯尔的去世,使大真国内部展开了一场继位之争。对大成帝国的进攻也暂时停止了。

  唐玉良和唐民在信步在榆关城内漫步,后面随着一队护卫。一来人放松一下身体,而来巡视一下城中的情形。

  榆关城内有居民的衡宇,有集市,和一个普通的小镇没几多区别。

  数日没打仗,街市上人群熙攘,一派宁静景象。

  唐民说:“姐姐,有个事情差池劲啊。”

  唐玉良问:“怎么了?”

  唐民说:“这个月的军饷少了两千两。”

  唐玉良问:“怎么会少了?你问过吗?”

  唐民说:“我问了送银子来的官员,他说知府交给他的就这么多。可我看了朝廷的拨付票据,朝廷拨下来的银子并没少。”

  唐玉良说:“这么说,是知府把银子扣下了两千两?好大的胆子!走,我们去讨个说法。”

  牛祥和张凤儿在角山上也是清闲了几日。他俩常去栖贤寺拜拜佛,听老僧人讲讲佛法。

  今天,牛祥和张凤儿一人扛着一袋粮食来到寺里。见老僧人在院里扫地。

  牛祥和张凤儿:“师傅好!阿弥陀佛。”

  老僧人回礼:“二位施主好,阿弥陀佛。”

  牛祥说:“我们给您老送点粮食来。”

  老僧人说:“老衲谢施主恩!”

  两人放下袋子。

  老僧人说:“请坐,我去给二位泡茶。”

  牛祥说:“我们先去拜一拜佛吧。”

  牛祥和张凤儿进大殿拜佛,老僧人进厢房去泡茶。

  老僧人把一壶茶和三个茶碗放在院内的石桌上。

  牛祥和张凤儿从大殿出来,老僧人说:“二位请坐,喝口茶水。”

  两人道了声谢便坐下了。

  三人边品茗边聊起来。

  老僧人问:“你们的战打完了吗?否则,怎么能如此悠闲地来寺院里坐坐啊?”

  牛祥说:“没有,只是暂时消停一下吧。”

  张凤儿说:“要是不用打仗就好了,有时间经常到寺院里念念佛多好啊。”

  老僧人说:“其实,在哪里念佛都一样。在山上就和着小鸟的叫声念佛,在水边就随着水流的节拍念佛,在家里就做着家务念着佛。多念念总是好的。”

  张凤儿说:“师傅说得真好。我也愿意多念念佛,我还会唱诵佛咒呢。”

  牛祥说:“是吗?我还没听你唱过呢。”

  张凤儿说:“有一次随戏班去南方,遇见一位尼师,她教我唱诵《药师咒》,很好听。我给你们唱诵一遍吧。”

  说完,张凤儿便唱诵起《药师咒》。

  张凤儿的唱诵声在静谧的山林里回响,清脆而优美。

  唐玉良和唐民率一百名骑兵来到永平府署,他们并不下马,骑着马直接冲了进去。

  门口的侍卫们不敢阻拦,呆呆地看着。

  唐玉良等人骑马冲进院内。

  知府冯彬张皇地走出房门。

  冯彬问:“是唐将军啊,您这是干什么?”

  唐玉良说:“我这是兴师问罪!”

  冯彬问:“请问,下官何罪之有?”

  唐玉良说:“克扣军饷!”

  冯彬愣了一下,说:“没有的事,军饷都按月拨下去了呀。”

  唐民说:“本月拨下来的军饷少了两千两,这怎么说?”

  冯彬:“呃……这是误会。将军请进屋,容下官仔细说明。”

  唐玉良下令:“下马。”

  下了马,唐玉良和唐民一起走进大堂。

  冯彬和几名衙役跟在后面也进了大堂。

  唐玉良和唐民坐下。

  衙役端来茶水。

  冯彬故作镇定地坐下。

  冯彬:“唐将军和列位将士辛苦了,将军难得来一趟府衙,等一下我交接他们好好备一桌宴席,款待一下列位将士。”

  唐玉良:“别空话。说吧,那两千两银子哪去了?”

  冯彬说:“唐将军初来不知情。是这样的,凭据老例,每年到了节庆日,都要从军饷中留一点出来,用以犒劳在府署做事的人。现在就快到中秋了,所以按例从这个月的军饷中留下了两千两银子。”

  唐玉良说:“另有这样的老例?这老例是天子定下的,照旧朝廷定下的?”

  冯彬说:“那倒不是。只是本府的老例。”

  唐玉良说:“这说不外去。你一个知府就能决定军饷的用途吗?不行,马上把两千两银子交出来。”

  冯彬说:“银子都已经发下去了。”

  唐玉良说:“发下去了,就赶忙收回来。”

  冯彬说:“将军,您这就是为难下官了。”

  唐玉良站起身厉声道:“我为难你?是你在为难几万名将士!”

  冯彬说:“几万人少了这点银子没什么关系啊。”

  唐民站起身,把茶碗往地下一摔,快步走到冯彬面前,双手抓住他的前襟往上提起来,冯彬被提得双脚悬空。

  唐民:“你再不交出银子,我把你的狗头像那个茶碗一样的砸碎了。”

  几个衙役不敢动。

  冯彬并不畏惧,厉声呵叱道:“你干什么?一个小小的武官竟敢对堂堂知府动手,应当何罪!”

  唐玉良对唐民说:“放开他。”

  唐民放下冯彬。

  冯彬付托衙役:“来人,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兵痞绑起来。”

  衙役们想要抓唐民,士兵们上前盖住他们。

  冯彬:“唐将军,你们是要造反吗?”

  双方僵住了。

  恰在此时,门外高喊:“钦差到!”

  一名太监在几名锦衣卫的护卫下走进大堂。

  冯彬和唐玉良拱手道:“恭迎公公。”

  太监走到大堂上首站住。

  太监:“这里乱哄哄的,是怎么了?”

  冯彬:“禀报公公,这位唐将军带着士兵攻击官府。她的下属竟然对下官动手。请公公明察严办!”

  太监问唐玉良:“唐将军,你们要干什么?”

  唐玉良:“知府大人克扣我军军饷整整两千两,因此,我们前来讨要。我的下属行为有些过激,但并没有伤害知府大人。请公公明察。”

  太监:“冯彬啊,平日里,你们这些文官总是欺负武将,克扣军饷也是常事。可现在是什么情形?在打仗!在打大仗!你还敢欺压武将?要是没有这些武将,你去和大真兵打,行吗?”

  冯彬被骂得有些不知所措,低下了头。”

  太监:“唐玉良接旨。”

  唐玉良单膝跪下:“臣接旨。”

  太监:“奉天承运天子,诏曰:加封唐玉良为蓟辽总督,统管蓟辽军政事务,节制蓟辽各个州府。钦此。”

  唐玉良:“臣遵旨。”

  太监将圣旨交给唐玉良。

  唐玉良起身。

  太监率锦衣卫走出大堂。

  唐玉良手持圣旨问冯彬:“现在,我是你的顶头上司了。我的指令你是否听从?”

  冯彬跪下说:“虽然,下官一定听从总督大人的指令。”

  唐玉良:“冯彬听令。”

  冯彬拱手:“下官在。”

  唐玉良:“马上把克扣的军饷收回来,交给军营!”

  冯彬:“是,遵命。”

  唐玉良:“唐民,你率士兵将官府各个出口堵住,许进不许出,直到两千两军饷追回。”

  唐民:“是。”

  继位之争很快便有了结果。大王子被多数王室成员和将领排斥,多极取得了大汗位。

  不久,多极宣布建设大真帝国,自任天子。

  在振阳城内,新建的皇宫里,举行了登位仪式。

  多极端坐在高台上的龙椅上。

  下首站满了文武官员。

  司仪官高声道:“恭贺天子陛下登位,跪!”

  百官一起跪下高呼:“天子陛下万岁!万万岁!”随即三叩头。

  司仪官:“起!”

  百官起身肃立。

  多极用嘹亮的声音训话道:“众卿:为继续先汗的意志,灭大成,统天下,朕今日奉天登极。凡大真国子民,勿忘七大恼恨,以覆灭腐朽旧朝,一统天下为己任。众卿须誓死效忠大真,忠于职守。望上天相助,心满意足。大真国万岁!”

  百官齐呼:“大真国万岁!天子万岁!”

  绪安城外,绪水河畔。数万名衣衫褴褛的农民聚集在河滨滩涂上,他们面黄肌瘦,眼神却很是坚定。每小我私家手里都握着一件“武器”,尽是些锄头、十字镐、钉耙之类的农具。

  刘志忠站在人群中间一个高地上,手里攥着一把长柄刀。

  刘志忠高声地喊话:“兄弟姐妹们,如今天灾加上人祸,没有咱们农民的生路了。官府不管咱们的死活,天子只顾自己快活。这是逼咱们往死路上走。从现在起,兄弟姐妹们随着我,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刘志忠一定让你们各人吃饱饭,穿好衣,住好房,过上快活日子。好欠好?”

  众人一起高呼:“好!”

  刘志忠接着说:“眼前这个县城,就是我们的第一口饭。随着我,打进县城,打进官府,打进富人家里。有吃的就吃,有拿的就拿。冲啊!”

  众人一起向城内冲去。

  绪安城毫无预防,城门大开,只有两三名士兵站在城门口。

  农民军很顺利地冲进城。

  城里的人四散奔逃,家家户户关门闭户。

  城内几千人的军队急遽应战,被数倍于己的农民军杀戮殆尽。

  农民军杀了捕快、侍卫和衙役们,冲进县衙,再杀了知县等官员。

  农民军撞破大户人家的门,冲进去,把里面的粮食财物往外搬。

  刘志忠站在城楼上仰头大笑。

  司空晓找到唐玉良。

  司空晓:“探子来报,努赤凯尔去世了,他的儿子多极自立为大真国天子。”

  唐玉良:“哦,这对两国的局势会发生什么影响吗?”

  司空晓:“我看,不会有大的变化。多极是完全赞同他父亲的方略的。数次与我大成国交战,多极都充当急先锋。他上位后,肯定照旧要尽力攻击大成国,意图一统天下。”

  唐玉良:“他的指挥才气,与他父亲相好比何?”

  司空晓:“这个另有待视察。不外,他父亲给他留下了一支忠心耿耿的军队,另有各个部族的协力同心。他只要不犯大错,大真国上下肯定会听从他的指挥。”

  唐玉良:“那我们无须作太多的调整,照旧按现在的战略与之周旋。”

  司空晓:“朝廷还要我们在这里守多久啊?现在国内的起义军势头越来越强了。家里缺兵少将的,真担忧后院起火啊。”

  唐玉良:“兵部的意思,还要我们守几个月,之后再换防。”

  天黑了,唐民身着便装,手里提着一个酒罐,踉踉跄跄地独自走在榆关街道上。

  唐民边走边哭诉着:“年老,你在哪?走,带我捉鱼去啊……二哥,你的客栈谁来管啊?……”

  几个年轻人迎面走来,险些撞到唐民。

  一小我私家骂了一句:“醉鬼,喝多就知道哭,怂蛋!”

  唐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什么?你……你敢骂我?”

  那人火了:“骂你怎么了?怂蛋!”

  唐民将手中的酒罐一下子砸在他头上。鲜血马上流出来了。

  几小我私家围上来,对唐民边骂边打……

  打骂了一阵,几小我私家走了。

  唐民蜷缩在地上,衣裤被撕烂了,身上有多处青紫、血痕。

  唐玉良还不想睡,便约上司空晓到街上走一走。

  唐玉良:“朝廷如今很看重我蜀军。唉,可这样的看重,支付了几多生命啊。我宁愿不要什么高官厚禄,能和家人安放心心过日子多好啊。”

  司空晓偷眼看看唐玉良。月光下,唐玉良洁白的脸颊依然十分美丽。

  司空晓:“玉良,你良人已经过世多年了。你就没想过再嫁人吗?”

  唐玉良看看司空晓:“没想过。我这辈子就好好做牛家的媳妇吧。”

  司空晓隐约体现出一丝失望,勉强所在颔首。

  唐玉良突然看到一小我私家倒卧在地上。

  唐玉良:“那人怎么了?去看看。”

  唐玉良和司空晓走过一看,是唐民。

  唐玉良:“四弟,你怎么了?”

  司空晓:“四将军,你受伤了吗?”

  唐民迷迷糊糊地嘟囔:“你们……敢……打我。我要杀……”

  唐玉良和司空晓一边一个扶起唐民。

  老龙口的夜晚很平静,李嘎妹带着几个女兵在海里游泳嬉戏。几个男兵背对大海给她们巡查。

  海上星星点点的渔灯闪闪烁烁。

  数日没有打仗,士兵都休息得很富足,唐玉良想,不能让士兵们的筋骨都松了,必须开始适当的训练,于是就召集将领们到官府商议。

  唐玉良端坐上首椅子,司空晓等人在下首就坐。

  唐玉良说:“最近,大真国没有放肆来犯,仅有小股人马前来骚扰试探。一来是对我们结实的城防没有措施,二来是对我们蜀军的顽强有所忌惮。可也不能大意,他们也许正在谋划越发猛烈的攻击。”

  一名士兵进来陈诉:“报,刑部来人,求见总督大人。”

  唐玉良:“请进来。”

  士兵:“遵命。”转头出去。

  司空晓等人纷纷议论:“刑部来人干什么?”“谁犯罪了吗?”

  刑部侍郎洪谦率十几名衙役走进来。

  唐玉良、司空晓等人起身迎候。

  洪谦走到唐玉良面前拱手道:“刑部右侍郎洪谦参见总督大人。”

  唐玉良拱手道:“唐玉良恭迎洪大人。大人急遽到来,有什么紧急事务吗?”

  洪谦:“请问唐大人,唐民何在?”

  唐民上前答:“我就是唐民,怎么了?”

  洪谦下令:“拿下!”

  几名衙役上前抓住唐民,给他戴上枷锁。

  唐民:“干什么,我犯什么法了?”

  唐玉良:“洪大人,这是为什么?”

  洪谦:“永平知府冯彬参劾唐民殴打辱骂高级官员。天子陛下命刑部彻查。本官衔命捉拿唐民,押至刑部审理。这是刑部公牍,请唐大人检察。”

  洪谦从怀里拿出一份公牍递给唐玉良。

  唐玉良打开公牍仔细看了一遍。

  唐玉良:“大人,唐民只是为了讨要军饷,一时性急,冲撞了知府,但并没有伤害他。就不能饶恕他一回吗?”

  洪谦:“能不能饶恕,要看审理之后的结果。下官告辞。”

  洪谦和衙役们押着唐民出去了。

  大成皇宫正在举行朝会。

  天子坐在龙椅上,下首站立着百官。

  天子:“张琛。”

  张琛出列鞠躬:“臣在。”

  天子:“大真国的情形如何?”

  张琛:“回陛下,那多极比起他的父亲来,似乎更为狡诈。他现在正在整顿所谓朝纲,养精蓄锐。虽不提倡大规模的进攻,但小股军队的侵扰不停,且占着几个大的城池不愿撤出。其颠覆我大成帝国的野心并未取消。”

  天子:“他若不愿向朕称臣,则必剿之。如何去剿?何人领兵?你们可有方略?”

  张琛:“臣举荐徐崇将军统御蓟辽,进剿大真。”

  天子问:“唐玉良不能统军吗?”

  张琛:“据下面一些官员议论,唐玉良有专横自大,藐视官府之嫌。由她统军,恐难以服众。”

  天子:“唐玉良于大成帝国是有功之人,不得妄议。”

  张琛:“是。臣一定督导下属,不得妄议唐将军。”

  天子:“唐玉良坚守榆关也有一年多了,就让她回去多征些兵,以备调用。加封徐崇为兵部尚书兼任右都御史,督师蓟辽、兼督登莱、天津军务。”

  张琛:“遵旨。”

  天子:“洪谦。”

  洪谦上前跪下:“微臣在。”

  天子:“起来回话。”

  洪谦站起身:“谢陛下。”

  天子:“唐民的案子审得如何了?”

  洪谦:“回陛下。已经基本审理清楚了。唐民是因永平府克扣了军饷,他便随总督去讨要。期间,知府冯彬不愿退回军饷,唐民情急之下冲撞了冯彬,但没有造成伤害。刑部认为,唐民确有对官员不敬之举,但他非为一己私利,而是为军队讨军饷,且没有造成恶果,谅可给予轻罚。”

  天子:“既然如此,就责罚一百杖,褫夺其官职,贬为军士。”

  洪谦:“遵旨。”

  占领绪安城的农民起义军聚集在县衙门口。他们都换上了抢来的衣服,衣服都是洁净整洁的,却五花八门,是非纷歧。头发仍然乱糟糟的。手里的农具也都换成了像样的刀枪。

  县衙门头上插着一面大旗,上书“刘”。

  大门侧边,几个高高的木架子上,吊着知县等几个官员的尸体。

  刘志忠自得洋洋地从县衙里出来,前后有随从们蜂拥着。

  刘志忠站在台阶上招招手,众人平静下来。

  刘志忠:“兄弟姐妹们。各人都吃饱了吗?”

  众人回覆:“饱了。”

  刘志忠:“饱了就好。不饱的,等一下接着吃。可是,今天吃饱了,不能不管明天。要能天天吃饱饭,天天过好日子,咱们还得跟官府干,跟朝廷干!咱们攻占这绪安城。朝廷肯定不会罢休。用不了几天,他们就会派兵来跟我们打。你们怕吗?我可不怕!看看城外,来投奔我的农民一天比一天多。照这个样子,我们很快就会有几十万人,上百万人。这么多人马,我还怕谁?再休整几天,就算他们不来打我们,我们也要打出去,多占领一些县城,还要攻占府城、省城!越打,兄弟姐妹们吃得越好。

  现在,各人都来这里挂号一下名字,咱们不能老是这么乱哄哄的,要好好编一下队。就这样。都排好队,开始挂号。”

  农民们排成几列,划分在几张桌子前挂号。

  绪安城外,大批穷苦农民向县城涌来。

  终于可以回家了。换防的军队到了榆关,唐玉良马上率领自己的军队向家乡进发。

  队伍来到一个拐弯处,大山盖住了视线,看不到劈面。

  刚转过弯,前面突然泛起农民军队伍对向而来。

  双方都停住了。

  走在农民军队伍前的两个小头领相互说:“官军来了。”“是冲我们来的吗?”“不知道啊。你去问问。”

  一个小头领走上前问:“你们是什么军队?要干什么?”

  唐玉良说:“你们是什么人?是土匪吗?”

  小头领说:“什么土匪?我们是农民起义军。”

  唐玉良:“哦。既然不是土匪,那就闪开一条道让我们已往。”

  小头领说:“凭什么我们让路?你们闪一边去。”

  唐玉良:“叫你们大首领过来。”

  农民军阵中响起一声口哨,中间让出一条道,刘志忠在几个侍从蜂拥下走上前。

  刘志忠一看,认出了唐玉良。

  刘志忠拱手道:“原来是唐将军,久违了。”

  唐玉良说:“你认得我?”

  刘志忠说:“唐将军太忘记了吧。在绪安城是谁帮过你们?”

  唐玉良想起来了,说:“哦,想起来了。你是刘志忠。你们这是造反了吗?”

  刘志忠说:“对,我们是造反了。没措施,不造反都得饿死。”

  唐玉良说:“唉。你们反不反,跟我们没几多关系。我也没接到军令说要跟你们打,咱们暂且各走各的路吧。”

  刘志忠说:“好。就此别过。”

  刘志忠向自己的队伍招招手,农民军退到路边。

  唐玉良走过刘志忠面前说了一句:“你们不要来石城和呈县。”

  唐玉良率队伍从农民军中间已往了。

  刘志忠对部下说:“看看人家的队伍。咱们也要这样搞得像模像样才行。”

  黄昏时,唐玉良的军队到达石城。

  唐玉良事先派人通知县里,不要搞任何接待仪式。这次伤亡太大了,没什么值得庆祝的。军队一到县城便解散了,各自回家休息。

  唐玉良和唐民、牛祥、张凤儿一起来到四海客栈。

  站在门口期待的殷明珠迎上去。

  殷明珠:“玉良,四哥,你们回来了。”

  唐玉良:“回来了。明珠,二位嫂子还好吗?”

  殷明珠:“还好,只是太过伤心。快进去吧。”

  几小我私家一起走进客栈。

  客栈内室,供着唐屏和唐翰的牌位。

  唐屏的夫人、唐翰的夫人、十九岁的唐翼和十七岁的唐拱身着孝服坐在牌位前。

  唐玉良等人走进来。

  唐屏夫人说:“三妹,四弟,你们回来了。”

  唐翼和唐拱鞠躬:“三姑,四叔。”

  唐玉良上前拥住两位嫂子。

  唐玉良:“对不住,我没能掩护两位哥哥。”

  两位夫人不禁掩面而泣。

  唐玉良和唐民、牛祥、张凤儿在牌位前跪下磕头。

  磕了头,唐玉良起身说:“二位嫂子,孩子们,天不早了,你们先去休息吧。我和四弟再坐一会儿。”

  屋里只剩下唐玉良和唐民,两人坐下来凝望着牌位。

  夕阳照射进来,新做的牌位反射出暖色的光。

  唐玉良:“以后,咱们就没有哥哥了。”

  唐民:“以前,觉得哥哥太多,挺烦的。如今都没了,不习惯啊。”

  唐玉良:“是啊,四十多年了,兄弟姐妹一起长大,一起打仗,都没离开过啊。一走就是两个,心里一下子空荡荡的。”

  唐民:“小时候,我最喜欢年老,他总是掩护我。有他在,我就感受不到任何危险。二哥小时候太软弱了,可是很智慧,总能编些游戏跟我们玩。”

  二人静静地陶醉在回忆中。

  唐玉良的脑海中浮现出往日的情景:兄妹四人随着唐葵念书。一起在河里捞鱼。一起学武。一起打仗。

  唐玉良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流出。

  渝城是西南仅次于天府的第二大城,巡抚衙门就在此城中。两条大江在城外汇合,从这里可以搭船循江而下,直达海滨。战略意义很是重要。

  大江对岸,刘志忠和几个随从站在江边,看着对岸的渝城。

  刘志忠说:“用不了几多日子,我一定要拿下这个渝城。”

  一个随从说:“要能占了这么大个城池,您就可以称王了。”

  刘志忠嘿嘿一笑:“会有那么一天的。”

  牛祥和张凤儿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三岁的牛万年和一岁的牛万春。张凤儿怀抱着万春,一手推着秋千,秋千上坐着万年。

  牛万年叫着:“妈妈,使劲推!”

  张凤儿笑着说:“使劲推,就把万年推到天上去了。”

  牛万年:“不怕,推到天上我就飞起来了。”

  殷明珠走过来。

  殷明珠:“凤儿,饿了吧,你先去用饭,我帮你看着孩子。”

  张凤儿:“谢谢二婶。”

  殷明珠接过牛万春:“万春乖,让婶奶奶抱抱。”

  张凤儿进了屋。

  唐玉良骑马从远处过来。

  已经五十六岁的唐玉良,脸上已经刻上了岁月的沟壑,但身体依然挺拔,一纵身跳下马,姿态照旧那么轻盈。

  殷明珠招呼道:“嫂子回来了。”

  唐玉良回覆:“哎。”

  殷明珠对牛万春说:“看看谁来了?是不是奶奶来了?”

  唐玉良接过牛万春问:“宝物,想奶奶吗?”

  殷明珠说:“你还没用饭吧?快进去吃吧,凤儿正在吃呢。”

  唐玉良说:“我吃过了。中午没什么事情,就回来看看我的小孙孙们。”

  唐玉良一手一个抱着牛万年和牛万春坐到秋千上,殷明珠便推着他们轻轻荡起来。

  关外又开始了新一轮大战。

  大成军的大炮群集中轰击中路大真军,大真兵纷纷向两侧躲避。大成军从中路插入,大真军被支解成两半。

  左右埋伏的大成军扑上来,大真军反抗不住,往后撤去。

  徐崇站在一个山丘上,视察着战局。

  眼看大真军远遁而去,他下令:“收兵。”

  命令兵鸣金。

  旁边的将领兴奋地说:“又是一场大胜!尚书大人指挥有方啊!”

  徐崇摆摆手:“照旧归功于将士们的勇猛啊。”

  大成帝国国都里,似乎还没有感受到战争的压力。一切都井井有条。

  太监王珂走进一家古玩店,手里捧着个木匣子。

  掌柜迎上去单膝跪下:“小人给王公公请安!”

  王珂不言语,指指房间后面。

  掌柜会意,引王珂走进内室。

  掌柜:“公公请坐,我去给您沏茶。”

  王珂:“不用,你坐下。看看这个。”

  王珂把木匣子放在桌子上打开。

  掌柜见里面是一尊玉佛。

  掌柜捧起玉佛,仔细审察。然后放下玉佛,很是受惊地说:“这个不得了,这不是一般人能收的。”

  王珂说:“不着急,放在你这里,寻个真正识货的再脱手就是了。”

  掌柜说:“好的。我先给您一千两银子怎么样?再写个字据给您。”

  王珂说:“行。”

  掌柜说:“您稍等,我去取银子来。”

  掌柜出去了,王珂独自坐在房间里。

  突然,几个大汉闯进来。

  王珂被吓得呆住了。

  几小我私家将匕首抵在他们胸口:“想活命就别动,别作声。”

  他们把王珂手脚捆住,嘴堵上,装进一个大木箱。然后,拿起那尊玉佛,扛起箱子出去了。

  王珂被捆绑着手脚,蒙住眼、堵住嘴,一直抬进了振阳城的宫殿内。

  多极坐在椅子上,手里摆弄着那尊玉佛。

  多极付托:“放开他。”

  王珂被解开。他一看这阵势,赶忙跪下道:“敢问您是哪位?想要叫我做什么?”

  多极道:“朕乃大真国天子。”

  王珂赶忙磕头道:“天子陛下万岁。”

  多极道:“免礼平身。赐坐。”

  王珂:“谢陛下。”

  有人搬来一把凳子让王珂坐下。

  多极指着手里的玉佛问:“这宝物是你的吧?”

  王珂:“是,小人愿奉献给陛下。”

  多极笑笑:“真大方。你在皇宫里待了几多年了?”

  王珂:“回陛下,有二十一年了。”

  多极说:“不错。据说你属于能够跟大成国天子说得上话的少数几小我私家,对吧?”

  王珂说:“算是吧。也只是为了有口饭吃啊。”

  多极说:“你这口饭吃得可够饱的。”

  多极招了一下手,王珂的管家被带上来。

  管家哆哆嗦嗦跪在地上。

  多极说:“你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你家老爷。”

  管家说:“是。老爷,今天晌午,来了十几位官差,把家里放着的那些金银全都搬走了,还把小人带到了这里。”

  王珂听了很是心疼却不敢说什么。

  多极招招手,下人把管家带出去。

  多极说:“你的管家说的是实情。你这二十几年攒下的家财全被我拿来了。”

  一个侍卫走进来把管家的头颅放在王珂面前,王珂大惊失色,赶忙趴在地上,嘴里喊道:“陛下饶命,要我做什么,请尽管付托。奴才惟陛下之命是从。”

  多极摆摆手,侍卫把头颅提下去。

  多极:“你们都出去。”

  所有侍从全都退出去。

  多极:“王公公,起来说话。”

  王珂颤颤巍巍站起来。

  多极说:“空话不说了。朕有一事相求。只要公公做了此事,你就是为大真国立了一大功。这尊玉佛和那些金银全都还给你,另外再送上金子一百两。若是做不到,对不起,那就跟你的管家一起去吧。”

  王珂:“只要奴才力能所及,奴才一定按陛下说的去做。”

  多极拿起一封信说:“很简朴,你只要把这封信亲手交给你的天子,就没你的事了。否则,就算你躲到大成天子的床底下,我也能把你揪出来宰了!”

  王珂:“是。奴才一定做到。”

  今日早朝,天子的脸色很是难看。

  天子付托身边的王珂:“把信拿给张琛看看。”

  王珂允许:“是。”

  王珂捧着信走到张琛面前。

  张琛接过信打开一看,脸色大变。

  天子:“张琛,告诉众卿,这信里的内容。”

  张琛:“这是兵部尚书徐崇写给大真国大汗的信。信里说,他已准备好作为内应,配合大真国军队入关等等。这是叛国逆反啊。”

  天子厉声道:“着刑部会同大理寺和都察院将徐崇缉拿归案,严加审理!”

  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和都察院御史出列拱手答:“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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