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破晓,南平城门外,黑压压站满了整齐列队的士兵。
除了石城兵,另有大丽兵、东海兵、辽东铁骑和辰阳兵等等。
石城兵的行列很是整齐。站在前排的士兵手持滕盾短剑,后面手持长枪身背弓箭的人数最多,白色的枪杆在向阳照射下特别显眼。另有数名身高力壮者手持狼筅。僧兵皆持长棍。
牛乘和唐玉良立马于队伍前端。
颜节骑马巡视,王镐追随在他身后。
看见石城兵手里的白杆枪,颜节有些好奇,便下了马,走近了看。
牛乘和唐玉良也下了马,陪在颜节身边。
颜节走到士兵面前,伸手接过一杆白杆枪仔细看看。
颜节说:“这像是钩镰枪,可怎么多了个铁圈?有什么用途吗?”
牛乘回覆:“这个圈可以和前端的钩连接,几把长枪就可以勾通成攀爬的工具。”
“哦,智慧。”颜节点颔首,又指着狼筅说:“这个我见过,叫狼筅,是吗?”
牛乘:“对,是叫狼筅。”
狼筅是搪塞步兵的强大武器。实际上就是一根长长的竹子,在竹子的所有枝杈上绑上利刃。
在队伍的后面,有十几门大炮排成一排。
颜节重新骑上马,在阵前停住,高声训话道:“将士们,各部人马已经到齐,全线攻击就要开始。你们劈面就是敌人,就是凶残的东极兵。他们侵入大丽国,目的是侵占我大成帝国。他们不仁不义,蹂躏糟踏黎民,罪该万死!将士们,不要畏惧,不要胆怯,我们的人马比敌人多,我们比敌人更强大。只要勇往直前,一定能战胜敌人。你们是为保家卫国而战,你们就是勇士,你们就是英雄!跟我说,保家卫国,英勇杀敌!”
众将士一起呐喊:“保家卫国,英勇杀敌!”
远处,隐约可以看到东极军兵营。
东极军的兵营就在劈面不足一里处。四周用木栅栏围起来,只有很少的几顶帐篷,士兵们就躺卧在露天下。
这里的东极兵刚刚在稷山山谷被伏击,死伤惨重。逃出来的士兵全都衣冠不整,身上满是烧焦的痕迹。
手持鸟铳的士兵躲在木栅栏后,紧张地瞄准着前方。前方隐约可以看到南平城的城墙。
东极国先锋官加清正捂着受伤的腰部,跑前跑后地在部署防御。
突然,三支燃着火的箭飞上空中。接着数万人的喊杀声传来。一枚枚炮弹咆哮而来,成片的弹丸砸倒了木栅栏,砸在了东极兵身上。
东极兵仍在尽力保持着队形。
大成帝国和大丽国的军队很快冲上来了。
加清正大叫:“射击!”
东极兵用鸟铳开始射击。
东海兵以冲锋车开路,士兵们跟在冲锋车后往前冲。冲锋车突破栅栏一直突入东极兵群中。车后的士兵散开来,手持长枪或鸟铳与东极兵厮杀。
辽东兵骑马越过栅栏,在敌军中冲杀。
辰阳士兵在金氏三姐妹率领下,以长枪或大刀与敌兵拼杀。
石城士兵组成一个个鸳鸯阵,在敌兵群中快速推进。唐玉良、悟远和唐家兄弟冲在最前面。牛乘和司空晓骑在马上,不停用弓弩向敌兵射击。
我们年轻的女将初上战场便神威大发。
唐玉良手持白杆枪,使出扎、刺、挞、抨等种种枪法,力度十足且精准。凡泛起在她周围的东极兵全都非死即伤。
一个鸳鸯阵被敌人打散,唐玉良纵马冲已往,用长枪刺死几个敌人。鸳鸯阵又重新组合起来。
经过几个时辰的厮杀,东极兵死伤泰半,但照旧在顽强反抗。一直杀到天色逐渐转黑。
颜节和王镐等人站在城墙上。
一名士兵策马到城墙下:“陈诉大人,我军已全部攻入敌营,敌军死伤泰半。”
颜节下令:“收兵。”
传令兵敲响了大锣。
王镐问:“颜大人,敌人已经快反抗不住了,正好一鼓作气消灭他们,为什么收兵?”
颜节答道:“打了一天了,士兵们都疲惫了,天也快黑了。休整一下,明天接着打,敌人那点残余军力很快就解决了。”
一辆马车在牛斛家门口停下,牛云下了车,再把殷明珠扶下车。
门口的仆人忙上前迎接:“二少爷,二少夫人,一路辛苦了。”
牛云:“把车上的工具卸下来。”
牛云和殷明珠进了大门。
他们来到堂屋,牛斛和夫人正坐在椅子上品茗。
牛云和殷明珠走进来。两人双双跪下:“孩儿给父亲、母亲请安!”
牛斛满脸堆笑:“起来吧,坐下说话。”
牛云和殷明珠坐下。
牛云问:“父亲母亲近来身体还好吧?”
牛斛说:“老了,这身体大不如前了,不外,倒也没什么大毛病,还好。”
殷明珠说:“二老照旧要多多保重啊。我父亲很记挂二老呢,托我问候二老,祝二老康健长寿!”
牛斛颔首道:“谢谢亲家翁了。”
牛斛又问:“你们小两口相处得怎么样?你小子不会欺负媳妇吧?”
牛云笑着说:“我们相处得挺好,您放心吧。”
殷明珠:“对,您二老放心。我们全家像看待宝物一样宠着这位姑爷呢。”
夫人说:“媳妇一路颠簸,肯定是累了,先去歇息一下吧。”
一名女仆进来对殷明珠道:“二少夫人请。”
殷明珠起身告辞:“孩儿就先退下了。”
殷明珠随女仆出去了。
牛斛对夫人说:“你也去歇歇吧,我和云儿说说话。”
夫人进了里屋。
牛斛问道:“云儿,那边情况如何?一切都平安吧?”
牛云答道:“都挺好的。”
牛斛注意到他眉宇间隐隐的有些忧虑,便问:“我看你有些心事啊,不能跟我说说吗?”
牛云强作笑容道:“没什么,您多虑了。”
牛斛:“这划分一年多了,你就没遇到点烦心事吗?不行能吧。”
牛云:“其实,就像明珠说的那样,岳父和年老他们都对我很好。只是最近有件事,确实让我有些担忧。”
牛斛:“说吧,不管多大的事,我会尽力帮你的。”
牛云:“这事嘛,您老是帮不上的。是这样,年老他们这次去大丽国打仗,原来朝廷是下令让潘州兵也去参战的。可是岳父称病不愿兴兵,硬是抗命不遵。我就担忧日后朝廷是否要来问罪啊。”
牛斛皱起了眉头:“抗命不遵?这个罪名可不轻啊。如果朝廷问罪,亲家就会有牢狱之灾啊。倘若他不平罪,那就要动武,就要造反。他有几万人的军队,完全有可能和朝廷的军队打起来。那是灾难啊。”
牛云:“他或许是认为,如今大成国又要派兵出国征战,又要弹压北方的农民起义,没有力量再来与他打仗,所以才敢果真抗命吧。”
牛斛:“也是,这大成国确实是四处起火啊。唉,希望这火不要烧到这里来。”
牛云:“父亲,如果朝廷真的派兵来和岳父打,我该怎么办?”
牛斛:“按原理,你既然进了他家的门,就应当和他们站在一起。可真的打起来,他再怎么强大,也敌不外大成国这瘦死的骆驼啊。不得已的话,到时候你照旧带着媳妇回到这里吧。”
牛云点颔首。
打了一场胜仗,颜节很是自得,他轻松地躺在一把长椅上,一位大丽国侍女在给他揉腿。
一张小饭桌上放着酒菜。
门外士兵报:“袁洪将军到,刘成将军到。”
这二位是辽东铁骑的将领。如今的辽东地域,局势很不稳定。蒙古族和女真族等少数民族素有仇怨,而帝国一直袒护蒙昔人,期望靠他们的力量扼制各个少数民族。当有的部落发生反叛或者暴乱,蒙昔人又弹压不住时,辽东铁骑便会前去镇压。因而多次获得天子夸奖。
袁洪和刘成走进来,拱手道:“末将参见颜大人。”
颜节起身,挥手让侍女退出,对两位将军道:“二位将军辛苦了。我备了点酒菜,也算犒劳一下二位。来,咱们边吃边聊。”
三小我私家围着饭桌坐下。
袁洪:“今天打得痛快,多亏颜大人指挥有方啊。”
刘成:“是啊,眼前的东极兵死伤泰半,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
颜节:“照旧要归功于将士们的英勇。来,干杯,为了今天的大胜。”
三小我私家干了一杯。
颜节说:“你们辽东兵应该记头功。不外,敌人还没有消灭完,还不到记功的时候。”
袁洪:“是,明天我们一定尽力拿下这个头功。”
颜节:“敌人的军力只剩下不足三成了,明天没须要全部军力一起压上了。我想,明天就只让你们辽东铁骑上去,把那些残兵败将收拾洁净。这样,你们就成了这场战役的最大元勋了。如何?”
袁洪:“好啊,多谢颜大人玉成。剩下的那点敌人,我们辽东铁骑完全可以杀他个片甲不留。”
颜节:“我与你们辽东兵友爱不薄,你们可不能给我丢了面子啊。”
刘成:“颜大人放心。我们一定给您争气。”
夜幕下,西行长率一股数万人的援军另有数门大炮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兵营。
加清正站在帐篷外迎接。
西行长下马,与加清正相互鞠躬致意。
加清正说:“西行君,你们总算到了,否则,明天敌人再来攻击,这里就守不住了。”
西行长道:“加清君,你们辛苦了。我们明天就抨击已往,必能取胜。”
加清正说:“不。敌人并不知道我们的援军到了,明天他们肯定会攻过来。我们分兵埋伏在兵营两侧,等他们攻进来,我们就从三面把敌人合围起来打。”
西行长:“好战略!就这么办,”
天大亮了,颜节和王镐并肩站在城墙上,左右还站着各路将领。城下集结着辽东兵,大部门是骑兵,只有少数步兵。
其他将领都站在城墙上,他们没有接到集结命令。
唐玉良低声道:“怎么只派辽东兵出战?另有这么多兵闲着不用。”
司空晓:“是有些奇怪。”
牛乘说:“只让骑兵出战,是想速战速决吧。”
东水师的齐鸣和张坤也在低声议论:“这是故意要让辽东兵立下头功啊。万一打不下来,这点私心可就要酿成大祸。”
王镐担忧地问颜节:“只让辽东兵出击,有掌握获胜吗?”
颜节:“王大人放心,昨日一战,敌人已经消耗殆尽,辽东铁骑足够取胜了。”
城下,袁洪仰头陈诉:“禀报大人,辽东军已经准备完毕。”
颜节下令:“进攻!”
一阵轰鸣,大炮打向敌军阵营。
传令兵擂响了大鼓,辽东兵朝敌阵冲去。
东极兵营里,一颗颗弹丸飞来,士兵们四处躲避。
炮声停止。
东极兵迅速列队,端着鸟铳排成几排。
随着喊杀声,辽东兵飞快地冲过来。
加清正挥舞着指挥刀大叫:“射击!”
数千支鸟铳一起射击,许多骑兵被击中落马。
埋伏在两侧的东极兵一拥而上,围住辽东兵一阵鸟铳射击。
一时间,万铳齐发,辽东兵又倒下一片。
东极兵乘隙一拥而上,长矛短刀围着辽东铁骑砍杀。一匹匹马被砍断了腿,或是被长矛刺穿,骑兵跌下马来,粗笨的盔甲让他们行动缓慢,只能被动地招架着。
东极兵人数数倍于辽东铁骑,辽东兵众寡不敌,纷纷倒下。
刘成被鸟铳打在脸上,一头栽下马,几个东极兵围上来用长刀乱砍,刘成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
袁洪大叫:“撤,撤!”
士兵们掩护着袁洪向退却去。
一名传令兵策马到南平城墙下,高声陈诉:“报,敌人突然增加了数万人,辽东兵已经被围住。”
颜节大惊失色:“怎么可能?”
王镐高声向将领们喊道:“快,把你们能射箭的士兵都叫到城墙上,准备反抗敌人攻城!”
南平城内,士兵们都在休息,突然,将官们跑来大叫:“会射箭的,马上穿着盔甲,带上弓箭到城墙上去!其他人准备战斗!”
士兵们赶忙找盔甲武器,乱作一团。
很快,城墙上站满了持弓箭的士兵。
袁洪率几十名骑兵奔逃回来,全身血迹斑斑。
城门打开放袁洪等人进去后赶忙关上。
东极兵随后追击而至。鸟铳对着城墙上的士兵射击,随即架起云梯向城墙上攀登。
城墙上的士兵一起向下射箭。
经过频频进攻后,东极军退回了兵营。
天色已晚王镐和牛乘、唐玉良急遽走进颜节的驻地。
一名传令兵手持一卷文书朝外走去。
王镐拦住传令兵:“手里拿的是什么?”
传令兵:“回大人,这是要连夜呈送总兵官的今日战报。”
王镐:“给我看看。”
传令兵有些犹豫。
王镐:“我是监察御史,有权检察。”
传令兵把文书递给王镐。
王镐打开文书看了一遍,交还给传令兵:“去吧。”
王镐问牛乘和唐玉良:“二位将军觉得今天这一仗是打赢了吗?”
唐玉良道:“赢什么?辽东兵差不多全军淹没了。”
王镐:“是啊,可颜大人的战报上却写着今日大捷。哼,等打完战再说。”
颜节已经已上床睡觉。
有人敲门。
颜节问:“谁啊?”
外面答:“监察御史王大人求见。”
颜节不耐烦地说:“什么事明天再说。”
王镐在外面高声道:“有紧急军务,劳烦颜大人了。”
颜节不情愿地起身下床,披上一件斗篷:“进来吧。”
王镐和牛乘、唐玉良推门进来,拱手施礼:“参见颜大人。”
颜节摆摆手:“列位请坐。”
几小我私家坐下。
颜节问:“什么紧急军务非要现在说啊。”
王镐说:“这二位将军有个很好的提议。你们跟颜大人说说吧。”
牛乘说:“颜大人,敌军今天打了一天,现在正是疲惫的时候。而我军除了辽东军以外,其他士兵都休息了整整一天,正是体力充沛的时候。我们提议,今天晚上突袭敌营,以逸攻劳,肯定能够一举打垮敌军。”
颜节问:“这夜间攻击,什么都看不清楚,能打仗吗?”
唐玉良道:“今天夜里月光很亮,可以一战。”
颜节有些困意,揉揉眼睛道:“非要连夜打吗?明日一早不行吗?”
王镐;“颜大人,你今天给总兵官报的可是捷报啊。要是今夜不打个胜仗,你的捷报以后可有点说不清啊。”
颜节愣住了,一时语塞。
王镐:“请颜大人不要犹豫了。赶忙下令吧。”
颜节想了想,允许了:“好吧。来人。”
进来一名士兵。
颜节:“传令,全体士兵整装待命,寅时提倡进攻。”
牛乘和唐玉良回到石城军大帐内,司空晓,悟远,唐屏、唐翰、唐民和潘龙等人围坐在一起。
牛乘说:“把士兵们叫醒,穿着好,准备出击。”
司空晓说:“已经准备好了,我们知道颜大人一定会接受你们的建议,所以早就通知士兵准备了。”
唐屏说:“这两天的战打得精彩啊,一会儿大胜,一会儿大北。搞得人心惊肉跳的。”
司空晓说:“昔人说骄兵必败,哀兵必胜,确实如此。”
唐民问:“什么是骄兵?什么是哀兵?”
司空晓解释道:“自认为很强大,觉得随便怎么打都能取胜的,就是骄兵;认为对方很强,必须谨慎应对的,就是哀兵。”
唐玉良起身道:“我去看看士兵们。”
司空晓:“我和你一起去吧。”
两人出了大帐。
一个帐篷里,王子头上缠着绷带,手舞足蹈地在跟同伴们讲述着。
王子:“这时候,有两个东极兵向我冲过来。他们举着长柄刀一起砍下来,我赶忙退了几步,他们砍空了,然后又举起刀砍过来。我一看,他们就会这一行动,心里就有底了。拿出平时练的功夫,抬起长枪,猫着腰一下子窜到他们面前,刺中一个,再顺手一挥长枪,用枪尾的铁环砸倒一个。这下子,心里一点都不觉得畏惧了。”
唐玉良和司空晓恰好走到旁边,便进去了。
唐玉良:“说得好!”
王子等士兵起身拱手致礼:“总教头,军师。”
司空晓问:“王子啊,你那么厉害,怎么照旧受伤了?”
王子:“陈诉军师,我是被大炮的碎片打到头上了。”
唐玉良:“哦,怎么躲避大炮,还要专门训练一下啊。”
司空晓:“防守的时候,可以靠防御工事来躲避炮弹。可是,在进攻的时候,人都袒露在外面,确实难以躲避炮弹啊。”
唐玉良和司空晓继续在兵营里巡视。
今晚的月亮很圆很大,两人的影子很是清晰地印在地上。
司空晓问:“昨天,是我们第一次打仗,你一点都不感应畏惧吗?”
唐玉良想了想说:“是畏惧,可是,似乎不是怕自己伤了或者死了。就是眼见那么多人死在那里,心里难免感应恐惧。”
司空晓说:“是啊,任何灾难都不及战争那么残酷啊。但是,自古就有战争的正义和非正义之分。我们加入这场战争,是为了保家卫国,肯定是正义的。只要这么想,就可以克服恐惧了。”
唐玉良说:“不愧是我的师哥,你这么一说,我的心里就踏实多了。”
司空晓接着说:“不外,那些跪地求饶的东极兵照旧被杀死了,我觉得这未免太过了。成了屠杀了。”
唐玉良转头看看司空晓,月光下,他英俊的面孔显得有些梦幻。既像一尊精美的塑像,又像一位多情的圣者。
唐玉良说:“师哥,你也该娶妻生子了。等打完仗,我请各寨的土司都资助给你找一位好女人,怎么样?”
司空晓笑着说:“不急不急,等有了缘分,自然会遇到的。”
东极兵营里,疲惫的东极兵都在睡觉,只有几个哨兵在警戒。
突然有三道火光飞向空中。接着炮声响起,弹丸飞进兵营,砸向熟睡的东极兵。
喊杀声大作,大成国军队和大丽国军队冲杀过来,东极兵慌忙迎战,双方厮杀起来。
加清正和西行长衣着不整,光着脚,挥舞着长刀在喊:“顶住,顶住!”
悟远和悟心率领几名僧兵冲过来把两人围住,手持木棍将两人打得狼狈不堪。最后被数根长棍死死压在地上转动不得。
天亮了。东极兵或被杀死,或四散奔逃。战斗徐徐停下来。
总兵官马贵率一众将官围在沙盘前。
马贵指点着沙盘向众将官说:“列位将官,南平传来捷报,东面的敌人已被我军消灭泰半,剩余的小部门已经逃往铁山城。乘此胜势,本总兵官已决意展开全线攻击。众将听令:连夜集结队伍,列阵于城下,卯时一到,先以大炮打开敌军壁垒。炮击之后,各部齐头并进,直冲敌阵。突破敌人的前沿防线,占领敌军大营,尽歼围城之敌。”
众将官齐声回覆:“遵命!”
铁山城头插着东极军旗,东极士兵警戒于城墙上下。
东极军元帅宇喜秀率一众军官站在海边,向海中瞭望。
海面上正在进行着一场战斗。大丽国和大成帝国的战船正在向东极国战船展开攻击。东极战船被打沉了几艘,其余战船边退边打。
一名军官焦急地对宇喜秀说:“我们的战船在退却啊。”
宇喜秀笑笑,道:“就是要把敌人的战船引进海岸,我们的大炮就可以直接扑灭他们。”
海战徐徐向海岸靠近。隐藏于海岸的大炮突然掀开伪装,向海中的大丽国、大成国战船开火。大颗的铁球不停砸在战船上,不停有战船被击毁。两艘挂有“帅”字旗的战船也徐徐支撑不住沉下水。
东极军战船调头冲向淹没的战船,用舰炮轰击,用鸟铳向浮在水面的官兵射击。
其余的大成国和大丽国战船向远处退去。
宇喜秀身边的军官一片欢悦。
一名士兵跑来陈诉:“陈诉元帅,大丽国主将李尧君和大成国主将蒋欣已被击毙。其余战船已经逃走。敌军战船被打沉二十六艘,我军战船损失十九艘。”
宇喜秀满意所在颔首,对身边的军官们说:“海上守住了补给线,后续所征的新兵很快可以抵达。有了足够的军力,我们就可以直达鸡鸣江,攻入大成帝国。”
海边码头上,几艘大船停靠着。
许多大丽国平民在东极兵的胁迫下,从船上往岸上搬运物资。
跳板上,一名平民男子脚下踉跄摔倒,肩上的箱子掉到海里。
一名东极兵跑上前,低头看着箱子沉入海底。他大发雷霆,举起长枪一下子刺穿了躺在跳板上的平民。
沙滩上,一名瘦弱的平民扛着一个大箱子,脚步越来越慢,与前面的人拉开了一些距离。
一名东极兵头领上前骂了几句,一巴掌把平民打垮在地。
东极兵头领一脚踩在平民胸口,他感受异样。
东极兵头领扯掉平民的头巾,一头长发散开来。
东极兵头领兴奋地叫起来:“女人!”
叫声引来四周的四、五名东极兵。他们看着女人兴奋地大叫大叫。
东极兵头解开自己的裤带,示意东极兵们按住女人。
东极兵们按住女人,撕扯她的衣服。
一路追击东极兵的大成军和大丽军已经距离铁山城不远了。
颜节下令扎营休整,把将领们召集到中军大帐。
颜节说:“我们追击敌人已经一百余里。士兵们都很疲惫了。而且,我们也不能孤军深入,要等一等西面的友军。今天就在此休整一天,明日再稳步向南推进。”
王镐说:“我还要申饬列位,虽然这几日连连取胜,但决不行轻敌。特别是打到铁山城时,一定要准备打一场艰难的仗。首先是如何攻破敌人的城墙?各人都想想措施,要尽量淘汰我军的伤亡。”
颜节:“就这样,各回军营,安置好士兵。”
将领们拱手告退,走出大帐。
唐玉良等将领从大帐出来。
唐玉良付托等在大帐外的唐民:“四弟,你先回我们的营地去,告诉各人,今天不走了,就地休息。我去一趟东海兵营就回来。”
唐民允许:“好的。”
齐鸣和张坤正骑着马漫步走着,唐玉良骑马遇上来。
唐玉良:“齐将军、张将军。”
两人停下。
齐鸣问:“唐夫人,有何指教啊?”
唐玉良道:“指教不敢,只是想请教。”
张坤道:“唐夫人有什么事尽管说,不必客气。”
唐玉良道:“我是想仔细看看你们的冲锋车,打仗的时候,我见那冲锋车突入敌群中,很是威武!很是羡慕啊。”
齐鸣:“哦,那就随我们去看个够吧。”
唐玉良:“多谢!”
唐玉良便与齐鸣和张坤一起骑马朝兵营走去。
石城军驻地,潘龙坐在一片草地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在看。
李嘎妹扛着一个大箩筐走过来。
李嘎妹看见潘龙,便停下脚步问道:“先生,请问唐夫人在吗?”
潘龙抬头一看,认出了她:“你是辰阳县的李嘎妹吧?”
李嘎妹:“是啊,您认识我?”
潘龙:“那天你跟我们的士兵摔跤,我就在旁边看着呢。”
李嘎妹欠美意思地笑了:“那都是闹着玩的,让您笑话了。”
潘龙:“哪里,你真的很厉害啊,女中丈夫!”
李嘎妹欠美意思地低下头。
潘龙:“你找唐夫人什么事啊?她去中军大营了。”
李嘎妹道:“我们金夫人让我送点辰阳特产来让你们尝尝。”
潘龙:“哦,那你放下,在这里等她一下吧。”
李嘎妹:“好的。”
李嘎妹把大箩筐放下,也在草地上坐下。
李嘎妹问:“先生怎么称谓?”
潘龙:“我叫潘龙,书记官。”
李嘎妹:“哦,您是念书人啊。真好。唉,我要是能念书识字就好了。”
潘龙笑着说:“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啊。你不是要拜唐夫人为师吗?等你到了我们石城兵营,就随着唐夫人学武,随着我学文,怎么样?”
李嘎妹:“那太好了,您以后就是我的先生了。我给您磕个头吧。”
说完,李嘎妹跪下给潘龙磕了一个头。
潘龙哈哈地笑道:“好的,好的。你以后要好好孝敬我这个先生哦。”
李嘎妹:“我现在就孝敬您。”
她从箩筐里取出一个纸包,打开纸包说:“这是我们辰阳的特产葛根酥,您尝尝。”
潘龙拿起一块放进嘴里,点颔首说:“确实好吃。你也吃啊。”
李嘎妹:“这是送给你们吃的,我们带了许多几何,另有呢。”
在东水师驻地,齐鸣和张坤陪着唐玉良在看冲锋车。
唐玉良前后左右仔细地看了一遍。
唐玉良:“这大冲锋车做得真好。不外,我们那里山多,这么大的冲锋车很难在山路上走。我们可以照这个样子缩小,做成小冲锋车,一、两小我私家就能推着走。轮子也可以酿成两个,就更灵活了。”
大成天子斜躺在一个矮榻上,内阁大臣张琛站在劈面。太监刘嘉侍立在旁边。
天子徐徐地对张琛说:“既然已经取得大胜,就叫他们赶忙推进,早点结束这场战争。多打一天,就要多消耗银子啊。”
张琛回覆:“是,内阁已经督促过,让他们加速进军速度。今日让兵部再下一道敕命,令他们尽早把东极人赶出大丽国。”
天子“嗯”了一声,问:“另有事吗?”
张琛犹豫了一下,说:“陛下,陆地上我们确实取得大胜,但是海上我们吃了亏。在铁山城外海面,我们未能击溃敌军,反而损失了二十余艘战船。大成国水军主将蒋欣和大丽国水军主将李尧君殉国。”
天子:“海上失利,更要加速进军,赶在敌军大量补给和增援抵达之前,尽快把敌军赶下海去,不容迟疑!”
张琛:“天子圣明,臣马上传旨给朱贵。”
天子:“没事就下去吧。”
张琛:“是,微臣告退。”
张琛退出了寝宫。
天子问道:“刘嘉,那矿税还正常吗?”
刘嘉:“还好。派下去的奴才们还算尽心。这个月比以往交上来的要多出两成来。”
天子指了指,刘嘉马上领会,从一个专门制作的小台子上取来一个精美的木盒送到天子身边,打开木盒,天子A从里面取出一颗丹丸放进嘴里。
石城县的矿山是由行政官府卖力开采的,有铜有铁。整座山上漫衍着许多矿洞。
矿工们都是青壮年,他们半裸着身体,吃力地从狭窄的矿洞中把矿石一筐筐背出来,再用小车运走。
曹淳今天心血来潮,要上矿山来看看。官府里就数牛进最熟悉矿山,所以就由牛家陪着曹淳上了山。
他们走到其中一个矿洞四周时,牛进突然发现异常,那洞口泛起一条裂纹。
牛进赶忙跑到洞口,高声喊道:“快出来,这个洞有危险。”
矿工们扔掉筐慌忙往外跑,站在原地发呆的曹淳被奔跑的矿工撞倒。
矿洞轰然塌陷。
忙乱中,牛进扶起曹淳跑开。
厚厚的云层笼罩着铁山城,黄昏时分却看不见夕阳与彩霞。
宇喜秀阴冷静脸坐在元帅府,下面站着军官们。两名受伤的军官单跪在下首。
一阵死寂后,宇喜秀强压着恼怒对两名受伤的军官说:“你们俩个,下去治伤吧。”
两人退出。
宇喜秀努力打起精神说:“列位,不要丧气。我们的海运线是通畅的,粮食、物资都跟得上。国内所征的十万新兵已经准备出发。这铁山城很是牢固,足以反抗敌人的进攻。只要守住几天,等十万新兵一到,我们就展开抨击,一雪前耻!”
距离铁山城数里外,大成帝国和大丽国的军队正在向铁山城偏向进军。
马贵和几名将官骑马走在队伍中。
一名军官对马贵说:“总兵官大人,天就要黑了,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扎营,明日再战。”
马贵说:“就在前面宽敞处扎营,这里离铁山城已经不远了,要做好戒备,防止敌人反扑过来。”
军官应道:“是,下官就去部署。”
马贵对军官们说:“我们去高处看看。”
马贵率军官们策马向山丘高处跑去,一队侍卫骑马跟在后面。
马贵等人站在山丘顶上。
马贵指着前方道:“这里已经能看见铁山城了,距离不外五里。前面都是开阔地,利于我们展开阵型。可这铁山城的城墙很是牢固,敌人自上而下以大炮、鸟铳往下打,要攻破城防是很难的。”
一小队人马从山丘下跑来。马贵转头一看,是颜节、王镐、尹武焕以及几名侍卫。
颜节等人下马施礼:“参见总兵官大人。”
马贵:“颜大人免礼,列位免礼。见到你们太兴奋了。”
颜节说:“我们也兴奋啊,这下子,十几万戎马汇合在一起,只等您一声令下,我们就把东极兵全都踢下海去。”
马贵笑了:“哈哈,颜大人别急,要把敌人赶下海去,还要过铁山城这一关啊。我们适才正在说想些什么措施,能尽量淘汰伤亡把铁山城攻陷来。”
颜节:“我们也合计过这个事情。我们有个想法,您看行不行?这位尹将军对铁山城很熟悉。我们挑选数十名精干的士兵,随尹将军在晚上绕道海里悄悄潜入城中。明日早晨,以火箭为号,杀了守门的敌兵,打开城门。我们的雄师就可从城门攻进城去。”
王镐:“可是,如果被发现了,这几十人就白白送死了。”
尹武焕:“据探子的陈诉,敌人的防守主要是针对北边,南城门面对大海,是敌人运送物资的通道,预防很松懈。我们可以从海上划小船已往,然后悄悄从南城门进去。到了城里,我们疏散行动,就算被抓到几小我私家,也不影响其他人行动。早上我们在北城门汇合,打开城门。我认为是可以乐成的。”
马贵:“尹将军想得很细致。我同意。那这几十名壮士从哪里挑选呢?”
颜节:“我想从蜀军中选。在这几日的战斗中,蜀军士兵的单兵作战能力很强。”
马贵:“好,我允准了,颜大人、尹将军,你们就开始行动吧。”
颜节和尹武焕回覆了一声:“遵命。”便策马奔下山去。
午夜的海面上一片漆黑。
尹武焕和唐玉良、悟远等人率数十名士兵身着大丽国黎民服装,划着几艘小船悄悄靠近岸边。
岸边停泊着几艘大船,船上挂着东极兵军旗。岸边堆放着大包小箱的物资。岸上和船上有一些东极兵在守卫。
唐玉良等人淌水上岸,取下背上的弓箭。唐玉良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罐子,打开罐子,里面是糊状的毒药。她把所有箭头在罐中蘸了一下,分发给士兵们,又交接道:“别碰到箭头,有毒。”
唐玉良划分交接好士兵各自的目标,每两三小我私家瞄准一个目标。等各人都瞄准了,唐玉良轻轻喊了一声“射”。几十支箭同时射出,东极兵守卫纷纷倒下。
所有人聚在一起,尹武焕交接道:“记着,进了城,各人就散开,各自往正北面走,到了北城门,有一座白色屋顶的屋子,里面有我们的人接应。各人都到那个衡宇里荟萃。”
到了南城门,唐玉良他们又射出几箭,射翻了守门的东极兵。然后一起冲进城门。
唐玉良挥手让各人散开,他们两三人一组疏散开来,向城内跑去。
李嘎妹和两名士兵快步走在铁山城内一条巷道上。突然从岔道出来两个东极兵。
东极兵端着鸟铳对着李嘎妹他们问:“什么人?”
双方语言不通,李嘎妹笑嘻嘻地比划着说:“我们是渔民,打鱼的。”
东极兵见是个女人,便放下鸟铳,嘿嘿地笑着走上前,一个伸手捏脸,另一个去摸腿。李嘎妹猛然脱手,一手一个掐住东极兵的脖子。矮小的东极兵险些被她掐得双脚离地。
两个东极兵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李嘎妹一放手,两人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李嘎妹等正要继续往前走,突然窜出一队东极兵,他们手持鸟铳对着李嘎妹他们大叫:“站住。”
金枝和金叶正走着,见前方有一队东极巡逻兵迎面过来,姐妹俩忙推开旁边一间屋子的门躲进去。
金枝和金叶推门进了房间,一看里面,有十几个东极兵睡在地上,一个个只穿着吊裆带。房间中央吊着一盏油灯。
推门声惊醒了一个东极兵,他坐起来,看见两个女人站在门前,高声问道:“什么人?”
其他东极兵也被惊醒,都坐起来惊奇地看着她俩。
两人转身想跑出去,门外,巡逻队恰好到门口,见两个女人从从房间跑出来,忙举起鸟铳对着她们问:“干什么的?”
房间里的东极兵都起来了,门里门外的东极兵把两个女人前后围住了。
房间里的一个东极兵上前把两个女人推进房间,然后对巡逻的士兵说:“交给我们,你们继续巡逻。”
巡逻的士兵很不情愿地走开了。门口的东极兵进了房间,把门关上。两个女人站在房间中央,东极兵们围上来,有的伸手去她们身上乱摸,有的扯她们的衣服。
两姐妹突然抽出短刀,东极兵们愣住了。
金枝突然将油灯踢翻,房间内一片黑暗。只见两个身影左冲右突,手中的短刀划出一道道冷光。东极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悟远大摇大摆走在街上。
迎面来了一队巡逻的东极兵。
悟远似乎没看见他们一样,顺着路中央一直走去。
东极兵们见是一个僧人,一时发懵,下意识地让开路。
悟远回过头来双手合十向他们微微一鞠躬,继续往前走。
东极兵们赶忙双手合十大鞠躬。
悟远向远处走去。
唐玉良和尹武焕带着几名士兵快步走着。转过一个弯,迎面碰上一队巡逻的东极兵。领头的东极兵抽出长刀问:“什么人?”
尹武焕等人抽出短刀,领头的东极兵挥刀喊道:“杀。”东极兵们手持长枪冲过来。领头的东极兵举刀向唐玉良砍下,唐玉良侧身躲过,一伸手捏住了他持刀的手腕,再一反手,东极兵的刀反过来瞄准了自己,唐玉良往前一送,那东极兵便抹了自己的脖子。其余东极兵也被尹武焕他们杀翻。
唐玉良他们继续前进,前面就是北城门。
北城门上下站满了警戒的东极兵。
唐玉良他们猫着腰,迅速溜进那座白色屋顶的房间。
金氏姐妹也到了白色屋顶的房间。
房间里挤满了数十人。
尹武焕站到一张桌子上问道:“人到齐了吗?”
金枝回覆:“我们的人另有三个没到。”
站在金枝身边的唐玉良问:“是李嘎妹他们吗?”
金枝:“对,是他们。不会是被抓住了吧。”
李嘎妹和两位男兵双手被绳子绑住,绳子的另一头拴在了横梁上。三小我私家就这样高举着手站在地上。
一名东极兵坐在门口看守。
一名东极军官走进来,示意士兵出去。然后关上门,朝李嘎妹走过来。
东极军官凑近了盯着李嘎妹,嘿嘿一笑,伸手摸了摸李嘎妹的脸。李嘎妹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东极军官一把抱住李嘎妹,踮着脚想去吻她的脖子。
李嘎妹突然用力拉住绳子,双脚抬起来,两条大腿夹住了东极军官的腰腹,迅速扣住脚腕,双腿绷紧。瘦小的东极军官被夹得痛苦万分,张着嘴叫不作声音,两只手徒劳地想掰开李嘎妹的腿。
东极军官徐徐停止了挣扎,全身瘫软地挂在李嘎妹腿上。
李嘎妹放开腿,东极军官滑落到地上,一动不动。
李嘎妹蹬掉鞋子,用脚趾夹起军官身上的长刀,再用双脚握住刀柄,一收腹,双脚将刀举过头顶,挥舞了一下,把拴住自己的绳子斩断,整小我私家便重重地摔下来。嘴里不由得哼道:“哎哟,摔死我了。”
李嘎妹起身用嘴扯了几下便把手上的绳子解开了。
躺在地上的军官醒过来,吃力地想爬起来。李嘎妹走已往,狠狠一脚蹬在军官背上,军官口喷鲜血,再也不能动了。
李嘎妹给两位同伴解开绳子,手提长刀往外走。一拉开门,守卫的东极兵站在门外,见李嘎妹他们出来,忙举起长枪刺过来。李嘎妹用长刀格挡开长枪,顺势一脚踢在东极兵头上,东极兵倒在地上。李嘎妹接着一刀把他刺穿了。
李嘎妹等三人终于跑进了白色屋顶的房间。
金枝兴奋地叫起来:“嘎妹,你们总算是到了。”
唐玉良道:“看样子是打了一仗了。”
李嘎妹:“算是打了一仗,杀了几个东极兵。”
尹武焕:“那就都到齐了。”
尹武焕站上一张桌子,拍拍手让各人平静下来,然后说:“听我说。现在都换上东极兵的军服,等到卯时,我们就混到城门下的东极兵里。当看到三支火箭射到天上,各人就把这块黄色头巾戴在头上,杀死身边的东极兵,打开城门,让我们的雄师冲进来。”
士兵们纷纷换上东极兵服装。
唐玉良和金氏姐妹、李嘎妹一起在一个小房间里易服服。
唐玉良原来穿的是一套大丽国平民的男装,换上东极兵衣服,引得几小我私家哈哈大笑。只见东极兵衣服穿在她身上十分滑稽。裤脚被提到了膝盖,上衣遮不住肚脐。
金枝说:“不行,你这样穿着出去,马上就被注意到了。你照旧穿着原来的衣服,等外面杀起来了,你再出去。”
曹淳在矿山上受了伤,他一辈子没挨过这样的疼,俯卧在床上不停地哼哼唧唧。
一名郎中在给他敷药。
潘萍、潘升和牛进站在床前。
潘升责备牛进:“让你陪着公公去矿山,怎么不掩护好公公?”
牛进:“我忙着去叫矿工逃命。我又要喊矿工,又要管公公,公公很重要,矿工也不能不管。公公是天子身边的人,矿工是为天子开矿的,公公和矿工,矿工和公公……”
潘萍打断他的话:“是矿工要紧,照旧公公要紧?你都分不清吗?”
牛进低头无语。
曹淳:“哎哟,你们给我马上找出罪魁罪魁,严惩!哎哟……”
潘萍:“公公,行政官在大丽国打仗呢,是不是等他回来再处置这个事情啊?”
曹淳:“不行,等他要等到何时?你这个行政吏是干什么的?行政官不在,你就不能做事了?”
潘萍:“公公教训得是,下官马上视察此事。”
曹淳:“快去查呀,别呆在这烦我了。”
潘萍:“是,公公放心调养,下官告辞。”
潘萍等人退出房间。
潘萍、潘升和牛进一起走出来。
牛进:“潘夫人、潘管家,在下告辞。这事真不怪我,您要是怪我,我就很冤枉,您要是不怪我,我就放心了。我陪公公上矿山,原来好好的……”
潘萍:“去吧,矿山的事明天再说。”
牛进走了。
潘萍轻声对潘升说:“这矿山死几个矿工,也不是什么太麻烦的事情。可是让这老太监受了伤,事就大了。让谁来顶这个罪呢?”
潘升指指牛进的背影:“就让这个老家伙来顶,怎么样?”
潘萍抿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