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愿意把妹妹让给我吗
黑白的照片，也挡不住那张脸庞依然帅气，又带着一丝坏笑。以前，就算赛车即将出发，只要人还坐定在车里，宇文都市给凌飒一个媚眼，才疾驰而去。
欧阳宇文，那绝对是招桃花的体质。一场角逐下来，总会有许多小尾巴随着。女车迷，或者雷霆车队的车模，甚至此外车队的车模都要过来找宇文要合影。
凌飒这个时候绝对要出来打桃花的。她一副母老虎的架势，往P房门口一站。来一个，斩一枝。程澈笑称，宇文不敢要的桃花，让给他啊，不要浪费了这么好的资源。可惜，桃花一般都被凌飒斩的很彻底，雷霆的人一个都不给沾！
欧阳宇文也是专一的，那些桃花都是倒贴型的。宇文见到第一时间就躲，躲不了就直接把凌飒拉出来挡着。
除了凌飒，宇文没有主动接触过任何一个女性。自欧阳宇文和凌飒在一起之后，那些年赛车场里你侬我侬的标杆，非他俩莫属。
也有许多车手会带夫人或女朋友来现场，但真的都没有他们俩那么腻歪。
那些年虽然没有拿到总冠军，欧阳宇文分站冠军也拿到不少。只要是拿到冠军，领奖台下面一定有一幕场景，就是欧阳宇文站在车顶上，跪下轻吻凌飒额头。这是他们两个对冠军的庆祝，羡煞在场所有人！
有一次刘海洋难得带夫人来观战，本想撒一波狗粮，让夫人见证自己的魅力。结果，那一场刘海洋是拿了冠军，但是夫人酿成宇文的车迷了……
今后，刘海洋再没让夫人在赛场里泛起过。虽然如此，夫人时不时都要让刘海洋带一些角逐的照片，让自家老公带到车队找宇文签名。
以前，程澈总被刘海洋酸，说他是被凌飒抛弃的小动物。自那次之后，他总算有攻击刘海洋的素材了。那时，真的是最好的时光。有遗憾，但有赛车，有兄弟，有宇文！
往事涌现出来，凌飒的眼泪像瀑布，哗啦啦的往下流。
只有在这里，她才可以毫无忌惮的跟宇文聊天，告诉宇文她想他了，告诉他三年了照旧无法忘记他，怎么办？
她不想忘记他，这么深的情感，怎么可能给个时间就能忘记？
她会不停地问，为什么要抛下她，自己离开了。
说好的婚礼，说好的戒指，她都没有获得，他就忍心这么走了。
凌飒哭的哭泣，有点无力却又停不下来。她双腿跪在地上，半靠着墓碑，任由泪水流下冲刷着那张黑白照片。浅色的大理石碑，一会就被泪水浸成了深灰色。水渍顺着照片往下浸润，就像宇文也在流泪。
凌飒被泪水模糊的双眼，突然看到远处而来一小我私家，慢慢站定在墓碑前，是程澈。
凌飒哭的呆呆地，抬头看着他也不说话，泪水依然如瀑布，顺着脸庞串线而下。
程澈手里拿了一束黄菊花，倾身将花放在墓碑前。从旁边的香袋中，拿出三炷香，点燃，插进墓碑前的香炉中。
“臭小子，我来了。”
程澈用手轻轻拭过适才被凌飒泪水浸湿的地方，低声说着。
“飒，让我和宇文单独说说话吧……我太久没来了。”
看到程澈之后，凌飒的眼泪止住了泰半。听他这么说，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起身退到外面小路旁边，给他和宇文留出叙旧的位置。
虽是炎夏，但林涛给宇文选的地方却是十分凉爽。
微微轻风，若隐若现的带来程澈在说话的声音。
“宇文，歉仄，现在才来看你。其实，我们都比不上凌飒，另有勇气每年来看你。我不敢来，来了我怕我可能再也无法继续赛车。”程澈单膝跪在墓碑前，一边整理那束花，一边说。
“那几年，我们刚进队，被林涛和外国教练魔鬼训练的时候，还记得吗？那时模拟器还很贵，买不起，熟悉赛道都得靠看录像。厥后有钱了，每年赛休期笑总会让我们国内去几大赛场拼命加训。”
“那个时候，一天训练跑下来，手都在发抖。你用饭拿不起筷子，我喝汤拿不起勺子，只能相互喂着吃。”
程澈说着，笑了，可是却有晶莹颗粒从眼角落下。
“宇文，你说我们今年的运气好了吗，冠军能拿到吗？”
“宇文，大通想要买下雷霆，但是我可不想再被人压几年了。”
“宇文，我也累了，不想角逐了……没有33号车，没有兄弟，我赛什么？”
突然，男人掩面而泣，哭泣水平比适才的凌飒还要严重。三年了，他没有来看过兄弟。三年后，终于兴起勇气来了，但是依然无法接受自己的兄弟，就只剩下这一张黑白照片，和地下的一捧灰。
一只手搭在程澈肩膀上，轻轻捏了捏，轻轻唤着“阿澈”。凌飒说不出那种“人已经走了，节哀”之类的话语。因为，她听到过太多。所以，她知道这种话是最无力的话语。肉身没有了，可是那么多的回忆，那么多刻进心里的爱和友谊，怎么可能说没了就没了呢。
她始终觉得，只要她需要的时候，宇文就会在；无论是什么形式的“在”，总之就是他从未离开。她也永远不会蒙受宇文离开了，他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她去。
程澈被她唤回了神，怔怔的看着“欧阳宇文之墓”。旁边落款是怙恃，弟，妹。
程澈看的一愣：“为什么，你是妹？”
凌飒：“立碑的时候，我都叫爸妈了。可是没有婚姻关系，爸妈就是不让我以宇文妻子的名义落款，又不能写其他的落款，最后只能留了个'妹'。”
程澈这才意识到，落葬之后，他都没有来过；虽然不行能知道这个碑上写的是什么。他从内心里也一直认为这落款应该就是“妻”。
如果是“妹”，程澈脑海里想了一句话。他深深的眸子望着那张照片，似乎要穿过那坚硬的石碑，去问问宇文：“你愿意把你妹妹让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