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三年之约
眼泪再多，纪念再深，也要回到现实。
凌飒给宇文唱了生日歌，音调淡淡的。程澈的心突然又痛了。这三年，凌飒就是这样每年一小我私家给宇文过生日。所有人都在逃避，冒充自己在往前走。只有凌飒真正有勇气，来这里。
生日赞美完，凌飒切了蛋糕，送了一块到嘴边默默的吃着。程澈也拿了一块，细细嚼着。
“宇文，33岁咯，你要是有什么生日愿望托个梦过来。”程音澈咬了一口蛋糕，闷闷的说。
扑哧，凌飒被他的样子逗笑了。“阿澈，宇文托梦给你，你俩会不会在梦里吵嘴。”
程澈：“这几年，没人一起互怼也挺难受的。”
“宇文，你和凌飒在一起那么久，她一点都没获得你的真传。跟我怼都超不外两个回合，嘴太笨了，到最后只会拳打脚踢的，一点都没女孩的样子。你当初怎么看上她的？”
突然，一阵风吹来，摇的旁边的松林沙沙作响，似乎在说：“你不要太狂。”
香火燃尽，两人收拾了一下，跟宇文道划分开。
“宇文，你在那边好好待着哦。不要忘记练车，要是让我知道你偷懒，我会上去找你的。”
程澈这么说着，凌飒听到了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臂，让他别瞎说。
程澈想抬手打自己一个嘴巴子，以示处罚。
“阿澈，别动……”凌飒突然制止他的行动，轻轻叫了一声。
只见她转到程澈前面，用手指了指他左边的肩膀。
程澈微微侧头，余光看到一只黄色的小蝴蝶停在他的肩头上。
翅膀忽上忽下，像一个小嘴，似乎在说什么。程澈抚了抚肩膀，蝴蝶轻拍翅膀就飞走了。
黄色，那是冠军的颜色，宇文一定是想拿冠军了吧……
从墓园出来已经快黄昏了，整个墓园被铺上一层金黄色。程澈转头不舍的望了望，心里默默有了一个想法。
两人打车回到市区里，天已经全黑。凌飒带着程澈去了一家老饭馆。
那是宇文以前带过她来的，饭馆简直很老，但是味道很不错，都是连城的当地菜。
凌飒：“阿澈，你来这里他们知道吗？”
程澈：“我跟涛哥说过了，其实他也想来，但是……”
凌飒：“我知道，你们都想着他，只是不敢来。所以，我每次来都市跟宇文说许多几何雷霆的事情，我知道他想知道；而且你们也想告诉他这些事情。”
程澈：“飒，我们不是不敢，而是伤心太重。男人，总不能每次都来哭。”
“凌飒，如果我想拿年度冠军，你会资助我吗？”这句话，程澈刚刚想到的，只是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
凌飒后面两天都陪着宇文爸妈，程澈偶尔抵家里来坐坐。两老也很久没人来家里做客了，他们也乐的有事可以张罗。
宇文妈妈：“阿澈啊，你多大了啊？”
程澈：“32”
宇文妈妈：“哦，比我们宇文还小一岁，但是也不小了，有女朋友了吗？”
程澈看着凌飒，“有喜欢的人，可是一直没追到。”
宇文爸爸：“哈哈，不着急不着急。现在的女孩子都很矜持。你这样貌，又是有名赛车手，几多女孩子围着转呢；我看是你看不上吧。哈哈！”
程澈继续盯着凌飒：“呵，嗯，是呢，那个女孩是很矜持……”
凌飒听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又不能体现出来给宇文爸妈看出点什么，快把她憋坏了。
“飒飒，你跟我来一下。”宇文爸爸让凌飒借一步说话。
凌飒随着他到了阳台。宇文爸爸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大口，徐徐吐出一口白雾。
凌飒：“爸，妈不是说你开始戒烟了吗？”
宇文爸爸：“嗯，慢慢来吧，现在是比之前抽少了许多。”
“飒飒，你妈有话一直想跟你说，可是她又说不出口，就把我推出来了。”
宇文爸爸吐出一口烟雾，白雾缓慢飘向远方。
宇文爸爸：“飒飒，三年了，你对宇文的情感我们都知道。但是你还年轻，我们不能只为了给宇文留个念想，就自私地把你绑在身边……”
这话凌飒听了不止一次。但是这次纷歧样，以前都是宇文妈妈随便提一嘴，她可以装傻当没听到。可是这次，是宇文爸爸，是宇文敬佩的爸爸，亲口跟她说的。
凌飒眼圈瞬间红了，张开嘴巴想说什么，却又发不作声音。心口处如海浪翻腾，无法平静。一股闷气直冲脑门，憋的凌飒整个脑袋都在疼。
这么多年，凌飒早已把宇文怙恃当做自己的怙恃。宇文在她心中是放不掉的羁绊，似乎放下她就会失去这些人的爱，和她爱人的能力。
宇文爸爸：“飒飒，你取代宇文陪了我们这么多年，我们很满足。只要你不嫌弃，这里照旧你的娘家，宇希照旧你的弟弟。”
凌飒：“爸，你是要赶我走吗？我没有把宇文宁静带回来，你们终究照旧埋怨我了是吗？”
咬着嘴唇，一字一句的蹦出来这一段话，凌飒的脸早已憋的通红，嘴唇被咬的发白。
宇文爸爸被凌飒的样子吓到，连忙拉住凌飒的手臂，急声说：“飒飒，不是的，我们不埋怨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再和宇文绑在一起。他回不来了，但是你的生活还要继续。你忘了，今年第三年已经到了，宇文跟你说的话还记得吗？”
三年，又是三年，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她只用三年就能忘掉？当年那么惨烈，宇文是怎么在车里熬过那几分钟的？全身疼痛，火焰的炙烤，最后就一张白纸写着“赛道事故”就结束了？
凌飒无数次的想象，那一场角逐最后的场景。经常梦到深处，她都能直接从梦中惊醒，然后整晚无法入眠。她总觉得宇文在埋怨他们救援太慢，埋怨她没有让郭明获得应有的处罚。她觉得因为如此，宇文才从来不到梦里来见他。她梦里的宇文，都是在那辆烧成残骸车里，最后的样子。
其他人凌飒可以不理睬，可是连宇文爸妈都在劝她放下，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