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亲王替身？另嫁太子请自重25
“王爷，王爷你还在听吗？”
“另有事？”
“除了请帖，那人还送了衣服，说是向阳公主遣专人缝制，请您转交给今芙。”
“叫王姨送去。”
王姨是殷时部署在今芙身边的那位车夫的相好。
今芙接到衣服时，已是下午。
宫里来的那位嬷嬷可谓尽职尽责，禁绝她偷一点懒。一双眼睛跟尺似的，今芙稍一倦怠，嬷嬷立刻能揪出来。
偏偏嬷嬷手无戒尺，怀无银针，不体罚，不训斥，只温声劝慰说。
“你这般，是不套王爷喜欢的。”
今芙既要保持人设，又找不出嬷嬷的错处，硬捱捱过那几个时辰。
嬷嬷走的时候，丫鬟兴奋地说：“怜安嬷嬷是极好的。”
今芙有气无力应下，中午用膳，多吃了两碗。
今芙方搁筷，屋外传来车夫叫唤声。
一番了解，又打开请帖细看，原来是陛下请她去宫中加入晚上家宴。
家宴什么的……
她名不正言不顺，顶多算是殷时养在外的乞丐。天子怎么会想到请一个乞丐加入家宴？准是打着幌子，替他的公主出气。
是不是鸿门宴，今芙都没有拒绝的余地。
车夫手上，另有殷玖附赠的一套宫装。
今芙试穿事后，发现不怎么合身，大了。
赴宴在即，今芙无法求全问责，有衣服穿已是天大的好事。
酉时。
殷时乘着马车来接她，与她攀谈加入宫宴的细则。
“公主一般不加入家宴。
此番……
你乞儿身份加入家宴本于礼不合，应是殷玖耍小性子，向父皇求来的。你识趣行事。”
殷时显然知道其中蹊跷。
他说罢，撩开车帘，瞧马车行过白身来往的小道，行过店家吆喝的商道，行过官人关闭的门户，进入朱红色宫殿。
他放下车帘，闭上眼，累极了般。
今芙明显察觉到，殷时与往日的差异。
他说话时低声细语，情绪不比往日高扬。就连闭上眼，眉心也微微蹙起。
他有心事。
殷时这种人也会有心事吗？
今芙摇头。
他怎会？
殷暮那样的人……
今芙又摇摇头，提醒一遍自己现实与游戏的差距，才放心的思索殷暮的事。
她们相识半月有余，她却有点陷进去了。
她不知还要多久告竣结局，她不能在没有告竣结局之前，丧失现实与游戏的辨析。那样的话，她很容易受到游戏bug影响，陶醉在这虚幻世界。
仔细想想，殷暮也没有那么吸引她。
他太完美了，完美带来虚假，完美带来疏离。
今芙倒也不是不能直接退出游戏，但她不想退出去。她已经迷上游戏的这一关卡，纷歧口气告竣最终结局，直接退出游戏，会让她感应不舒服。
像是人生不完美，生命有缺憾。
究竟，退出重进，很难再有现在的一份心境去看待殷暮。
那时候，理智会冲刷她的大脑，殷暮会成为万千个NPC中的一员，无法吸引她。
今芙低下头，心中叹气。
玩家与NPC如同现实与梦境，隔着一道厚厚壁垒。
她知道的，只是……
在她没有完全意识到殷暮和其他机械NPC并无区别之前，请让她待在自己的理想之中吧。
她需要恋爱。
如果她是由种种事件组合的积木塔，恋爱就是最焦点的那一根，抽出它，整个积木塔都市迎来坍塌。
宫道上，车轮轱辘轱辘地转动，带着各有所思的两人来到同一个目的地。
殷玖果真在宴会。
她坐在天子身边的桌子，笑嘻嘻地和天子搭话，纤纤细手行动优雅地掰橙瓣，摘下一瓣，微张嘴，塞进唇中，眼神状若无意地看向今芙。
今芙淡笑对她颔首。
殷玖狠狠咬下，又吞了几瓣，再看向今芙时，今芙已没在看她。
今芙低着头，与殷时一道走到殷暮劈面的桌子旁。
殷玖见今芙提起裙摆，要落座，故作好奇：“父皇，皇家家宴，哪有乞丐的位置？”
天子笑问：“阿玖想如何？”
殷玖顽劣一笑，看向今芙。
“令她跪到桌边吃！”
“今芙是父皇请来的客人，阿玖不行如此无礼，”天子语气温和，转看向今芙，笑说，“今芙，你就跪在座位上吃。”
今芙起身，尚未开口，殷时拉着她的手道：
“父皇也说今芙是客，我皇家没有让客人跪着用饭的原理，不若让她站着吃。”
闻言，今芙微微抬头，扫了眼殷暮。
殷暮垂眸皱眉，轻轻的话语飘到她耳中。
“今年进贡的橙子略显酸涩。”
苏婉没看殷暮，殷暮像是在对空气说话。
今芙欲移开视线时，他擒住了她的视线。
他嘴中咀嚼橙瓣，卧蚕往外鼓出，袒露他的愉悦。接着，他勾起唇角，又拿起一瓣橙，借橙瓣移开视线。
黄色橙瓣在烛火照耀下，晶莹剔透。
殷暮粉色唇瓣泛着水光。
今芙心间一颤，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原来天子卖了殷时的面子，他说：“皇儿心善，既然皇儿发话，那便令她站着吧。”
她身侧的丫鬟见她半天没反映，拉了她一下。
她张皇站直，行礼致谢，听到劈面传来一个压抑的笑声。
今芙抬眸，殷暮右手握拳抵在唇瓣，轻声咳嗽，似乎在努力掩饰着什么。
今芙握拳，咬牙道：“忘八！”
身侧丫鬟悄悄问：“女人说什么？”
今芙礼貌地笑，道：“今天的橙子真好吃。”
话落，见殷暮三秒吃下四瓣橙，皱着眉，像是在细细品尝美味。
今芙随着吃下一片，酸的五官皱成团。
丫鬟许是见她心情，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女人，奴听闻宫里有位妃嫔有孕。那妃嫔喜酸，天子为讨她欢心，让今年进贡橙子的地域，挑酸橙子送来。”
既然是天子下令，那也就是说，席间所有橙子，都是酸的。
殷暮刚刚？
今芙勉强咽下嘴中橙子，瞪向殷暮。
他趴在桌角，眼睛看着她，鼎力大举地咳。
他身侧，苏婉吃着橙子，垂眸，手握绢帕，擦拭眼角的泪。
今芙身前，殷时若无其事地吃橙子，目光紧紧盯着苏婉，见她拭泪，嘴巴机械张合，连眉头都忘记皱了。
席间众人各有心事。
今芙与殷暮相隔两米，二人眉目那绵绵情意无需介质，穿透空气，落入相互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