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好事不出门，八卦传千里
早上头两节课都是语文。
老老陆在第二节课最后十分钟，把吴江叫起来，白话了一会。
随后便把作文部署下来。
围绕着彩票。
教室内一片哀嚎，连带着看向吴江的幽怨眼神又多了几双。
吴江就很无辜。
他原来只是计划悄悄地买注彩票而已。
明白是倪大壮那个大冤种散播出去，造成的后续连带效应。
厥后课间时，听其他班也传来类似的哀嚎。
原来不仅老老陆一人部署了这样的作文，高三年级的语文教研组都部署了。
可以说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团伙犯罪了。
中饭时。
吴江和杜可卿，很有默契地一同出门。
作为省级重点高中，食堂在高一时，照旧有点良心的。
其时吴江也在里面蹭过饭。
不算优秀，但也不差。
可自打去年食堂改制，搬了新楼，这菜品就每况愈下。
最终演变到如今下不了口的田地。
所以，既然计划带着杜可卿改善营养状况，就不行能选在食堂。
这对吴江来说，是屡见不鲜。
可对杜可卿来说，却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一路跟在吴江身边，沿着荷花池旁边的水泥路，直奔东门，然后拐过陈老板的小卖部，进入其貌不扬的小巷。
小巷很深，原本不宽的马路两边全是面向学生的种种餐馆、包子铺以及零食店。
里头高高挂起的彩电里，正在播放着种种港片。
但是杜可卿并不感兴趣，她只看脚下，以及吴江的脚后跟。
似乎小巷子里的门庭若市和人声鼎沸，跟她毫无关系。
除了吴江，学校里不少人到这里用饭，自然就看到了吴江和杜可卿同行。
吴江双手插袋，无所畏惧。
杜可卿连脸都不露，一往无前。
有心想打招呼的同学，见状刚把手举起来，也就放弃了。
这俩人应该只带了嘴来，用饭的嘴。
吴江左右四顾，最终选了一家川菜馆子。
里头只剩最后一张空桌了。
吴江抽过条凳，部署杜可卿坐下，然后直接去了收银台。
随着泛着油光的微胖老板娘凑头一阵嘀咕。
点了一份麻辣豆腐，一份水煮肉片。
而且特别提了点要求，用老板娘自家吃的油。
老板娘欣然接受，看在吴江特别加钱的面子上。
等菜的空隙。
吴江百无聊赖地看着头顶电视，正是王祖贤的倩女幽魂。
木桶洗澡那段，即即是两世为人，依旧看得热血澎湃。
回过神来，才发现冷落了杜可卿。
遂问：“老老陆这次部署的作文，你计划怎么写？”
谈及学习，杜可卿话就许多，“你看过海明威的如果给我三天灼烁吧？我计划以‘如果我中了500万’为题，仿一篇。”
这时，来了俩同学，刚想坐下跟吴江二人凑个桌。
一听俩人用饭时还在谈作文，屁股刚占了凳子，就弹起来走掉了。
惹不起，惹不起。
对于这个题目，吴江脑海里并没有什么有意义的思路展开。
但他相信，杜可卿恐怕连腹稿都打好了，而且是绝对能打50分以上的那种。
作文满分60。
这就没法聊了。
于是吴江又问：“你猜老唐会怎么写？”
杜可卿口若悬河的劲儿一顿，旋即通畅起来道：“他应该会写议论文，用种种犀利的语言把你痛批一顿，你要有心理准备。”
说完，杜可卿都忍不住嘴角上翘了。
吴江一想，还真是。
唐佳雄最擅长的就是写议论文、杂文。
考进清华后，又是学的法学专业，出来没几年，就干上了律所合资人。
绝对是发挥所长了。
杜可卿续道：“这次可能不光单唐佳雄，许多人都市在作文里批判你。你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吴江外貌无所谓。
内心却有点忍俊不禁，希望各人批判时，要批判得有趣点，批判到点子上。
究竟，他也很期待这次被这么多人口诛笔伐地怼了之后，会发生怎样的奇妙反转。
很快，两道菜都上了。
饭汤都要自己去盛。
杜可卿主动包揽了盛汤盛饭的事情，吴江也没跟她客气，只是盯着这两盘冒着香气的川菜在看。
然而他也看不出老板究竟用了什么油。
只能寄希望于肚子。
每逢他吃了地沟油，当天都市拉肚子，无一例外。
“用饭！”吴江对齐筷子宣布道。
起初杜可卿只顾着扒饭，很少夹菜。
直到吴江不停地给她夹到碗里，她下意识地防止吴江再次夹菜给他，不得不自己动手。
到厥后，只要她瞅见吴江筷子行动，立刻就伸到盆里捞一下。
即便水煮肉片的肉片早就被吃完，连芽菜和金针菇也所剩无几了。
一顿饭下来，俩人一共干了五碗饭，三碗汤。
微胖老板娘瞪圆了眼珠子，看到吴江递上的钞票，才眉开眼笑：“下回再来。”
吴江嗯了一声。
晚饭还会来。
但明天来不来，就得取决于今晚拉不拉肚子了。
好事不出门，八卦传千里。
如果说，吴江给杜可卿带早饭，还仅限于少数早起的鸟儿知晓。
那么俩人中饭、晚饭都一起在外面吃，见到的鸟儿，不，人儿就多了。
而在八卦的火星刚刚燃起来时，又有王晓晓这样的八卦之魂推波助澜，吴江想默默做个优秀女人背后的男人都难。
晚自习时。
富二代同桌难得地用了一回特权，语重心长地问吴江。
“年老，你咋想的呀？”
“杜可卿学习好是好，可她长得跟瘦竹竿似的，要啥没啥，脑袋还显得有点大，你也下得去手？”
“老弟，没听说娶妻娶贤么？”
“年老，你都准备娶她了？莫非家里有皇位要继续，需要个贤良淑德的皇后辅佐你？”
“老弟，女大十八变。”吴江嘿嘿道，他可是亲眼见证过杜可卿的‘女大十八变’的。绝对是‘今天你们对我爱答不理，明天我让你们攀附不起’的真实写照。
试想，一个有颜有才的北大美女研究生，谁攀附的起？
“年老，她已经十八了，难不成还能短短几个月内酿成白昼鹅？”
“老弟，就算她变不成，也总比某KTV四十多的大妈强吧？”
扎心了。
吴由摸着胸口：“年老，咱能不提那事了吗？”
吴江颔首伸手：“能，再借500块。”
吴由忍痛掏了钱。
就听老陆的声音从天而降：“蔡兴，到走廊站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