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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阙雨

第二章 赵玉襄酒家杀人,谁携剑穗?

寒阙雨 南国子衣 2717 2022-07-11 02:00:13

  小酒馆旌旗随风飘扬,一副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木头牌匾写着“悠来”二字,缺了个角挂在横梁上,正对着来往行人熙熙攘攘。

  刘子衣独坐在酒馆的角落一旁,掏了掏衣襟下的口袋,只可怜的摸出零零碎碎的几文铜钱。

  “小二!”

  因为碍于面子,他象征性地挥了挥手,不敢放高声音。

  可怪也怪这家店生意太好,正是烈日当头的时辰,哪里另有空位?

  楼上一群纨绔子弟喊着催菜,门口一个胖子闻声就迈着小腿去了后厨,那边很快响起锅碗瓢盆嘈杂的声音。胖子端着菜,上楼的时候一个没站稳朝后倒了已往,手上碗碟摔了个稀碎,饭菜又洒到了一个布衣男人的背上,只见那男人眼睛瞪得铜铃一般,髯毛都炸了起来,胖子抬头朝那男人笑了笑,希望下一秒他不要一脚踩在自己的脸上。

  “小二........”

  刘子衣正欲抬抬嗓子再喊,却看见了趴在地上的胖子被人狠狠踩了几脚,那样子确实需要同情,不外看他脸上不知是哭照旧笑的心情猥琐的要死,他也懒得再管,只好悻悻从位子上站起,去柜台找店家要点饭菜。

  “店家,一斤牛肉,二两烧酒。”

  柜台旁边坐着一女子,刚刚还在账本上奋笔疾书,这会儿自家的胖子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没人给她报账,不外看着今天店里这么好的生意又怎么可能动气,从柜台下翻出一本杂书自顾自地读着。

  “谁啊,要点菜找小二去,别扰了老娘的清净。”

  店家放下书,嘴里满是不耐烦的语气。但看见来人是个令郎哥,两眼又像见了金子一般发亮了。

  她恭顺重敬提着裙摆站起。

  “不知令郎有何可以让奴家资助的呢?”

  “我说了,一斤牛肉,二两烧酒。”

  刘子衣有些生气,看起来对方刚刚并没有理睬自己。

  “我这就让他们做。”

  店家笑的春花辉煌光耀。

  子衣心烦得很,不只是因为店里有些人都已经被收拾好了碗筷,而自己还没有吃上饭。

  悠来酒馆的这位店家叫作陈芙,看样子不外三十出颔首,浓妆艳抹的倒是比刚要出阁的女人还要厉害,但胭脂红再浓,涂上脸颊,照旧遮不住她腮上几颗黑痣,反倒陪衬的更明显了。

  胖子刚刚还穿着一身黄衫才气勉强遮住肚皮,这会儿再从柜台经过衣服却变得破破烂烂,斑黑点点,一瞅脸上还青紫一片。他正端着二两牛肉往楼上走去,这次他小心翼翼地注视着楼梯,生怕又摔下去或者又被揍一顿。

  “喂,猪头,把牛肉拿下来给这位令郎。”

  陈芙恶狠狠地指着胖子命令他。

  “可这是楼上张家生的菜。”

  胖子的声音特别小,因为他的嘴唇也是肿的。

  “别管楼上那帮混小子,每天都是占着我的座位吹风,还不是满脑子青楼美女。”

  陈芙招招手,不再管他。

  “啪嗒......碰....啪嗒....碰碰......”

  胖子刚刚转身,一个没站稳又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两颗门牙被结结实实地磕碎了,他像颗球一样滚到陈芙的身边,她这才注意到胖子身上好是恶心,不禁龇牙咧嘴了一番。

  .............

  酒足饭饱,刘子衣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他掏掏衣袋,里面空空如也。

  “好个店家,二两酒肉收了我三十文钱。”

  子衣感受自己天真抵家了,就连吃个饭也能被宰一通。现在一想到悠来酒馆里有张媚惑娘一样的脸,那是后怕的要紧,他在心里把陈芙骂了千遍万遍依然不解气,并悄悄立誓下次再也不来这个坑钱的鬼地方用饭了。

  ...........

  邱凉小城,位于皇都洛城向东千里,周遭不足百里,但偏偏有几处别致的风物。

  “碧月湖确是不错的风物,再往北便能听到羌笛,终归是要去的。”

  悠来酒馆二楼,青衣男子一头长发,他端着酒杯,坐在一桌穿的花花绿绿的门生旁边,显得极为不搭。

  “有传言说,碧月湖中明月的倒影,人,能够触摸,是吗?”

  青衣男子悠闲地说着那不切实际的风物,但确确实实吸引了不少门生的目光。

  “难道先生今日来此,只为跟我们聊聊风物?”

  纵使他所言极美,但也会有不想听的人,张竹一拍酒杯,站起来说道。

  “我若真要看风物,你可有车马?”

  青衣男子徐徐道,他摇晃着杯中酒形成了一个漩涡,在酒水要溢出之前一饮而尽。

  “张家门生,你坐下,我自然知道今日各人真正想听什么。”

  青衣男子的脸上突然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不外在我讲完这邱凉美景之前,我照旧不希望有人打扰我。”

  他将喝完的酒杯慢慢放在桌上,行动看似轻巧,圆桌却突然猛地一震,摇晃了好几下,唯有酒杯不动。刹那间,门生都平静了,看见如此浑朴的真气,照旧不要不识好歹了。

  青衣男子唤作赵玉襄,他看似不经意的一挥衣袖,露出了他的一柄长剑挂在青衣腰间。张竹心头猛地一颤,他这才明白,适才若是他再发表出一些不妥言语,这柄长剑就会出鞘刺破他的咽喉。

  他续上一杯酒,自顾自地喝起来。

  “赵家远在江南,是西子剑一脉的世代嫡传。”

  声音不大,一字一句却甚是尖锐。

  今日张家生花了点钱请了个剑客来这喝酒,为的不外是打探打探这其中的小道消息,可他们哪里是真想拜入师门学武,不外是为了那么一点点江湖上的虚名而已。

  但现在众人却缄默沉静不语。

  赵玉襄解下长剑,将它展示在了众人面前。剑修长宛若蛇形,剑身洁白无瑕,柄上遮盖了一颗蓝宝石,另有挂在尾后的青绿的剑穗。

  “这剑穗可称点睛之笔啊。”

  门生中不少人开始赞美这柄长剑,夸这尾剑穗的人也不在少数。

  “左右好眼光,小生也认为这剑穗是最美。”

  赵玉襄轻抚长剑,微微吹了口气,青绿的剑穗便随风飘起,和那窗外的酒馆旌旗如出一辙。

  “何不让我们看看这剑身。”

  张家几个门生看这剑的眼神都快冒出金子来了,可听见这话,赵玉襄却将剑又挂在了腰间。

  “不急,等会儿有的看。”

  赵玉襄冷笑道,他的眼中竟浮现出杀气,正如他的人一样,满身散发着冷气。

  “这剑穗本是一对,这一个在我,那这另一个嘛......”

  他喝下最后一杯酒,“啪。”酒杯随着他的手落在了桌上,刹那间化作了粘粉。

  现在桌前的门生一片唏嘘。

  闲话唠完了,众人又开始吃起饭菜。胖子屁颠屁颠的又从楼下送上来两个菜,幸亏这回他走的很稳健。

  “自然是在你阿妹手里了。”

  张竹吃完了碗里的米饭,见没有人说话好是尴尬,于是乎随便找了个一些江湖传言想要把话题继续下去。

  这一说没关系,可张竹不知的是其时讲过这句话的人都已经死了。

  “哦?”

  赵玉襄端起酒杯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徐徐抬头看向张竹,眼里闪过一丝瘆人的寒意。

  “噗嗤。”

  张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就只剩内心深处的恐惧显露了出来,飞来一剑指向他的面门,刺穿了他的咽喉。

  “你....。”

  张竹痛苦的倒了下去,血柱瞬间喷涌而出。

  赵玉襄脸上面无心情,但他现在让人感受到的,比冰雕更冷。

  那一剑,快过风。

  长剑出鞘,宛若银蛇舞动,赵玉襄身起,挥舞长剑刮起一阵阵剑风。他们如愿以偿了,看到了这柄长剑的剑身,但价钱是它们的呼吸和心跳,酿成一地的毫无生气的血肉。

  “你以为钱可以买到什么?”

  赵玉襄走到张竹的尸身前,随后把长剑插进了他已气绝的咽喉,脸上依旧是死气。

  “今天,你是主,我为客·,这酒小生谢过了,只是今日不得不拿走尔等的命。”

  随后,赵玉襄提着剑,从窗户一跃而走,不知去了那边。

  自起宗初年,洛河剑,西子剑就并为九州两大剑派。若是今日他们想问的只是其中的武学,倒另有可能博得一个好眼色。但错就错在有人知道他的妹妹。

  赵家的千金不是一般人,你敢探询这个,对于赵玉襄来说,这就活该。

  远处,他来到碧月湖畔。

  “真美啊。”

  他的脸上终于泛起了有血色的神情,那种单纯的,对美景的憧憬。

  最后,他解下腰间长剑,而一切如常,但剑穗,却不知踪影。

  难道他不会惊恐而忧虑吗?自然是会的。只不外,那抹惊恐而忧虑的神色很快便恢复如常,就如这碧月湖水一样,没有丝毫波涛。

  “那么,你便去寻她吧。”

  他清秀的脸上一改以往的酷寒,取而代之的是夕阳下难以掩饰的笑容。

  赵玉襄将长剑轻放在了脚下,随后向北走去。

  他要去的是羌笛传来的偏向。

  ...............

  夕阳徐徐西沉,远处,白袍男子向碧月湖畔走来,他的手中似乎拿着青绿的剑穗。

南国子衣

更新的不会太快,这章挖的坑有点多了,待我慢慢来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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