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出京求援
齐泓缄默沉静了片刻，目光望向静立于房中的武巍，沉声问道：“那逆子呢？在那边？”
武巍上前一步，躬身答道：“端王与中军主帅余岳现在正在南门下挑战，威逼禁军缴械投降……”
“放肆！”
齐泓气得一拍扶手，胸口一滞，低喘了几声才缓过来，“毋离那逆贼呢？”
武巍眉心一蹙，正要答话，突然门外传来轻轻地扣门声，一名身着禁军衣饰的兵士煞白着脸躬身进入，见皇上及房中所有人都直直盯着他，吓得腿一软，立刻跪了下去。
武巍问道：“有何军情？”
士兵拜伏在地，躬身答道：“不是军情，是……国师……”
“毋离如何？”皇上问道。
毋离此前三十年一直是宫中备受推崇的国师，士兵摸不清状况，颤着声答道：“禀皇上，国师与一人在宫门外鏖战，被……就地斩杀，尸骨无存……”
齐泓蹙着眉思索了片刻，望向齐墨问道：“那人可是沈醉？”
“正是，”齐墨躬身答道：“沈太医并非来自凡间，乃是专为诛灭为祸人间的毋离而来，其中内情，儿臣稍后向父皇详细禀报……”
齐泓点颔首，“此事不急，容后再议，先论退敌之策……”
他伸手轻轻一挥，早有宫人躬身而出，不多时，双手捧回一个精致的木盒，敬重地置于案上。
“毋离虽亡，可中军有五万之众，禁军人少，不行与之匹敌……墨儿，武巍，你们说说，该去那边调兵救援？”
齐墨上前一步，拱手道：“儿臣以为，郦城军驻地较近，主将洛瑜人品可靠，可持兵符命其速来救援京城，勤王保驾。”
话音刚落，武巍立即躬身道：“臣附议，郦邑距离京城百余里，疾行两昼一夜便可抵达，可解燃眉之急。”
齐泓沉吟着，“加上兵符送去的时间，至少得两三个整日……禁军能否坚持？”
武巍朗声答道：“敌虽十倍于我，但京城城池结实，禁军善战，臣有掌握！”
“好！”
齐泓面色一振，将肮亓木盒打开，取兴兵符握在手中，目光掠过房中众人，“京城被叛贼团团围住，谁可突围调兵？”
静了一瞬，齐墨望了眼一旁默默立着的叶非，见她也正望过来，眼眸亮晶晶地看着，他微微点了颔首，朝着齐泓躬身拜道：
“儿臣向沈太医学了点微末的本事，此时正可派上用场……愿持兵符调郦城军勤王保驾，杀退叛军！”
齐泓望着他微微笑了，“怕不是‘微末’本事吧？毋离那贼子恨得牙痒痒，说你颇难搪塞……”
齐墨连忙跪了下去，“父皇恕罪，儿臣……”
“而已而已，”齐泓不在意地摆摆手，“你是为了自保，朕又如何不知？”
说着，走下龙座，将兵符郑重地放入他的掌中，正色道：
“这就去吧。路上小心些。”
齐墨眸色一闪，朗声道：“是！”
事不宜迟，齐墨简朴换了身衣服，背上肩负拎起长剑，跨上浮影就要出发了。
叶非将他送至城门口，一路拽着他的手连声嘱咐：“小心，小心，一定要特别小心……”
“别仗着幻术轻敌，你可不比沈太医，就是个普通凡人……”
“赶路虽要紧，也得好好用饭，不能饿肚子……”
一路付托到城门口，齐墨笑着抱住她，“知道了，我会自己注意的……”
轻轻握了握她的手，齐墨向着城门的偏向望了望，透过漏洞隐约可见门外黑压压的叛军，轻轻叹了口气。
“毋离已死，我再从这里闯出去，齐珏想必立刻会猜到状况，放弃劝降，开始强攻城门……”
他望向叶非，正色道：“我知你向来勇敢，这种时候，一定不会退缩……只是你一定要掩护好自己，等这一劫已往，咱们还要好好地相守一辈子……”
叶非面色有些发烫，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脸颊边吧唧亲了一口。
小脸粉里透红，清亮的眼眸滴溜溜转着，凑到他耳畔轻声道——
“知道了，你要早些回来。”
“我等你回来。”
齐墨去了。
果如他所料，不出半个时辰，京城四门同时受到猛烈地攻击，一时间箭矢如雨，喊杀声震天动地，武巍辗转四门，指挥着禁军将早已备好的滚石、擂木一股脑儿推下，将城下的叛军砸得血肉横飞，惨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不停于耳。
鏖战足足四个时辰，禁军终于打退了叛军第一波强攻。
战事稍歇，武巍重新部署好防务，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位于南城门的临时军帐，草草用了些饭食，面容上满是沉沉的忧虑。
战况不妙。
中军本是拱卫京城的主力，五万将士尽是精锐，战力果真十分惊人……
按兵法常理，如此围城，未免军力疏散，当择一二门集中破之，谁知余岳此番竟如此托大？仗着兵多将广，竟对四门同时发动攻击？
禁军虽也是千里挑一的精锐之师，可究竟人数只有五千，四门同时被袭，不得不分兵防守，实在是捉襟见肘。
兵少，将领更少。武巍本人辗转于四门之间居中指挥，另有两名副统领各守一门，另有两门无人照应，更成了单薄之处，今日就险些失守，差点酿成大祸……
武巍蹙着眉沉思着，登上血迹斑斑的城墙，望向城下驻扎的叛军营地——墨色的一大片尽是军帐，一眼望不到尽头。
真多啊。
以一敌十，必得想个措施才是……
他绞尽脑汁地想着，耳畔突然听见轻轻的脚步声，转头望向来人，不禁愣了。
“……豫王妃？”
叶非拉着孟梦，欠美意思地朝武巍笑了笑，拱手道：“武大人，我和这位孟女人也想一起守城，您能不能把我俩编到队伍里？”
武巍有点反映不外来，“你们两个女人也想杀敌？”
“嗯嗯嗯，”叶非连连颔首，指了指孟梦，“她更厉害，以一敌百那种，我武功也不赖，同时打十几个不成问题的！”
“……可你是王妃娘娘，怎么能……”
叶非惊奇地望着他，“王妃怎么了？我在渝国当公主娘娘的时候，已经是宫里数一数二的妙手了！一般侍卫都没我厉害！”
“……”
“对了，另有个更厉害的，杀了毋离的那个！在闭关，估摸着后天也能参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