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叫醒之法
李歌细细琢磨一番，发现有些遗漏的事由，正欲开口。
李牧武突然又转身过来，似乎记起来了甚么。
“最后，小心你的结拜兄弟们，那些人也许目的并不光纯，很可能在意料之外的地方从背后捅你一刀。”
“曾祖，某另有一事未解。”
李歌赶忙开口将他叫住，他有预感，今晚之后恐怕这位曾祖就要生出甚么变化，那时再想问甚么事由便欠好了。
“说罢。”
李牧武微微一笑，停下脚步静待他的发问。
“昨日某为了解开一月的禁足令，前往山中滴血阴阳天鉴，虽然乐成，但是始终未解其用处。”
说罢，展示出掌中那个小小的阴阳鉴刺青。
“阴阳天鉴……”李牧武的眼中露出纪念之色，“要驱使阴阳天鉴，需要你用内力将它填至苏醒的阶段，然后用法你自然会知道了。只需往掌中刺青注入内力即可填补。”
说完，李牧武拂衣转身离去，也不等李歌的回复；背影甚是萧索，孤寂的声音幽幽传来，那是他的自语。
“想我当年，兄弟逾墙，父子反目，皆是再正常不外的事，究其一生，尽然再无人可信，无人可用……”
李歌看着自己曾祖寥寂的身影，他不由得想到自己这位曾祖曾经的劳绩，如果不是他亲口所说，谁又能知道在他那光耀的事迹之后，是数不清的叛逆和阴谋呢？
他微微叹息，看着手中的斩马剑，一时思绪众多，亦不想就此回去入寝，便对着木桩练习起斩马剑法来。
今日和曾祖交流颇多，许多未知都解开了，还得了一柄宝剑，学得一套剑法，但他却兴奋不起来；这位曾祖虽然进场时让三人都觉得是个大boss，大反派的赶脚，但是后续的生长却出人意料。
也得亏他是自己曾祖，否则今天三人就得死在其中，君不见独孤剑和刘劲松，躲在乱石堆中仍然被抓了出来，虽然是被他一剑枭首，但他不脱手，这二人恐怕连具全尸也落不下。
以李牧武的恐怖手段，不外片刻便能将二人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外李歌照旧很好奇，那些若雾的事情原理，他在桃源山中遇到的若雾，只能单一的模拟出桃源山顶的仙人幻梦，虽然同样真实无比，但却少了曾祖利用时的多变和威能。
他心中悄悄思忖，也许这桃源山中的若雾，也来自于一截“永生不死药”？
若是这样解释，当年晋太元年间的刘骥之带着其时武功最高的几人前来桃源山，尽数折损在里面，也可以解释一二了。
只是若是如此，直接将永生不死药击溃未便好了？为何还要特意部下阴阳天罡大阵。
他转念又想到曾祖的状态，有些担忧。
他现在虽然强横无双，但是若雾会逐渐侵蚀他的神志直至殆尽，最后化为被若雾支配的怪物，那时对他桃源李氏，是否又是一场灭顶之灾？
将简短的劈砍撩刺挑崩挂格的诸般变化演化四五道后，他终于觉得自己心中那股郁气消解许多，抹了抹自己额上的汗，披了衣裳回家洗浴入定了。
李牧武自己取了会客厅，也不需洗浴便睡下了，待李歌去看时只觉得他睡得死沉，毫无呼吸的征兆。
他微微一愣，也反映过来，曾祖的五脏六腑具已消失，维系生存的不外若雾而已，又何须呼吸？
他回房入定，似乎是因为解开了许多谜题，又得了一套剑法，今天他运功之时竟觉得九阳录内力发生的速度要快了许多，每当他将内力运完一个大周天便会增加数分。
至于曾祖所说的四大神树，他在藏书室中找到了《山海经》无疑，然而其中文字生涩难懂，所载的又多是志怪之事，其中地名大部门更是教李歌闻所未闻，此事便只好弃捐下来。
……
一夜无话。
越日清晨，太阳初升之时他起床，李牧武早已穿着整齐，在家门口练习着一套古朴的拳法，见李歌出来，微微一笑。
“你既然醒了，不若马上动身，在桃源县和你的俩个结拜汇合，我好将你们送到长沙城四周。”
李歌点了颔首，舒展了一下身体，打了一套绵掌，感受自身内力经过昨晚，已经恢复到了最巅峰的状态，甚至离大成境界更近一步。
他暗道自己似乎低估了九阳录的恢复速度，尔后向曾祖体现自己已经准备好了，于是那双翅膀展开来，这次李歌看得清楚，那翅膀上的脉络中流淌着粉红的浓郁的若雾，而那些白色的花纹——那显然是若雾的聚集之处，不外被一层白色的磷光笼罩住了，看不出根底。
至于三头六臂，眉眼颠倒的异象，李歌未曾问这位曾祖，李牧武也没有言明的意思。
李牧武带着李歌一飞而起，这是李歌第三次有此等经历了，此番有预备的将内力笼罩在双眼上，终于能将眼睛睁开一线。
但所见的只有飞速离去的绿植和蜿蜒的河流，其余的乡村之类，具看不清楚，只能从剧烈晃动的颜色中分辨一二。
他心中微叹，自己的九阳录到底没有大成，七窍开的有限，若是将眼窍开尽了，此番定然可以一览风物。
尔后李歌再次联想到在那阴阳天鉴之中的特殊感受，不由得悄悄心中称奇。
那种状态，极为神异，阴阳天鉴所处的位置似乎不属于此界，独处于虚无之中，倒是有些像传说中的“洞天”，游离于当世之外，只有偶然之时才会露出一点踪迹。
然而再想进入那种状态，想必须要先用内力将阴阳天鉴填到苏醒，但光是认主一事便耗去他半数内力，想将它填至苏醒，所需的内力也不知几何。
至少，以他现在的内功修为，想要到达那种水平很艰难。
不外半盏茶时间，李牧武飞翔的速度稍稍减缓，李歌定睛望去，再有半里便到了桃源县，曾祖显然是不想让这些居民们看到他在空中航行的模样，免得又生出甚么“仙人”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