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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与法恋

第十九章 奋起还击

情与法恋 走木.QD 9959 2022-03-26 07:29:43

  坑洞之中所幸没有暗器,各人没有再次中招。

  这事若是仅仅勇士们掉落,那可能就算了。可是族长也成了坑洞的感受者,这让他颜面尽失。他可是高屋建瓴的,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岂能有未有掌控之处?再说,自从有了族长等人的高屋建瓴之后,他们就有了社会感,有了社会感,就有了局,那一桩桩事情,一次次热血激情的情绪,另有那勇士们的英勇顽强,哪一件不是他们一起商讨事后的产物,可以说他们很是满意所发生的结果。

  族里面,自从有了那次祭祀之后,紧随着祭坛的建设,就泛起了更多的高峻修建,而这些修建更多地也是象征意义的修建物,另有维系他们神圣而庄严的修建物。有了这些工具,这族里面还真如族长等人高屋建瓴者所愿望,各人都如有神灵庇佑,所有都井然有序,为上者放心为上,高枕无忧,为下者宁愿为下,拼死忙碌!

  这是原始的森林时代,这是一个好时代。

  阿云也感受这是一个好时代,因为这是一个神语的时代,一切事情都归于神,只要有了神语,另有什么原理说不通,另有什么人不认命?

  阿云虽然也未曾感受到泛起过什么相对比力理想的时代,但他知道这个时代倒是让人省心,还真如天地万物自然运行那样,谁都不纠结什么,只因造化如此。

  那天边泛起一道弧光,如阿云在阿鸾村子里边曾经泛起的法障。他知道,这仅仅是像而已,并非真是法障。这法障并不能引起他的兴趣,他感兴趣的是自己的一个设想。他突然之间思想就天马行空了。他想象到,若是阿鸾村子里的法障依旧在,也未必不是什么好事,那就是一个关闭的世外桃源,若是有朝一日,法障再添新功效,村子内的能出能进,那不就成了真正的神仙之地,想下凡了就出去,厌倦了凡间就再进来。

  这道弧光虽然美,但是也会看花眼。他摇头眨眼之后,一声声急促的脚步声从屋子侧面传出,这是勇士们的练习。

  在族长住处,又迎来了猛烈的争论。这次可是族长把各人召集来的,为的就是这么抨击已往。

  族长说:“族人怎能忍受这种窝囊气?”

  这句话虽然是替族人说话,尽管也是出自族长,可照旧分量不够,他最后加了一句“若不抨击,有愧于我们的‘首之神’”。

  这算是一开始,族长就把总基调给定下来了。

  可是争论是少不了的,只见有人就说:“我们族人早就无法忍受对方犷悍不讲理,是得打回去,不外要打就彻底一点,把他们给全灭了,这才解恨。”

  这话赞同的还许多,不外也有阻挡的,有人说:“教训教训就得了,犯不着大动干戈!”

  马上就又有人出来阻挡说:“哪有这么好的事?不把他们打怕,他们总是来惹事!”

  这争论就如同天上云,本是天上物,可以天南地北地飞窜,却还相互地来回穿梭碰撞,不知是天不够大,照旧云太大?横竖没处说理,爱咋咋地!

  “这哪行,我看灭他们也不解恨,得让他们受尽苦处才行!”又有人增补道。

  他用轻率的眼神扫视了一下各人,似乎领略到这并非各人所要的答案,于是继续增补道:“我们的‘首之神’当年可是受尽了苦楚,才来到这里,难道不应该把咱们‘首之神’的精神发扬光大吗?”

  有人笑了,有人继续缄默沉静,有人叨叨自语,有人相互讨论。

  这若是说到“首之神”的份上,那可没有什么过多讨论的,命运部署,神灵造化,岂非他们这群人能够左右。这可是他们自认为如此的。

  “打吧!我们的勇士们正等着雪耻呢!”突然一小我私家淡定地说。

  这句淡定充满了穿透力,让在场的人都平静下来了。

  许久,族长挥袖散会,他手执的权杖,坚定的跺地声已经把命令给下了。这一刻连族长都失语了,因为连族长自己都不知道将会是什么结果。

  还别说,平时勇士们狩猎,各显神通,从来都是识趣行事。而现在全部出动的时候,却井然有序,从未见过有指挥者,此时却泛起了指挥者。

  这并没有受到族长的指派,因为压根就从来没有过指挥者,临时指派一位,连族长自己都不知道谁能胜任。

  而其他人高屋建瓴者,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只觉得一切都有“首之神”的部署,那自然由神来指挥。

  族长等人镇守族里,静待捷报!

  勇士们声势赫赫地开进了敌方部落四周,这是一场没有裁判的战斗,谁还在乎该怎么打,胜利之后,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正因为如此,这位指挥者还真起了一点指挥作用,他可不想与对方正面冲突。

  他对勇士们说:“各人想不想把对方部落都活捉了?”

  好大的口气呀!虽说勇士们占据绝对优势——平时没有聚在一起还看不出来,如今一聚拢,清点人数发现,勇士们足足三倍于对方部落——但也无法全部活捉对方呀,战斗双方刀剑无影,难免刺中别人的心脏,或断了头颅。这若是一心想着活捉对方,那可就失去了杀机,随处被动,极有可能成了输家。

  这位指挥者,也是勇士出生,不知为何勇士们聚在一起之后,就习惯于听令于他——这或许又是进一步分化。

  总之他肩负起了指挥者的重任,他说:“他们既然耍诈,那么我们也耍耍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虽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个词,他们不知道从何而来,就连指挥者自己也不知道该词从何而来,但是各人一听便懂。

  指挥者说:“‘偷鸡摸狗’我们不擅长,而这次我们就需要一些‘偷鸡摸狗’的人。”

  其实‘偷鸡摸狗’一词,他们一样不知出自那边,但同样一听便懂。这不重要,冥冥之中,似乎许多不属于这里的事物与想法,都泛起了,似乎在向宇宙宣告着,条件一定的时候,事物与想法也是一定的,谁还在乎他的出处?

  这些勇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真有这么一些人出列。

  “好!你们就是我们现在想要的人……我们将称谓你们为‘勇士先遣队’。”指挥者说。

  话说,各人也挺喜欢这个名字,倒也不是因为“先遣队”三个字,而是因为有了“勇士”两个字,只要与勇士挂钩,那各人就都喜欢。

  指挥者继续说:“各人看看天空,看有什么?”

  “乌云!”勇士们整齐地回话。

  “很好!”指挥者说,他自然不是想跟勇士们谈天说地而已。

  他紧接着说:“这可是上天助我们!谢谢我们‘首之神’的庇佑。”

  做了祈祷之后,他提高了声音,而且声音越发雄浑。

  他说;“今晚会下雨,我们将驻扎在这里,但我们的‘勇士先遣队’可不能闲着,你们去摸进敌人的住处,借着雨声的掩护,把敌人的武器能偷走的全部偷走,不能偷走的统统损坏,切记要借着雨声的掩护,最好行动之前搞到他们的衣物换上,已备紧急情况随机应变。”

  勇士先遣队们应声道:“这个好办!”

  他们个个胸有成竹,勇士们平时虽然偶有也偷鸡摸狗,但是并非感受色泽,因为作为勇士,岂能不灼烁正大?而如今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是“偷鸡摸狗”也能派上用场,而且照旧开路之用。

  这个时候,指挥者的分化性就充实体现了,他已经不再按部就班了,他已经超出了勇士们的认知,而有勇有谋了。

  果真妙手都是深藏不露的,那族长一行人,最后并未有所谋划,充其量也就是下了一道命令,“勇”与“谋”更是无从说起,不外有一点他们说对了,就是“他们有‘首之神’的庇佑”,否则怎么会突然之间降生一位指挥者呢,如同从天而降一般。

  这天夜里,果真下起了雨。雨声配上黑夜,是“先遣队”的绝佳时机,敌方部落的视听都蒙蔽在这天时之中。

  指挥者并未歇息,他继续部署了下一步计划。

  他说:“只要‘先遣队’得手,问题就简朴了。想必各人也都实验过赤手空拳应对真刀真枪,那种被动,只要自己提起的那股子勇气被破了,就兵败如山倒。”

  勇士们知道,赤手空拳意味着随时葬送生命!

  指挥者继续说:“但这并不意味着就有十足胜算,要知道我们是要活捉所有人,这可不是吓一吓他们就可以乐成,这是让他们打心眼里,转换视察视角,意识到这种争斗就是人与神之间的争斗。”

  这是一次振奋人心的演说,勇士们从来都没有这么备受鼓舞过,因为这种克敌制胜,充满着替天行道的使命感,也充满了顺应天时的命运部署感。

  指挥者把手一举,喊道:“勇士必胜!”

  勇士们自然而然地重复着口号,威震漆黑的雨夜!

  指挥者再次高亢地陈述,他说:“我们还需要一支善于跳跃的勇士队伍!”

  还未待指挥者让他们出列,这部门勇士就已经整齐出列。可以说所有的勇士们在狩猎的历程中,都是身经百战,各有特长,有个特长还挺多,就他们这些本事,在狩猎的历程中,有时候也会自然而然地形成默契配合。

  “我希望你们能够在天明之前,隐蔽在敌方部落最近的地方。”指挥者双手端在胸前说,“待敌方部落大叫喧闹之时,也就是杂乱之时,你们能够马上出动,在人群密集处空中撒网,你们拥有弹跳的优势,这点能够容易办到。”

  这批勇士欣然接受这个任务,其中一位勇士甚至积极回应道:“我们能不能直接隐蔽在敌方的屋子顶上,或者他们部落遮阴的大树上。”

  被这位勇士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各人,这场战斗的种种主动都掌握在勇士们的手中,如此一结构,他们感受这次更像是一次围猎。

  这批勇士也开始了各自的行动,那狩猎用的网兜可结实了,有的凶狠巨兽,比起这些部落的人凶猛百倍,那种巨兽都能困住,况且这些手无寸铁之人。

  指挥者继续部署,他大叫道:“来十多位善跑者。”

  这种勇士多的去了,基本都善跑,森林之中,善跑是勇士的基本素质。

  他随意挑选了十多位看上去年轻力壮且比力精干的,他说:“你们卖力纵火,切记不是随处纵火,而是集中一两处迅速地把火烧旺,最好是他们囤积粮食与器具之处,火烧得越大越好,越旺越好,这样就可以把他们的人都集中到该处救火。”

  勇士们细心地倾听,生怕错失什么细节。

  他们这样做是正确地,因为指挥者所说句句重要,他最后交接道:“列位勇士们,你们可别把英勇之气停留在那火场了,待大火燃起时,你们可不能站在那里干等,你们善跑的能力就能用上了。如果他们还没有人来救火,那么你们就得吵醒他们,让他们来救火,然后快速地逃走,如果他们已经发现了火灾并来救火,那你们逃走即可。总之你们想要再次赶赴战场,一定得回来带上武器与其他携带武器的一同赶赴战场。”

  话说就剩下最后一部门勇士了,指挥者冷静地说:“你们就疏散埋伏在部落四周,待杂乱之时,我们与我们所部署的天网一同,上去就把他们制服收场。”

  这些可是这位指挥者的严密部署,可他并未精心筹谋,从未有人听过他的特殊声音,此前他就是一名普通的勇士,有一只猎物,就有他甩出去的标枪与射出去的弓箭。

  这场雨可真是细密地呵护着他们的计划,整个计划的实施历程,就似乎一只巨鲸张开大嘴,一动不动地期待着小鱼儿主动游进它的口中。

  战场有没有意外?

  答案是有的,而勇士们没有意外,他们都紧扣着计划,一步一步地把地方部落装进了勇士们的兜里。

  这场战斗,没有人愿意进行描述,就连胜利的勇士们也不愿意描述。因为取胜速度之快,让他们不得不佩服这位指挥者,不得不叹息有勇还得有谋。

  谋定尔后行的战斗,让勇士们看见了,对手可能看上去很是棘手,但也许也弱如草芥。若是他们放开了杀戒,那将是一场屠宰生灵的临刑,手起刀落,血溅四方,所有恩恩怨怨就此了结。

  而历史的长河中,一定会被族人们口传韵事,勇士们将在饮血中越饮越勇!

  阿云并不知道这场战斗的细节,他也是厥后听人口传的。

  敌方部落之人,一个个都被捆着来到族人部落,他们被治服的那一刻,真以为天神下凡,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已经成了别人的俘虏。

  有人甚至还陶醉在上次通过坑道解救他们部落之人的喜悦之中,殊不知转眼间就成了别人的阶下囚。

  他们之中的一些人开始埋怨老天爷待人不公,在这块土地上,他们本就是主,而最后却沦为客人的阶下囚。

  有人呐喊:“天理何在?”

  可天理没有理会任何人,也不会因为他的呐喊而改变他们沦为阶下囚的事实。天神并没有下凡,打败他们的是他们的客人。

  这么多的俘虏,少不了关押与奴役。

  既然他们已经沦为了俘虏,那肯定得低族人一等,否则族人俘虏他们有啥用?

  这是人性,在族人看来,留下了他们的性命,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宽宏漂亮。

  阿云知道,这些俘虏的苦日子才刚刚开始。今后勇士们一下子就跃升了一个社会条理,他们从懵懂的社会看法,徐徐地对社会有了更深的理解。

  他们知道了有勇有谋,还得有魄力与狠劲。许多事情他们不再自己做了,他们直接要求俘虏去做,而这些俘虏由于受到看押,基础就无力反抗。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从这个时候显现得更直接,对他们的这种奴役让他们再也回不到曾经部落里面的日子。

  虽然这样每天都能见到阳光,可是阳光之下,他们感受不到丝毫温暖。曾经的阳光是赐予他们活力的气象,而现在的阳光却是赐予他们更黑暗的日子,他们在阳光下需要干更多的活,而阴雨天,由于族人自己也需要休息,倒是还捞得个清闲。

  虽说他们被奴役了,可是他们之中一些人却照旧没有忘却自己的部落,他们时常也会聚在一起,把部落曾经的故事说一说。

  许久,那段历史在他们之间流传很久,让他们影象深刻,那就是他们本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尔后却来了一个新的部落……

  这是一段历史曾经是美好的,可是现在却成了这样,这里面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有人说是因为“强大”;也有人说是因为“信仰”;另有人说是因为“人性”;甚至有更奇怪的答案说是因为“人性的泯灭”。

  可这有何用?始终改变不了他们被奴役的结果,他们整天都生活在看押之中。

  他们的深切感受是他们退步了,他们曾经的日子相比现在来说,那就是天堂。而族人的感受可纷歧样,他们的日子越发滋润了。

  在阿云看来,族人越发强大了,因为部落的各个方面都改善了。部落之中似乎泛起了源源不停的力量源泉,连勇士们都感受到原来站在社会之上,就终于可以有俯瞰的时机了,有了俯瞰的时机,那大好河山,才成了真正的勇士们的大好河山。

  虽然勇士们除了俯瞰,他们还必须仰望,仰望的同时,他们也感受到山峰之上照旧疑云满满,纵然风和日丽,总会有那么多的疑云羽化这座山峰。

  这些俘虏没有出路,唯唯诺诺是他们自保的措施,只有唯唯诺诺,他们才气够被有尊严地奴役。

  那斗兽场不再有勇士们演出了,一个个进去的都是俘虏们。而勇士们也徐徐地有了花花肠子,他们知道这曾经的斗兽场,那是为了训练勇士们的英勇,而如今的斗兽场,总不能成为训练俘虏们的英勇场所吧?

  于是勇士们把斗兽规则改了,他们知道俘虏们不能死,这会激起他们的不满,尽管这种不满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但是这种无意义的不满,可能会带给他们看押的难度,曾经可能只需要皮鞭抽一个,作为“杀鸡给猴看”,而若是泛起这种无意义的不满,那可就需要全体处罚,这完全是他们自己没事找事做。

  曾经就有一位俘虏,差点就送入了猛兽之口,成了它的饱肚之物,幸好他快速地逃窜出斗兽场,这可不是好现象,少不了来自勇士们的皮肉之苦。

  幸亏俘虏们齐心协力,保住了这位俘虏。

  之后勇士们算是明白了,这只是一场斗兽,一场取悦于那团山峰上的疑云,因此悦目才是最重要,要悦目,那就自然不能让俘虏们死,不能让俘虏们死,那就自然不能让猛兽太过强大。

  在阿云看来,这既是最坏的情况,也是最好的情况。

  最坏的情况是对方部落被俘虏了,被奴役了,奴役意味着低贱如兽;最好的情况是,勇士们的分化让他们也理解了社会,因此看待俘虏也只是凭据社会需求了,这让俘虏们有了保命的途径。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俘虏们只要还在世,只要他们部落的故事还在流传,那就有翻身的时机。

  而“翻身”二字在俘虏们的语言中从未提起过,可是在他们的心里,那是拥有着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

  阿云也曾经走近这些俘虏身边,他能看见这些俘虏心底的力量。

  有人说有力量就是好事。可在阿云看来也未必,因为这些俘虏心底的力量,在阿云眼中竟然是一股能够激起脊梁骨发凉的力量,冷飕飕,后怕无限。

  甚至都扰动了他后背上“法恋”的印记。

  倒是又被另一件稀奇的事,让这种扰动又有所平静。这件稀奇之事,竟然是快让各人忘却的事,那就是曾经他们的勇士与俘虏们的猎人一同作战之时,都昏厥的那两小我私家,他两竟然被族人放在一起看护,他们竟然还在世,但依旧没有醒来,之所以也称作他们还在世,已经不止是因为他们另有心跳,而是他们除了有心跳外,他们的手还能动。

  族人可算是提高了一个条理,而在阿云的意识中,提高条理并非好事,一定会有杀戮的,一定会有血祭。而这场奴役与提高,并没有杀戮与血祭,就连昏厥之中的两个废人都还生存着,这算是超出了阿云的意识。

  阿云无法解释,也疲于解释,在这里太久了,他甚至也习惯了,也自我慰藉地说:“这或许真是上天部署的,或许真是‘首之神’的庇佑。”

  自从阿云见了这些奴役者之后,似乎就与这些奴役者之间有了某种深度的相同,要不也不会让他后背发凉。

  阿云心想:“‘法恋’你不会是让我化解该段恶吧?”

  想到这里,阿云自言自语地说:“这是恶,千真万确,可仅此而已!”

  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时,四周寂静无人。阿云可以确信他只是自言自语,像这种自言自语他经常说,驱赶孤苦。可是适才这句话,却让他感受适才的话有了应答,就像是天地的应答一样。

  如此一不小心,阿云与天地做了一次对话。

  因为这句话说完后,他感受到一股强大的不详之力,这股力量从他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钻入,然后驻足于脑部的一个确定的地方,挑动着他的大脑神经,一次次告诉他:埋藏在俘虏们心底的力量,将会是一场灾难!

  猛然之间,一场冤冤相报,并循序渐进地扩大就已经上演,正在上演,以及即将上演!

  阿云站立起来,他又来到了俘虏们做事之处,但他不敢停留,也不敢多看一眼俘虏们。尔后他又来到了那两位昏厥之人旁边,在这里他静静地看着。

  他才知道,上天确实早有部署,这场恩怨虽说正在扩大,可是却还处在上天对他们最大的眷顾之中,就连昏厥如此之久的人都没有被抛弃。

  可是让他脊梁骨发凉的那股力量——阿云算是明白了——上天有好生之德,这没错,不外若是有股力量能够撼动虚空,那可上天也无能为力。

  因为“法恋”本就是来自虚空,而俘虏们心底的那股力量已经招惹上“法恋”了,想必俘虏们心底的那股力量只要一发作,可能会宣泄整个宇宙,同类社会之中的恼恨,他们并尽管不清楚。

  尽管在他们看来,这就是简简朴单的俘虏,可在宇宙之中,这种情况的杀戮与血祭,可能用地狱也无法形容。这或许就是从地狱之中浮出地面的一点浮尘,而这颗浮尘,可能就会成为宣泄地狱之怨的大门。

  这股力量宣泄而出,岂止是脊梁骨凉,说成排山倒海,毁天灭地也不为过。可谁能阻止它宣泄,又或者为何需要阻止?恩怨总得释怀,疏益于堵。

  俘虏们照常过着被奴役的生活,族人也已经习惯了他们高尚的日子。他们越来越听话,越来越顺从,如此一来,让所有人都发生了种种错觉。

  那族长一行人,他们高屋建瓴,以为眼前的安宁与富贵来源于他们的高瞻远瞩,来源于上天的恩赐,他们甚至觉得那低等毫无反抗力的俘虏们,是乐于劳作,乐于被看押着,乐于为族人们演出每一场兽斗。甚至以为若是不让俘虏们做事,或者取消一些灭绝人性的运动,那是对俘虏们的一种伤害。

  站得高就看得远,确实如此,族长站在祭坛之上,能够看见本族所有的人,也可以看见所有的俘虏。在他的眼睛里面,他看到的是神赐予了所有人一项或多项本事,然后他们就乐此不疲,甚至可以为这一项或多项本事而献身。而这种献身,在族长看来,这是他们心甘情愿的,是他们对神的虔诚。

  可鬼才知道俘虏们在想些什么?

  俘虏们高尚的表象与无私的奉献,甚至让勇士们感受手中的武器有时候都是多余的,俘虏中有些人甚至会撞向武器,而被勇士们说教道:“这是武器,能伤人!”

  于是社会的庞大性,也徐徐地泛出了对社会简朴性认识的泡沫,这种泡沫浮在社会之上,轻飘飘的,以为社会就如他所见。

  俘虏们终究照旧一股缄默沉静的力量,他们顺从得毫无破绽,可内心却充满了对勇士们咬牙切的恨。

  话说,偌大一个天地,纵然再来一百个部落,这个天地也能容得下,也能养育壮大。可天地能容,人间不容呀。

  此前就两个部落而已,没有哪个部落不认为战胜对方部落才是人间正道,没有哪个部落不认为战胜对方部落才是替天行道。

  天道可简朴啦,天道就是无论你是生是死,是善是恶,是动是静……天道都能容,天道就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看看你们不能容什么?

  待到你们斗起来之后,然后举起替天行道的大旗之后,它一样不做声,而最终这群人又被另一群人举着替天行道的大旗,在上天默不作声的情况下,扑灭了曾经的那一群人。

  天道总是默不作声,可人间却诠释着天道总是在与天道为敌,今天是替天行道的大旗打垮昨天替天行道的大旗,尔后明天替天行道的大旗又打垮今天替天行道的大旗。

  天道就是一个自虐狂!

  他终于在自虐的间隙中,让人间有了少许的清闲,让人有了少许的时间思考。徐徐地有人发现,其实哪有什么替天行道,人最卑微的是连人道都还没有行通,却已经高举替天行道的大旗了。

  人间的人一次次的在血泊中倒下,之后又一次次地从血泊中反败为胜,徐徐地又演酿成没有硝烟没有鲜血的杀戮,这种杀戮让倒下的人含恨而终,而且让众人用唾沫把他的恨给淹没,最终贴上用众人唾沫制成的标签“命运如此”。

  不管怎样,俘虏们的这种特殊人能忍受的韧劲,造化了一扇大门,那就是复仇的大门。

  阿云从这扇大门中,看见了地狱,看见了虚空之外的罪恶与恼恨,看见了扰动宇宙的力量。

  由于俘虏们这么顺从,勇士们早就把猛兽的圈养也交给了这些俘虏。不知是因为俘虏身份猥贱的缘故,照旧说怨恨能够突破一切阻隔。这些俘虏竟然能够理解这些猛兽,猛兽的叫声与它们的行为之意,俘虏们竟然可以与之交流。

  这可是一次天大的时机,俘虏们发现,这人间留不得,这兽间竟然留了一扇门。他们成了这群猛兽的驯兽师,而他们也不再畏惧那比他们强上数十倍的猛兽了。

  那种猛兽纵然勇士们也畏惧三分。

  他们驯服了这些猛兽,或者说俘虏们懂了这些猛兽,他们甚至成了挚友,成了同盟,成了战友。猛兽也有想活下来的想法,而活下来的措施自然是能够取悦于族人,这与俘虏们的想法是一致的。

  于是俘虏们斗胆地提出了要与更凶猛的猛兽进行兽斗,而这种兽斗自然越发精彩,越发能让族人满足,而这里面的欢笑,就像一场冷血地热烈,在猛兽与俘虏们绯红的眼睛里面,早已经记下了每一次欢笑人的嘴脸,就在期待时机去咬断这些人的脖子。

  “野火烧不尽,东风吹又生。”本是一句好诗,可若是恼恨亦是如此,人不光人,只要能够感受疼痛的万物,它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来了就卷入了恩怨,来了就卷入了无解。

  幸亏也有唯一解,而只要是唯一解,就不会有人去追寻,因为克制可是逆天求解。一人克制是牺牲,众人克制那是求解。

  这注定照旧一个既没有一人克制,也没有众人克制的时代。这是一个“冤冤相报,物竞天择”的时代,换而言之,这并非人间,这是“冤间”与“物间”。

  阿云偶尔也会看看兽斗,可次次感受后怕!

  这天,那还未醒来的勇士与猎人,如往常一样被人服侍着,不外吃得倒是比往常多些,手的行动幅度也大了些。

  感受他两的这次甜睡倒像是在享受着人间极乐,因为在那阴云之下,又有一场兽斗,那云边泛出的光晕格外奇异,预示着今天的兽斗格外精彩。

  突然之间,也就是兽斗的精彩至极之处,人兽拼死一搏的精彩。那猛兽腾在空中,那俘虏也不甘示弱同样跃离地面。

  许多人不解,俘虏为何也要跃在空中,他有没有武器,这是要跳到猛兽的嘴中,送入兽口吗?

  猛兽张大了嘴,那血盆大口勇士们已经领教过,若不是有那么一股子不怕死的勇气,早就被吓死吓瘫了,这俘虏的勇气真是可佳,而俘虏们恒久的顺从,早就麻痹了勇士们,他们深信俘虏们不会反抗,也不会因为与这么强大的猛兽做斗争增强了他们而奋起反抗。

  此时的勇士们甚至还在同情这位俘虏,因为那血盆大口就朝着俘虏的头部吞来。

  吞咽之下,像是要扫掉所经过的一切事物,包罗空中的空气。这种气势,可以从它的行动没有撸出顺风,竟然引来一场逆风而感受获得。就如同吸气成风。

  陪同勇士们的惊叫,毫无悬念,俘虏被咬入了猛兽的口中。猛兽闭合了嘴牙,勇士们遮脸惋惜,这不是他们希望看到的一幕,而这也不归罪于他们,因为这是俘虏自己愿意与这么强大的猛兽兽斗。

  猛兽还没有落地,它那高亢的空中姿态,借着这逆风,如同迎风扶摇而上的大鲲,竟然会空中二次腾跃。

  勇士们以为这是猛兽饱肚后的自我庆祝,而站在那祭坛之上的族长一行人,正在叫好,他们看多了兽斗,甚至有些麻痹,这好不容易有那么一场自出机杼的结果,把他们那些被麻痹的神经刺激得如获新生,心里不自觉地叹道:“绝!真绝!人绝!兽也绝!”

  这种来自心底的赞叹,既简练又明了,而且还体现着他们真的需要这种刺激,否则平淡得会认为“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中的视野,就是真相,所见即所掌控。

  赞叹之余,猛兽的体现并未停止。它的第二次空中腾跃,确实精彩万分。此时的阿云在自己的住处,突然感受心头一紧,他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情况,纵然与阿鸾划分之时也未曾泛起。随之而来的是他后背印记的扰动,他本能地感受要有大事发生,于是马上窜出来,往斗兽场跑去,斗兽场与祭坛离他住处很近,他出了屋子就能看见,只是想要细看那里照旧得跑到现场,勇士们在祭坛之下寓目,族长一行人在祭坛之上寓目,都能很好地看清楚斗兽场的斗兽局面。

  阿云跑来途中已经听见喧哗之声。

  那空中的猛兽,想必已经吞下了俘虏,没有敌人的它,在空中第二次腾跃的助力之下,他飞出了众人预料之外的高度,这若是一场演出,各人的喧哗可就是一次赞扬。

  而在这喧哗声中,猛兽粗壮的身躯却如同一柄利剑,猛地冲向族长。而族长被自己稳重的笑脸所释放出的脸容,基础就来不及收敛。

  一枚如鲲如剑之物,直奔族长,他那脖子早已被来物之气像钉钉子一样,不能转动。他笑容依旧,这可是最美妙的一刻,嬉笑与杀机共存。

  千钧一发,弹指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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