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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与法恋

第二十章 法恋之怨

情与法恋 走木.QD 11682 2022-03-27 06:42:28

  这是紧急的一刻,这又是听天由命的一刻,谁能救族长?

  谁都不会去救族长,因为瞬间又是一声巨响,若不是有消息巨细的区别,众人基础就不知道到底是猛兽进攻族长先照旧这声巨响先些。

  这声巨响事后,整个斗兽场可热闹啦,所有的猛兽都狂奔而出。

  这或许还可以找个冤大头来数落一番,甚至有勇士喊道:“看管野兽的呢?俘虏呢?”

  话音刚落,紧接着出来的猛兽的后背上都骑着一个俘虏,一个个俘虏如同一个个骑士。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是谁的声音。

  紧接着又是一个声音,说:“这是要造反。”

  这可吓了勇士们一大跳,可这是他们自己人的声音,他们可不能自己吓自己呀,可不能挫伤勇士们的勇气呀!

  勇士们此时想兴起曾经的勇气,“这区区猛兽,有何可惧,不都是他们捕捉的吗?”

  可事与愿违,勇气也是气呀,那一句句难听逆耳不妙之声,既然能够难听逆耳,同样也能刺破兜住他们勇气的皮囊,他们一个个如同泄气的“泳士”,既不能奋起还击,还必须在突如其来的洪水之中游泳自保。

  局面还没有乱起来,因为这么多事情发生,也就是顷刻之间,那如鲲如剑的杀势,还在奔向族长。

  族长的脖子感受灼烁了少许。

  而骑着猛兽的俘虏,个个生龙活虎,基础就不像唯唯诺诺之徒。

  勇士们知道被欺骗了,可为时已晚。因为随处都是杀机,随处都是凶险。

  他们期盼着“首之神”的庇佑,可祭坛依旧,巍峨而庄严,而杀机就来自于这巍峨而庄严的祭坛中。此时谁还会想那么多?谁还会管那么多?逃命原来才是天性,才是本能。

  阿云已在路上,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这顷刻之间,他也赶不了几步路,只是从声音的嘈杂、喧嚣与千变万化之中,感受到很是杂乱,而这杂乱只是一个势头,因为顷刻之间容纳不了这么多的杂乱,它只能容纳这么多的势头,只能如同炸药爆炸瞬间声响已经传出,而爆炸的威力却还停滞于火药燃烧的时刻。

  “这不能发作!”阿云突然喊了一声,这声音他自己也不知道发出来了没有,因为这五个字也如同炸药一样发作,像是五个字同时爆出来的,谁能知道自己发出了什么声音,又有谁能够听清楚这样爆出来的话语?

  那如鲲如剑飞将已往,就在快要接近族长脖子的那瞬间,猛兽张开了嘴,如鲲如剑之势化而为如鲲如龙之势。在它的嘴里,站着一个魁梧英勇的俘虏,此时一洗往日的奴役之相。他不知从哪里拿来的武器,已经备战如斗天斗地之人。

  这位俘虏出乎意料的泛起,可见他对这只猛兽的训练,已经是兽人合一。那武器竟然可以藏在猛兽的嘴里,而且还能在完成一次完美的兽斗之后,又重新泛起。

  那天上的乌云就如同与太阳同行一般,四周射出的光晕越来越绚,谁能理解,这是天在欢笑,照旧天在闭眼?总之,绚丽的色彩,修饰在乌云的蒙蔽周围,可真是少见的天相。

  这位俘虏,站在猛兽的舌尖之上,没有成为猛兽的味蕾之物,却成了猛兽味蕾的延伸被弹射出去。

  猛兽没有吞下族长。

  被弹射出去的俘虏,手握兵刃,同样是一把长矛。他们使惯了长矛,不仅仅如此,更重要的是,每当他们拿起长矛之时,就能够让他们想起,这欺辱之冤。更能够让他们想起这是他们的故土,被自己收容之人给占了。同时另有那被奴役之苦,他们件件深刻。

  在他们心里,只有几个字,眼前的人都是“恩将仇报,忘恩负义”。

  俘虏手中的长矛,一样是瞄准了族长的脖子,这是猛兽早已为他计划好的味蕾浸入点。想必只要这支长矛刺入,毫无例外,族长喷薄而出的鲜血,同样让人感受到战场的惨烈,同样能够染红嗜血的冷刃。

  那一个个骑着猛兽的骑士,在褪去昔日的唯唯诺诺之相后,果真英姿飒爽。可他们的进场并不友好,他们同样手握长矛,举着老高的长矛,早已饥渴难耐,就等着这一刻饮血千里,刺杀出一场人间血艳冰霜。

  勇士们有了些消息,这些消息一部门是逃跑的消息,另有一大部门是双腿哆嗦的消息。他们都没有时间考虑死亡,他们只知道,现在可能就是“竖心白”一个怕字。

  那些骑士有的已经翻越出斗兽场,每一支长矛都瞄准一小我私家,有勇士,另有一些不在勇士之列的族人。这些围观者,他们连逃跑的行为都没有,他们面对这种情况,甚至丧失了应激反映。

  每一件事情都很是紧迫,每一支长矛都已经到了穷凶极恶之时,时间真的不够用,这短暂的时间基础就容不下这么多的不妙,就连时间都畏惧,它每向前行进一点滴,就会鲜血四溅,溅得满时空的鲜血。畏惧溅出时空之外,溅出时间之外。

  于是世间之内只剩下了鲜血,一滴一滴,血红血红;世间之外也只剩下了鲜血,一滴一滴,血红血红!

  时间还得走,它无法自我控制。

  它有时候觉得自己太过无情,它才是不管善恶的主,杀戮它也稳步前行,救助它也稳步前行。就连有人曾经说起时间的快慢之时,它甚至都不屑讥笑一句“你只是你的感受的快慢。”

  时间无情,人有情呀!若人无情,则人将成为时间。一个无限空洞,不管善恶,不受控制的死活之物。它死于它是空无一物且稳定的纪律,它活于万物因它的纪律而依存而变化。

  时间无情,人有情!若是现在“改邪归正立地成佛”,那是人间真情一刻,没有人会埋怨“坏人只需改邪归正就能立地成佛,而好人却需要九九八十一难,这照旧如唐三藏那样的善人才可以成佛,而普通人可能什么难都成不了佛。”

  时间无情,人有情!人间有情,谁还愿意成佛?人间有情,佛仙还会呆在那高冷的仙境圣地?人世间的情能化恶,还需佛仙普度众生何用?佛仙本就因情所生,若想了却人间之情,那可是无源之水。情乃是生灵维系,渡人从善亦是情,发下屠刀亦是情。

  情系众生,那才是人间天堂;情系众生,地狱才可能空;人间无情,人想成佛仙,人希望佛仙的救助;情系众生,佛仙也会仿效人间;天堂无情,天堂非天堂;人间有情,人间既天堂!

  只见那俘虏的长矛已经刺入了族长的颈部,族长那鲜活的颈部肌肉,已经凹陷进去。还未落地的猛兽已经张开大嘴准备接住喷落的鲜血。

  而这一刻,或许所有人都给族长判了死刑,阿云也不例外。

  而阿云背上的印记却似乎不这么认为,险些是与长矛刺入族长颈部同一时刻,阿云后背引发出无数条闪链,这些闪链一根根地直指所有人的心。

  闪链停住了各人,它没有停住时间,是停住了各人的时间感受,因此停住了各人。

  而这种停住,却又泛起了无限的生机。

  茫然中,那天上乌云边上的色泽幻动异常,亦真亦假。转瞬即逝,这种停止在这种色泽幻动之中却又重新叫醒。

  杀戮继续进行,闪链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长枪刺入了族长的颈部,毫无例外,鲜血刷红了一切不红之处,包罗猛兽的嘴腔,肠胃以及身体。

  这猛兽也算是仁义,竟然没有独吞这一劳绩,而是让这位俘虏手刃了族长。

  这位俘虏总算露出了大仇已报之释然与欣然的笑容,并很快与这片血红的杀戮融为一体。

  其他的俘虏更是所向披靡,长矛指向无一生还,如刺草芥,如扎浮泡。

  所刺之狠准,让族人们被一刺就了然今生,所刺之迅捷,让其哀嚎迅失。

  一片凄凄惨惨,一片悲悲壮壮!

  族人们怎么都不行能想到会弄成这个样子。

  族人都被刺中了,都倒在了血泊之中,包罗阿云。

  之后再也没有了怨恨,再也没有了欺压,只有历史的颂赞!

  这算是怎么一回事?“来也急遽,去也急遽吗?”

  照旧说族人本就命该如此?亦或这获胜的部落,就是正义的化生,他们就是真正的替天行道?就不怕天道的自虐性,又再次从哪儿钻出个新的部落来?望着着辉煌的遗迹,另有那归于灰尘多年的遗骸,不会再次抡起手中的枪炮,血洗这支正义的部落?从而再次满足于天道的自虐。

  那两位躺在一起的昏厥之人,还未醒来,手如往常一样,还在转动着,可这两盏生命之灯,陪同着族人们的倒下,也面临着随时熄灭。

  法恋是一段人间怨恨,是一段人间恶果,虚空之中困不住,地狱之内恶不改,无法消散,轮回于天道的自虐之中,循环于人间的无情之中。

  天堂无情非天堂,人间有情真天堂!佛渡有缘人,佛从有情人!人间有情,谁修佛?人间无情,渡何方?人间有情,地狱空!人间无情,皆地狱!

  仙尊说了,让阿云来化解法恋之中的恶,阿云已经用生命蒙受了这之中的恶,可是蒙受了也就结速了,恶依旧还在,天道的自虐依旧操控着轮回。

  这是阿云败给了法恋,败给了恶。

  他有遗憾,他遗憾没能完成任务,他遗憾没能获得完成任务的果子——与阿鸾重逢。他没能用他的绘画勾勒出自己想要的,只留下血泊之中的惨状。

  法恋从第一天起就像埋藏在他身体里的种子,终将让恶尽情地释放,去吞噬阿云的一切;阿云从第一天获得法恋开始,就用自己的包容接纳了法恋的横生竖长,而那一丝对阿鸾的相爱之情,竟成了他每一次被吞噬时的火种,烧掉充斥着恶的黑夜。

  情在命在,情在种在!

  不知是阿鸾的叫醒,照旧阿云的不灭。阿云看见了刺杀他的并非那些俘虏,而是他的亲人;而勇士们也像是看见了,那手握长矛,刺入他们胸膛的也是他们的亲人;那手握长矛的俘虏也像是看见了,看见了被自己长矛刺入的人也是自己的亲人。

  可谁都不知道自己所面对的这位亲人是谁,只知道很亲很亲!

  “发下屠刀立地成佛”,你成佛何用?去在佛堂之中,每天面对着木鱼,让一声声短暂和谐的木击声去为这些俘虏手持长矛手刃亲人的历程一幕幕重现在脑海中时去配乐?

  佛渡苦难,又有何用?去让苦难之人,在佛堂之中,每天面对着木鱼,让一声声短暂和谐的木击声去为那一幕幕苦难回忆配上节奏,随着节奏吸引更多的苦难之人?

  谁都痛恨那痛快的一刺,若早知道这眼前的一幕,竟然是自己的亲人倒下,做俘虏有何妨?若早知道竟然是被自己的亲人放倒,俘虏他们干啥?

  这是双方最痛苦的时刻,纵然倒下了,纵然雪耻了,谁都没有好过。倒下的那一方,在临终之时,竟然大彻大悟,可也只能含着痛恨而终;雪耻的那一方,在手起刀落的那一刻,也大彻大悟,可也只能含着痛恨之泪过活。

  这是法恋之怨的释放,这是庄子真假世界的倒腾,这是情深至极的救赎!

  阿云眼中的亲人徐徐地消失了,而泛起在自己眼前的却是阿云自己,是阿云自己手持长矛,刺中的也是自己。

  而俘虏们眼中的亲人也徐徐地消失了,泛起在他们眼前的也是阿云,他们刺中的也是阿云。

  而倒下的族人眼中的亲人也徐徐地消失了,泛起在他们眼前的同样是阿云,他们是被阿云所刺中。

  所有人的眼中都只有了阿云!这是阿云心中的火种烧掉那法恋释放出来恶的黑夜之结果。

  阿云成了所有人焦点,所有人的心中都只有阿云,所杀是阿云,被杀是阿云,所愧对是阿云,所恼恨也是阿云,冤情债主是阿云,手刃仇敌也是阿云。

  想必天道再来无数次自虐,那一定是去找阿云。

  现在阿云算是理解仙尊所说“让阿云去通过蒙受法恋的恶果而化解法恋之中的恶。”

  在施恶方看来,阿云是受恶方;在受恶方看来,阿云是施恶方。

  阿云如神一般地存在,蒙受着一切。

  这庄子态一般地存在,此怨是化解了,此恶也化解了,而此时存在与否倒成了阿云的心头之问。

  若这一幕成为他们对这场战斗的影象,他们将不再生怨恨吗?

  而突然之间,阿云从庄子态消散,待聚集之时已置身于漆黑之中,这漆黑的情况早已在与阿鸾划分之时获得体验。

  此时一个期待已久的声音泛起“法恋之恶已释,去恶为善,情系万家,有情人终成眷属!”

  阿云知道这是仙尊的声音,在这漆黑之中,他无暇听其内容,欣然地喊道:“仙尊!仙尊!”

  仙尊倒也不再神神秘秘,显了个幻影,说:“别叫啦!这已经是虚空境,我只能泛起出这般模样了,你小子不错呀!”

  只见或近或远之处,一影仙风道骨之相,仙化之中潜伏幻化,这就是仙尊之相。

  阿云问道:“仙尊,这番苦熬,总算又能见着你了,可适才你说‘恶已释’,可我却不知道他们该如何收场呀?”

  “这个简朴。”仙尊说完拂衣一抹,漆黑之中泛起一道影像。

  影像之中,熟悉的祭坛,另有那斗兽场,另有不远处阿云那低矮的住处。

  在这个视角看去,阿云感受另有些不舍,转眼间在这里竟然待了如此之久,无数次太阳的升升落落,天荒地老也不外如此。

  却已被鲜血染红,里面有族人,勇士也在其中,每一个族人都被一个阿云所刺,而每一个阿云又被一个俘虏所刺,现场还真就如此,阿云施害,阿云又受害。

  若是就停在现在,各人一定会认为同样是阿云与族人同时倒下。

  可既然是“恶已释,情系万家”,那倒下的自然是阿云。

  族人皆深受重伤,见到刺杀自己的人,竟然被自己奴役的人所杀,就马上跪倒在地,欲语无音。

  而俘虏们,在这段时间里,有了两次杀戮,第一次是真真切切的族人,解除了心头之恨,第二次却是阿云,一个绝不相干之人。在这两次杀戮与影象的交织,再配合眼前族人低廉的恳求,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孰真孰假,庄子态的攻击碰撞,这才放下了恼恨。

  若是这般结束,恐怕也有再次拾起恼恨之疑。

  “法恋之恶已释,去恶为善,情系万家,有情人终成眷属!”

  若是不唤起他们之间的情谊,恐怕恶是去不尽的。

  倒地的阿云一个个又如同精灵般闪现出一层色泽巨幕,在巨幕上泛起了族人刚到该地的情形,以及语言不通的窘状,另有之后的相互交流,互学武艺。

  这些触及人的灵魂深处的每一刻,都泛起在他们的面前。

  也许是配合影象的释放,那两位长昏不醒之人,突然之间也醒了,一同加入了这次配合影象的释放。

  这可是他们两个部落之间祖上之事,虽然族里也有流传,但那只是流传,在争抢土地与抢夺猎物之时,这些工具早已抛在脑后,谁爱信谁信去。

  巨幕在最后时刻泛起了族人所尊崇的“首之神”的身影,与他旁边另一个身影齐肩而立。

  却迎来一阵惊呼,是另一个部落的惊呼,他们险些一致的声音说道:“这是我们的神!”

  他们的神没有名字,马上被族人的惊呼掩盖住“首之神!”

  谁都没有料到,他们的神都说话了,异口同声地说:“我们庇佑着你们,可你们却大动杀戮,这是我们所能尽的最后庇佑,因为你们这是灭族之杀,我散尽所有神力才护得各人周全,但我们将死,你们将失去神的庇佑!”

  转眼间,这个似精灵般闪现的色泽巨幕消失了,随之消失的另有那些惨状的鲜血,另有族人们的长矛枪伤。而倒在地上的一个个阿云却化成了阿云状白石,倒地的姿态依旧,活龙活现。在祭坛的边上泛起了几个字“戮神战”。

  族人与另一部落,见到此状,无不倒地恸哭,有的搂着倒在地上的阿云石,有的怀抱着阿云石,有的爽性磕在阿云石上恸哭……

  那“戮神战”三个字,格外耀眼,两个部落任何人看了,都觉得这是他们今生犯下最大的错误,简直不行救赎!

  看到这里,虚空中的影像突然消散了。

  传来仙尊一声“现在知道结果了吧?”

  阿云瑟瑟发抖说:“法恋之恶已释,去恶为善,情系万家,有情人终成眷属!”

  他完全置身于适才的情感之中,眼含着泪水,轻轻地说:“戮神战!”

  仙尊之相突然有了转变,仙化不足,幻化有余。

  还没等阿云回覆仙尊的问题,阿云却泛起在另一个地方,只见该处有藏书,空中还悬有一本,他甚是好奇。

  随便翻阅了悬在空中之书,马上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了。

  他惊叹道:“这书写的不是我自己吗?”

  他越看越觉得新奇,于是之字不漏地看,在看到第二十章,上面写着一段话“阿云在虚空之中,突然感受虚晃一下,从一本书中钻出,此书名叫《情与法恋》。”

  阿云赶忙看了一下封面,上面果真书写了两个幻化的字眼“法恋”。

  他再次疑惑地叹道:“法恋?这是书名的一部门,可我身上的印记……”

  他赶忙摸了一下后背上的印记,发现它还在,这奇妙之处,让他不知如何应对。

  他又重复了仙尊的那句话“法恋之恶已释,去恶为善,情系万家,有情人终成眷属!”

  “对,我应该去找阿鸾,仙尊总不至于说谎吧,那‘有情人终成眷属’不就是说我与阿鸾吗?这可是天荒地老般的期待,还不够有情吗?”阿云说完放下书就往外出走。

  他也不管这是什么地方,在他心里还以为这是到了阿鸾的那个村子,而这藏书之处,还以为就是当年所建的“镇村之宝”之处,经历了这么多,那有些玄乎的工具也不奇怪,就像适才那本书。

  他甚至还喊出了阿鸾的名字。

  果真,当他踏至此屋的门口,还未触及门槛,门突然开了。

  一道亮光射进来,一位衣着仙仙的女子轻盈踏入。

  与阿云一见如故,虽说各自都不敢相信,但阿云清晰地认出,这就是阿鸾。

  阿鸾也顷刻识得,这就是阿云。

  两人潸然泪下,在相互唤着对方的名字后,相拥在一起。

  这一隔不知几多个年月,阿云都已经忘记了年龄的存在,他只知道在那部落里,已经有许多的族人老去,他不敢相信还能再见到阿鸾,而且两人没有任何的隔膜,都是在第一时间认出了对方。

  阿云说:“你竟然没有变样,却如仙女一般!”

  阿鸾喉咙哽咽,说:“你可让我等到啦!”

  “嘿嘿!这不是回来了吗?还能丢吗?我们有誓约在先呢。”阿云笑道。

  两人舍不得松开,生怕松开之后又是一次生离死别。

  阿云相拥着阿鸾,想到了许多曾经。他想到了曾经与阿鸾一起写生,想到了与阿鸾一起在村里的场坪上看村民侃大山,想到了与阿鸾一起挖红薯、刨山、拾柴,想到了阿鸾家的粉,想到了阿鸾家种种好吃的。

  可他又猛然清醒地说:“阿鸾,你怎么还在?”

  这话本不应问,可又不得不问,这或者就是时间开的玩笑,或者冷漠无情的时间,偶尔也能够给人间带来一些玩笑,可阿云情愿不信这种玩笑会落在他的身上。

  阿鸾反问道:“难道你不希望我还在吗?”

  她的话语之中隐含了生气,试着用力推开阿云。

  阿云却紧紧不愿松手,他其实并没有恶意,只是突然之间清醒了,所以有了许多的疑问。

  阿鸾没有回覆,于是阿云继续问:“没想到村里建得这么好了,想必这藏书之处就是当年‘镇村之宝’之处吧?”

  这次阿鸾进行了奋力反抗,阿云担忧弄疼阿鸾,就松开了手。

  阿鸾说:“你怎么想的,这么多年,我在村子里边能待得住吗?”

  她一甩手,来到墙角处,说:“要是我能待在村里里头,那我都成老妖婆了。”

  这让阿云松了一口气,他早知道,时间所开的玩笑不会落在他身上的,果真如他所想。

  他也不再继续问,横竖这次重逢是来之不易的,也不管这中间有几多变故,横竖他两总算能够重逢了,那维系阿云的唯一希望,就是有位永远牵挂的阿鸾,甚至在部落之时,随着时间无情地流逝,他放弃过,可每当放弃之时,就发现生命就没有了依托。因此,纵然他自欺欺人,也相信有那么一天能够与阿鸾重逢,不管这种相信何等地不堪一击,何等地细如纤丝。

  阿云又靠已往搂着阿鸾,而阿鸾一把推开他,说:“或许是用情至深,待你离开之时,我时常以泪洗脸,我知道哭也没有用,但我总是情不自禁地哭,偷偷摸摸地哭,尤其是夜深人静地时候,独自一人更是睡不着,经常似哭似醒,似哭似睡。这种状态让我躲避了家人的不安,而独自蒙受着孤苦的每一个时刻。”

  说着阿鸾又哭泣了,在这个屋子里边,还真不容易发现他现在是在哭。只有阿云知道,阿鸾哭了,因为阿云也哭了,两人现在感同身受。

  阿鸾泛起的似哭似醒,似哭似睡的状态,就是如此,她在流泪,可却没有人看见她的眼泪。而阿云现在能够感受到,那泪水一浸润到眼眶边缘,马上就就散失到空气之中,化为气流入所思恋之人的心里。

  相思苦泪,直抵人心!

  阿鸾说:“也许是太过漫长,太过空洞,也许真是‘情到深处天地开’,一仙风道骨的幻化之人泛起在我的夜里,他说我的泪刺透了虚空,便把我带到了这里。”

  “这里?”阿云不解地问。

  “这是创仙境!”阿鸾说,“过来看。”

  阿鸾指着这里的书说:“看这么多书,千变万化,有时候却一本书都没有,这是藏书阁。”

  她瞪大眼睛接着说:“这里曾经是一位仙子看管,如今由我看管,只因为感受藏书阁有些消息,于是我便进来看看,没想到就碰见了你,嘻嘻!”

  阿鸾破涕而笑。

  阿云对创仙境并不熟悉,也不感兴趣,只是这颇具传奇的变故,却阴差阳错地让两人重逢,这可真是“情到深处天地开”。

  阿鸾问道:“你怎么来的,想必这藏书阁是你扰动的吧!”

  阿云马上回覆道:“我也不知为何,突然之间就来到了这里,正两眼一抹黑时,看见空中悬着一本书籍,我一看发现书中竟然有纪录,说我是今后书中而来,而此书的内容竟然是我所经历的事情,叫《情与法恋》。”

  阿云连忙指着悬于空中的那本书,它周围泛起微微变化的弱光。

  阿鸾连忙说道:“这里的书都是千变万化的,自然成书,据说差异的人来此,会泛起差异的书,不外若是心境很是清静之人,毫无杂念,甚至到达虚空境界之时,来此藏书阁却找不到任何一本书。据说这藏书阁就是来人的心境写照,堪称创仙境的一大奇迹。”

  阿鸾显然已经很是熟悉这里的生活了,她的解释让阿云咂舌称道:“如此说来,这里定非人间。”

  阿鸾连忙回覆道:“具体而言很是庞大,不外这里有种种书籍都有解释,有缘人或者心境到达那种田地的人,那些书籍就会泛起在这里,供其参阅。不外若说此处并非人间也不妥当,因为宇宙万物皆是同源,仙亦是人,人亦是仙;佛亦是人,人亦是佛;神亦是人,人亦是神;妖魔亦是人,人亦是妖魔;鬼魅亦是人,人亦是鬼魅;就看对方的心境,若是心境高尚,则肉体高尚;所争所抢所求,也就少了;知道万物从降生之时就是守恒的,这里多了,那里就少了,幸福总是建设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除非情之所系,相互体谅,尽己所能,减轻各自的痛苦,才有可能让所有人都幸福。”

  阿鸾讲的这段话完全不像曾经的她,阿云心中疑惑:这就是修炼的结果?

  这个话题可能不止这么简朴,阿鸾咽了一下口水,接着说:“这样说吧,这万物虽然有道不尽的原理,而且原理与纪律还在增加,因此点到为止。事关时间、空间、以及纪律这三点可是宇宙独立的要素,这里面另有一个很是重要的一点,就是时间、空间与纪律组成了万物,而在这三点之外,竟然另有一个非物既念想,虽然也可以用其它的词,而我们更喜欢用这个词来表达,念想非物,或者说是脱离于物的工具,确实像佛陀所说的一念开天,这里的开天就是生灵的发生,没有这一念,世间万物虽然纪律运行,但却没有生灵,纵然有风,有水,有土,有阳光,也没有生灵,不会有绿荫、万兽与人,也不会有智能。这一念也可以说是气,灵气,万物并非有灵气,而是这一念降生之时,才有了灵气,它附着于它已经到达的地方,生灵的一切行为都受到他的驱使,而这一念的驱动力,就是它想了解万物,从而生灵生生不息,就为了了解万物,这是生灵存在至始至终的目的。”

  阿云照旧疑惑,就继续问道:“既然它是想了解万物,那为何生灵要受种种苦难呢?”

  阿鸾咽了咽口水继续说:“哎!这一念虽能开天,可它要了解万物,并非轻而易举,它了解万物也是通过万物变化以及通过物去改变物来了解万物的,这个改变历程中,他能让自己这一念侵入到物体之中,从而该物虽然看上去与其他物没有差异,但实质上已经完全差异了,因为这里面已经浸入了灵气,已经能够为生灵所利用了。简朴的讲就是万物受苦的历程,就是这一念或者说这股灵气侵入毫无灵气的物质时灵气自己所感受到的艰难,进而这股灵气可以改变这些物质,可以生生不息。它没有措施改变自己所蒙受的艰难感受,但它能够通过生灵自己告诉生灵苦难是怎么回事,而最后让它通过生灵已经取得改变与认识物质的能力,去淘汰与降低生灵的痛苦。”

  阿鸾紧接着继续解释说:“对苦难它毫无措施,尤其是这一念降生之初,他的力量太小了,所到之处毫无切入点,直至生灵长出活物,这才有了生灵的欣欣向荣。可以说这一念既灵气与物质的结合以及生灵的降生,就是一个用意念力改变物质的历程。这一点,在此时的人间,万物已经浸入了灵气,都是很难做获得,更况且在当初。但那真的是一个用意念力改变物质的历程,而且是唯一途径,漫长而艰难。”

  “你怎么知道?”阿云继续问道。

  阿鸾赶忙回覆说:“在这创仙境的人都这么说啊,而且若不是如此,那么就可能得出许多问题,例如人的智慧若只是万物的庞大组合而已,那就意味着任何没有生机的物质只要组合足够庞大就一定会拥有智慧,甚至这种智慧可以在纸上通过庞大的验算获得,这可能吗?难道一堆庞大的物质会问自己是怎么来的,将往那边而去,使命是什么?亦或者既然我来自于一些毫无生机之物,那么死亡与在世对我来说只是意味着静与动的区别,那死亡与在世也就没有了意义,另有所谓恐惧吗?因此,生灵一定有着一念,这一念可以脱离于物质而单独存在,也就是各人所说的灵魂,灵气,等超乎物质的工具。这些工具原来都是好的,只是这一念在了解万物的历程中,它的艰辛一定要有一些意念去蒙受,而且它自己都还不知道自己是有别于物质的存在,因此也就没有所谓的泄露天机,告诉各人应该放下,在面对没有灵气的物质已经够苦的了,最后还要内耗受苦,着实不值。现在这一念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意识到自己的使命,意识到生灵之痛之苦,它自然会通过一些生灵把这些工具公之于世,让所有生灵都清楚,让生灵既能生活更好,也能完成整个生灵的使命,既对万物的好奇,想了解万物,想革新万物,现在另有了想享受万物。”

  灵魂,灵气,一念,意念,原来都存在,正因为他们的存在,人才会有未来!

  这让阿云的思想如拨云见日,可这不重要,管它起风下雨,阴晴圆缺。就适才那些话,拨开的云,露出的阳光,与阿云对阿鸾的深情相比力,这基础就是深潭之中落入的一粒灰尘。

  情至深处,万物开!他两情深至此,破界虚空,会于创仙境,可以称得上一念开天杰作的上品。

  阿云上前再次搂着阿鸾,说道:“咱两可真不简朴……”

  阿鸾微闭双眼,两人陶醉半刻,阿云继续问道:“那咱们村的‘镇村之宝’怎样啦?”

  阿鸾咯吱笑了一声,轻轻地拿开阿云搂住的双手,说:“那可亏了仙尊留下的文字,另有一些影音质料,各人都很是喜欢,津津乐道,尔后泛起了许多关于‘镇村之宝’的文化创作,很是精彩……那时我不开心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去文化馆,看看‘镇村之宝’,读一读上面留下的文字,再来就是去影戏院看上一场这方面题材的影戏,或者找一本这方面题材的书籍读一读,就又可以如重获新生一般去面对每一天东升的太阳。这些工具,这些文字,也如同开天一念,让我感受到孤苦、悲痛、迷恋之外,随处是鲜花烂漫的时光……我爱那里。”

  尔后阿鸾伸出食指一指,空中马上闪现一本别样的书,自动地泛起出她家乡的画面,虽然也少不了藏有“镇村之宝”的文化馆。

  在原始部落待久了的阿云,看见眼前的一幕,全身六感齐头并进,享受着眼前的震撼,这可是他曾经呆过的村子,焕然一新,相比自己所住的都市,他对这个村子眼前的景象没有反抗力,说:“这才是我憧憬的地方呀,‘物华天宝,人杰地灵’那又算得啥,不照旧几个文人挤词之作,具体的‘物宝人地’也就是文人所感;而此处既像根,发芽壮大;又像花,艳开果结,随处有开枝散叶的生机,真可谓‘一念开天’。”

  这“一念开天”有人说是伏羲之词,而佛陀亦有开天一念,两念本是同一念。

  阿云没想到那个村子竟然成了如此壮观的景象,那里曾经是他作画创作之地,他神色飞翔,心神已经融于景物一体,感受山水、房舍、石地、窟窿、人物、美食……

  他还记得那里有阿鸾眼中的阿云,竟是画作之时自然而成。此时想起,不由地叹息道:“情至深处呀!情至深处呀!”

  转而阿鸾收了那本书,在她看来,就应该急遽略读,留有念想,这才会想着经常来看。

  她笑着说:“够啦!”

  阿云欲言又止,现如今,在阿云的眼中只有阿鸾,而其它的事情似乎只是任人摆布,那欲言又止的一个举手行动,在看见阿鸾脸庞的那一刻,他的手竟然一下子瘫软地垂落下来。

  阿鸾用手推开阿云,站在《情与法恋》之书的跟前,再次手一指,准备收了《情与法恋》。

  可没想到,阿鸾的指气一触及《情与法恋》,不光没有合上该书,还帮书翻了页。

  在新页泛起出了另一番异象。

  上面写着:

  第三卷、理篇

  此书《情与法恋》乃是影象碎片自行完成,影象碎片在《晓珠记》中有详细纪录。影象碎片成书特点显著,影象不灭,书不完本,每一个有影象的生灵将被自己的影象碎片永远书写下去,堪称天书……

  紧接着在文字的下方就有一个影像,影像可以从书中完全脱离出来,腾于空中。话说这个历程,并没有人操作,似乎是该书知道读者的想法一样,主动地腾空。

  影像中播放的内容有《晓珠记》中的片段,有影象碎片的片段,似乎还可以选择,概略都是关于此书成因,另有创仙境、虚空、虚空仙尊……

  有趣的是该影像还可以泛起该书的影像,如阿云与阿鸾恋爱时的种种片段,挖红薯,刨山……

  另有阿云绘画创作之时,阿鸾作为他的模特的每一刻。而这绘画时刻,竟然跳出了另一个腾空影像,两个影像同时泛起,新的影像把他两带入到《雾山奇幻》一书中,尽显一幅幅奇幻之画,亦能领略创仙之初的每一刻。

  虽然阿云在部落之时的艰辛日子,也一样清清楚楚;就连阿云之后,书中没有纪录的阿鸾生活细节都有涉及,也不知道这阿云的影象碎片怎么会有自己不在身边之时,阿鸾所过的日子。

  可能正如他们所说“情到深处天地开!”

  确实如此,天地开万物连,有情人终成眷属,影象碎片之中有对方的身分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宇宙玄妙太深,他两才懒得管这些耗脑之事,不用在乎这是怎么来的,他们现在津津有味地一同欣赏着才是最真实的。

  虽然这种欣赏同样是带着阿鸾的习惯去欣赏,就是粗简陋过,免得你下次不来。

  因此第四卷有泛起在他两面前,上面写着:

  第四卷、实篇

  这里纪录的是你此时现在的行为,无论你在那边,该篇都在纪录。

  具体而言对你自己没有任何用处,而若是他人翻到此篇,就可以看到你此时现在的一切,这同样是影象碎片所作,它不仅能自动影像,还能自动形成文字。

  ……

  突然之间一个影像再次腾空,而影像之中泛起的就是他与阿鸾两人正在寓目影像。而影像的下方一行自动生成的文字飞速闪现之后又随着画面的改变而再次闪现一行文字。

  速渡过快,他两根原来不及读上面这段话,或许那段文字就已经更换了文字。

  总之这是一本完结不了的书,叫《情与法恋》。

  这行文字正是阿云前一秒所想,却被突然闪现在影像中的阿云的头顶上,字体很大很炫,正如阿云其时所想。

  ……

  可这又是第二卷中幻篇的第二十章的文字,此书逻辑循环如同宇宙轮回一般!惟愿“情至深处天地开,情系万家,情化邪恶,有情人终成眷属!”

  正所谓:

  天净沙·法恋

  乾坤山泽风雷,

  金木水火土道,

  分子原子核子。

  一念生灵,

  世间苦在无情。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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