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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鸿踏霜断明玉

【寥寂离】啼鹃血修习枪踯躅,断玉鸣宝相获沉瑶

雪鸿踏霜断明玉 玉尘明柔 14121 2024-02-25 15:54:05

  在我和鹤溟部署好司缘仙子暂时顶替我俩的护卫事情之后我带着鹤溟又去了西荒——我三姐白英的治地,又见到那灵犀池骤然想到我与鹤溟在其中沐浴的夜晚,难免红了脸庞,我立马拽了拽他说:“我三姐府邸在那边,我带你去。”没等欣赏枫梧美景的鹤溟反映过来,他就已经被我揪走。

  ——西荒枫娥宫

  枫娥宫是我三姐受封西灵珌林君后独立辟出的府邸,因我三姐小字为娥故而得名。外观呈晚秋暗红之色,木阶木阁花卉垂蔓,共有三层,三姐果真已经出关,现在正在最高层之处半躺半坐在紫檀木美人榻上饮酒,俯瞰着我和鹤溟,没等我喊她,她就半眯着眼道:“七妹,带上你的朋友上来与三姐喝酒!”我允许了一声,领着鹤溟就往上走,鹤溟一路东张西望跟没见过世面的猴似的,兴奋道:“唉,这个紫金羽弓流光溢彩真是漂亮。哇,那个云梦纱朱红色极正认真悦目。啊,那个红缨枪做工精致我好想使一使。另有那个……哎呦!好痛……”我实在忍不住了,给了他头上一拳,终于走到三楼,三姐白英从美人榻上起来,如往常一样,一身朱红束袖武裙利落洁净,青丝高束高挑大方,三姐人如其名,长相英气,五官明媚俊秀更添潇洒。

  “我小妹认真有本事,连东海的三太子都敢打。”三姐饶有兴致地盯着我看,我怔了一会儿,尴尬一笑:“嘿嘿……三姐真是见多识广,一下就认出来了……嘿嘿”

  三姐白英突然走近我,用她那修长的食指枢纽敲敲我的头说:“不仅如此,三姐我还知道在我闭关期间,有只小野猫擅自带它的朋友来灵犀池玩。”她突然转身,长长的头发拂过我的鼻子,“不外他到底是东海的三太子,如此自由收支我青丘境地,未免放肆了吧。”三姐凤眸半眯着转头审察鹤溟,眼中射出严寒的光线。

  鹤溟连忙声明:“白英女君误会了,是七公主想要向女君学习精进仙法武艺,鹤溟也想长长见识才自己要跟来的,不想惹女君不快,自己也深觉不妥。”

  三姐也毫无相让之意:“既然深觉不妥,怎么还不离开。你们天界人不都是整日一口一个孽仙的叫着,自视清高的很呢,我倒是不盘算你们自诩的什么天界为尊,纯正血脉才为真神诸如此类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说辞,但是你小子油头粉面迷惑我妹妹,明白心怀不轨,当我凤彩谷上下不长眼睛吗!”我没有想到三姐生这么大气,也许是她经常去天宫述职,总是遇到过路的神仙给她脸色瞧,说到这我照旧想论述一句,神仙啊至少现在的神仙绝大多数都是恪尽职守,既有威严而不失慈相,但是这种状态约莫会发生在此时枫娥宫场景几千年后,至少现在,如楔子所说,如此公允正直的神仙此时并不多见。鹤溟立马抬头用疑问的语气温柔答道:“女君怕是误会了,七公主人很好,并不盘算我外族人的身份,可怜我受伤允许我来青丘借奇山异水的独绝灵气来医治,不巧那时女君正值闭关,故而未曾言明便擅进凤彩谷。七公主这位朋友我很珍视,正巧现在奉天君命,我与七公主护卫凤族追霁凡间历劫增长见闻来互促进步,但人间有诸多未知因素,七公主尚无傍身法器,仙法上如若说驾轻就熟的掩护自己也欠缺一些,故而斗胆向女君求教。我们只有十二日时间,在女君此处学习完便不多叨扰,过几日我们还要去南楚璎棠君那里的武器铸造处宝相楼造访。”

  三姐听完看着我一脸望着鹤溟的样子又转眼仍是冷冷地看着鹤溟:“巧舌如簧,真当我会信你心中没有半分私心计划?”她心中暗自忖度:拿封神之事紧迫来打压我,这小子是玄霄亲侄子,虚伪狡诈必一脉相承,断不行轻信了他,可眼前这傻妹妹明白满眼都是他,似乎他才是修炼千年的狐狸精勾了我这妹妹的魂似的。我且先应了他,转头去天宫述职,再慢慢视察,如今在这小子面前我教授玊玊枪法,忌惮心上人面子总该认真学学,当了几百近千年闲散公主,是时候让她练练真本事,否则天宫那帮神仙可比这三太子难搪塞多了。转眼又瞥见我颈部佩戴的龙鳞坠饰,便知是护心鳞,心下让步继而冷哼一声:“封神要事时间紧迫,那你就来陪练,我把要诀教授给她,你来陪她练习,三日之内学不会我可不管你什么公务在身,也要把你扣在这里,等着东海来要你吧。”鹤溟噤声作了个揖道:“多谢女君。”接着三姐点了鹤溟的穴道,说:“青丘武艺概不外传,若是你笃定了以后能和青丘成为一家人,才有资格做陪练。虽然本君要的是你的态度,最终不管我们青丘接不接纳你,你都得在你东海渊羡宫永远留青丘人的正当位置。”三姐看着转动不得维持作揖姿势的鹤溟转了一圈,微一挑眉道:“怎么样?东海太子,要是做不到,就识趣及早离开。”

  我听的云里雾里,什么留青丘位置……完全听不懂,三姐这个下马威太厉害了,完全不忌惮他东海太子的身份。

  鹤溟略略沉思:听白英女君的意思,是问我对小白菜的心意,不管最后青丘答不允许小白菜嫁与我,我东海三太子正妻的名分都得永远留给她。否则不算青丘之人,自然没有资格陪练。她还以为能拿这个让我为难,却不知我早已心悦她,正是顺水推舟,颇合我的心意。于是他立马爽快应道:“一言九鼎,鹤溟今生此世是断断不会忏悔的,白英女君为青丘女仙翘楚,可得为鹤溟做个见证。”

  我看到三姐原本严肃的面容突然一惊,紧接着即是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油头粉面的小子不要把话说的太早了,否则我一定将你东海水晶宫匾额打下来。”说完她黑下脸来,解开鹤溟穴道,抄起凝光落英枪飞身下楼。

  我原来想向鹤溟解释我三姐并无恶意,没想到他先开口:“玊玊你听见了吗?你三姐这是间接同意了?哈哈哈”我疑问他怎么突然唤我的小字,歪着头看他:“同意什么,让你呲个大牙笑成这样?”鹤溟脸刷一下红了,像颗蜜桃一样,于是他赶忙别过头去说:“没什么……那个……你三姐在底下等着我们下去练枪呢……”我嗯了一声,拉着他飞身下楼。

  下了枫娥宫,我们随着三姐进入凤彩谷中,千里梧桐林中凤鸣隐隐,地上杜鹃花鲜红欲滴,风作遣,赤金飞,恰如凤凰栖迟地。

  三姐右手握凝光落英枪,左手施法,从梧桐林中唤出一柄相似的枪扔于我,我掂量一下倒是轻巧灵便。“三姐这是计划授我枪法了,只是三姐枪法入迷入化,我如何能在几日时间学到精髓呢?”

  白英三姐撇嘴一笑:“说是学枪法,可也是学身法,就算枪法难精,但多学一点总没坏处。”我点颔首看向鹤溟,鹤溟似乎明白我的意思,腾出地方侧身一旁观摩。

  只见三姐挥舞银枪,荡起层层梧桐落叶飘零空中,枪气如银龙穿透明空,潇潇纷纷簌簌攘攘。“枪法名曰照山红,空山响杜鹃,鸟羽似花衔。第一式踯躅,彷徨游离,以退为进。”白英旋身刺枪,环手起势再刺,枪头低指单手探身,收势缩弯端抱怀中,红衣蹁跹,脚下步数多变灵活。

  “第二式寄羽,如杜鹃鸠占鹊巢,侵势老练,逐占上风。”只见白英高吊四平,颠起双脚一拦,跌枪复侧,飞跳踢拿迅速出枪持攻,扎空下提立四平迎回一拿。

  我看得目不暇接,手心微微出了一层汗,抓紧影象枪法招式,我知道三姐不会为我演示多次的,今日是金申日,三姐要去天庭栖梧宫述职,也许她又会和那位将军大打脱手。

  三姐把枪头一转,滑飞枪柄,脚点枪把再调枪尖,右手横拿扫抢同时旋身飞提,腰身一别道:“第三式落英,锦莺飞啄,青春夭艳,枪法渐次转急,使人眼花缭乱,招招欲人性命。”未等我反映听清,三姐突然回马枪头狠厉一刺,疾烈一挑,转枪回势归低平位,定睛一看四周梧桐叶已成碎末金粉。三姐淡淡低眸道:“第四式啼血,一枪刺心,如杜鹃啼血,花残赤云,月华流照,独映山红”

  我愣了一愣,哪里只是枪法精妙,三姐法力也是特殊,否则何至这等威力?这我如何能学会呢?三姐看到我手足无措的样子撇嘴道:“我要去天庭述职了,只给你演示一次,会不会也就这样了,我不管了。”我马上着急了,跑上去扯住三姐衣袖:“三姐~你的枪法精妙六界皆知,我游手好闲这么些年你一遍演示我怎能掌握呢?”

  三姐并不理会我只看向鹤溟:“让你数年间疏弃修为,现在知道着急了?我告诉你,你九尾白狐是天生天赐的,给你优势不是让你无所事事的,你要是作为九尾仙狐连这些都拿不下,那你另有什么脸继续疯玩?你要是不会,就和那个小子研究研究,枪法掌握不了,不是另有身法吗?自己推测吧。”说完三姐拂衣而去,只留下我在空中凌乱。

  鹤溟来拍了拍我:“你三姐说的没错,我是应龙你是九尾狐,本应该平分秋色才对,可是你现如今本事还不如司缘仙子,如何能对得起这九条尾巴?”此时远在人间盯着追霁的司缘仙子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阿嚏!阿……嚏!奇怪了,我神仙还能伤风?”

  我点颔首深觉有理,前几万年确实疏弃了,我问鹤溟可学会适才的照山红枪法,鹤溟摇摇头:“我简直学艺不精,不能看一遍就学会,况且对于你这种向来不使枪的人,学习如此精妙的枪法更是为难。可是你三姐都提示你了,教你这个不是为了让你学会枪法,而是身法。”

  我疑惑道:“身法?难道是我三姐这枪法的精髓可以化为身法而另用?”鹤溟解释道:“正是,这照山红枪法张弛有度前慢后急,可并非大开大合,而是疾厉庞大,而且你视察她说的每一式名字,踯躅、杜鹃、落英、啼血,甚至连……”

  “连枪法照山红都是杜鹃花别称,杜鹃既是鸟名又是混名,既有鸟羽飞急,又有花开芳艳,正合此枪法特点。”我瞬间领会。

  鹤溟欣慰地拍了拍我肩膀:“没想到你这小白菜还不算太笨,倒是有天分,若是你勤加修炼,搞欠好以后天上的神位都是你的。”我自得地向他挑了挑眉说道:“我先放下枪练习,你在旁边看看我练得对差池。”

  说干就干,我先是慢慢地学习我三姐的模样,等到招式变快时偶有堕落,鹤溟这时就会提点我,纷歧会我就能把一套照山红用身法打出来,可是我仍不满意:“我的一套下来不如三姐有威力,就算不用枪也不应如此连树叶都震不起来,一定是我内家功夫不到位,我要先精内功仙法打好基础!”

  鹤溟颔首:“内功也可以和外家联系着练习,你到现在都没有趁手武器也是一大原因,没有实战武器的感受很难短时间内有进益,不若你先去宝相楼挑上称手武器,搭配内功心法学习如何?”我赞同了他的想法正准备动身鹤溟却打断:“可是内功心法需与自身特性相匹配,不行乱习,你有相关的基础吗?”

  我白了他一眼:“呵,小瞧谁呢!我可曾经师从风神,还借用我师傅的风灵珠修习过心法,颇有进益呢。”

  鹤溟审察我一番:“怪不得我初次见你时,探得你体内仙气纯净沁人,原来是用灵珠练习的缘故啊。可徽音上神如今公务在身,既如此,你不如用你们青丘的电灵珠练习吧。”鹤溟虽然有自己的私心,他要找到电灵珠借灵珠之力与小我私家水灵珠融合以助修为,日后才好与玄霄抗衡。虽然眼前的小丫头已经不知不觉将他的心缚住,可是一想抵家族冤案,玄霄无道,他无法就这么不作为下去,哪怕利用心上人,他再不情愿也只能如此,那时他只希冀不要太伤害她,她不要太怪他,可是世事无常,偏偏此愿不遂。

  我想了想觉得有理:“可是电灵珠传说在云柔谷深处,那里即是噬藤,另有关押重犯,如何借灵珠之力呢?”鹤溟转了转眼轮笑了笑:“咱们先去你五姐那里寻一把武器,剩下的事情我来想措施。”

  我其时还看不出他的温情皮囊下是何等野心,三言两语就到达了目的,我竟还傻傻允许了,认真愚蠢啊……

  ——南荒棠姝宫

  五姐白芙受封南楚璎棠君,掌管地泽南荒,小字一个姝字,所以住所取名之道不言而喻了吧。这里倒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随处转了半天也不见五姐,鹤溟问:“你五姐不会不在吧?”

  我摇摇头:“差池啊,五姐向来无事不离开青丘的,我们等一等吧,进了五姐府邸她会感应到的。”我们步入棠姝宫,扑面而来的是紫罗兰熏草的香味,我嗟叹:“哎呀我五姐在呢,她又捣鼓那些香料了,许是没注意咱们。”鹤溟随着我向内走去,穿过紫檀木屏风,走过宽敞的正厅,我让鹤溟别过头去,他虽然不明所以但仍然背过手听从我的命令,待他转过头,我便引仙狐内丹之气催动正厅上座上方所挂的夜月九尾紫狐图中紫狐的正数第三条尾巴,随即偏厅传来一阵声响,我与鹤溟说可以走了,鹤溟疑惑地问:“怎么神神秘秘的,你五姐制香料还需要机关掩护?”

  我边走边说:“我五姐调香乃是一绝,那里面说是香药作坊,可要说是灵丹宝库也不为过,什么天材地宝险些都有,所以要慎重些。”鹤溟微微一笑,我注意到他刚刚背过的手俨然是捏着法诀的样子,不外随着他走路衣袂飘起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还以为是自己眼花。

  我拉着他走进偏厅,眼前泛起了通往地下的木质台阶,我招招手示意他跟我入内,鹤溟也乖乖听从问:“既然是灵丹宝库,怎的我一个外人也允许我进入呢?”

  我撇撇嘴:“我三姐的照山红你都看了,这些有什么,况且我三姐都同意了想是没什么大碍,你也算是半个青丘人啦。”鹤溟又想起来允许白英的事情脸颊不禁有些泛红。

  不知过了多久,究竟这地下台阶属实是繁多庞大,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直到额头沁出一层密密的细汗时,眼前才现出一道紫玉珠帘。撩起珠帘就是阵香云霭霭,杨木雕花台上置古藤架,琉璃玉瓶盏盏列,灵丹香粉盒中藏,绛紫仙丸粒粒明,墨绿玉液隐异香,紫衣女娥莲步巧,擎壶倾倒泉露甘,旋身细筛娇香末,细看恣意桧鹿髻,亭亭姝丽单名芙,紫衣黛绡珍珠纱,鲛靴玉白雪足纤,香颈斜歪飞眉鬓,青丝盘绕一股钗。眼前女子正是我五姐姐——白芙。

  五姐正拿一琉璃盏,内盛暗红色药粉,她转身看过来,看到鹤溟明显皱了皱眉头。“白玊玊你认真是越发不懂规则了,我说,你上次让我喝了几个月苦药我还没找你算账,如今随随便便就带人进我凝香阁,太不像话了。”五姐放下琉璃盏冲过来把我和鹤溟离开又道:“此处是我青丘要地,我七妹拿你当朋友允许你进我可没有。”说罢她就准备施法送客,我知道凝香阁这里机关重重,五姐随便动动手指就可以把鹤溟请出去,那时的我不知道为什么青丘十分看重这个地方,瞧我刚刚特意背着鹤溟打开机关的样子就知道了。

  看到我慌忙的深色,她似乎想到了更重要的事情,就冲我低声开口:“你也真是无法无天,那机关你也……”我赶忙摇摇头五姐这才松一口气,不外又立马警觉地看着鹤溟。就在五姐马上就施法的时候,鹤溟也知趣地为自己解释:“我们刚从西荒白英女君处来,因为学习枪法遇到一些困难,所以来此请教。”

  白芙听后转了眼轮:“学习枪法?你也在场?”鹤溟看了看我道:“正是,白英女君令在下立誓言,日后必在我东海为七公主留席位,青丘可拒可从,东海生死不改。”白芙惊奇地看着我指着鹤溟说:“你看上这小子了啊?”

  我脸刷的一红:“啊……啊?”白芙怼怼我的肩膀:“哎呀青丘人大大方方的,多正常一件事情,快说是不是啊。”我愣在原地:“谁……谁会看上……他……他……他……他啊”我不受控制地口吃了半天感受自己更丢脸了,正在我无地自容的时候,鹤溟突然来了一句:“喜欢就大大方方认可嘛,我知道我很悦目~”一下子我和五姐齐刷刷地看向他,他尴尬地挠挠头四处张望……“欸,这个杨木雕花台不错哎……嘿嘿嘿……”

  五姐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拍拍我的肩膀:“唉七妹啊,眼光有待提高啊,不能光看脸啊,你瞅瞅他不正经的样子。”说完她摇摇头撇撇嘴,这可把鹤溟气够呛他暗想:这到底是夸他悦目,照旧骂他不正经?于是不自觉回道:“那我以后要真成了女君的妹夫,女君岂不是要夜不能寐了?”五姐转头冷的一瞪眼正想回嘴却被我咳了两声打断,赶忙切入正题:“五姐五姐,我是有正事呢好嘛,咱们不盘算了不盘算了。”

  五姐白了我一眼:“学会照山红枪法了?”我摇摇头:“五姐,我已往多年疏于练功,内家功夫不到位,只是学会了外家招式。”

  她拍拍我肩膀:“没事没事,你这个疯丫头明白努力就来得及。你是九尾天狐,天生天赐,有着这么好的资质更要勤于修炼才是。”说罢,五姐又看向鹤溟:“教授枪法时你可在场?”鹤溟颔首,五姐随即示意我们随着她往凝香阁内室走去。

  鹤溟不明所以只得跟上,我却知道,这是去往宝相楼,宝相楼乃是青丘铸造神器灵物之所,地泽水乡灵脉养人,器物更是天公作美品质特殊,五姐看来是已然明了我们来此的目的了。

  随即,眼前泛起了一扇精巧石门,五姐施法一挥手便引我们进去,顺着石阶一路向上走良久才见灼烁,等到了地面,又现一面木门,再一推开,便已经置身于高宇层楼之中,楼顶足有几丈高,廊檐交织,随势而起,宫殿盘郁,楼观飞惊,辉煌亮堂不似青丘这等山水之乡所有,细看其间,有狐娥踏梯整理壁柜置放冠簪钗环,花精运奁清点装箱内存华胜链镯,虎妖铸器打造兵刃,鹤仙炼丹云雾翩跹,真可谓山清水秀之间而别有洞天。鹤溟不禁啧舌叹息:“楼如其名,宝藏圣相,实在惊叹。”

  五姐引我们边走边说:“宝相楼中神兵利器颇多,多是些灵力强大使用趁手的配身武器,玊玊你需结合自身特质挑选和你有缘的神器,这样日后无论修炼亦或实战都事半功倍。”我歪头一问:“啊?那什么才是与我有缘的神器呀?我需要做什么呢?”五姐拍拍我肩膀:“不急不急,你或许先浏览一圈,若是有缘,你们自会相互感应的。”说完她招呼了一位俊美的仙子,我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这位仙子不似男仙也不似女仙,但是相貌俊美感人,皮肤白皙如凝脂,青丝随意一挽,身着水蓝浅色衣佩绯红菡萏臂钏绸帔,桃花眼长睫扑烁,眼光含情带露,双颊如杏花浅粉凝咽,长眉弯挑隐显英气,美得不行方物,竟一时难辨男女身。

  “这位是……”五姐刚要做介绍,谁料那美人仙子打断说:“我呀,叫不染,是东雪神州圣蛇族护守青丘原中的蛇仙。”鹤溟和我对视一眼,我又看向不染:“我怎么从未见过你啊?不应该啊,你长得这么悦目。”

  不染的嘴角忍不住向上弯,五姐看了不染一眼,不染只得怕羞地撅着嘴道:“哎呀……没有啦……咳咳……白芙上仙有公务在身,我来给你和你身边这位小令郎引见这些神器,跟我来吧。”

  我和鹤溟离别五姐后随着不染逛起了宝相楼,看着周围新奇的武器我总是好奇的左顾右盼,不染不禁问:“你不是七公主吗?对于自家工具这么稀奇吗?”我尴尬一笑,略显欠美意思,这些年别说武器了,连术法都未曾好好修炼,如何欠好奇啊……于是我立马转移话题:“不染仙子,你长得如此悦目,我看过凡间戏本有些桥段,说美人美得牝牡莫辨,就像天上那位兔儿爷也是悦目的很让人难以分辨,只是不知仙子你是男仙女仙啊?”

  只见不染挠挠头犹犹豫豫的答道:“那个……那个,哎呀你看前方!那可是一把好武器呀,我领你去看看,走走走。”说罢,不染就往前方小步跑去,我和鹤溟望着不染的背影,鹤溟开口:“唉,你不觉得这个不染有些奇怪吗?”

  我颔首:“是有点,长虫你如何看待?”鹤溟白了我一眼:“果真是白菜,到底是不太智慧啊,这还要问我。”

  我愤忿回道:“粗鄙!我明明知道,跟你搭话你也不会接。”鹤溟一脸不信,我又开口:“他说是圣蛇族人来此护守青丘,可为何会在宝相楼给我们介绍工具,若说是听从我五姐命令,可是他明明一下子打断了我五姐的介绍话语,而且一般来说,就算是尊称在青丘也不会直呼我五姐姓名,最多是五公主或者璎棠女君这些的,他肯定不是一个简简朴单的护卫。”

  鹤溟颔首:“是啊,否则怎么周身灵气如此纯洁。”我也点颔首说:“先跟上去吧。”

  待跟上不染后,顺着他手指的偏向一看,满墙都是各式各样的法器,个个做工精美灵气缭绕。不染给我们一一介绍:“七公主久居青丘原中,少到此处,容小仙为您介绍,这是璐瑶玄机伞,伞内部署多重灵巧机关,变换步法之间可杀人于无形。”放下玄机伞又拿起一把扇子:“这是天蛟平雨扇,有呼风唤雨助阵杀敌的功效。”接着又是鞭子又是弓箭的介绍,我听得津津有味,不染每介绍一件,我就拿起来摆弄一下,问了它们各自使用的诀窍,权当把玩,不染也给我一一解释:“法器的使用不难,可是各个法器有差异特质,若要驾轻就熟的使用新法器,就要从心里琢磨自己该以何种灵动催动驾驭,好比璐瑶玄机伞说到底是机关伞,就要多用灵活身法辅佐,适时发动机关诛灭敌人。”我一下子眼睛亮了:“那这个天蛟平雨扇,是呼风唤雨的扇子,需得步法大开大合,飞身入空以高制敌,以水系灵力催动唤雨对吧?”不染笑着点颔首:“七公主聪颖,一点即通。”鹤溟也微笑地看着我:“想不到你也堪当冰雪白菜四个字。”我白了他一眼,扭头看向宝相楼窗外已是夜色,青丘的夜色繁星如幕,因此处是南荒靠近云柔谷,故而从来都是天更黑一些,没等不染说完,突而外面黑影幢幢,紧接着宝相楼大门大开,正在忙碌的青丘众仙突然脸色一变,直盯着大门,接着进来一伙身着玄色紫纹文武袖的兵卫,为首之人率先开口:“玄极峰奉少君之命,求宝相楼玄机卿歌琴。”此人口中少君即是墨妍的兄长,玄极峰主事君主墨永秦。

  玄机卿歌琴?我虽然不常收支宝相楼,但如此有名的神器也是略闻一二的,这玄机卿歌琴飞宫商之声,谱角徵之歌,凝羽弦,令天下五音,可号云霭瑞涔,为上任云神的武器,称乐器之首,法器上品,玄极峰求我青丘宝琴做什么?难道这墨妍女君还未获封云神便提前寻觅合适法器?未免太过心急了些。

  话音一落,四周本在忙碌的众仙都静默不语,而是不染率先直率回话:“璎棠女君繁忙,宝相楼主事今日不在,玄极峰求取此上等法器,我们一众小仙却是难以做主,请他日再来吧。”谁料为首的男子蹙眉:“少君之命难以违抗,我等自知法器珍贵,故以我玄极峰女君配身法器——绛玉赤练琵琶作为交流,实在是女君下凡期间急需此物,多有叨扰贵地,冒犯了。”说完,身旁的女卫便要走上前递送琵琶,那琵琶是墨妍的修习法器,按理说不应随意交流,究竟修习时间长了法器会和使用者的灵体发生融会呼应以此威力大增,可是玄极峰为了卿歌琴竟然掉臂及这些,墨妍到底如今在凡间经历了什么,她哥哥玄极峰主君墨永秦竟如此着急的讨要。

  不染开口徐徐道:“站住。”那拿着琵琶往前走的女卫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看为首的男子,一脸无措。不染接着严肃说:“我已言明,主事不在我等无法做主,玄机卿歌琴乃上任云神陨身前所留,意义特殊。我知道绛玉号称最是结实刚利的难得美玉,你们玄极峰女君的琵琶也很是名贵,可是你们当青丘宝相楼是何地方?夜深无通传而擅闯,披甲佩刀剑而入立,掉臂我言语而强换,我倒要问问是何原理?”我看到不染眼中一扫刚刚介绍法器时的轻松,全是严肃认真,似乎眼前是战场上的敌人。鹤溟也是一脸肃穆,我知道他肯定在想玄极峰此时要法器与凡间脱不了关连。

  本以为对方听见不染一番话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他们以为不染只是个寻常散仙便不加理会,为首之人又道:“事急从权,只好冒犯青丘了!”说完更多的玄极峰侍卫突入楼内,我这才发现宝相楼是何等的宽敞,即便他们几百人一涌而入也不觉得拥挤,众仙立马唤出各自武器与玄极峰侍卫僵持在楼下,我们在楼上,不染紧握衣袖立马把我护在身后,鹤溟也是如此,我不禁小声与不染鹤溟说:“玄极峰怎么如此轻易的能带兵进入,别说宝相楼,青丘是怎么允许他们进入的?这与动乱有何划分?”不染也紧锁眉头:“青海琉璃阵并没有破除,闲杂人等进入青丘都需要狐帝和五位地君颔首。前些日子也是,有一伙人突入云柔谷噬藤林,想来是图谋不轨,说禁绝咱们内部已有了特工,把贼人放进来了。”鹤溟问:“他们不怕青丘上报天庭问罪玄极峰吗?”不染解释道:“青丘与天庭几千年前就有过节,听说玄极峰女君是那天帝之妹战神银瑶作保,他们八成是有恃无恐,这才下青丘脸面。”

  我一下子火就上来了,低声严肃道:“真是斗胆!我今日就叫他们有来无回!”我说完便冲出鹤溟和不染的掩护,在二楼阑干之旁对下方那伙贼子厉声呵叱道:“不知天高地厚,擅闯青丘生事动乱,按我青丘法度,罪应当诛!”不染脸色一下忙乱,正要喊我回来,鹤溟却拦住说:“不用担忧,玄极峰侍卫虽说常年习武但是我与他们打过交道,玊玊现在师从风神修习心法,又得白英女君真传,虽然时日不长,但是她九尾天狐的功力天资照旧不容小觑,搪塞他们绰绰有余,不若让她历练历练,若是有困难,你我再上去驰援,如何?”不染将信将疑地看着鹤溟,点了颔首但是依旧紧握衣袖。

  为首之人和一众玄极峰侍卫闻声抬头一看,也许是看我只是个女仙所以难免神色轻蔑了些。刚刚抱琵琶的女仙不屑开口道:“哪里来的女娃娃?这里都无人主事,你却在此逞什么能?一会儿打起来,可别踩到你的尾巴,快藏起来吧。”玄极峰等人笑成一片,可是在一边的青丘众仙转头看我,一脸惊愕,我比了个嘘的手势又开口道:“是吗?看来你们是很有掌握,能把这宝相楼里的仙役伤个泰半?”我徐徐下楼到楼梯半中央又道:“若是仗着天界撑腰那便错了,不等你们回禀,我便可以擅闯青丘意图不轨之名将你们就地诛杀。”玄极峰一众侍卫脸色一僵,我又撇嘴一笑道指着那个女卫说:“你叫什么名字?”女卫突然愣住:“啊……萍……萍棋。”我开口道:“萍棋啊。”我又提高音量:“如若玄极峰再一意孤行企图作乱,那就要精心准备萍棋女人的墓碑了。”我又补一句:“我会放一小我私家回去给你们料理后事的。”玄极峰众人听后纷纷惊骇,可是为首之人仍然冷静,坚持下了动手的命令。马上刀剑相向,那女卫萍棋正凶神恶煞地飞身刺剑而来,我恼火至极,这伙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萍棋的剑虽闪着冷光,但我到底是九尾灵狐,又与徽音师父学过一段时间,如何搪塞不了小小侍卫?剑刺来时,我只轻巧一侧身,那萍棋便已刺空,我顺势对其后背使出一记冰魄飞霜掌,逼人冷气瞬间刺入萍棋骨髓,刚刚还盛气凌人的女子立马化成了一座冰雕。

  在场众人都惊异很是,下方的青丘众仙惊讶自家的公主如何会这外族术数还如此有威力,上方的不染亦是如此发问:“公主怎么会东海绝技?她何时识得东海之人?”,鹤溟更是瞠目结舌暗想:我不外在她面前用过一次,她竟然能学得如此精进!又回味起不染刚刚的话语,难道不染并不认识自己?怎么会,难道白芙没有和她说吗?青丘原中护卫会不认识三太子吗?……不染到底是谁?

  玄极峰侍卫立马乱了阵脚,那为首男子拔剑怒斥道:“哪里来的东海仙人?加入青丘与玄极峰之事,不怕开罪两族吗?!”

  我却不以为然,回眸挑眉饶有意味地看向他:“我看你们不仅是一帮莽夫,照旧一群蠢货,我乃青丘七公主。刚刚与你们好言相劝不听,那就莫要忏悔。”说罢彻底激怒了那男子,他与一群侍卫飞身而上越过下方众仙就要向我袭来,我先不加以还手,一直闪躲,从楼底之上,闪到一楼中央,看着对方旋剑刚劲凌厉,招式洁净利落阴气萦绕剑侧,出剑无声可接近敌人时便杀气毕露,全权要取你性命。旁边众仙早就和玄极峰侍卫打成一片但迟迟没有胜负,双方平分秋色。

  不染在楼上着急:“公主没有傍身法器,怎么只是在躲闪呀?我要下去帮她。”说罢就要飞身跃下,结果被鹤溟一扯衣袖拉拽回来,不染哎呦了一声踉跄了几步,恼怒问:“你干嘛啊?”

  “不用担忧,躲闪只是因为她在学对方的剑术。”鹤溟徐徐开口道。

  不染一惊:“你说什么?打架之间也有余力能学会?那可是玄极峰侍卫的看家本事啊?”

  鹤溟轻轻一笑,露出贝齿:“她太聪慧了,别说这几个玄极峰侍卫的三脚猫功夫,就是……”不染问:“就是什么?”鹤溟玩味地看了宝相楼一圈,不染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惊讶地轻捂住嘴。

  下方的我已被一圈侍卫围住,那为首男子执剑刺来,一招一式皆是杀意,周身侍卫也向中间的我一齐攻来。我眉宇一冷,疾步率先折腰用拿手的青丘飞燕惊鸿掌绕剑巧掠夺去男子的手中执剑,继而学着刚刚他搪塞我的玄极峰剑法招数,凌厉利落出剑化力于剑无声难防,击敌致命化柔为劲不留余力,一剑挑出那为首男子十多尺远,旋身挥剑集风灵心法内力破敌,顷刻间一众玄极峰侍卫已溃倒在地。

  为首男子被挑到楼梯处吐出一口鲜血与萍棋冰雕躺在一起,他不行置信地发问:“青丘七公主一直默默无闻,你到底是谁?!”我把手中剑扔在地上笑着道:“跟你这种蠢货就没须要浪费口舌了。”男子擦去嘴角鲜血,踉跄起身道:“你把萍棋恢复,否则我们少主君饶不了你!”

  我眯着眼狠声道:“可笑至极,玄极峰无礼在先大动干戈,刚刚对我等招招杀机毕露,我还击按青丘法度杀了你们所有人都不为过。”鹤溟沉思:玊玊说得对,这群家伙打起来非要置人死地,搪塞他们就不应心软。

  为首男子听后紧咬牙关,唤出绛玉赤练琵琶,只是轻拨宫商二音,在场众仙便不堪蜷缩在地,我也心有悸动,骤然听到难受地弯腰不堪站立。

  上方的鹤溟与不染也是头晕十分,不染痛苦地说:“糟了,怎么一个侍卫也使得了这琵琶法器,赤练之弦最是伤人狠厉,最怕的是久听会陷入幻魇,困在自身恐惧中神志不清难以解脱,这与中了剧毒石醉两心绵何异?”

  鹤溟头痛欲裂,暗想:石醉两心绵……母亲……他已经痛苦地想不得其他了,只有寄希望于我,我有清心风灵心法想必会有所缓解,而编织幻魇也不是一个小小侍卫能轻易蒙受的,他坚持不了多久……玊玊……幻魇痛苦,当年母亲就葬身于此……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说完宝相楼所有人都晕倒在地,就连玄极峰的人也不例外。

  鹤溟再睁眼已是一片黑暗,徐徐地似乎黑雾消散,隐隐约约看到一张床榻上面躺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娘亲——花界梅族长公主,他马上脸色苍白沁出微微汗珠,那是母亲中了石醉两心绵危在旦夕的回忆,他冲到榻旁,声泪俱下:“母亲!快醒醒啊母亲!幻魇里都是假的!梅族人无法复生,幻魇里的团聚都是骗你的呀母亲!”可是很快他就被一只大手揪到一边,定睛一看,那人正是他的父亲——东海龙王鸶敖。鸶敖眼睛充满血丝神情疲惫不堪,只看着榻上的他性命紧急的妻子,再也忍不住坚强,泪流不止:“灵妆……灵妆你醒醒,良人会给你报仇的……幻魇都是骗你的,都是骗你的!你连我和溟儿都不要了吗!”鹤溟心痛不已,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再看到这心痛的一幕……心痛难忍,鲜血渗出紧闭的唇瓣,他已神智不清……

  而我这里,眼前一白似乎置身于一片虚空,默念风灵心法实验走了几下,果真好了不少,不再头疼,走来发现足下每步水波激荡,这里天水一色,淡蓝清新,似乎只有我一小我私家,可是我为什么会在这呢……努力试着想起,我似乎记得我原来和鹤溟在一起,去宝相楼……去宝相楼做什么去了……似乎和人打起来了……我便试着召唤几声:“有人吗?”

  突然眼前不远处有绛紫色的灵光闪烁,在一片月白蓝中格外显眼,我跑上前去,细看发现是一位女仙,我能感受到,她的身上也是九尾狐的气息,灵气缭绕十分沁人。

  她眉宇英气,神情却是温柔,额间有半株并蒂莲的红色仙钿,丹凤眼似乎内藏炽焰,朱唇勾而轻笑,身着绛紫色纱衣,款款走来,步步生红莲绽于水波。

  我看呆了开口问道:“前辈可是也是青丘狐族?”我思考了一会儿,青丘几万年间只有四只九尾狐,划分是九尾青碧浅羽狐——青枫,九尾绛烟渝泠狐——绛梓,九尾紫翎白璧狐——舒颜,另有我,而前两者年岁久远为女娲娘娘点化的双生姊妹。眼前之人明明是灵魂状态,但是灵力依旧纯粹特殊,九尾狐陨落天必异动,故而舒颜上神虽踪迹不明但并未仙逝,又观眼前人红衣蹁跹,难道……

  “莫非左右是万年前再起青丘的,绛梓前辈?”眼前女子微笑颔首,接着一挥袖施法于我。

  我马上眸光一亮,神智清明,想起来适才发生的事:“我想起来了,玄极峰欺人太甚,我们被困在那琵琶编织的幻魇中了,还请前辈指点,我该如何退敌呢?”

  绛梓柔声道:“乱心妖音,不足为惧。”短短几字却震撼我,她接着说:“我救助你的时机有限,相信你也看出,这只是我的灵魂几缕,剩下的还要靠你自己。我只告诉你,器仙天缘注定,时机已现,这宝相楼的物件可以助你,去挑选属于你的那一件吧。”说罢绛梓手捏莲花法决,抬手间,我已被送出幻梦,回到了宝相楼。

  我一睁眼,正好对上为首男子弹引琵琶弦预备勒住我们的脖子,我用冰魄飞霜掌冻结了要勒住我的琵琶弦,趁着那男子惊惶,我腾飞空中唤:“玄机伞!”刚刚的璐瑶玄机伞立马飞至我手中,我谨记灵活步法配合催动机关,旋步于空中转伞发动,顷刻间玄机伞飞打出数根金羽翎破了缠绕在每小我私家脖子上的琵琶弦。被击破的琵琶弦退回男子处,尽管被反冲之力打的吐出一大口鲜血,那男子还不死心。脸色都因为泯灭灵力使用琵琶而苍白至极,仍是不罢休,还要嘶吼着弹拨琵琶,奏出更诡异的曲风。

  刚恢复神智的鹤溟脸带泪痕,知道我乐成破出幻魇赶忙整理面容,整理之时模糊听出男子所奏乐曲眉目,冲我虚弱喊道:“那是地狱变……玊玊小心!”我看到一股暗红炽焰蔓延琵琶各个弦中,继而魔音绕梁,我能看到每小我私家的眼中似乎都燃烧着一团火焰,似乎是真的地狱之火随琵琶音线攻人身心。我强忍这周身滚烫,艰难唤道:“天蛟平雨扇!”

  说罢那扇已经到我手中,我步法开合,挥身于空道:“你奏地狱变,我便飞霜雨!”随即,我以冰魄飞霜掌催动平雨扇,用力一挥,立即布下仙雨灵霜,让那地狱炽焰反噬给在场的玄极峰众人,也浇灭了为首男子的最后希望,他狗急跳墙,拿着绛玉琵琶用尽气力向我砸来,我刚使了玄机伞宁静雨扇反映不及,眼看那坚不行摧的绛玉就要砸中我,突而宝相楼最顶部传来一声出鞘破音,一把淬银铸金玟的宝剑凌空而出,飞速到我面前替我挡了那琵琶,我马上明了绛梓前辈的言语何谓器缘注定,顺势一抓那剑,狠力向绛玉琵琶一劈,刹那间这坚不行摧的绛玉断成两截已成废品。那男子彻底绝望,大吐一口鲜血便倒在地上再也未起来。

  剩余的玄极峰人非死即伤,强撑着人也未能逃脱,我立马下令圈禁这伙贼子,送到我年老白桀那里,不怕他们吐不出工具来,定要叫他们招得干洁净净。抓捕的忙乱中还击碎了萍棋的“冰雕”。恢复过来的众仙皆跪地作揖:“多谢七公主救命之恩!”我忙叫各人起来,不染与鹤溟下楼来瞧我,不染道:“你竟能唤得了这沉瑶剑?那可是女娲娘娘与伏羲神尊上古时期所制,尘封已久,平凡人连剑鞘都拔不开,你却能直接唤来?”鹤溟反问:“沉瑶剑?可是与我东海承影剑同期而制的那一把?”不染:“正是,唉?!你你你……你是东海人?”我疑惑看向他们:“不染你身为原中护卫竟然不知道吗?另有,承影剑?沉瑶剑?又有什么故事?”

  不染未等开口解释,一位鹤仙已然先道:“什么不染啊?这位是东雪神州圣蛇族至宝柳未染柳大人啊。”

  我越发疑惑了:“啊?你不叫不染叫未染?还什么大人?适才那般危急时刻你怎么不脱手啊?”柳未染盯着鹤溟,鹤溟连忙解释:“啊这个……我认为以你的实力独当一面是可以的,谁知道那侍卫掉臂死活竟然拼死也要用赤练幻魇置我们于死地,是我失算了……等到准备帮你的时候,已经晕已往了。”我无奈撇嘴,顺带白了他一眼。

  鹤溟为了转移话题:“哎?为什么他们叫你圣蛇族至宝?难道你身上有什么异于凡人的秘密?难道是你男女之身的秘密?”鹤溟边说边不怀美意地审察着柳未染,柳未染立马作势要打他:“老子是男的!男的!老子真身可是至宝甘露绫!水火同身男身女相美丽感人!岂容你亵渎!”鹤溟立马陪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说实话,不激你一下,你如何肯说实话呢?”柳未染自知中了话术圈套,冷哼了一声,然后就双臂围绕于胸背立于鹤溟站着,样子倒像是吃瘪了的小孩子,怪不得不认识鹤溟也不怕我五姐,原来是隐居修炼的至宝神器呀,算了算了,神器嘛,有点脾气很正常~

  我赶忙道:“唉唉唉,你们也别斗嘴了,这沉瑶剑和承影剑又是怎么回事啊,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柳未染听我言语才转过身来,耐心解释:“沉瑶剑自制成起便从未有过主人,也没有人能拔出剑鞘,看来羽公主你和这把神剑有缘啊~它救了你一命,你把它当做配身法器让它有了用武之地,果真是器缘注定,从现在开始,这柄剑的主人即是公主了,恭喜公主得此法器!”在场众仙皆跪:“恭喜公主得此法器!”

  我欣喜万分,如此宝剑又与我有缘,我笑道:“今日获此宝剑,又得以历练击退贼人,我便赐名‘断玉’,今后就叫断玉沉瑶剑了。”

  鹤溟见我欢喜,嘴角也难免上扬:“小仙不才,我的佩剑即是与沉瑶剑同期所制的承影剑,可否也请公主赐名,讨个彩头?”柳未染看着鹤溟玩味盯着我的神情,一下子瞪大双眼,脖子前倾:“承影剑?三太子?你你你……这般……难道对我家公主……”鹤溟看了他一眼饶有意味一笑,柳未染头都发懵了,这小子这是要取鸳鸯佩剑之意让公主取名呀,认真是想吃天鹅肉!虽然他不是癞蛤蟆,是一个美貌次于我的漂亮蛤蟆!

  我一愣神:“承影剑是你的佩剑啊,那挺好的,日后我练剑正好找你,取名嘛顺手一赠,就赐‘慕玊’一名。”

  鹤溟霎时脸红:“慕……慕玊……哪几个字啊……”

  我看着他脸发红的样子着实想笑:“自然是仰慕的慕,玉字一点往上移的玊了~”我认可我喜欢鹤溟,自然想以此看看他的心意,顺带逗一逗他。我又解释:“今日可是我救了你,你仰慕我的英姿不是应该的吗?”我玩味一笑,看着他发红的脸颊,视察他的反映。

  鹤溟深吸口气不平输地说:“名字极好,只是解释嘛,我却认为并只是仰慕,也可以是倾慕的慕,思慕的慕,甚至是……”我似乎料到了他要说什么,他故意凑近我说出下一句:“恋慕的慕。”我一愣神,这回轮到我脸红了,似乎心头有什么工具在猛烈涌动,似乎下一刻便要钻出一朵娇嫩欲滴的莲花,泛出喷薄潋滟……

  柳未染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在旁的其他神仙有的怒目圆睁瞪着鹤溟,有的花痴泛滥羡慕眼前的眷侣,我照旧强装镇静:“嗯……随你……”我冒充漫不经心的看向别处,又说:“唉呀,得把今日之事上报爹爹……走了走了。”刚一转身我边走边说:“怎么?刚赐了名就不仰慕了?连跟都不跟了?”

  鹤溟听了心花怒放:“自然要跟~”之后便小跑遇上我,我与他相视一笑,腰间的断玉沉瑶剑在月光下闪耀着光华,映照着眼前人的脸庞眉目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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