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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这个良人归我了

第十二章:试探

重生后这个良人归我了 九枂析 8990 2022-02-18 04:30:01

  “本公主这次放过你好了。”南柒夏一脸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模样,看了沐容君一眼。

  见沐容君还怔在原地,许岚芝立马上前,挽着沐容君的手臂说:

  “沐姐姐,如今公主已经将此事翻篇,那我们照旧先把言言送回去吧。”

  许岚芝说话间险些是连拖带拽的把沐容君带离,泠月和紫晴两人扶着沐言晨紧跟其后。

  现下当务之急肯定是远离此地,谁知道待会这七公主又会再发什么疯?许岚芝在心里不停嘀咕,但心情却是实打实的为沐容君和沐言晨担忧着。

  有了顾华年在这,许岚芝就会感应有一丝心安。所以也不像之前那样在南柒夏面前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

  “你——”南柒夏明显是想要在说些什么,可一看到许岚芝和沐容君离去的地方正走过来的人后,便也不再理会沐容君。转身想不着痕迹的从木桥的另一侧离开。

  “站住!”背后的人叫住正准备逃离的南柒夏。

  南柒夏本想着看成不知道,可那人却是直接连名带姓的叫住她。

  “南、柒、夏。”

  “皇兄,原来是你啊。真巧,你也……路过?”南柒夏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南齐铭。瞬间收敛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见过四殿下。”众人一同行礼。

  “各人不必多礼,出来赏景,随兴即可。”南齐铭边说着话边走向南柒夏。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南柒夏被盯得心里发慌,只好支支吾吾的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这:

  “我是听五皇兄说这儿景色好,所以……所以想趁着今日天气好,来这散散心的。”

  “散心?你觉得你说的话我会有几分相信?”南齐铭反问道。

  “我……好吧,我……”

  南柒夏向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可面对这嫡亲的四皇兄,总会有些吃瘪。索性爽性认可今日是自己偷偷出宫,拿了母后的腰牌。

  但禁足这事若真的说了出来,到时候不仅是南柒夏丢脸,即是南齐铭也会觉得有损皇室颜面。

  “行了,玩也玩了,既然尽心了那便回宫去。”南齐铭打断南柒夏接下来要说的话,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顾华年面前。

  “姐,姐夫他还在静雅轩等你,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顾清影知道现在顾华年一定不想再待在这里,之前有关四殿下心悦昌宁世子妃的传言好不容易压下,这个时候自然是避嫌最为要好。

  只是对方究竟是皇后唯一的嫡子,即便圣上现在还未立下储君,但四殿下都是最有可能成为未来君王的那个。

  前提是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顾华年现在定是在想着一个离开的说话。

  “好。”顾华年自然知道弟弟是在为自己解围,点了颔首,接着劈面前离她仅有两步之远的南齐铭说:

  “四殿下,既如此,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顾华年再次行礼后,便往木桥的出口走去。

  静雅轩是景雅阁的一处宅子,情况静谧,充满着书卷气息。离这画廊不算远。

  顾清影和琉璃依次跟上顾华年离开画廊。

  “四殿下,如墨也告辞了。”舒如墨同样说道。

  见舒如墨要离开了,一旁的宋月华也随着说道:“那这样,我也先走了,公主姐姐下次再见。”

  “嗯,下次见。不外,月华。”南柒夏顿了顿,明显是想要说些什么,但不知为什么又停下。

  “公主姐姐怎么啦?”

  “算了,果真照旧晚上的你要更有趣些。走吧走吧,去找你的如墨哥哥。”南柒夏招招手,看向已经快离开画廊的舒如墨。

  在离开画廊的时候,宋月华照旧有些不解,不明白南柒夏刚刚说道那句‘更有趣’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是晚上的我?难道白昼的我和晚上的我有什么纷歧样吗?”

  宋月华停下脚步,看向了跟在她身后的芙荞。

  面对宋月华那满是疑惑的眼眸,芙荞只是平静说道:

  “小姐哪有什么差异?那应该只是公主新想到的说话而已。”

  南柒夏虽然是个任性张扬的公主,但她同样也喜欢发现一些新鲜的小玩意。偶尔会说一些旁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来,这一点在这京都并不是什么秘密。

  “是这样吗?”宋月华将信将疑。

  ……

  走出景雅阁的大门后,泠月招来沐府的马车。

  沐容君让沐言晨和泠月先上了马车,待看到顾华年也出来景雅阁,便走向了顾华年。

  “适才多谢世子妃的披风,待披风清洗好后,容君定会去伯府好好谢谢世子妃。”

  “好啊。”虽说那件披风并不是什么珍贵物品,但顾华年也知道沐容君只是想要谢谢顾清影刚刚将沐言晨从湖水中救上来而已。

  虽然真正救人的顾清影可能并不怎么需要这份谢谢。

  “蠢。”一旁的顾清影突然说了这么一个字。

  这个字从顾清影嘴里说出来,搭配起他那清冷的嗓音,杀伤力简直比一般人的讥笑还要越发的有力度。

  “阿影。”顾华年责怪的眼神看已往。

  “明知道身份悬殊,为什么还要明面上去招惹南柒夏?这不是蠢是什么?”顾清影对他适才说的那个字做出解释。

  “顾令郎说的是,容君受教了。世子妃、岚芝,那我便先回家了,告辞。”

  沐容君体现得在这件事上似乎并不在意被说“蠢”,也知道今日自己说话行事确实是激动了。

  “阿影,你适才说话太过了。”顾华年看着沐容君的马车徐徐走远时,对顾清影说。

  这下不仅是一旁没有说话的许岚芝,连顾华年也觉得顾清影适才说的话很伤人。

  女人家的本就面子薄,怎么能用这样一个词来说一个女孩子呢?

  “是吗?或许吧。”顾清影一脸的云淡风轻。似乎刚刚这些,只是件不值一提的繁琐小事般。

  什么叫或许?这顾令郎未免也太欠好相处了吧?许岚芝在心里嘀咕道。

  “行了,你刚刚跳下水里,眼下照旧快些回府换件衣裳,你这衣裳……”顾华年这才注意到顾清影今日穿的衣服并不是她以前见顾清影常穿的“凌云锦”。

  倒不是说这件衣裳颜色欠好,只是玄色总是让人感受他有些拒人千里之外,不易相处。

  虽然,若是这件衣裳穿在别人身上,可能就极为平常了。

  “姐姐应当知道,我如今对剑术兴趣颇浓。而这件衣服比以前的那些款式都要简约,这样比力方便我练剑。”顾清影解释着。

  “姐姐不必多想,我这就回府。另有,下次照旧让姐夫陪你来景雅阁,相信姐夫一定不会拒绝的。”顾清影说完这句话便往永安侯府走去。

  顾清影今日陪同顾华年来这景雅阁,并没有让常平随着。

  望着顾清影离开的背影,顾华年眉间微蹙,思索着顾清影刚刚最后说的那就话。

  顾华年自然知道许重衍会很乐意陪她出来,可今日来这景雅阁,她明白记得这是顾清影的提议。顾华年这下越发看不懂顾清影。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对身旁的许岚芝说道:

  “岚儿,我们回府吧。”

  “嗯?不用等哥哥了吗?”许岚芝疑惑的看着顾华年。

  “阿衍不在这。刚刚是阿影说的。”

  言下之意就是顾清影刚刚是为了让顾华年在四殿下面前有一个好的离开说话,胡诌的一个理由。

  “哦。”许岚芝立马懂了。

  ……

  见各人都离开了,南齐铭看着南柒夏,说:

  “你跟我过来。”转身便挥了挥衣袖走了,看起来心情并不是很好。

  南柒夏只好“哦”了一声,随着南齐铭。

  至于先前的那些禁卫军,在看到南齐铭到来前,早就自动找个角落消失了。

  那些人要是被南齐铭看到,定会骂她厮闹,然后回去便向皇后起诉。

  究竟那可是圣上给她的私人军队。这么轰轰烈烈,是嫌之前御史台上奏的那些折子还不够多吗?

  两人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安国都最有名的酒楼,天香楼。

  天香楼的掌柜看到南齐铭立马上前,亲自把南齐铭和南柒夏迎到最好的厢房。

  茶果佳肴也是最先侍奉。

  “早就听闻天香楼的菜品最是一绝,今日一尝果真名不虚传。”见南齐铭还没有说话,周围气氛平静的令人压抑。南柒夏看着面前桌上十分勾人味蕾的佳肴,直接动筷夹起一块红烧肉尝了尝。

  “你今日可没有肇事吧?”南齐铭坐下,突然问道。

  “能闯什么祸?就算肇事也不会波及你心心念念的顾华年,这你放心好了。”在美食面前,南柒夏也顾不得思考自己说的话。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南柒夏的话一说完,南齐铭便十分震怒的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茶杯发生晃动,甚至另有碗碟碰撞的声音。由此可见南齐铭的恼怒。

  知道南齐铭生气了,这下南柒夏却极为镇定,慢慢的放下手中的玉箸。端起一旁的茶杯,喝起茶来。

  南柒夏喝了一口茶后,将茶杯放下后,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虽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反倒是你,皇兄。你现在可别忘了,她顾华年已经嫁入许家,是昌宁伯府的世子妃。纵然她现在还待字闺中,你的正妃,也不会出自顾家。”

  是的。南柒夏说的一点都不错。

  母后以前确实想过让他娶顾华年,可被父皇知道这件事后,父皇大发雷霆。

  不仅如此,即即是与他交好的顾清远,在知道他对顾华年的心意后,也开始对他疏远。

  “我自然记得。我与她,不会有可能。”南齐铭紧握双拳,一字一句的说完这句话。

  ……

  顾清影并不着急回府,只是沿着街道以正常的法式走着。那支茎秆被捏得破碎的并蒂双莲还在手中。

  现在临近正午,夏日的阳光十分狠毒,顾清影手中的并蒂双莲已经开始焉了,甚至还沿途掉了几片花瓣。

  思绪万千之时,正巧走到了一个小巷子里。周围衡宇紧密,只是住户少。但这条路是离顾府比力近的一条路。

  突然之间,顾清影停下了脚步。

  正午阳光高照,影子凝在顾清影脚下。而空气中那股危险的气息却是越来越浓郁。

  危险悄悄迫近,直到一道白光闪现,那道杀气才显露出来。

  顾清影手中的那株并蒂双莲掉落在地上,粘染上了一抹鲜红,十分的扎眼。

  常平本在外院的亭子里思索前几日夫子留下的那道难题,直到院子里突然有人翻墙进入。造成的消息可不小。

  这是三令郎的院子,除了三令郎与他,别人都是不能轻易入的。眼下竟然有人敢翻墙,这不得不让常平提高警觉。

  常平绕过院子里的盆栽植被,手中拿起盆景里用来支撑云松的一根木棍,脚步放缓的往那人走近。

  正门不走,非要翻墙?想来怕不是贼人即是刺客了。

  翻墙而入的那人并没有立马起身,常平估摸着可能是摔着了。不外这样也好,正好让他将人拿下。

  只是,永安侯府的侍卫的警觉性什么时候低到竟能让贼人这么流通无阻的翻到三令郎的院子里来?

  常平走进后,待看清那人后,手中挥舞的木棍应势掉落。

  “令郎?”常平惊呼道。

  只见顾清影单膝跪地,脸色苍白,神色满是倦态。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如同被雨淋过的一样。

  这样姿态狼狈的顾清影,常平第一次见到。连忙上前去扶起顾清影。

  “令郎?你这是?”常平再次惊讶。

  只见顾清影那原本清爽洁净的衣裳像是从水里走过一般,经过太阳的蒸发现在已经是半干的状态。

  可等常平凑近了才发现顾清影身上正源源不停的渗着血液,有些血迹已经沾在了这院子里的杂草上。

  顾清影左臂有一道伤口,后背也渗着血迹,最为严重的伤是伤在腹部。看着这痕迹,应当是被利剑所伤。

  “我去禀告侯爷。”常平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但顾清影拦住了他,深吸一口气,说道:

  “没有伤及要害,此事先不要惊动年老。也别……别让姚府医知道。”

  顾清影说完,便昏了已往。幸亏常平行动实时,才免了顾清影摔倒在地,造成二次伤害。

  不让见告顾清远,也不能去请姚府医。思索再三,常平决定先把顾清影扶到内院。然后去厨房打来热水,帮顾清影简朴处置惩罚一下伤口。

  “待我将这封密函送给圣上后,我们便离开这安国都。我带你去看花都的雪樱花,看澜山的五色泉,去北漠看满天星辰,听说那儿的晚上星星都特别亮。”

  “容儿,你就在这桃园庒小住几日,我去去就回。等我。”

  少年吻别眼前心爱的女子,手中拿着一个信匣,接过侍卫手中牵过来的马匹,踏上了即将回京城的路。

  “别走,停下……不能去。”顾清影看着这一幕,努力发作声音,似乎是想阻止那个少年的离去。

  可惜他的声音,并没有被那少年听到。

  在马蹄轻踏之时,女子一身素衣,突然走上前去,对着少年即将离去的背影说道:

  “阿景,我现在只有你了。所以你一定……一定要快些回来,我便在此等你。只等你。”

  女子面容憔悴,说话间,略微沙哑的声音里带有一丝哆嗦。看向少年的那双眼眸亦是一双含情泪眼。

  少年像是知道她的不安,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般转头看看她,嘴唇微启的说了两个字。

  “等我。”

  皇族内乱、朝堂动荡、世家贵族因利益的争夺不休,加之领土多年的外敌侵扰,这些早已使这个原本富庶四方的南垣国随时面临着分崩离析的局面。

  她的至亲之人都接一离去。

  最疼爱的妹妹外出游玩时发生意外,被运行军粮的马车压断双腿。母亲为了治好妹妹在去昭华寺求佛的途中,连同她妹妹一起被山匪所劫,最终双双落崖,离开人世。

  而她的父亲,南垣国的上将军,这位曾经为国建设诸多劳苦功高的沐将军,早在半年前的那一场战役中牺牲在战场上。

  国之英雄,陨于战场。

  这本该是值得全场来为此垂泪伤感的悲悼。

  可京城中却突然兴起一波阴谋论,说是一向战胜的沐上将军,为何唯独会在这次战争中落败。这是因为他早就和敌方签订了某项不被人知的合约,却不小心被对方反杀,还连累了四十万的将士魂归他乡。

  这样的人才不配获得各人的祭拜。纵使已经血洒战场,那也是天怒人怨、死得其所。

  圣上听闻此事,亦是盛怒连连。亲自下令严格查审与沐将军平日关系交好的文臣武将,厉令至今还在进行当中。

  那些喜欢散播阴谋论的人也是死死地盯着沐家剩下的人员,连同沐上将军以往写下的家信都能被解读成了好几种阴谋结构和信息流传,每日都能轮番在各个茶室里被听到。

  而那些赖以说书为生的说书先生,早就借此赚得盆满钵满。

  各人都知道圣上在视察沐上将军,只是苦于没有具体证据而已。

  可沐家除了沐将军这一脉,另有沐司学和沐司礼两脉。为了不连累两个叔父及祖母,沐容君自请与沐家隔离关系。

  现在的沐容君,认真只是孤身一人,孑然于世。

  若没有发生沐将军战败殉国那件事,这个时候凭据约定,他们已经是伉俪了。现在天,本该是他们结婚的日子。

  少年骑马的身影徐徐远去,慢慢淡出了视线,隐匿在这满是桃花的美景当中。

  微风吹过,瓣瓣桃花就此飘落,满地都是。也有一两片花瓣,落在沐容君的肩头。

  顾清影现在身处梦境,无法转动。他只能盯着那个徐徐看不到身影的骑马少年,歇嘶竭底的呐喊:

  “快停下,不能去。你这样会害了她的,会害了沐家,也会害了你和她的……停下……不能……”

  明明已经在用力的发声,可声音却如同被什么阻挡一般,别说那个少年,即是眼前的女子,也不能听到半分。

  常平拿着毛巾,不停地给顾清影擦着脸上的冷汗。

  虽然伤口已经上了药,可顾清影照旧发了高热,神志不清的说着些梦话。

  常平只好把热水换成冷水,再多拿几块毛巾,润湿后叠成合适的长条放在顾清影额前,借此来慢慢降温。

  也不知是什么梦,会让顾清影一扫平日的清冷,眉头紧缩,还时不时的说着“不能”“停下”几句。但具体说了些什么,常平也听得不真切。

  此时月上枝头,府里的下人在晚膳十分来询问过,被常平找了个理由谢绝后,便送来了食盒。这个时候,那些饭菜早就冷透了。

  若是令郎在午夜事后还继续烧下去,那只能去见告侯爷、去请姚府医了。再晚,恐怕认真要失事。常平在心里想着。

  万幸的是,顾清影在子时前高热徐徐退了下来,额头上的温度慢慢恢复了正常,没有再烧下去。

  纵然已经知道顾清影不会有危险了,常平仍是有些不放心。搬来一把凳子,坐在顾清影床头,计划这么不眠不休的照看令郎一整夜。

  即便已经没再发烧,顾清影额间紧缩的眉头照旧没有获得舒缓,也没有再说什么。看起来似乎只是睡着了般,只可能是又做了个不太美好的梦。

  在梦里,顾清影只是随着感受,任由着自己再次把这些不属于这个时期的经历在梦里给再经历一遍。虽然他无法自由运动,也不能自由说话。

  行动、言语皆是本能的发生。虽然痛苦,却也能从中发现一些眉目、找到一些新的线索来。

  ……

  天牢。

  顾清影一言不发地看着那扇只能透过一小部门光的窗,思索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他年老让副将裴承衣带给他的那封密函,那本该是关于前线的军需要求的密函,可在他递给圣上时却成了指证沐上将军早就投敌叛国的极好罪证。

  顾清影感受天都在沦陷。朝堂在那封密函被阅览时就已经乱作了一团,而圣上更是大发雷霆的下了旨,判处沐家诛九族之罪。

  而他年老,那个本该在前线与那些抗战敌军的将士们浴血奋战的永安侯,却在这个时候泛起在了殿堂上,莫名地获得了圣上的封赏。

  不仅如此,他年老竟然对这一切体现默认。

  默认了密函属实,默认了沐上将军早就投敌,也默认了沐家早就存在了谋逆之心。

  一句“谢恩”彻底打破了他对年老的所有敬仰。

  顾清影觉得泛起在殿堂的这个年老,陌生的很……

  明明不是这样的……也不应是这样的……

  沐家失事,沐容君也不能幸免。

  顾清影险些是立马起身,反驳这封密函的真实性,一时情急之下,出言不逊,便被圣上下旨关在了这天牢。

  “顾学士,我们又晤面了。”那道于他而言十分反感的声音泛起在身后。

  身后传来锁链晃动的声音,狱使下意识的讨好南柒夏,说了声“请”后便带着其他狱卒离开了这间牢房。只剩下南柒夏和她的人还停流在这里。

  见顾清影不搭理她,南柒夏又换了一种语气对他说:

  “时隔这么久,顾学士你对我照旧这么的冷漠。难道就不怕哪天我不耐烦了,对你那位未婚妻脱手?”

  顾清影双手紧握,眼中是藏不住的凶意。

  虽然没有转头,可南柒夏照旧知道自己的话起了威慑作用。于是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把她藏了起来,也掩护得很好。可是?你说,如果她知道是你把沐家送入绝境,她会不会恨你?”

  说到这里时,顾清影满脑子都在反驳。

  不是的,我没有。不是这样的,那全都是诬陷,假的,都是假的啊……

  南柒夏还在继续,“现在全城都在搜捕沐容君,而我,也让人宣布了一条喜讯,张贴在这全城各处。你也知道,我这人做事从来就没有低调的,那些人为了讨我兴奋服务也十分的积极。”

  “这个时候,那贺喜讯恐怕是早就遍布这全城的大街小巷,怕是连那些偏远一点的乡村都知道了。”

  “顾学士,你想不想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一条喜讯?”南柒夏突然问道。

  这些年的接触,顾清影早就清楚南柒夏是个什么样的人。

  高调、任性那不外是假象。心狠手辣、冷血至极,甚至罔顾人命。生命在她眼中,不外是种鲜活生动的玩具而已。

  对她而言的好消息、喜讯什么,只能是萦绕在别人心间永远都驱散不了的噩梦。

  顾清影本以为最糟的只能是她把沐上将军被人诬陷的那封密函公之于众,圣上下旨处置整个沐家。

  可南柒夏接下的话,却照旧令他脚生寒意,如同坠入冰窖,满身酷寒。

  “我让人把我们七日后结婚的消息写在上面。七日后,沐家上下满门抄斩的日子,还真是个好日子。顾学士,你说是不是?”

  “你杀了我吧。”顾清影声音冷淡的说道,只是双肩都在哆嗦。双手撑在眼前的那堵墙上,指甲在上面留下了几条明显的划痕。

  杀人诛心,南柒夏一直都是玩得很顺手。

  纵然是已经发生过的事,可那份满满的恨意和深深的无能为力照旧一分不减。

  可再恨又能怎样,身处天牢的他什么也做不了。更况且,纵然他现在离开了天牢,他也没有力量去掩护沐容君。

  “哈哈……哈哈……”南柒夏在背后笑得很欢。

  笑声充满了整个房间,许久才停下。

  “杀了你?那我上哪儿还能找到像顾学士你这样的驸马呢?”

  “现在连你都被父皇关在天牢了,除了我没人敢救你。你应当对我心怀谢谢才是?怎么反而还要求死呢?”南柒夏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兴奋。

  “我知道了,定是因为你见不到你那未婚……哦不,现在该说是沐家余孽,所以你觉得生无可恋对差池?”

  “你放心,我到时候会让,让人顶着她的模样赴死。这样,在洞房之夜你便能见到她,见到她求生不能,求死……”

  “那我只能先杀了你。”顾清影猛地转身,右手死死的掐住南柒夏的脖子。

  但很快顾清影便被南柒夏身边的侍卫一脚踹开。

  “咳咳……顾学士,你这力道,可不行啊?”南柒夏摸了摸那刚刚被掐着的脖子,好好调整呼息。

  闻言,适才踹开顾清影的那个侍卫立马上前,想给已经倒地的顾清影再补上几脚,但都被南柒夏拦了下来。

  “顾学士,作为处罚,我决定先给你看一出好戏。就当是,给你再接再厉的奖励,究竟不久后你就是我的驸马了。带走。”

  随着南柒夏的转身,刚刚脱手的那个侍卫也就立马走上前,将倒在地上半起身的顾清影给拉起来,强制性的让顾清影跟上去。

  南柒夏带他来到了另外一间狱间,待停下后,挥了挥手。

  身后随着的那五个侍卫便用钥匙打开了门,边走进去边脱衣服。

  “我不会叛逆小姐的,你们死心……你们是谁?”里面的声音立马变得畏惧起来。

  是泠月,是那个从小陪在沐容君身旁的泠月。

  “南柒夏。”顾清影试图与她谈判。

  可南柒夏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时机,对着进去的那几小我私家说道:“她就赏给你们了,也让顾学士学习一下。不用客气。”

  “不……住手……,你们住手……”泠月哭着让他们停下,可回应的却只是那些人越发野蛮的行为。

  先前与他动手的那个侍卫早就用绳索紧紧的把他牢固在这,强迫他看着这忙乱不堪的局面。

  也不知这绳索是什么质料制成的,加之特殊的捆绑手法,顾清影越是想要挣脱,绳索困得越紧。

  泠月惨叫的声音很快就充斥在整个房间,顾清影挣脱不了侍卫的制服,只能闭上双眼。

  心中满是对自己无能无力的痛恨。这一刻,他恨的只有自己。

  突然,泠月像是看到了他,向他求救:“顾令郎,……救我……”

  可顾清影基础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闭眼不去看那杂乱不堪的一幕。

  里面哆嗦的声音由畏惧徐徐的酿成了绝望。也徐徐的,泠月像是认命般的不再说话。

  这场杂乱连续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才结束,直到那些人穿好衣服出来,南柒夏才让那个侍卫松开他。

  顾清影动了动已经僵硬的双手,手腕上是被绳索捆绑着的痕迹,更多的是他在试图挣脱时留下的。

  “我杀了你,南柒夏。”顾清影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他立马冲到南柒夏面前,只是这一次他的手还没能触碰到南柒夏,便被踹开。

  “行了,轻点。这可是你们未来的驸马,揣伤了小心你们的狗命。”南柒夏说道。

  然后走近顾清影,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顾清影,用那恶毒的声音说:

  “你该庆幸我没有抓到沐容君,否则?现在这里的人就是她了。”南柒夏指了指里面的泠月。

  “行了,放开顾学士。让他和……让他们好好说一下最后的话,也让那个婢女死的明白。我们走。”

  踩在顾清影身上的那只脚离开前又重重的加了力道,然后才离开。

  “泠月,对不起……”顾清影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在泠月身上。

  “顾令郎,我知道……你适才救不了我。可……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叛逆小姐?为什么要娶公主?”

  泠月质问的声音充满了虚弱感,说话也越来越有气无力。

  “没有,我没有要娶南柒夏。我这辈子,只爱过容儿。除了她,死不另娶。”顾清影像是在做出允许般回覆泠月。眼角早已湿润。

  听到顾清影的回覆,泠月原本死气沉沉的脸上泛起了笑意,很勉强,但是又很真切。

  “还好。”泠月庆幸道。

  “若是连你都叛逆小姐,那她该多伤心、多无助啊……”

  就这样,泠月缓慢的说完这句话后徐徐地没了呼吸。

  顾清影眼前的场景也开始慢慢转换。

  圣上赐婚……

  不知名毒药……

  沐容君联合沐上将军旧部下……

  舒如墨为救他而死……

  再晤面时沐容君的恨意……

  以及……梧常殿。

  “现在圣旨以下,阿影,难道为了她你要不管顾家,也要不管华年吗?”这是年老对他说的话。

  “如果可以,我想我会帮你的。到那天,我只希望你能把我妹妹也从那深宫里救出来。”这是许重衍对他说的话。

  “容儿她继续这样只会失了理智,只有你能让她恢复。也只有你能把她从那深渊里拉上来。也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敢称谓她容儿……”

  这是舒如墨对他说的话。

  “我这辈子,最忏悔的事就是认识你。”这是容儿对他说的话。

  ……

  直到天明,常平才在困倦中合上双眼,单手枕着脑袋,靠在床头放着的柜子上小憩。

  而顾清影,在经历了一整夜的梦境亲历后,徐徐睁开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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