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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这个良人归我了

第十三章:夜游

重生后这个良人归我了 九枂析 8300 2022-03-26 15:32:40

  “你就在这等我,我很快回来。”

  “好。我等你,……只等你……”

  谁?是谁在说话?

  还在睡梦中的沐容君耳边感受传来两小我私家的声音。声音时断时续,若有若无的。

  泰半夜的,谁会在她院子里说话?

  听这声音,似乎是一男一女在对话,内容听着怪伤感的。

  今天从景雅阁回来后,泠月将在景雅阁发生的事情,如实的向沐夫人禀告。

  沐夫人立马让人将沐言晨带下去易服服。接着让身边的崔妈妈去请府医来给沐言晨好好瞧瞧,以免日后因此落下病根。接着又付托厨房做好姜汤。

  “行了,今日的事你也没料到。谁会想到七公主也会到那去呢?容儿你也别太自责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沐夫人神色略微疲惫地劝着在一旁自责的沐容君。

  虽然府医瞧过了,又开了一些安神的药。可到了晚上后,沐言晨照旧发了高热。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把这热给退下去。

  “那今日这事……难道就这么算了?言言……”

  “那你认为应该怎么样?让你父亲到圣上面前去状告七公主吗?容儿,有些事情不能一个劲的死脑筋。今日这事就这样,你也别管了。”沐夫人明显的有些不耐烦。

  或许是因为小女儿今日无辜落水受惊,但也或许是因为害得沐言晨落水的人是七公主,沐夫人脸色十分的不悦。

  这下沐容君却执意希望获得七公主的一个致歉,即是沐夫人也不得不说沐容君了。

  领土随时可能需要兴兵,纵然几个月前两方已经签好了停战协议。但这都只是暂时的,谁知道哪天沐将军又要重新披上战甲,带兵出征了。

  圣上袒护七公主,对她的重视甚至高过了四殿下和五殿下。

  若是因为今日这事,让沐将军去和圣上闹得不愉快,来日等到沐将军再次出战的时候,七公主若是想要做些什么,怕是圣上也会宠溺得睁只眼闭只眼。

  这些事,沐夫人能想到,可沐容君现在还只不外是个未出阁女人,自然是无从所知,也想不到沐夫人想的那么远。

  “那女儿告退。”沐容君说道。沐夫人已经说了此事翻篇,而沐容君又一向崇敬自己的母亲,纵是心里再委屈,也只能装做万事皆好的样子。

  沐容君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白昼里七公主的刻意为难,想得脑袋疼了也想不到七公主为什么要这样做?

  或许真的只是自己说的话让七公主感应不喜欢吧?

  沐容君不再纠结这件事,就像沐夫人说的那样,此事翻篇。往后要是再遇到七公主,三十六计,先走就是。

  沐容君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被这声音吵醒。即是平日里性格再好,现在她也免不得想要把人训一番。

  耳边那声音还在断断续续,明明声音不大,却总是能入沐容君的耳朵里。

  无奈,沐容君只好起来,穿好鞋子,打开房门来到院子。看看到底是谁在她的院子里窃窃私语。

  沐容君料想着可能是她院子里的哪个小丫鬟和其他院子里的某个小厮。

  要谈情说爱也不找个好一点的地方,非在她的院子里?照旧泰半夜?

  虽说现在已经是婚嫁自由的时代了,无论是王侯将相照旧平民黎民,只要是还未婚嫁的,都可以自由恋爱。但纵然是自由婚嫁,奴仆婢女的终生大事首先也要获得主人家的允诺才算是正当。

  “吱嘎——”一声,沐容君把门打开了。

  一阵微风吹来,并不是属于夏夜里的那种燥热,而是和风温软的惬意。

  面对这差异寻常的变化,沐容君也只是疑惑了一下。可等沐容君走到院子里时,接下来的一幕才让她觉得不行思议。

  院子里的那颗高峻的榆钱树不知什么时候成了眼前这一颗颗桃树,桃花朵朵的挂在枝头。一簇一簇的,很是漂亮。

  可问题是,这基础就不是她的院子。而且从她的视角来看,现在也不是夜晚,明白就是白昼。

  现在她到底是为何会泛起在这里,沐容君也无从知道。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个地方,她此前一定没有来过。

  不得不说,这里风物确实很美。美到沐容君觉得平常的溢美之词都不足以说出它的美。

  沐容君转头,并没有看到她刚刚出来时的房门。甚至连上将军府都看不到。除了由近到远的一颗颗桃树外,其他的什么也没看到。

  这里情况虽美,可清晰度不够。周围似乎是有雾一般,阻遏了大部门视线。除了脚下三五步的距离,便都是若隐若现的桃枝。那满是粉色的桃枝,也时不时的落下一片片桃花花瓣。

  既然不是上将军府的位置,那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她现在的境地。那就是是梦。

  也只有是在做梦,她才气看到这么看起来荒唐离奇、不行思议的景象。沐容君在心里想着。

  沐容君顺着脚下的路,一步一步往前走。

  “……去看花都的雪樱花,看澜山的五色泉,去漠北看满天星辰……”

  不知名的声音越来越近,适才断断续续的声音也开始逐渐听得清楚。而周围的景象也变得越来越清晰了。

  “好。”

  随着这声“好”,沐容君终于看到了她刚刚听到的那些声音的主人。

  一男一女,相互依偎在一棵桃树下。

  沐容君看到视线里的那位令郎穿着的衣服和锦绣阁的“凌云锦”有些相似,款式看起来更像是新款。而他拥抱着的那位女子则是一身素衣,鬓发间没有多余的发饰,只在耳后的位置别了一朵小白花。

  这在南垣国,只有在家中尊长离世时才会作此装扮。

  周围雾气还未散去,沐容君看不到两人的脸。不仅如此,她还发现,无论她说什么,那两小我私家似乎都听不到。而她无论多努力的上前,永远都无法再走近去。

  无奈,沐容君只好停在一旁,静观其变。

  纷歧会儿,那位白衣令郎摸了摸女子的头,女子这才抬头对她眼前的人说着些什么。

  沐容君听不到女子现在说了什么,但从这两人的互动她也看得出来,他们一定是心悦对方、十分的恩爱。

  很快,他们两人又发生了变化。

  沐容君这才看到那位令郎手中先前是拿了工具的,巨细和首饰盒差不多。

  接着,白衣令郎乘马而去,女子则是望着令郎的背影恋恋不舍。

  周围情况瞬间平静了下来,满是无力的悲痛与伤怀之感。

  沐容君似乎也感受到了那位女子的情绪,心中只觉得闷得很。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画面又变了。沐容君在这桃花树间总算看到了衡宇。

  几间屋舍相连,而那庭院旁的一间屋子,有袅袅炊烟升起,总算是有人烟了。

  那个女子又泛起在沐容君的视线里。只是和之前一样,沐容君照旧看不清脸。

  看到女子走来,有个老妇人拿着一张不知从哪找来的一张纸递到她手里。

  “不会的,这不行能……他不会这么做的……”那女子突然惊呼道,双手紧紧抓着手中的那张经过多次折叠已经变得皱巴巴的纸,说话间,声音里满是哆嗦。

  “不会的……不会的……”像是再也控制不住,女子突然失重般的跌坐在地上,高声哭泣。

  略微嘶哑的哭泣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真是观者有泪,闻者伤心。

  沐容君看着眼前这一幕,只感受自己眼睛开始酸痛起来。仰头眨了眨眼,便有一颗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人哭得如此心碎。沐容君抬手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心中甚是不解。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女子又复述了一遍。

  先前把那张纸递给女子的老妇人走近伸手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女子,说着一些慰藉的话。只是沐容君听不清老妇人具体说了什么。

  “我不信,这不是真的……对差池?”女子被老妇人拉起来后,突然抓着老妇人的手问道。声音里满是哆嗦,却又像是在祈祷着什么。

  这一次,那位老妇人没有回覆女子的话,而是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呵呵……赐婚?九族?真是好样的……”女子推开扶着她的老妇人,踉踉跄跄往退却的同时,又苦笑着喃喃自语。

  虽是在笑,可看起来比哭还要令人难受。

  “我不信!他说过他会回来的,他说过!”女子加大说话的音量。似乎是在反驳她刚刚看到的内容。

  女子说完话后,突然转身离开了这里。手中捏着的那张纸却没有被她带走,被风从她手中吹落,飘到了这满是芳菲的林荫小道上,落在沐容君脚下不远处。

  “哎……”沐容君看到女子要离开,止不住声音想要叫住她。但在想到自己无论说什么这里的人都听不到的时又放弃了。

  女子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沐容君的视线里。满眼望去,又只剩那一片片的满树桃花。

  沐容君在低头时,正巧看到了那位女子刚刚看过的那张纸。

  虽然不确定,但沐容君照旧抱着实验的态度走近那张被吹到地上的纸。

  那明黄色的宣纸上满是折痕,文字占了纸张的一半。看来这是刚刚那个老妇人从哪个榜上偷偷揭下的。

  随着距离的临近,沐容君发现那张纸并没有因为她的靠近而消失。于是慢慢蹲了下来,伸脱手来准备拾起它仔细阅读。

  可就在沐容君手指触碰到纸张的那一刻,那一眼所看到的文字内容却让她瞬间惊醒。

  “不会的,不会的,这不是真的。”沐容君着急的反驳。

  “小姐,您醒了。”

  沐容君一睁眼,就看到泠月站在她的床头,一脸欢喜、万幸的样子。

  “我这是怎么了?”沐容君现在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满身没有力气。就连现在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嘶哑起来。

  房间里光源富足,几束阳光从那扇还没有打开的窗子的漏洞里照了进来。

  这个时候,莫不是已经到巳时了?沐容君想着。

  泠月知道沐容君现在定是想起来,于是立马走上前扶起她来。

  “母亲。”沐容君唤道。没想到,沐夫人竟然也在。

  “醒了就好,府医刚刚已经瞧过了。这会厨房正在煎药,你待会儿把药喝了。”沐夫人走近沐容君,握住了沐容君的手说道。说话间,也似是松了一口气。

  “是。”沐容君点了颔首后,又问道:

  “母亲,我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要吃药?沐容君想到。

  虽然现在沐容君也觉察到了自己的异常。头疼的似乎要炸裂,嗓子发干,说话都感受很艰辛。

  “小姐,今早我起来的时候发现小姐您不在房间。地上又有小姐您平常品茗的杯子碎片。我正想着扫除。可在我出房门后却看到小姐您躺在院子的榆钱树下,怎么叫都叫不醒。”

  一说起今天早上的事情,泠月照旧一阵后怕。

  泠月看到沐容君躺在榆钱树下的时候,着实被她其时的样子给吓了一跳。

  那个时候,沐容君身上只穿了件单衣。满身冰凉,脸色苍白的看不到一丝血色。

  泠月立即把沐容君扶回房间,立马禀告沐夫人此事。那个时候,沐将军已经出府去上朝了。

  听说这个消息,沐夫人也是忙乱。连早膳也没吃就跑到沐容君的院子。这一待,即是一上午。

  沐言晨昨天晚上高热已经退去,今天倒是什么事也没有。吵着要见姐姐,不外都被沐夫人给劝走了。

  “府医来了后,把了半天脉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是崔妈妈到益仁堂请的那位高医生说……说……”

  泠月说到这时突然停了下来。看了看一旁的沐夫人后,泠月又清了清嗓音,继续说道:

  “高医生说,小姐你是陷入了梦魇才会怎么都叫不醒。而凭据我的描述后,高医生推测说小姐您的情况可能是夜游症导致的。”

  “夜游症?”沐容君有些意外。倒是从未听说过有这种病症。

  “就是说像小姐您这样,每到半夜的时候,都市有一段时间是处于无意识状态。而在这段时间里,患有夜游症的人往往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而高医生也说了,夜游症虽一种疑难杂症,但只要患有夜游症的人能够自己醒来,基本上是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只有到了晚上的时候需要十分注意,制止在无意识的时候会做出伤害自己或者他人的事情来。”

  “小姐,您是不知道,您今早真的快要把泠月吓死了。”泠月解释了夜游症后,立马哭诉着脸向沐容君诉苦。

  “夫人,巨细姐的药煎好了。”崔妈妈推门走了进来。身旁跟了个手拿着托盘的小丫鬟。盛药的琉璃碗中冒着丝丝热气,一股清新的药香由此弥漫到整间屋子里。

  “容儿,你先好好喝药,不要担忧。现在医术高的人多的是,母亲定会找人医好你的。你好好休息,别多想。我现在去看看言言。”沐夫人揉了揉眉心。眼中神色疲惫,怕是昨晚也没怎么睡好。

  “我会的,母亲。”沐容君看着沐夫人点颔首。说完后接过泠月递过来的琉璃碗,把药一饮而尽。

  “泠月,好好照顾巨细姐。”沐夫人离开时付托着泠月。同时,又往沐容君的院子里多配了四个丫鬟。

  而在此之前,沐容君的院子里,包罗泠月早就已经有了二十个丫鬟。

  “是。”泠月。

  待沐夫人离开后,丫鬟们也都各干各事的离开、干活。房间里只有沐容君和泠月。

  “泠月,去把窗打开。”

  泠月将窗打开后,沐容君也让泠月下去了。说是想要一小我私家好好静静。

  随着泠月离开,现在整个房间只有沐容君一小我私家。

  沐容君走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压压惊。

  刚刚沐夫人在这里,沐容君不敢露出什么异常来。可眼下四周只有她一小我私家,她才敢回忆她刚刚的梦境。

  假的,梦都是反的。沐容君在心里告诉自己。

  可如果是假的,又为什么那么的真实?同样的一个声音在心里质问着沐容君。

  “……京城沐家,上将军勾通西钺军,今谋反之意证实,特处沐家诛连九族之刑。”

  这本是梦中的那张纸上的内容,可现在却像是印在沐容君脑子里一般。是那么的清晰。

  虽然梦中看到的不是圣旨,可那印了官印的宣纸,与皇楷无异。只能说她梦中的那个地方是个小地方。还不配见到圣旨。

  上将军谋反?沐家诛连九族?这哪一个放在现在看起来都是不行能。

  沐家三代都是官至武将之首,沐家自是一片赤胆忠臣、没有异心。可若是有人想要搪塞沐家,捏造一些事实来诬陷沐家,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会是谁想要将沐家至于不忠不义的反叛之地?

  京城沐家,这安都京城里,只有一个沐家。

  纵然这梦不是真的,可既然会梦到这梦,是不是说明有人要陷害沐家。而沐家接下来,会有一个很大的危机。

  虽是梦到,实为预示?沐容君捏着手中的白玉瓷茶杯,在心里仔细分析道。

  和之前的情况纷歧样,不管沐容君在梦中经历了什么,只要醒来,梦中的事情都不会有影象。

  可这一次,除了那句在梦里那张盖了官印的宣纸上看到的那句话外,昨夜梦到的其他事情,只要努力想,沐容君照旧能忆起个七七八八来。只是头会很疼。

  怕时间久了,这些已经梳理好的信息会被徐徐淡忘。沐容君起身放下茶杯,又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文房四宝出来,放置在被泠月收拾得洁净整洁的梳妆台上。

  宣纸铺开,研磨好墨。不用片刻,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沐容君手执狼毫,待笔蘸浓墨之后,便开始一笔一划在宣纸上落墨。

  桃花,白衣。

  沐容君在纸上写着。

  除了这些……那张官文上是不是另有其他信息?沐容君突然想到这里。拿着墨笔的手一怔,笔尖在接触到宣纸后,墨汁立马渗透到宣纸上,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墨点。

  墨点的位置正好落在沐容君刚刚写下的白衣文字后面。

  “……沐家……,不行,头好痛。”沐容君左手放在在自己太阳穴的位置,揉了揉。

  不管沐容君怎么回忆,她所想起的照旧只有那句关于“沐家造反,株连九族”的文字。梦中那张官文上的其他内容一点印象也想不起来。

  或许是因为在梦里的时候,其时看到那官文上写着沐家的事时,一时激动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便醒了的缘故。沐容君心想。

  只是现在越想着这事,头疼便愈增强烈。沐容君索性暂时不想了。

  沐容君将手里的笔搁在笔枕上。随即把刚刚写下线索的那张宣纸给仔细叠好,小心存放。

  等做完了这些后,沐容君在自己房间的小桌子旁坐了下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是上好的龙须茶,入口醇香,久而不散。

  ……

  时间一晃便已往了数日,这期间沐容君并没有出府。

  沐容君待在府里的这几日,许岚芝来找过她频频。但前频频,沐容君都是一脸兴致怏怏的模样。

  从泠月那里,许岚芝了解到沐容君心神不宁的原因。这不,今天又开始神秘兮兮的递给沐容君一大堆凝气安神的药材香包。

  “这个,另有这个,我都用过,效果是一顶一的好。沐姐姐你用了后绝对能睡个好觉的。”许岚芝指着她送给沐容君的那一堆药包说。

  “谢谢岚芝,劳你费心了。”沐容君拉着许岚芝的手致谢,一旁的泠月则是连忙将这些工具都给收拾好。

  “沐姐姐,我们俩哪里还用得着说谢谢呢?”

  闻言,沐容君也不再说什么,而是笑着把许岚芝拉到自己院子的梨花木桌旁,给她和自己倒了一杯茶。

  这个时候,泠月已经开始去厨房拿糕点。院子里的其他小丫鬟也早在沐容君的示意下被泠月打发到院子外面去了。

  待茶过一盏后,沐容君开始说道:“岚芝,你相信梦会预言现实吗?”

  “梦怎么可能会预言现实呢?沐姐姐,你在说什么呀。”

  许岚芝回覆后,从面前桌子上的碟子里拿出一块她喜欢的绿豆栗子糕,美滋滋地咬上一口。

  “可如果你连续几天都做同一个梦,甚至说,这个梦你以前也做过,只是在你醒来之后忘了而已。如果是这样,你还会觉得它只是一个平常的梦吗?”

  沐容君十分冷静又略微严肃的解释着她要问的问题。

  是的,在这一段时间里,沐容君每天晚上都市梦到那个有关桃花、白衣令郎和那张写着沐家谋反被判诛九族的宣纸。

  每一次都是一样的内容,偏偏能从中获得的消息除了那一次被泠月发现她躺在榆钱树下那天所整理好的信息外,再也得不到其他内容。

  而从她自荚媚课被惊醒的状态看来,沐容君确信她以前应该也做过相同的梦。

  “这……沐姐姐,你……这,不是各人都说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吗?那沐姐姐,我可以知道是什么样的梦吗?”

  或许是被沐容君这突然严肃的态度给惊到了,许岚芝放下手中的绿豆栗子糕,问着沐容君。

  “似雪桃花三月枝头满,芳菲小道离别有情人,昔日枭雄徒留千古骂名,树倒猢狲散,花谢叶萎、根茎不留。”

  沐容君怕出口成颉,不敢直接说出自己的梦。只好借着树、花等景象来代指她所梦到的景象。

  直到沐容君说完那略微文邹邹的话语,许岚芝有半刻没有说话。

  “苏白,你和泠月要不先去言言那里,等我在沐姐姐这喝完了茶再去找你。”许岚芝转头对着在她声旁那一脸充满着迷惑的苏白说道。

  “哦……好的,小姐。”说完,便与沐容君身旁的泠月向沐容君的院子外面走去。离开前,泠月也把院门给掩上了。

  听到许岚芝那样说后,沐容君便知道了,许岚芝定是听懂了她刚刚的话。

  果不其然,待泠月和苏白离开,许岚芝便急遽问道:

  “沐姐姐,你刚刚提到的枭雄,可是沐……”“将军”两字许岚芝没有发声,但口型却正对这二字。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

  树倒猢狲散,花谢叶萎、根茎不留。那岂不是说,整个沐家都……在劫难逃。

  许岚芝拿过面前的茶壶,往自己杯中倒了一杯茶,给自己压压惊。

  “唔……咳咳,沐姐姐,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再说了,虽然在我们南垣,武不及文,但沐……平日里又没见着与谁有过很大矛盾,不行能的,沐姐姐。”

  “那如果是,功、高、盖、主呢?”沐容君不紧不慢地说道。

  “沐姐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许岚芝像是炸毛的猫咪立马起身,警惕地往周围看了看。顿了顿才继续说:

  “这基础不是我们应该谈及的话题。沐姐姐,青天白昼的,你莫要自己吓自己。”

  圣上与沐上将军,虽不说关系是何等的好。可许岚芝小的时候,在自家信房听许伯爷和其他人谈论过,沐上将军年少时也和许伯爷一样曾是当今圣上的伴读。

  相比力其他人,这么些年来沐上将军立守领土,保家卫国,为国立下了这么多的劳绩,圣上怎么可能会怀疑沐上将军的衷心?又怎么可以怀疑呢?

  而从沐容君刚刚说的话来,不就是说,圣上并没有各人所看到的那般十分信任沐上将军。为此,不惜一切价钱也要整治军权的意思。

  “我自然知道,圣上对沐家照旧较为信任的。可其他人,那可就未必。”沐容君继续解释。

  “岚芝,你知道现在哪里的消息流传的最快吗?”沐容君看向许岚芝。

  相识一场,沐容君与许岚芝两人也算是知根知底的手帕交。虽然最开始两人谁也不平谁,晤面即是一场交锋。

  但最终照旧沐容君更胜一筹。许岚芝却今后收获了一个值得终身结交的闺中密友。

  而同样,沐容君也知道许岚芝其实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大大咧咧、毛毛躁躁。许多事情,沐容君知道的,许岚芝未必不知情。

  只是各人都习惯了知而不语,纵然都心如明镜。

  差异的是,许岚芝外向,而沐容君稍微内敛。

  “要说消息流传最快的,虽然是皇榜了。”许岚芝回覆道。

  却只见沐容君摇了摇头,复而回覆她:

  “有些工具,在刚开始的时候可纷歧定是出自楼阁雅芳。往往人多的地方,是非越是难辨。”

  “人多的地方?你是说坊间、茶室?”许岚芝惊呼。似乎是又一次被沐容君的推理所折服。

  沐容君没有颔首,也没有否认。而是起身,走到一旁的盆栽旁拿起修剪枝条的小剪子给它修修枝。

  “我虽不信命由天定,可如果认真有小人作祟,那么即是有违天理,我也要让那小我私家支付价钱。”

  “那沐姐姐,你想怎么做?”许岚芝问道。

  沐上将军在朝中的挚友不多,而许伯爷正是那为数不多的之一。若是哪天沐家遭了难,许家怕是也躲不掉。

  “查清楚哪些人是最有作案动机,想措施知道现在朝堂内部的权力结构,以及各路官员之间的人情往来。这样,虽不足以制止祸殃,但至少能做到有备而战。”

  沐容君一言一语,甚是清晰。眼中充满着计划与决策。那种神情,恰似一位沙场点兵的将帅,不外,又似乎更像此外什么人。

  “可是,沐姐姐。你别忘了,你先前也说了,你只是重复做了一个梦。一个梦?纵然梦见多次,那也只能说是一个梦,还远远谈不上预知未来吧?”

  许岚芝照旧不太相信沐容君所说的话,由一个梦境来推断未来的形势。这实在不是正凡人所要体贴的。前提是,如果不会威胁到自己利益的话。

  “如果认真是我想多了,那么我会十分庆幸。可是,我不能在知道预示后还绝不作为。”沐容君神情略微带点倦态,可见这个问题没少困扰她。

  适才的这一番攀谈,两人都略微疲惫。

  沐容君重新回到梨花木桌旁坐下。往自己的茶杯里续上茶。纵然茶壶里的茶,到现在可能也已经凉了。

  “那你这个梦,上将军和将军夫人知道吗?”许岚芝拿起那块先前被她放下的绿豆栗子糕,继续吃。

  沐容君喝了一口凉茶,等放下了茶杯才摇摇头说:

  “不,除了岚芝你,我不知道该向谁述说我的担忧。若是告诉了他们,母亲定会说我在胡言乱语,而父亲怕是也不会相信我。”

  “是啊,谁让在怙恃眼里,我们都只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呢?”许岚芝赞同道。

  语毕,沐容君好许岚芝两人都市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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