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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计

麻猫 法麦 2459 2021-05-31 09:00:00

  这是我影象中第一个大团圆年,新加入的二姨一家,另有他们家即将出生的第二个宝宝。

  舅舅也回抵家来,他平时是个脸色严肃的家伙,我和园园都很怕他,他遗传了外公的脾气秉性,算是不太讨小孩子喜欢的性格。或许一年中觉得他最可爱的时候就是给我们发压岁钱的时候了,有了红包就可以拿去买零食和玩具。商店里的零食包里是装有小玩具的,小酒杯、跳跳棋、另有种种人物卡片,这些可都是不常买的,只有留着过年的时候大手笔一次。

  白猫和麻猫也变得和气,它们围着火炉团坐。那样的下雪夜,一各人子人都挤在一起看春晚,桌上摆盘着瓜子、花生和水果,妈妈把我抱在怀里,我总是睡得很早,等不到十二点就睡着了。

  初夕守夜是家家户户都要做的,大人们边看春晚边等着十二点钟声响起。小孩子们等到十二点就会随着大人出去放烟花,满天的花火照亮的夜空也是美丽的,拿着仙女棒相互追逐着的孩子们只剩下嘻嘻哈哈。

  关于为什么初夕得守夜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大人说如果不守夜的话,田梗就会塌陷,田里的水会随着流光,到时候庄稼没了水就会干枯,这一年就没有收成了。我对此深信不疑,在之后几年的初夕都市强撑着自己不能错过守夜,否则自己一家人就会没饭吃。现在想想,那时田里哪来的庄稼?

  大年月朔,那是要去舅爷家吃团圆饭的。舅爷家在另一个村子,走已往也得四十分钟。大人在后面提着年货,我和园园一路踢石头,相互追逐着也不觉累。

  舅爷家是我不敢随意乱蹦乱跳的地儿,他家院子里养了九条狗,有六条狗是放养的,正走到石梯底下,那些狗听到我们的说话声,纷纷站哨似的一字排开。我不敢转动,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照旧爸爸抱着我进门的,那些狗冲我吠着,我只能乖乖等在饭桌前。

  看到我被吓到的样子,舅爷拿着木条就把那些狗给关在了空猪圈里。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又可以在院子里玩儿跳屋子了。

  我看外婆用饭后朝着哪儿去,一路随着她来到一间旧屋子。她站在门口很久才肯抬腿走进去,我脑子里记起来我是来过这里的。印象中是外婆的妈妈病危躺在床上,外婆紧紧握着她妈妈的手,她的妈妈大喘着气,硬是要把手上的银镯子褪下来给她。外婆那段时间情绪降低,也很少对我笑了,她那天的眼泪我是清楚看到的,今天她又会哭吗?

  她背对着我坐在床边,摸着那一床被褥,一遍又一遍。

  原来,纵然她的妈妈走了那么久,她也是放不下的。她从来不在我们这些子弟面前表露她的忖量,她得拿出各人长的风范来,所以她只能把这种忖量和脆弱放在没人看见的地方。

  我妈妈总是对我很严厉,我也会向外婆起诉,外婆对这些罪名进行评判,看谁对谁错。我有的时候会向她诉苦妈妈的不是,外婆却会笑着对我说:“妈妈很好,她是最爱你的。”打我骂我就是爱我吗?以后我知道那是她不明白表达爱,她是第一次做妈妈,看待孩子应该是怎样的态度,她其实也是迷糊的吧,只能学着自己的妈妈是怎么做妈妈的。

  我们去到林中上坟,外婆的妈妈埋在一棵老树旁,地上湿润也打滑。外婆也是不畏惧这些,拄着一根粗壮的木棍硬爬上来,她平静地用刀割开那些杂草,给坟前点上几炷香,将带来的祭品整齐摆上。我们都随着磕了几个头,他们都很缄默沉静,我对她这个老人有什么样的回忆呢?影象中她是个很爱我们这些小子弟的老太太,会悄悄去石梯下的小店给我们买来零食藏着,等到我们来了再把我们叫到一边塞进我们包里。她是个乐呵呵的没牙的老太太。

  这一夜是在舅爷家渡过的,很少在自己家以外的人家里留宿,这是很新鲜的。走起路来咯吱咯吱的木板,地上有几个洞,也许是老鼠打的洞吧,因为我半夜听到了老鼠在地板上跑来跑去的声音。但第二天又在院里看到了老鼠的尸体,奇怪的是这里并没有养猫。舅爷说那是狗的劳绩,这些狗是他的宝,从来不会跑出这个院子,不仅可以看家,还可以抓老鼠。

  他家院子最边上是一栋刷了白灰的两层小房,我很好奇地打开来看过,进去都是放着筛子、洒满了桑叶来养蚕的。那些蚕宝宝我可喜欢不来,跟我很畏惧的毛毛虫实在太像了,都很让人起鸡皮疙瘩。

  舅爷也是在生计这一方面想过许多措施,他早些年是收废品的,也许照旧觉得太累又没有几多回报,又琢磨起了养蚕来。

  但事实是,厥后养蚕也没多大的出路,这只是个小产,没有专门的路子资助壮大,厥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让我想起了我们那儿的铁匠。老铁匠打铁很有名,那里的庄稼人的农具都是他做的,他的儿子也打铁,但自从儿媳进家门以后,这门手艺就断了。他们开始砌石笼养起兔子来。那些兔子我也是去喂过的,外公在田里劳作,我就爬坡去铁匠家逗兔子,那是我第一次跟兔子对视,它的眼睛红红的,毛色白白的,是像我的明白猫一样软软可爱的小工具。

  那个年代,除了种庄稼和外出打工以外,那些自己琢磨新出路的都被生活和现实给击败了,没有人能够单打独斗就获得乐成。于是,他们中的大多数就选择在平淡中将自己的梦想隐去,选择在下一代身上继续培养,农家的孩子更需要好勤学习,他们的动力就是挣脱农民的身份,这也是怙恃家庭贯注给他们的思想。

  我爸爸和园园爸爸也是农民工中的一份子,这样大过年的美好气氛前也是充斥着担忧的。许多老板、包领班会在年前卷钱逃跑,而那些等着拿钱回家过年的男人就只能随处奔折找回他们的血汗钱,但险些都拿不到所有应得的,只能在老板的狡黠下拿到大部门钱。带着无奈和“有总比没有强”这样的心态,他们卷着大包回家来,妻子心疼他们在外吃的苦,总会慰藉他们“已经够多了,够用一整年了,孩子爸,你辛苦了。”

  我们总是要等到除夕前一两天才气见到爸爸,因为他们还在同包领班周旋,为了一家的生计,为了孩子的学费。

  贪心的人从来不会嫌自己获得的太多,他们也看不见别人的不容易。我也很好奇这世界上让他们能发生愧疚的是怎样天大的事?所谓心安的生活就是拿自己该拿的那份,不属于自己的绝对不去触碰,不应自己得的绝对不去朋分。

  总是存在这样的情况,明明支付了许多却被别人拿走了结果的泰半,这是不公正,但生活和生活中的每小我私家都告诉你,绝对的公正是不存在的。所以为了追逐你想要的公正,只能爬得更高,到别人仰望的位置,就能离自己想要的公正更近一步。不知道自己梦想获得的公正会不会造成对其他人的不公,但总的来说,在善良的做法下,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法麦

对不住啦,最近在忙结业论文,会尽量每天都更的。而且昨天散步的时候想开一个新题材的文,先透露一下,是穿越仙侠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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