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不愿意娶许嘉年的,究竟我俩有仇。
就算同风雨,共磨难了,也不能改变他是我男神黑粉的事实。
况且让我娶许嘉年,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我们也没什么情感基础,一晤面就要掐起来。
要是我俩结婚了,到时候闹闹腾腾,那另有安生日子过?
但许嘉年说我俩有肌肤之亲,如今他站在城墙上正要跳呢,我现在反驳他,我怕他想不开啊。
我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说我和他有肌肤之亲,只说我救了他不就好了?
如今他这样,他没有退路,我也没有。
我尴尬的笑了笑,僵硬的转过头,看见许嘉年一双漆黑的凤眸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我心里实在没底,也不想这辈子就这样栽他手里,虽然他长的一顶一的悦目。
“许令郎不要开玩笑了,我二人只是恰幸亏山上遇见,我见义勇为了一下,哪有什么肌肤之亲啊……”
吃瓜群众又开始窃窃私语。
“许嘉年配吴翠翠绰绰有余了吧,难不成许嘉年撒谎了?”
“应该不是吧,之前这个吴翠翠就对人家耍过流氓。”
“对对,那个新闻我也看了。”
“吴翠翠竟然乐成了,真牛逼了。”
“那她现在是什么意思?”
许嘉年看着吴翠翠,满眼受伤,他凄美一笑,徐徐开口道:“翠翠不愿意娶我吗?”
我:???心灵震撼。
许嘉年铁定是出了什么毛病了,否则他现在这一门心思的想嫁给我?
我爹说得对啊,我就是个癞蛤蟆,配不上祝长安,更配不上许嘉年了。
究竟许嘉年那么急躁,上次他给他表哥打我那一拳,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头嗡嗡的响。
他就是个急躁的神仙,我不敢娶神仙,也不敢娶这么急躁的凡人。
虽然他现在站在城墙上,垂眸满眼受伤和深情的看着我,眼尾红红的。
我还没想出来怎么回覆,围观群众已经看不外眼了。
“渣女,吴翠翠,我看错你了!”
what,我看着前面一个壮实的大汉娇娇弱弱的对我喊,实在想不出来我和他有过什么交集。
之前的小绿和小粉也一脸鄙夷的看着我。
小绿:“怎么是这种人?”
小粉:“还假惺惺的问许嘉年为什么跳楼,我呸!”
“吴翠翠赚大了啊,她为啥不愿意娶许嘉年啊?”
“不会是许令郎有什么…隐疾吧?”
“放屁,她就是渣!听说之前吴翠翠还和许嘉年的表哥沈清欢有过一段。”
“哇哦!”
我感受我真难啊!
那边许嘉年在风中,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样。
我百口莫辩。
突然有人冲我喊:“吴翠翠,你都碰过人家的身子了,还不娶他啊?”
我:……
我说没有你们信吗?
那边吴大汉听说自己女儿在这里和许嘉年纠纠缠缠,赶忙来了。
原来他是在家里杀猪的,结果突然有好事之徒把他给叫来了。
吴大汉了解到的事情是这样的,之前被传与人苟合的许嘉年,他的工具竟然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女儿吴翠翠。
他外貌不动声色,道:“多谢张兄弟,我这就去教育小女。”
内心狂喜,自己这傻不拉几的女儿终于能找到夫郎了。
局面一度很是尴尬,我怀疑要不是围观群众没带菜篮子,我已经在被扔臭鸡蛋了。
“之前对人家耍流氓,现在又不愿意卖力,怎么这么渣啊?”
“对对对。”
“这吴翠翠比李黑胖还不如,也忒不卖力了。”
围观群众还在叽歪。
突然有人对许嘉年喊:“许令郎,要是这个不要脸的吴翠翠不愿意娶你,你就去官府告她耍流氓!”
苍天可鉴,我无辜啊!
原来我一番美意来救他,结果落的这个下场。
我心中悲切,看着天上的乌云,感受自己的心情比乌云还黑暗。
突然一声巨响。
平地一声惊雷,哦,原来是有人在喊。
“吴,翠,翠。”
吃瓜群众不约而同的为声源让出一条宽广的大道,生怕波及无辜。
霎那间,我心中闪现四个大字——天要亡我!
现在,我心如死灰,甚至无力挣扎。
我已经预料到事情的走向,而接下来的事也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
我的老爹,一个杀猪糙汉,走过一群吃瓜群众让出的康庄大道,准确无误的走到站在城墙下试图给许嘉年当肉垫的我的旁边。
我耳朵一痛。
吴大汉揪着我的耳朵,冲我的左耳大吼道:“吴翠翠,我怎么教你的啊?你上次对人家耍了流氓不够,现在要了人家的身子还不卖力?啊?”
“要不是你张叔特意来告诉我这个好…你这个不孝女干的好事,你还要瞒我多久?啊?”
张叔?看不出来他是这么“美意”的人啊。
所以是哪个小机敏鬼去告诉张叔叫我爹过来的?
好啊,肯定是张蛐蛐,她成心想让我出丑!
话说这位张蛐蛐,是张叔的女儿,张叔呢,全名叫张老汉,他是吴家隔邻打铁的,和大汉一样是男中好汉,自主创业。
所以吴张两家关系向来很好。
可是到了吴翠翠和张蛐蛐这一代,似乎就没那么友好了。
不外都是小打小闹,两人关系也不算太差。
其实吴翠翠真是误会了美意的张蛐蛐,人家明明是看她一直只身,想给她制造点时机。
要是许嘉年能给吴翠翠找点事,她也兴奋。
不外现在俗事撼动不了我的心,我也没心思思考那些弯弯绕绕,因为我感受自己的耳朵要聋了。
不仅如此,还快被我爹揪掉了。
于是当我耳朵落到我爹手里的那一刹那,我似乎是热锅上的蚱蜢,蹦蹦哒哒的喊着:“痛,爹,爹,痛啊。”
围观群众依旧吧啦吧啦个不停。
“吴大汉啊,你可要好好管教你的女儿,可不要让她做出那始乱终弃的事来啊!”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道。
结果我爹深以为是的点了颔首,拎着我转过头看着许嘉年。
“致歉。”我爹压着我的背,然后和我一起鞠躬。
我只能颇不情愿道:“对不起,许令郎。”
可是我和他真没什么啊!
我爹吴大汉看向许嘉年的时候,那厮勾起了一个清雅温润的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落入凡间的天使呢。
许嘉年轻轻点了一下头。
结果我爹一副捡了大自制的笑藏都藏不住,还冒充生气的训斥我:“吴翠翠,你怎么回事你?明天就和我去许家提亲去!”
这事就算定了,许嘉年也从城楼上下来了。
整个徐州城都觉得我捡了个大自制,除了我自己。
我现在怀疑是不是以前给许嘉年写了太多骚扰信,现在报应来了。
不外我是不会轻易妥协的。
包揽婚姻要不得,强买强卖也要不得,没有情感基础怎么能结婚呢?
而且我可是个平民,就算家里有五间猪肉铺子也没高尚几多。
平民就是平民,而在这,平民只能娶一个夫郎,娶多了便要交罚金。
虽然我不敢奢望能娶的上祝长安,但没有结婚,我好歹还能有个念想。
我没原理娶许嘉年啊?究竟我又不喜欢他。
虽然我认可我肤浅,可我也不是只看脸啊。
就算人家许嘉年长的仙气飘飘,俊美无双,还特有男子气概,琴棋书画样样皆通,骑射武艺一应俱全。
我也不能就这么屈服啊。
正好我爹邀请许嘉年去我们家座谈,说是要聊聊我们俩的“那点事”。
围观群众自然散了,究竟各人还要赶集市,卖菜买菜呢,今天不还得用饭吗。
结果许嘉年又在瞎扯淡,我觉得他可以直接去写话本子,说不定能大卖。
又或者和我一样去八卦小报干个兼职,说不定下一个爆点就是他写的。
横竖在大汉眼里,我已经酿成了一个始乱终弃的渣女。
而许嘉年就是一个苦守寒窑的王宝钏。
“翠翠经常会给我写信,我每封都有仔仔细细的看。”
“那时我受伤,翠翠还抱着我睡。”
许嘉年扯着扯着,天色渐暗。
而我每次在他说完一句后,就会回一句:“不是这样的。”
然而他们把我当空气,相谈甚欢,甚至连喜服去哪家店做都想好了。
“天色晚了,不如留下了用饭吧?”吴大汉道。
许嘉年笑着摇了摇头,看起来很乖,和他打我的时候完全纷歧样。
“谢谢您的美意,不外我得回去禀明母亲,我与翠翠的事,她还不知道。”
吴大汉点了颔首,道:“既然这样,就让翠翠送你回去,你长的悦目,一小我私家不宁静。”
可是许嘉年的战力值基础不比我低,还急躁。
我还没上预计对方已经飞了。
然而由不得我反驳。
已经是黄昏了,街上零零星星的亮起一盏盏昏黄灯光,微凉的风拂过他的深红色长袍。
现在日,他就穿着这身站在城墙上要往下跳。
他在想什么呢?
穿红色血迹便不那么明显了?
可血落到地上也会渗进去吧,每次走到城墙下想到这里死过一小我私家,多瘆得慌啊!
他到底有没有为徐州城的人民着想过?我摇了摇头想到。
今天他扯那么多谎,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是被我的美貌折服了?没可能啊?他天天看自己不得美貌免疫?
我微微偏过头看他,暖色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人感受他的皮肤是透明的。
上天的宠儿!我内心叹息道。
突然许嘉年问我:“你看我干什么?”
他比我高些,侧低着头看我的时候眼睫微垂,在灯光的映射下照出一小片扇形阴影。
我转过头不看他,说:“我在想,你为什么要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