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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不死的深渊

第十九章:立誓这种事情最虚假,人只要相信自己就够了

杀不死的深渊 一支旧钢笔 7624 2021-09-15 01:55:24

  1.

  使用了十年的自家车库,墙壁里居然藏着尸体,只要一想到每天被尸体看着,就止不住满身发毛,这件事的震惊水平,已经逾越了所经历的一切,付莹慌忙落下车库门,打开灯,站在破碎的墙壁面前,呆呆地望着裸露一部门的尸体,她知道这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是谁,只是没想到,原来藏在这里。

  怎么办?要重新砌墙回去吗?要联系李强吗?大宇会出卖李强吗?怎么办?接下来该怎么办?

  时间紧迫,付莹没有多做考虑,她知道自己不行以主动联络李强兄弟,更不能随意打电话给任何人,她只能先做好措施,一切等消息再决定之后的事情。

  下午三点,付莹从质料商店购置一大袋石膏粉,一小我私家躲在车库里砌墙,这是她第一次做这种事,仔仔细细把包裹尸体使用的塑料布铺好,尸体腐烂的味道异常刺鼻,付莹受不了味道,又不能开车库门,频频三番蹲在垃圾桶旁呕吐,直到什么都吐不出了,才徐徐适应情况,密封好塑料布后,又重复检查仔细没有遗漏后才开始上石膏,新砌好的部门颜色较深,能明显看出差异,但只要等干透了,应该就不会看出什么大问题,谁会来车库旅行呢。

  忙完一切又扫除好卫生,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大宇自从走了之后,就再没回来过,他一定把事情全部告诉李强了,现在付莹能做的,就是期待,等他们的消息,等下一步该怎么做。

  时间一分一秒渡过,一直没有获得任何消息的付莹心中徐徐变得不安,她担忧李强等人是否出了事,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有无尽的期待,她靠在沙发里,手里摆弄着一个小拇指盖巨细被保鲜膜包裹完整的物品,她思考了很久,最终把那个小小的物品放入口中,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已经凌晨一点了,还不见任何消息,她累极了,徐徐的,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付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是被开门声吵醒的,她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泛起在门口的李强与李辉。

  “你们...怎么回来了?”

  李辉什么都没说,直旷达在卧室的保险箱走去,李强进屋后看了一眼付莹直直的走向客厅的窗户,他掀开一角窗帘,向楼下望去:“我去车库看过了,你做的很好,不外,事情有点麻烦。”

  “怎么了?”

  “大宇被抓了,警察很快就会来。”

  “他不行信吗?”

  李强扭过头来,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我只信我自己。”

  付莹猛地站起身,神色焦急,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怎么办?是不是要赶忙转移尸体才行。”

  李辉从卧室拎着一个背包走出来,他叼着烟,心情大好,走到沙发旁丢下背包,从裤兜里翻出一把弹簧刀,刀面亮的能照出人影儿来,他似乎还嫌不够洁净,在裤子上蹭了两下:“我这次损失可太大了,一步错步步错,最初就不应听你的,一个都杀了,还嫌两个多吗?现在好了,麻烦越来越多,搞得都欠好脱身。”

  李强伸了个懒腰,走到厨房去翻冰箱,瞧见冰箱里有炒蛏子,立马端出来放在桌子上,还顺便盛了碗米饭:“没事儿,他们现在忙着审大宇,没空理这个女人,咱们今晚上把事情搞完,明天就和他们说拜拜了。”

  “你另有心思用饭?”

  “别说,付莹这么多年此外优点没有,这饭菜很是合我胃口,可惜,以后没这口福了。”

  付莹内心升腾起极端不安的情绪,她退却两步,看着在餐桌上大口用饭的男人,哆嗦着问:“你们...不是来带我走的?”

  李辉与李强对视一眼,笑声尖锐恐怖,接着,李辉转过头来看向付莹,轻声说道:“我们只能买到两张船票,剩余的可以装货物,如果你能酿成货物,或许可以带上你。”

  “你们...想杀我灭口,对吗?”

  李强只顾着用饭,吃了一碗马上又去盛第二碗,冰箱里另有之前剩下的啤酒,他打开一罐,十分享受的翘起一条腿:“另有什么遗言吗?”

  “我从没想过叛逆你,从和你相爱结婚到现在,我从没做对不起你的事,难道你感受不到吗?我这么爱你?”

  “感受到了,所以我选择和你结婚,这和我要杀掉你,并不发生冲突。”

  “我在你眼里,是随时可以抛弃的,对吗?”

  “喂喂,这不是什么情感调治时间,既然你除了爱来爱去那点儿事儿以外没此外好说的,我就要送你上路了,放心,你年老我,手法比强子娴熟多了,知道怎么做才气淘汰痛苦,他会什么?他就会掐死人那一套。”

  付莹猛地想起什么,触电一般的发抖一下,她徐徐看向李强,问道:“林佳...真的是你杀的吗?”

  李强端着啤酒罐喝了一大口,冰冰凉凉的口感让他心情舒畅,听到付莹这样问,他夹起一块蛏子肉,冷笑道:“林佳?谁知道呢。”

  “你决定杀掉我,会忏悔的。”

  “你第一次这样和我讲话,是为了让我和你厮守终生吗?”

  “如果有来生,你还会选择我吗?”

  “我们不会再遇见了。”李强咽下嘴里的菜,说:“我们这样的人,不会有下辈子了。”

  李辉不再给她闲聊的时机,猛地迫近让付莹措手不及,刀,狠狠的划破她纤细的脖子,血液喷涌而出,飞溅在地板与墙壁上,李辉舒服的轻叹一声,瞧着徐徐倒地的付莹,鲜血四溅的画面,让李强感应快乐。

  付莹‘砰’的一声跌倒在地,她想说话,却发不出一个音节来,她想,原来,死亡是这种感受。

  远在他乡的怙恃可能永远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儿会以这种方式离别人生。

  这个残酷的结果,让她瞬间明白,原来,全心全意的信任与从始至终忠诚的爱,也是有可能失去被爱的权利的,化成一缕清风围绕左右,酿成一只蝴蝶缱绻缱绻,纵使倾尽所有,也不能叫他爱她。

  算了,这样也好,付莹想着想着,无力的合上双眼,再没了爱他的力气。

  他喝完最后一口啤酒,计划再吃一口菜作为结束,可是,敲门声突然响起,李辉与李强对视一眼,相互眼里却没有半点惊慌。

  李辉握着刀在沙发上来回擦拭,他已经开始兴奋了,似乎要把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杀光:“这么快就来了。”

  “拼一把?”

  “我赌外面有一个警察。”

  “我赌两个吧。”

  “如果是姓孟的,可就太好了。”

  李强将手里的筷子随便一丢,样子就像是要给来家里玩儿的客人开门一样随意,门开的一瞬间,李强转头朝李辉看去,随即露出一排苍白的牙齿来:“让你失望了,不是姓孟的哦。”

  李强一把抓住劈面警察的头发,在年轻警察还未反映过来的瞬间,李辉的刀便已经迫近跟前,年轻警察借力向后一转,顺手掏出枪对着李辉的腿就是一枪,李辉中弹,倒地呻吟,李强见状一把抡起椅子朝年轻警察的头砸去,他用了十足的力气,瞬间,年轻警察便失去了意识,铁艺的椅子,足可以要人命。

  李强从洗手间拿出两条干毛巾,死死压住李辉的伤口,李辉低声嘶吼,疼得直哆嗦:“把他的枪拿过来,妈的,警察马上就到了。”

  “能走吗?”

  “能。”

  两人背好装满钱的包,带着一把枪,一把弹簧刀,急急遽朝楼下走去,因为枪声,让各家各户忍不住开门观瞧,可当看到满身是血的两人另有他们手中的枪时,都选择立刻关上门,谁也不愿意惹上事情,更况且是两个凶狠的歹徒。

  两人从单元门跑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已经将这里团团围住的警察们,站在最前面的,就是孟宇,李辉趴在李强耳边说:“朝他开枪。”

  李强绝不犹豫的抬手向孟宇的偏向开抢,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没有人反映过来,各人发现李强手中有枪后开始迅速躲避:“嫌疑人手中携带枪支!躲避!”

  “孟队!孟队有没有事!”

  孟宇看着脚边不足半米位置的小坑,笑着说:“老子好好的!还想跟我比枪法?她妈的这小子哪儿来的枪。”说完,孟宇脸色一变,迅速掏枪朝李强手腕打去,李强躲闪不及,握枪的手被瞬间打穿,不到两分钟,李强兄弟二人的抓捕行动,便结束了。

  赶往楼上的警察通过无线电对孟宇说明现场情况,声音几度哽咽,孟宇感应不妙,迅速朝楼上跑去:“孟队,付莹已经死了,小张...小张他快不行了。”

  孟宇与李强擦肩而过的时候,李强正笑着看向他,眼神交织,千般庞大。

  小张送往医院抢救,他头部遭到重创,生命紧急,付莹的血都快流干了,直接送去尸检,对现场勘查的时候,连带楼下车库一块儿搜查了个洁净,发现墙壁上未干的痕迹,将墙壁砸穿后,发现里面已经腐烂的只剩下骸骨的尸体,经检验,确认为刘长春的尸体。

  警方迅速将李强兄弟送去医院做紧急处置惩罚,伤口处置惩罚好后进行连夜审问。

  2.

  “我认可,你是第一个让我失去理智的人,办案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在审问监犯的时候,无法平静的坐下来。”孟宇双手撑着桌子,盯着面前这个满不在乎的男人。

  李强因受伤缘故,脸色发白,有点儿虚脱,可一点儿都不延长他的狂妄自大,他绝不胆怯的回望孟宇,甚至有点儿不耐烦:“那我可真是荣幸。”

  “你杀付莹,是为了灭口,对吗?”

  “您这不空话吗?下午要不是你们抓了大宇,我能大老远跑来杀她?这么危险的事儿,不权衡轻重,能随便决定吗?”

  “那要你失望了。”李强挑起一边的眉毛,听他继续说道:“你的好兄弟嘴挺严的,什么都没说,不外在他血液中检验出毒品身分,这会儿应该因为吸毒等着被判吧,你有时候应该学会怎么去相信别人,才不会输的这么惨。”

  “呵呵,净说些没用的,他什么都没说,那你们为什么偏偏今晚堵我们?别说什么巧合之类的话。”

  “你们不是买了两张船票吗?今晚的,就是这么巧,我的线人和你们同一条船,买票的时候,看到你了,就顺嘴问一句,不外就是多付了两张钞票而已,票市井就多聊了几句。”

  “呵呵,啊...被这种理由打败,还真是...呵。”

  “林佳,是你杀的吗?”

  李强被手铐铐的难受,不停变换姿势,知道今晚孟宇不会叫他太痛快,心情更是急躁:“你去查呗,你不是最能查吗?是不是我杀的能怎么样?多条人命而已,我记性欠好,不知道是不是我杀的了。”

  “南岗村的屋子,是那个叫大宇的吧。”

  “您都知道了,还问我吗?”

  “我们除了一部门毒品,还发现了一些伟哥等产物,啊...这不禁让我联想到一些事情,我一直都搞不懂,林佳遇害当晚你失踪的一个小时究竟去哪儿了,我现在知道了,你是去南岗村的屋子,取伟哥了吧?”

  李强脸色一变,怒视孟宇,孟宇知道戳中他心事,看他不痛快,自己心里终于好受一些:“我多嘴,盘问了几个你之前包养的女孩儿,这不问不知道,一问,还真让我惊讶,原来你不行啊,我很怀疑你动手打她们的时候,是因为羞愤,你和茉莉开房,却发现药用完了,从市里到南岗村开得快一点的话,一个来回一个小时足够,这样,时间就对上了,你宁愿认可自己杀死林佳,也不愿意说出的秘密,就是这个吧。”

  李强涨红了脸,恼怒的想要站起身,可禁锢他的手铐却不能让他如愿,剧烈挣扎挣开了伤口,一通下来,得不偿失,孟宇很满意他的态度,打开桌上的条记本电脑正对向李强,然后从密封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玄色储存卡:“付莹什么都不愿说,全力保你,我问她不担忧你会伤害她的时候,她跟我说,为自己上了一份保险,她什么都不怕,一开始我不懂,但现在看来,她才是那个掌控一切的人。”

  孟宇将内存卡插入U盘链接电脑,储存卡内只有一段视频,打开后,是一段视频监控,那是夜店吧台的监控,正对洗手间,李强与韩梦瑶拖拽尸体,清理现场,一切都清清楚楚,李强靠在椅子里,叹息道:“原来是这样...”

  “证据确凿,等着审判吧。”

  孟宇关掉电脑,朝门口走去,手指刚搭在把手上的时候,李强却突然说:“孟警官,杀死林佳的凶手,我也十分好奇过,要不是因为林佳的死各人对我太过怀疑,事情也不会生长到现在这样,所以,我就多方问了问,啊...结果真叫人出乎意料啊。”

  孟宇冷笑一声,说道:“你不必和我阴阳怪气,我如果不知道凶手是谁,也不会准确抓住你的把柄,你照旧多费心费心自己吧。”

  屋内只剩下李强一小我私家,他晃了晃手铐,无聊的咂咂嘴,不能吸烟,不能躺下,折腾一大天直到现在,他已经很是疲惫了,靠在椅子里看向天花板,自言自语道:“正好晕船,不用熬夜坐船出海,可真是太好了。”

  3.

  八年前

  李强与韩梦瑶做完一切便离开了,但李强并没有因此而感应放心,他站在河滨第一时间联系了李辉,并把事情经过如数交接,李辉显得很平静,并没有因为李强杀了人而责备他:“尸体抛在那儿肯定不行,你等我,我现在已往跟你处置惩罚。”

  李辉早已想好对策,他坚信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宁静的地方,带着工具与李强连夜将尸体砌在墙内,刘长春遭万人恨,失踪也没什么的,如果不是因为一连串的事情,想必再过个十年八年,也不会有人发现。

  两人仔细追念事件有没有漏洞,最后视线落在夜店店内的监控录像上,他们对此一窍不通,必须要找个明白人来弄,可这小我私家很要害,绝不能泛起披露,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一个合适人选。

  第二天凌晨两点,付莹已经熟睡,却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打来电话的人是李强,态度强硬,语气不善。

  “来一趟夜店,现在马上。”

  付莹还没搞清楚状况,电话便挂断了,慌忙穿好衣服,拿好钥匙手机出门,虽已入夏,但夜里的风照旧微凉,她站在街边很久才拦到出租车,到店里到时候,已经快两点半了,为此还遭到李强的埋怨。

  那天夜店已经下班,卷帘门落下一半,店里只有李强李辉兄弟,进店后付莹不明所以的坐在沙发上,李强远远的坐在吧台正在打游戏,李辉坐在她劈面,递给她一杯水。

  “辛苦弟妹跑一趟。”

  “是有什么事吗?”

  “听强子说,你会调监控?”

  “嗯,会一点,暖锅店的监控就是我弄的。”

  “嗯,我店里有段监控需要你处置惩罚一下。”

  付莹一头雾水,搞不明白大晚上的为什么来弄监控:“为什么不找技术人员来弄呢,我只会一些简朴操作。”

  李强有点儿不耐烦,头也没抬但声音却很响亮:“叫你弄你就弄,空话这么多。”

  李辉淡淡一笑,说道:“这事儿也没什么好向你隐瞒的,简直欠好叫外人来做,一会儿你看监控就明白了。”

  带着疑惑付莹来到吧台电脑前,凭据李辉所说的时间点调出监控,录像一共长达二十三分钟,事情发生在昨天凌晨。

  先是韩梦瑶独身与一其中年男人发生争执,撕扯之下突入洗手间,虽不在录像规模内,但也能想象到发生了什么事,五分钟后,李强进入视野,听到洗手间传作声音后连忙赶已往,又过了五分钟,韩梦瑶瓦解的从洗手间走出来,李强身上都是血,接下来的一幕让付莹遍体生寒。

  两人似乎终于告竣一致,将中年男人的尸体从洗手间拖出李强自此从监控中消失,韩梦瑶在视频结束后的一小时后再次泛起,并整理现场,把血迹和翻倒的桌椅进行擦拭归置。

  看完视频后的付莹困意全无,瞪大了双眼看向李强,随即又看着面前的李辉。

  李辉绝不在意的笑着说:“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无法找其他人来处置惩罚视频,而我们俩又不会,幸亏,你能处置惩罚。”

  “尸体...去哪儿了?”

  “这件事到此为止,多余的事你不必了解,对你没有利益,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删掉这段录像,然后回家好好睡一觉,看成什么都没发生。”

  付莹什么都没问,她清楚他们选择自己的目的,无非就是好控制,也不敢声张,更况且删掉视频后就没了证据,就算举报又能怎么样,而且他们一定清楚,付莹没那个胆子。

  李辉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的坐回沙发里,而当事人李强更像是没事人一样,正因为队友很菜而大发雷霆。

  付莹震惊到极点,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阴差阳错的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将那枚随身携带的U盘插在电脑上,她用身体遮挡,装作镇定在处置惩罚监控,复制的进度条一点点增加,每一分每一秒都险些要了她的命。

  就在马上复制完成的时候,李强突然站到她身边,付莹迅速点开监控界面,将复制页面盖住。

  “还没完?就删个视频这么麻烦?”

  付莹紧张到极点,磕磕巴巴的回覆:“就...就要好了,得删除...删除纪录。”

  “麻烦。”说完李强便转身走了,那一瞬间,复制完成的页面便弹出来,只要李强晚一步走,就能看见了。

  付莹觉得自己要窒息了,迅速拔下U盘,删掉视频,佯装镇定的说道:“删好了。”其时的她不知道这段视频会给她带来怎样的结果,也没想过用它来做什么,只是一时激动,却成为重要线索。

  李辉露出狡猾的笑容,拍了拍付梦莹的背:“好,很晚了,你和强子回家吧。”

  付莹点颔首,努力平复心情回应,随着李强回家了,而这段视频始终生存在她的U盘内,像一枚定时炸弹,一藏,就是八年。

  有些无意间的举动,不知道会引来何种结果,但既来之则安之,冥冥之中,似乎早已将一切部署妥当。

  付莹认真全心全意爱李强吗?可能倒下的那一刻,她都不明白,什么才是爱吧。

  4.

  从事件发酵到现在,正好一个月整,前些日子的枪击事件,在本市闹的沸沸扬扬,原本平静的小城,在这样重大事件的陪衬下,闹的人心惶遽。

  秋意渐浓,一切归于平静,韩梦瑶给韩磊迅速部署好转学手续,生活重新步入正轨,这是韩梦瑶和韩磊最后一天在看守所,她决定去找孟宇聊聊,为这些事,劈面道个谢,可队里说,各人都去医院了,小张的情况不大好,队里组织去探望。

  韩梦瑶知道自己不大方便去医院,也欠好直接从看守所回去,只好坐在宿舍等,闲来无事,她将屋里屋外的卫生收拾好,又把要拿走的行李整理好,最后实在没事做,就坐在窗边发呆,眼看距离审判的日子越来越近,她的心始终不能平静下来,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下午一点,孟宇抽身从队里来到看守所,门开着,但他照旧礼貌性的敲敲门,韩梦瑶闻声转头望去,看见是孟宇,站起身来迎接:“孟警官。”

  “快坐,我听队里说,你找我?”

  “嗯,原本不应再麻烦您的,我的情况也应该一直在看守所呆着,更不应住宿舍,这些都是您特别审批,现在还允许我回家去住,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谢您才好。”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单纯来说,你只是我的一个监犯,你的家事和琐事,都不应该算做我参考规模内,但我第一次见到你儿子的时候,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或许是你们家庭的特殊性,造成他性格孤僻,内向,不善言辞,看待事情冷漠等情绪,我也欠好说你其时把他带回来是否是个正确的决定,但经历这一切后,依然不行制止的是,他依然要一小我私家面对接下来的生活,这无非又要造成一定的伤害,我不希望他的性格逐渐扭曲,朝欠好的偏向生长,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和他谈谈,起码给他一段康健正常的生活。”

  孟宇再次转头看向韩梦瑶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他将桌上的纸巾盒递给她:“我知道你的人生很苦,许多决定并不是你希望的,可世人哪有一帆风顺的,这一切都不是你犯错的理由,你能直视错误并为此卖力,是我一直资助你的理由,你天性不坏,我明白,可接下来的人生,希望你能好好渡过。”

  “谢谢,能够认识孟警官,是我这一生,最值得庆幸的事。”

  孟宇起身要走:“案子另有后续,我得赶忙回队里了,你整理好就回家吧,准备好开庭审理,有事情会随时联系你的。”

  “孟警官。”

  “嗯?”

  “张警官...怎么样了?”

  孟宇一顿,脸色不大悦目,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植物人了。”

  二十五岁的年轻警察,因公受重伤,余下的几十年,不出意外都要在那张病床上渡过了,他的头骨因受到重创碎裂,现在半边头是凹陷的,只是几日,人就消瘦的不成样子,孟宇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再去观瞧。

  可那孩子的样子,始终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推开面馆的门,找了个角落坐下,面馆老板不在,但服务员认得他,清汤素面两个蛋黄,只有他是这个口味,店里挂着一台电视机,正播报几日前的枪击案,整个小区现在人心惶遽,楼道里都是血的局面叫人心惊胆战,对部门居民造成严重心理创伤。

  案件结束,孟宇就该离开这座都市了,只是来单独办案,原本也没计划恒久留下来,可现在一想到离开,心里居然越发极重起来。

  或许是年纪大了,心思细腻了,年轻时雷厉流行的处事气势派头,变得越来越优柔寡断了。

  喝完最后一口汤,他起身付钱走人,出门时接到了上级电话,对方语气很愉悦,像是十分想念:“老孟啊,什么时候回来啊。”

  “还得等等吧,案子还没结。”

  “擦屁股的事儿还能用得着你干?”

  “有始有终吧。”

  “怎么?你这语气是出了什么事?”

  “队里一个年轻小伙子,因为这个案子被监犯袭击,现在植物人躺在医院里,才二十五,刚转正。”

  “哎,这不能怪你,别自责。”

  “心力交瘁呀。”

  “太累就回来吧,就不应叫你走这一趟,这么大岁数了,还四处折腾什么,这儿的案子还不够你办的。”

  “你这老工具,说话真不讲原理,我来这儿还不是你推举的。”

  “你倒是怪起我来了.....”

  两人吵喧华闹,孟宇就这么朝宿舍走去,夕阳西下,形单影只,谁不会有做鸵鸟的时候呢?就像孟宇选择孤身一人面对人生,不愿肩负责任与风险,难道就不算逃避吗?

  可许多事,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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