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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御剑录

第46章 怒海争锋

沧海御剑录 鹿梦令 6372 2021-01-10 09:17:53

  夜里时分,阳川海待得柳晓然睡下之后,便提剑走了出去。天边月明星稀,见甲板上没什么人,阳川海便走到一个角落,拔剑练习舞动起来。想起那日在武林门,自己和拳怪大战三百回合而不落下风,阳川海对沧海剑法越发痴迷。

  他早已将礁石上的剑法记得甚熟,当下只想将绝不连贯的剑招设法串成一起试试,习练了一会儿,他觉得似乎有些别扭,暗道:“一切须当顺其自然。行乎其不得不行,止乎其不得不止,倘若串不成一起,勉强去拼集,反而不合剑理了。”于是心念一动,只顺乎自然,倒着练习了一遍,便觉得容易得紧,串得巧妙也罢,鸠拙也罢,那十三招沧海剑法的绝招,片刻间便联成了一片。他心中暗喜,自觉如此练习越发驾轻就熟,于是提起长剑左削右劈,心中半点也不去想礁石上的剑招,只是随意挥洒,再融合气息的流畅和形体的自然圆活,三者越发和谐统一。当剑招练到意领神随之际,直感受剑气充盈流畅,他不禁悄悄自得。

  练习了约莫一个时辰,阳川海才收起剑。闭目调息片刻,突然他感受似乎有双眼睛在暗处窥看自己练剑,便四处寻看,此时天空有乌云飘过,将原本皎洁的月亮藏于云后,月光便昏暗下来。阳川海看了几眼四周,没有什么发现,暗道:“莫非是我的错觉?”于是他不去在意,收剑往船舱行去,回屋后觉得有些疲累,便卧床睡去。

  第二日一早,阳川海和柳晓然醒来之时,见门口似乎有人,便已往开门一看,见是那两个新罗婢,她们一个穿着红衣,一个穿着绿衣,都是面带微笑,手中各端着一份早餐饭菜。

  穿红衣的新罗婢道:“请两位恩公用餐。”阳川海笑着道:“多谢两位了。”新罗婢便端着饭菜走进船舱,放在桌子上。

  柳晓然吃了一口,觉得饭菜很是可口,便赞道:“两位好厨艺!阿海,快来吃,可好吃了!”阳川海便已往尝了一下,确实爽口美味。见自己所做的饭菜合乎恩人的口味,两个新罗婢都面露喜色。

  阳川海问道:“二位家乡是在北方的高丽?”新罗婢微笑颔首。一会儿,穿着绿衣的新罗婢从怀里取出一个沉木盒子,道:“这里头是两株百年野山参,是我爹小时候在高丽的深山老林里偶然挖到的。当年我被卖身之时,我娘将它放到我肩负里。今日送给恩人,切莫推辞。”

  阳川海赶忙婉谢,柳晓然也是推辞不收。那新罗婢道:“我看女恩人气色似乎不太好,所以想把这山参送于恩人。来日不妨去问问医家,或许这山参能喝能治病,也未尝可知。”

  另一个新罗婢道:“请恩人务必收下,就当是我们的一番心意。”

  阳川海和柳晓然见两个新罗婢眼神之中满是期待,拳拳之意,溢于言表。当下不忍心再推辞婉拒,阳川海颔首道:“好!这礼物我们收下,多谢了!”新罗婢见他们愿意收下,马上喜形于色。

  一会儿,阳川海和柳晓然吃完了饭菜,两个新罗婢便收拾一番,然后微笑着端着碗筷走了出去。柳晓然目送二人离去,随后拿出一本棋谱,翻看了起来。

  阳川海在一旁练习了一会儿书法,看了看柳晓然手中的棋谱,好奇问道:“然妹,你这是什么棋谱?”柳晓然微笑道:“是李逸民的《忘忧清乐集》围棋棋谱。”

  阳川海道:“你经常研究棋谱,难怪如此聪慧。你要是觉得闷呢,我们下围棋如何?”

  柳晓然微笑道:“也好。”阳川海便从行李之中拿出棋盘棋子,两人对弈起来。

  阳川海持黑,柳晓然持白。阳川海自知棋艺不如柳晓然,于是计划稳扎稳打,先下起了星、三三、天元的结构。柳晓然知他心意,莞尔一笑,落子切断其棋势,想让阳川海首尾不能相连。两人你一手,我一子,你来我往之间,尽享手谈之趣。

  约一炷香的时光,两人的棋局不知不觉到了尾盘收官阶段。柳晓然手持棋子,正欲落下之时,突然眉头一皱,捂住胸口,面色瞬间变得苍白。

  阳川海暗道“欠好”,知道柳晓然伤势又再发作,当下用左手按住她灵台穴,右手按住她膻中穴,左手以内息送入,右手运气外吸,过不多时,浑朴内家真气从他掌心中输入对方体内去。以往如此操作,柳晓然都市在片刻之后便舒适许多,但不知为何,今日疗伤一盏茶的时光,其气色丝绝不见好转。

  柳晓然额头不停冒汗,双眼微闭,面色极为难看。阳川海见没有效果,只得停手,焦急道:“然妹,你照旧痛苦得紧,是吗?”柳晓然有气无力所在了颔首。阳川海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道:“那可如何是好?哎,要是蓝梦姑前辈在这里就好了。”

  听到“蓝梦姑”三个字,柳晓然眼睛略为一亮,她指了指自己的行李,道:“阿海,我想起了一事。那日蓝梦姑前辈离开临安之际,有给我一张纸,她说这上面是个独门疗伤心法,如果我哑疾复发,可按此独门疗伤心法,让人用内力帮我疏通心脉和经络。”

  咳嗽两声,她继续道:“我如今只觉心脉虚弱,经络阻滞,因而蓝梦姑前辈的这个疗伤心法,或许能对症下药。”说完,她大口喘息,剧烈咳嗽一番。

  阳川海大惊,轻拍其后背,关切道:“然妹,你很难受是吗?”柳晓然额上大汗淋漓,脸色苍白,神情委顿道:“刚刚心脉突然绞痛,经络不顺,有全身火烧之感。”

  阳川海道:“那我们赶忙试试蓝梦姑前辈的这个疗伤心法。”说着打开行李,将那张纸张找了出来,打开细看。

  柳晓然道:“但蓝梦姑前辈也说了,此心法也有毛病,一来输送内力给我的人,每次输完会内力全消,半个时辰之后方可回复。二来此法仅是应急之策,只有两日之功效,两日后会旧疾复发,且治疗若干次之后,此法功效越来越弱,最后便会失效。”

  阳川海道:“没事的,我们在海上漂泊,没有江湖恩怨,我功力全消半个时辰并无大碍。至于未来此法功会失效,也不要太记挂,过几日到达漳州,我们找到蓝梦姑前辈,就可以彻底治愈你了。”他仔细阅览一遍那纸张,已然将该心法所涉及的气穴要领默记于心,道:“我们赶忙运功疗伤吧!”

  柳晓然颔首,她看了看那纸张,皱眉道:“这上面写着,运功疗伤之时,两人单掌相抵,掌心紧贴,由输气者用功催入,需满两个时辰。如若中途掌心疏散,则会意脉大乱,经络全断。”阳川海皱眉道:“掌心不能疏散,那如果中途有人进来打扰,倒是凶险得很!”

  柳晓然看了看船舱,见角落里有个大柜子,便道:“阿海,不如藏到那大柜子里?”阳川海眼睛一亮,觉得有礼,道:“甚好,躲在里面一般就没人滋扰了。”于是阳川海扶着柳晓然,两人双双走进大柜子,将门关上,那门上有两个小孔,倒是可以往外窥看,而且顶上有几道漏洞,可以通风透气。

  阳川海将内家真气运行一通,道:“然妹,就两个时辰的时光,你且忍耐一下。”柳晓然颔首,当下伸出右掌,与阳川海左掌相抵。阳川海聚精会神,依法运气起来。

  过了一个时辰的时光,柳晓然渐觉压在胸口的闷塞微有松动,从阳川海掌心中传过来的热气徐徐散入自己周身百骸,心脉之痛、经络之滞竟也稍减。阳川海也感受到了柳晓然的气息越来越均匀沉稳,心想蓝梦姑这疗伤心法确是好用无比,当下不敢丝毫怠懈,继续用功。又过了泰半个时辰的时光,两个小孔中射进来的日光越发炙热,时近中午,柳晓然大感神清气爽。

  此时一缕日光从小孔中射进来,照得柳晓然白中泛红的脸美若朝霞。阳川海突然觉得她的手掌温软异常,胸中微微一荡,急遽镇慑心神,但已是满脸通红。柳晓然觉察到了异样,微微一笑,道:“阿海,你怎么了?”

  阳川海道:“然妹,你真是悦目,我想抱着你。”柳晓然心中温馨,脸上也是一红,娇羞之下粉嫩的脸蛋儿娇媚嫣红,水润而清澈的美眸之中,似是蕴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盈盈春意,羞涩的半低着俏首。阳川海见她低头不语,问道:“然妹,你生气了么?那我不想了。”柳晓然嫣然一笑,柔声道:“我不生气。因为未来我是要做你妻子的啊。”阳川海心中大喜。

  此时,突然外头船舱飘来一股淡淡异味,阳川海透过小孔一看,只见有根细管通过窗户的小孔,正往船舱内喷入淡淡的绿烟。

  阳川海皱眉道:“外头有人放毒烟!”他从身上摸出一块布,将之撕成两半,一块给柳晓然,一块给自己,遮住口鼻,以防吸入毒气。

  过了一盏茶的时光,外面的船舱门砰的一声被撞开,有两小我私家提剑蹿了进来。阳川海和柳晓然透过小孔看清来人,心头一震,那两人竟然是“黑掌鹰王”王不归和“冷面书生”司马岩。

  阳川海思忖道:“他们为何会在此处?”思量一番,他突然醒悟过来,昨日柳晓然说新登船的人群中似有两个身影曾经见过,以及自己昨晚练剑之时感受似乎有人在暗处窥看,看来即是这两人了。

  王不归和司马岩在屋内巡视一番。王不归一脸不解,道:“奇怪!他们明明在屋里,没看到出去啊。”

  司马岩皱眉头道:“你是不是没盯紧?他们什么时候出去溜达了,你都没看见?”

  王不归摇头,在船舱里踱步,百思不得其解。

  阳川海心中一凛,担忧这两贼人搜寻一番,就会发现其行踪,马上胸间热血上涌,身子摇荡。柳晓然右掌与他左掌相抵,察觉他内息斗急,自是心情激动,怕有凶险,便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他两下,阳川海这才慢慢宁定。他稳下心神,预计只需不到一炷香的时光,就可完成此次疗伤,于是心无旁骛,闭目凝神,专心运功起来。

  司马岩和王不归在船舱里呆了一会儿,觉得不宜久留,便相互一视,往船舱外撤去。见他们走了,阳川海和柳晓然才松了一口气。又过了一炷香的时光,柳晓然轻声道:“阿海,我感受没事了。时间也已经满两个时辰了,你可以不用再运功了。”阳川海点了颔首,他调息一番,只觉得真气冲不外任督二脉,丹田松散,难以聚集内力,当下叹了口气,道:“果真如那张纸上所写,每次输完会内力全消,然妹,我现在的内功,连一整套的沧海剑法都使不出来了。”

  柳晓然皱眉道:“你的内力在半个时辰之后方可回复。那两恶贼偏偏此时泛起,如果被他们发现我们的踪迹,该如何是好?”阳川海无奈道:“看来,我们只得继续藏匿于此了。”

  过不多时,船舱门砰的一声又被推开,王不归和司马岩提剑走了进来。环视一番之后,王不归眼睛一亮,他看到了阳川海放在床头的佩剑,走已往拿起剑鞘,道:“他的剑在此,看来定在屋内。”司马岩点了颔首,道:“会不会是中了我们放的毒烟,便在这船舱里找个地方躲了起来?快找找!”

  两人聚精会神,开始四处翻看,很快就来到大柜子前。阳川海知道躲无可躲,叹了口气,推开大柜子的门,和柳晓然携手走了出来。

  王不归和司马岩先是如临大敌,用剑抵住两人。王不归察言观色,见阳川海面色虚弱,举止缓慢无力,马上明白过来,哈哈一笑,伸手点了阳川海上半身的几处穴道,让他不能转动。司马岩也快速脱手,点了柳晓然的几处穴道。

  司马岩哈哈大笑,道:“原来你们两个狗男女刚刚躲在大柜子里头,哈哈,害得我们好找。”王不归阴笑道:“简直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此时,从船舱外头进来四小我私家影,是两个昆仑奴和两个新罗婢,他们见有人用剑抵住阳川海和柳晓然的要害之处,都是一脸惊恐,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王不归瞥了昆仑奴等人一眼,厉声道:“不许高声喧哗,站到一边去,否则一剑劈了你们!”那四人不敢作声,紧张地站到一边去。

  司马岩看了看柳晓然,问那王不归道:“王兄,你说这小妞貌美如花的,要是把她杀了,太可惜了吧。”

  王不归嘿嘿一笑道:“知道你怜香惜玉。别说这个美人,就是姓阳的这小子,我也有些舍不得下手。他年纪轻轻,就能学到绝世剑法,就这么一剑废了他,太可惜了。”他把脸凑到阳川海身前,道:“小子,你把剑谱交出来,我或许考虑饶了你。”阳川海瞪了他一眼,一语不发。

  柳晓然道:“你们把昆仑奴和新罗婢都放了吧,不关他们的事儿。”那四人一听柳晓然替其求情,都投来谢谢的目光。

  王不归瞥了瞥,道:“昆仑奴、新罗婢,可都是有钱人家和官员们才气享用的,司马令郎,今日我们是不是也该享受一番呢?”

  司马岩捋了捋发髻,笑道:“是该享受享受。”他往椅子上一靠,翘起二郎腿,朝身边的一位新罗婢道:“快给我们二人倒杯热茶来!”王不归也一屁股坐了下来,朝一个昆仑奴道:“切块肉来,快去!对了,要现切的那种新鲜肉片。”

  那两个新罗婢和昆仑奴不敢违抗,颔首称是,转身就去准备。

  王不归和司马岩此时都甚为放松,一脸自得地看着阳川海和柳晓然。王不归道:“司马令郎,如果剑谱和美人这两样让你挑一样,你会挑哪个?”

  司马岩色迷迷地看着柳晓然,道:“那本令郎自然是选美人了。”王不归挥了挥手,哈哈笑道:“我猜也是,你啊,好这一口。再说了,你师父的九异拳驰名江湖,并不输给姓阳这小子的那套剑法。”

  一会儿,出去的新罗婢和昆仑奴返回来。新罗婢走到司马岩身前,将茶水放下,然后又端起另一杯,送到王不归跟前。那昆仑奴手里端着一大份羊肉,他左手拿刀,熟练地切了一份,放到王不归身前,然后又将羊肉端到司马岩的桌子上,切了一份呈给他。

  王不归和司马岩脸有得色,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一边品茗,一边吃肉。王不归看着阳川海道:“小子,且等我和司马令郎吃好喝好之后,再慢慢收拾你!”阳川海面无惧色,兀自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歇息片刻,王不归站起身,看着外头道:“我们不如到外头透透气吧?”司马岩颔首道:“好!去外面看看海鸟海鱼,甚是不错。”

  说完,司马岩对昆仑奴和新罗婢道:“把这两小我私家背到甲板上去,快点。”

  就这样,众人出了船舱到了大船的甲板,只见船舷边海浪澎湃,远处的海面波涛壮阔。司马岩突然指着船舷旁边道:“哇!有鲨鱼啊!”众人看去,果真见有几只鲨鱼在海里游动,鱼鳍迅速摆动,游速极快。

  正看得起劲,突然王不归捂住胸口,一脸痛苦状。而司马岩也眉头紧蹙,捂着肚子,面色苍白。两人用手指相互指着对方,王不归道:“你…你下毒?”司马岩盯着他,道:“你…你不也是?”

  阳川海在一旁冷眼旁观,暗道:“这两人原来只是外貌和洽,其实都是暗怀鬼胎。”

  王不归嘴角开始流出血,他问道:“你什么下的毒?”司马岩冷笑道:“刚刚新罗婢先向我递茶,我借机将指尖里的毒粉末弹向你的杯子。你呢?又是如何在肉里下毒?”

  王不归嘿嘿一笑,道:“那昆仑奴给我切了一块肉之后,我乘机将毒液弹在刀刃上,你厥后吃了那毒刀刃切的羊肉,自然中毒无疑。”

  两人此时都是腹中疼痛难当,步履艰难,勉强扶住船舷的木板,看上去极为虚弱,似乎海风若再猛烈些就可将二人吹翻到海里去。

  一个昆仑奴见状,突然大吼一声,猛冲上前撞向王不归和司马岩,将他们往船舷外头推去。那两人大惊,躲闪不及,马上往船外头飞去,但他们究竟是习武之人,照旧本能地伸脱手,牢牢抓住昆仑奴的手臂,死不撒手。阳川海看在眼里,知道昆仑奴是想帮自己除贼,马上心生谢谢,但他穴道被点,无法转动,只能看着眼前这凶险局面而干着急。

  一个新罗婢见此情形,迅速从怀里取出一柄铰剪,猛然刺向王不归和司马岩的双手,想让他们放开那名昆仑奴。王不归和司马岩大惊失色,知道一旦松手,便会掉进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便不愿松手,仍然死死抱住昆仑奴和那名新罗婢的手。另外一个昆仑奴此时也冲上前去,挥舞双拳,去撞击两恶贼的头部。

  王不归和司马岩被这么一冲撞,马上眼冒金星,各松开一只手,身形整个开始往下坠落。但他们的另一只手仍不愿松手,拼力使出武功,化掌为抓,死死攫住一个昆仑奴和新罗婢的手臂。

  此时一个巨浪袭来,船身一晃,那个昆仑奴和新罗婢马上立足不稳,加上被两个恶贼死死抓住,于是便被他们带着往海里坠去。只听扑通两声响,四人一起坠入海里。刚刚那几只鲨鱼早在底下期待,见有人掉下,便凶狠地扑游已往,马上海浪急扑,人鱼翻腾。纷歧会儿,那坠海的四人都不见了踪影,海面上只留下一滩血水浮了上来。

  甲板上的昆仑奴和新罗婢见状,伸手哭喊,一脸痛苦神色,片刻之后,两人知道同伴已然遇难,只得无奈转身,蹲坐在地上,掩面而泣。

  阳川海和柳晓然站在那里,不能转动,但心里都是痛苦不已。过了一会儿,阳川海感受内力逐渐恢复,当下用真气冲开自己的穴道,然后帮柳晓然解穴。他望向海面,见早已没有人影,心中马上黯然。

  这时,有几小我私家走了过来。阳川海抬头一看,见是四五个穿着东瀛衣饰的男子。他们一脸肃然,身着黑衣,腰间都别着两柄武士刀,看来是行走江湖的武夫。

  这几个东瀛武夫走到那昆仑奴和新罗婢跟前,面露敬意,还鞠了一个躬,然后转身离去。阳川海心想,想必是这些东瀛人刚刚看到了昆仑奴和新罗婢的忠勇之举,心中有敬意,便特地过来向他们致意一下。

  此时,昆仑奴和新罗婢在柳晓然的抚慰下,已然站了起来。阳川海走了已往,一番致谢和宽慰,随后众人离开甲板,往各自的船舱徐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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