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打架（2）

　　第二天下午自习课，班主任在黑板上宣布了统计排名前三的名字：铁牛37票，陈军31票，麻子25票。全班56人。麻子是住校生，迷上了赌钱，指望用自己的一点生活费发家致富，险些每天都拿扑克牌和同桌练手。

　　“你们三上来。”

　　班主任边说话边关上了教室门。

　　铁牛、麻子、陈军磨磨唧唧的走上讲台，间隔站着，还谁都不挨谁，也不低头，铁牛甚至朝我们后面笑。

　　班主任二话没说走上讲台就冲最左边的铁牛一顿快速组合拳，姿势相当尺度，显然练过的。铁牛连招架的想法都还没发生，十几拳已经打完了，然后班主任刷的一个劈腿把右腿压在了铁牛肩上，铁牛被死死的摁在黑板上。

　　“服不平？”

　　班主任问铁牛。他和铁牛一般高，但和陈军一样瘦，紧挨铁牛站着，劈腿着实惊艳到了我们，差点没忍住给他叫出好来。

　　“服。”

　　铁牛已经低下了头，喘着气轻声说，似乎挨打的他比打人的班主任还累。

　　“高声点！”

　　“服……”

　　铁牛沧桑的喊了一声。

　　班主任放下腿，同样的组合拳迅速把麻子和陈军各揍了一遍，都问了服不平，只是没再劈腿。

　　麻子是服的，不用问我们都知道。令人意外的是陈军也高声体现佩服，而且始终没有还手或者格挡一下。我们其时还在猜陈军会不会动手，厥后问他为什么不还手，他说还个屁，那是老师，其实我们怀疑他是打不外。

　　“既然都佩服，那就写1000字检查，班会念。”

　　已经想不起他们的检查内容，只记得铁牛念检查的时候教室随处的哄堂大笑，检查开头大致是这样的：

　　“老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真的知道我错了……我老是上课和二毛说话，语文课和二毛说话，代数课和二毛说话，几何课和二毛说话……”

　　坐他前面的二毛其时脸憋得跟猪肝一样，据说这篇凑字文章出自铁牛的军师阿土。

　　倒是都没让叫家长，到寒假结束的这半学期我们循分老实了不少，班主任实在太厉害。可惜好事不恒久，过完年开学班主任又是副校长，说体育老师调走了。

　　厥后才知道，什么体育老师呀，他是省跆拳道队的队员，因摔伤了胯需要几个月的物理疗养才来的小镇。本市的气候情况很是宜居，全国都排的上名，当副镇长的他表哥把他喊到小镇来加速休养，当体育老师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

　　知道这些后陈军就和我们庆幸其时辛亏没动手，否则肯定战败。然而没多久我们班就恢复了整天闹哄哄的状态，导致初三时再次全级大分班，不外这是后话。

　　挨打后没多久的一天早上，上学路上的小海在半道被铁牛围住揍了一顿。

　　前一天放学陈军请了假，说家里有事第二天不能上学。和小海一起的小展没有挨打，就地就逃遁了，这家伙跑的飞快，是学校运动会的短跑冠军。小展厥后被陈军和小海骂不仗义，小展的说法是对方五个，肯定打不外，而且我们肯定要再打回去，不如少挨一顿算是积贮有生力量。

　　第二天下午课外运动，陈军、小海和小展把铁牛伙的二毛堵在茅厕揍了一顿。据说二毛其时正在蹲大号，裤子都没提就被陈军三人揪住头发光屁股打了，然后陈军他们没上最后一节自习课溜了。

　　第三天上午的课间操时，小展在空荡荡的教室被铁牛、二毛和阿土揍了一顿。小展是受骗回的教室，各人都在操场站队时一个小女人对小展说副校长让他回趟教室，小展以为打架的事被知道了，进教室才发现中了圈套。小女人是铁牛伙的大胡表妹，上月朔，不明所以的被大胡传了话。

　　今后陈军和铁牛双方都很是谨慎，群出群入绝不落单，我们怂人组则种种起哄，期待着下次战斗。

　　隔天上午课间小展又被打了。

　　他以为挨过打后铁牛的下一个目标应该是陈军，轮也轮到陈军了，况且其时铁牛他们都在教室，小展就独自去上茅厕，结果被铁牛同年级的堂弟带着两小我私家堵在了茅厕。他跑的快能逃遁可不会尿遁，鼻青脸肿的回到教室时，铁牛的军师阿土还阴影怪气的说了句：

　　“好汉啊，单人独马！”

　　当天中午刚放学，陈军在教室当着众人就把阿土收拾了一顿。双方掀翻桌子踢倒板凳一拥而上，大战一触即发之时被我们庞大的怂人组拉开了。在教室果真开战容易被学校发现，一旦破坏公物结果会相当严重，我们还可能会被看成证人无辜卷进去，这是月朔打架时看出殡不嫌殡大带来的凄惨教训。

　　下午自己课，小虎把两页纸隔着过道拍在了陈军桌上。小虎和麻子同桌，与陈军同排，中间隔着过道。

　　第一页上写着两个斗大的“战书”。

　　第二页是正文：

　　经过几天的火力试探，小规模战斗已经没有意义，一场定胜负，可以随便带人。

　　战场：瓦窑场

　　时间：本周五下午放学

　　陈军翻着战书转过脸朝斜后方的铁牛作出轻蔑的一笑，这算是允许了。

　　“神经病，我告诉老师去。”

　　看到战书的佳宁对陈军说。

　　“别啊，跟我一起去，给你露两手真功夫。”

　　“神经病，谁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