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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山主不正经

第17章:群攻白云救婴童

这个山主不正经 怡亭先生 3286 2020-11-30 06:30:00

  白云山庄外,诸多江湖人士齐聚,足有百余之众。有人大喝踏平白云山庄,亦有性急之人操手中之兵,砍断匾额,掷向大门。

  司阍皆惊,弗敢多言,慌忙闭门上闩,躲于门后。

  二庄主杨玄黓浑然不知庄外之事,施施然行至会客堂,见长兄与一白衣少年并行,二人脸色冷峻,正欲外出。

  杨玄黓望向徐凡尘,上前笑道:“这位可是徐令郎?”

  徐凡尘斜瞥一眼,并不搭茬,身侧杨玄黎则是怒斥道:“混账工具,自寻死路还犹不自知。”

  “年老说的甚么话,难不成还想弑亲?”杨玄黓不以为然,冷笑道。

  二人不再多言,转身走开,径直去往山庄门口。

  杨玄黓正欲追上二人,突然被不知何时赶来的老管事拦住。老管事面色苍白,轻语道:“二庄主照旧赶忙收拾细软逃命要紧。”

  “在我白云山庄,何须逃命?”

  “山庄早已被百余人围困,有人扬言要取二庄主性命呀!”如今形势不妙,老管事亦顾不得冒犯,硬着头皮解释道。

  “笑话,我山庄男儿亦有数十之众,又占尽地利,未尝没有一战之力,未战而先衰,日后让我杨玄黓脸面往那边搁放?”

  “留得青山在,不怕无柴烧,二庄主,照旧听老奴一句劝吧!”老管事叹道。

  “传我庄主令,准备一战。”杨玄黓不愿多言,转身回房取剑。

  山庄外,诸众嗤笑,皆言杨氏兄弟作了缩头乌龟,不敢露面。正欲强攻之际,得见大门洞开,有人行来,正是徐令郎与杨玄黎。

  杨玄黎当先一步,行至徐凡尘身前,面朝诸人,拱手致礼,朗声道:“杨某今日在庄内宴请徐令郎,却是不知诸位同道台端,不若入内,共饮一杯,以尽我白云山庄田主之谊,如何?”

  杨玄黎此言,一语双关,既言明与徐令郎之谊,以作震慑,又与诸人交好。

  “你白云山庄的酒,谁敢喝?”

  “白云山中黑暗勾通萧魔头,作那掳贩婴童之腌臜事,败尽江湖同道脸面。”

  诸人冷笑,俱讥之。

  杨玄黎蹙眉,道:“此事我亦不知内情,已着人搜寻山庄,定会给诸位江湖同道一个满意交接。”

  诸人激怒,自是不信,扬言攻打白云山庄,诛杀杨氏兄弟。

  徐凡尘走向众人,笑道:“列位稍安,此事真与大庄主无关。”

  言语之际,黑暗伸出两指,作双足奔走状。诸人破颜而笑,遂突入山庄。遇护卫,战作一团。徐凡尘立于横楣下,静观其变。杨玄黎身为山庄主事人,眼见自家山庄遭人攻伐,又弗敢抗之,一时百感交集,有苦亦难言,只得陪侍徐凡尘身边。

  不多时,有手下来报,说是寻得一处密室,羁数十婴童,请大庄主决断。

  徐凡尘眼眸一亮,杨玄黎则道:“速去营救。”

  二庄主杨玄黓本欲带人一战,见事已败事,事不行为,令老管事率众顽抗,自己则慌忙回屋,收拾细软,仓皇而逃。稍战未久,老管事亦趁乱逃之夭夭。山庄无主事之人,顷刻乱作一团,护庄武者纷纷缴械,女眷亦惊惶,瑟瑟不敢言。

  庄内一处废弃荒园,草盛漆斑驳,有多人鱼贯而出,怀中皆围绕婴童。徐凡尘抬头望去,略一审视,这些稚童达卅之数,多为五六岁模样,形容枯槁,瘦弱不堪,只语不言,眸无颜色,见人众,瑟瑟发抖,畏惧无比。

  杨玄黎招来家仆,领众人去往客房,安置稚童,又令庖房端来吃食。

  “徐令郎,这杨玄黓也不知躲在那边,我等搜遍此地,亦无所获。”

  江湖诸众俘虏杨玄黓一派人马,余下众人皆聚于此。有人开口问道:“徐令郎,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徐凡尘沉思片刻,拱手致礼,道:“今日有劳诸位着力,解救被囚婴童。至于罪魁罪魁杨玄黓,我自有盘算。”

  此间事了,诸人开始退出白云山庄,临走之前,不忘狠狠啐一口唾沫,载行载咒。杨玄黎上前抚慰诸人,却被人一口唾沫钉在脸上,不禁面红耳赤,默不作声。

  “徐令郎……”杨玄黎望向徐凡尘。

  “今日之辱,是否心有怨念?”徐凡尘问道。

  “不敢,不敢。”杨玄黎仄目,答道。

  “此事虽因你内弟而起,你身为兄长,亦难辞其咎。”徐凡尘停顿数息,刚刚续言:“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些事能既往不咎,可有些事不行为。”

  杨玄黎松了口气,致礼道:“徐令郎所言,杨某铭记,日后所为,必三思尔后行。”

  山庄某处密道,杨玄黓肩负行囊,借助手中微弱烛火,摸索前行。此处密道,直通庄外,乃老管事率人黑暗所挖,连大庄主杨玄黎亦不知情。

  杨玄黓只管仓惶前行,忽闻身后有异响,回首一看,烛火摇曳,一道身影快步行来。杨玄黓心惊,以为追兵至,不禁加速脚步。

  “二庄主莫急,是老奴来了!”身后黑影亦加速,边行边嚷。

  杨玄黓辨音,知来者为己亲信,庄中老管事。思及此,不由泄劲缓行。

  待得老管事近前,杨玄黓将行囊拋至其手,问道:“你不是在抗敌,为何来此?”

  “老奴犹有不敌,只得趁乱逃至此处,若是再慢上一时半刻,怕是命将休矣。”老管事叹道。

  “废物!”杨玄黓嗔怒,转身继续前行。

  老管事尾随其后,暗自掂量了行囊分量,犹自满意。

  前行百步,杨玄黓觉身后有异,回首之际,见冷光一闪,不由躬身退却数步,避开要害,肩头遭利物刺穿。

  杨玄黓忍痛凝眸,见老管事手套铜爪,正冷笑连连地看着自己,不由怒道:“你是鬼手黄龄?”

  老管事冷笑:“呵呵,老夫隐姓埋名数十载,未曾想另有人记得我鬼手之名。”

  言未毕,鬼手黄龄双足点地,欺身而上。杨玄黓惊怒,强忍剧痛,亦提剑攻之。

  “那萧睿杀我不死,我年老亦杀我不得。想不到今日要死在一个奴才手中。”杨玄黓惨然笑道。

  “我堂堂鬼手,被你一个后生看成下人使唤了十年,也够了。”鬼手黄龄冷笑。

  二人交战,功夫伯仲之间,鬼手黄龄偷袭立功,占得上风。杨玄黓肩头遭创,愈战愈颓,未至盏茶即身死。

  此役,黄龄亦遭创,歇息片刻,拾起地上塞满金银玉器之行囊,蹒跚前行。此时,一道身影显现,拦住去路。黄龄定睛细看,来者为一娇小少女,少女红衣似火,微微一笑。

  “你又是何人?”黄龄惊疑问道。

  红衣少女并不答,抬起素掌轻轻一拍,黄龄未及应对,只觉满身一软,五感尽失。

  叶红绫一手抓起杨玄黓,一手抓住黄龄,眨眼便消失在密道深处。

  白云山庄前,诸人抬头,但见天上有红衣少女驾云而来。红衣少女脚踏云彩,双手一松,两小我私家跌落下来,砸在诸人面前。叶红绫则是徐徐而下,落在徐凡尘身边。

  诸众愕然,这叶红绫竟能凌空虚渡,莫不是传说中的神仙修士?虽作此想,却又弗敢多问。

  “杨玄黓已死,白云山庄之事就此揭过。”徐凡尘朗声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接下来劳烦诸位协力,助那些婴童归家。”

  诸众大笑,皆言此事不难,自当尽力为之。杨玄黎亦言,若有无家可归之孩童,白云山庄愿收而养之,至行加冠礼止。

  叶红绫微笑,道:“我家先生已在东风楼备好酒水佳肴,以犒劳诸位今日之劳苦。”

  众人皆喜,言语晏晏,动身前往郡城东风楼。待得人去楼空,杨玄黎步至内弟杨玄黓尸首旁,瞥了一眼,招人抬走,不忘嘱托一声,丧葬从简。

  鬼手黄龄还未醒转,杨玄黎一剑将其刺死,喃喃道:“他活该,你杀我兄弟,亦活该,鬼手,今日让你做个真鬼。”

  东风楼,江湖人士齐聚一堂,店掌柜拋下手中活计,亲自招呼。诸人落座,均不见徐令郎与叶红绫,便问店掌柜。店掌柜言,徐令郎已离去,留下书信一封。

  有人不信,店掌柜只得教人取来信笺,让诸人过目。

  我与诸位缘苍梧,奈何修门路茫茫,他日若是有所需,可至洞玄寻圣灵。

  徐凡尘留……

  徐凡尘又将先前所借之财分出小半数,交予店掌柜,着其赠与失子之家,以作偿补。

  举坐皆惊,有人双手合十,虔诚膜拜,亦有人细语喃喃,言谨遵徐仙长圣谕,定不负所托。

  古道,徐凡尘与叶红绫事了拂衣去。二人皆骑瘦马,并驾齐驱,顶着瑟瑟秋风,一路北上。

  …………

  宗门林立的豫州,景阳宫只能算是一个二流门庭。门内年轻门生中,只有一个周云尚资质尚可,已至归真境,余下数十门生,俱在归真之下。

  因景阳宫势力并不大,是以宗门极为低调,鲜有客人来访。

  今日,景阳宫山门,有两位年轻人到访。

  守门之人是一位年轻门生,见得有二人前来,其中一少年生得大黑脸,肩扛一副朱漆大棺。少年身旁的红衣少女,倒是生得极为娇俏,活脱脱一个美人坯子。

  年轻门生皱眉,看这二人架势,显是来者不善。哪有人背着大棺材上门造访的?

  不待年轻门生愤然开口,那黑脸少年却是将朱漆大棺用力拋下,尔后伸出一脚踢在大棺底部。硕大的朱漆棺材凌空翻腾几圈,轻轻落在不远处的景阳宫牌匾之下。

  “小哥,劳烦通报一声,就说青云宗门生前来造访。”黑脸少年拱手致意,微笑道。

  景阳宫门生面露怏悒之色,斥道:“青云宗乃是正道名门,怎会有你这般做派,还不速速退去!”

  “小哥,我真的是……”

  徐凡尘还想再说,却见身旁的叶红绫满身灵力激荡,一圈圈如潮水般的灵力荡向整个景阳宫。

  景阳宫看门门生察觉到庞大的灵力颠簸,不禁大惊失色,连道:“二人请稍等,我马上去通报长老。”

  看门门生只知,眼前这红衣少女的灵力精纯水平,早已凌驾他的认知,怎能不惊?

  徐凡尘侧目看了一眼叶红绫,摇头苦笑,这就是修行高深的利益啊!

  看门门生还未及远去,一道身影自景阳宫深处飞速掠来,重重砸落在景阳宫山门牌匾下方。

  徐凡尘凝眸细看,来者是个身材瘦小的中年男人,青衣黑发,头扎青缯,腰束粗麻长带,脸庞颇显冷峻,使人一见便觉此人不苟言笑,极为严苛之感。

  瘦小男人斜眼一瞥旁边的朱漆大棺,不禁暗自皱眉,冷漠问道:“二位小友闯我景阳宫是何用意?”

  这时,还未远去的景阳宫看门门生折返而回,朝瘦小男人恭谨打了稽首,余怒未消言道:“孟长老,这二人说是青云宗门生。可是带着棺材上山,着实失礼至极。”

  瘦小男人孟浩然闻言不禁眉头紧皱,景阳宫与青云宗几多照旧有些往来的。青云宗看待同道之人向来是中规中矩,又怎会闹出如此有失礼仪之事来?

  “青云宗门生徐凡尘见过孟前辈!”徐凡尘赶忙上前,打了稽首,笑道。

  孟浩然斜瞥一眼这黑脸少年,拂衣冷哼,并不领情。

  “上山之前,晚辈一直在琢磨,一千颗灵玉实在太多,又无处安放。厥后途径一间棺材铺,便灵机一动,这大棺材宽敞得很,盛下千颗灵玉绰绰有余,这不就顺手购得一副,带上山来。”徐凡尘笑着解释道。

  “小子,别给我信口胡扯,赶忙滚开!”瘦小男人孟浩然寒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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