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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山主不正经

第18章:翩翩一舞倾人城

这个山主不正经 怡亭先生 3273 2020-12-01 06:30:00

  洛阳古都,自商汤始,历数朝,曾遭外敌兵临城下,战火连天,亦曾辉煌,有洛阳地脉花最宜,牡丹尤为天下奇之盛誉。今朝安康,天下太平,虽不见洛阳牡丹花开,却有牡丹百图。时值中秋际,龙门诗会按例举办,引无数才子美人前往驻足。

  洛阳某处,三五黑袍人聚首。几人身罩墨色长袍,兜帽掩面,不识其人,形态鬼魅,周身黑雾袅袅,不似凡人。其中一人,银发血眸,面色苍白,甲如利刃,纤细五指捻弄一古铜物什,淡漠言道:“我血魔诀将行突破,唯差一丝,此番定要好生谋划,以助我魔攻大成。”

  “少主,血魔阵已部署稳妥,只待时机一至,便可举事。”余下几人肃言道。

  “唔,你等黑暗监视,若事有变,速速回报。”银发血眸男子道。

  血魔宗,以血为引,凝血身,修血魔道法,谋害无辜性命,有伤天合,是以道家名门所不容,必诛之。血魔宗慑于威压,平素甚少显于世间,每每所至之处,尸山血海,天怒人怨。

  八月十五月团圆,中秋佳节俱欢颜。今日正值中秋节,白昼里,农夫田间地头劳作,妇人与孩童取了家中新酿桂花酒,又至庖房造月饼。一日辛苦劳作,待得天黑月圆,人们行走大街小巷,齐聚一堂,生篝火,载歌载舞,欢庆丰收,祭祀先祖,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其中,尤以孩童最是欢愉,走街串巷诵歌谣。

  佳节至,换新裳,饮新酿,吃月饼,赏玉宫。有个大汉叫吴刚,整天伐桂汗满裳;广寒仙宫嫦娥坐,无人往来多落寞;玉兔捣药使金杵,一剂良方百病无…………

  是夜,徐凡尘与叶红绫二人堪堪抵至。此时洛阳禁卫森严,城门之所,有军卒细细盘查。二人递过关碟,入得其内,但见城内人头攒动,客栈酒肆俱人满为患。大街之上,诸宾乡音各异,多为书生模样,想来应是外乡试子。

  徐凡尘略微思量,忆起花语茵临别之言,便细细询问,得知路径,直奔凤鸣楼而去。

  叶红绫显是心情极佳,跳下马背,亦步亦趋紧随徐凡尘,美眸左顾而右盼。

  “先生可知这凤鸣楼为何物?”叶红绫笑问道。

  徐凡尘径直而行,苦笑,道:“我从未来过洛阳,自是不晓。”

  叶红绫一指饶青丝,不知想到甚么,笑道:“这凤鸣楼乃勾栏之所,其中多为卖笑女,莫非先生有旧友在此?”

  “仅有一面之缘而已!”徐凡尘笑道。

  忆起花语茵,徐凡尘心头百味杂陈。此女无论样貌抑或琴艺,俱为上佳,欲述方觉词穷,唯一字,是为“妖”也。只是初时一见,颇有缘由,未免心有芥蒂。

  洛阳牡丹最负盛名,与之齐名者为凤鸣楼。凤鸣楼日日笙歌,筝音袅袅,绕梁三日而不停,常使人淡忘时光,流连忘返。达官显贵及风骚才子最是偏爱,不光琴音美伦,抚琴之人俱天姿国色,美艳不行方物。

  华灯初上,凤鸣楼灯火璀璨,一切俱往昔,忽入一伙人,此众锦衣华服,翩翩少年郎,后随一高挑瘦削男子,此人羽扇纶巾,腰佩四尺青锋,目光锐利,丝丝灵气散发,凡人莫能近前。其后数十青衣随从俱特殊,显是习武之人。

  为首三华服少年摇扇,相互间相谈甚欢,言语中不时有名篇绝句蹦出,想来应是博览群书,腹有诗书经纶之辈。

  “两位哥哥远道而来,令我秦某不胜欣喜,今日便尽田主之谊,请二位哥哥同来品鉴。”其中一少年拂扇,笑道。

  这少年身长六尺,相貌堂堂,头顶白玉冠,脚蹬皂罗靴,月白锦缎长袍,腰间悬玉牌,刻一字,秦。

  洛阳秦家,其势犹盛,家主秦蒿封武圣侯,赏十万户,听调不听宣,可见圣上而不跪。据闻,秦家主秦蒿之祖父,年逾二百,亦活在当世,当朝天子面见秦家老祖须执晚辈礼。

  又有传言,秦家老祖乃修行之人,曾是天师道门生,与当朝国师张乾有同门之谊。

  “听闻这凤鸣楼独具一格,弦瑟之音了得,琴师亦特殊人。”另一华服少年笑道。

  “百闻弗如一见,这凤鸣楼果真是妙哉,妙哉!”第三人环视身周,频频颔首,赞叹道。

  “今日便教二位细细品味,作甚天籁。凤鸣楼另有一绝顶妙人,其音如酒,能解忧,亦能醉人。”秦家少年提及那绝顶妙人,眉飞色舞,大为赞叹。

  一众势如破竹,径入幽阁,所过之处无人敢拦,亦不敢近,皆私下窃窃。

  凤鸣楼幽阁,花语茵面罩轻纱,纤纤玉指拨弄筝弦,琴音丝丝入扣。客座几人屏息凝神,双眸微闭,忘却杯中酒,听得如痴如醉。

  一曲终了,三名华服少年俱起身,面露惊叹之色,尤以两位外乡少年最甚。其中一人不惜赞美之情,叹道:“妙哉,妙哉,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女人武艺卓绝,人间罕有,不知我姜某人能否有幸一睹芳容?”另一少年目光灼灼,言道。

  花语茵微微一笑,招手,一女婢入内,附耳细语几句便自行离去。

  片刻,花语茵笑道:“几位令郎,实乃唐突,小女有贵客临门,须得见上一见,此处有美酒香茗款待,诸位请自便。”

  言罢,花语茵拋下惊愕之中的三名少年,独自拂衣出门。

  待得花语茵出门,三少年面面相觑,惊异无比。贵客,难道这洛阳另有比秦家更尊贵之人?否则,何以撇下堂堂秦家二少爷去见另一人?

  秦人杰不解,那二人更是狐疑不定,虽不是洛阳人氏,却也略知一二。除却天子一脉,在洛阳有谁能压过秦家一头?若说有,那即是有仙缘的修行之人。

  会客厅,中堂高悬百菊争艳图,香炉生紫烟,紫檀木桌椅,陶壶名茗,淡香迎面。

  花语茵高坐主位,此时已去面纱,回眸莞尔,笑靥如花,道:“这才不外四旬,徐令郎便忖量姐姐了?”

  “姐姐不会又让我入你幻音阁,去那如仙美境吧?”徐凡尘笑道。

  “其时只是奉家师之命为之,徐令郎还铭心镂骨?”花语茵笑道:“若是如此,姐姐愿作赔偿,如何?”

  叶红绫独坐一旁,用力咬下手中糕点,眼眸盯住花语茵,嘟囔道:“狐狸精!”转念一想,又觉差池,适才轻轻拍嘴,喃喃道:“呸,呸,呸!”

  门外,秦家少年与二挚友透过门缝,窥得屋内花语茵与一陌生少年言笑,一旁,红衣少女拨弄手中桂花糕,眼眸艰涩。

  咚……

  屋外,钟声响起,花语茵起身一笑:“龙门诗会将始,二位可有兴致?”

  “看看也无妨!”徐凡尘答道。

  华灯初上,夜未央,皎月之下,都成双。

  凤鸣楼前,灯笼高照,才子美人齐聚一堂,条案上美酒香茗,糕点清香,不时有人起身,吟诵诗词歌赋,行酒令,觥筹交织,盛况空前。幔帐之下,有美人抚琴奏乐,亦有舞者翩翩起舞。

  “吟诗有何意思,不若诸位来作对如何?”秦家少年上台,断他人诗句,赶走正在吟诗之人,笑道:“我出上联,饥鸡盗稻童桐打,诸位,谁知下联?”

  “暑鼠凉梁客咳惊!”徐凡尘答道。

  那秦家少年见有人对出,不禁循音而视,见是徐凡尘,心中微怒,遥指徐凡尘,又道:“架上丝瓜酷如吊。”

  诸多才子俱沉思,一时竟想不出工致下联。

  叶红绫坐于徐凡尘身侧,轻声问道:“先生,这个下联该如何对?”

  “池中荷花恰似穴。”徐凡尘笑道。

  一语出,场中诸人皆笑。叶红绫不明所以,连问道:“先生,有何可笑之处?”

  花语茵掩唇笑道:“红绫女人照旧不知为好!”

  徐凡尘拍了拍叶红绫脑袋,并未多言。

  秦家少年自知无趣,便拂衣下台,不忘点指徐凡尘。

  龙门诗会犹在继续,才子吟诗作赋,美人抚琴轻舞。花语茵身为凤鸣楼红牌名伎,亦上台献舞。

  徐凡尘眼前所见,花语茵衣袂飘飘,舞步轻盈,飞花漫天,宛如梦中,心随舞动,如痴如醉,弗能自拔。

  风起花落不知处,霓裳翩翩春梦入;曲终人散皆不知,君情妾意是陌路!

  叶红绫亦心中暗惊,人间竟有如此曼妙舞姿,风姿卓绝之女子,竟连妖媚狐族皆为之黯然神伤,自叹弗如。难道,这女子乃先生历经数世,寻而不得之人?

  一舞终了,全场俱静,犹在梦里,久久未能醒转。吟诗之人,早已忘却诗词,抚琴美人,亦忘琴弦所在。

  “借你先生一用!”

  未及多想,花语茵伸出素手,拉住徐凡尘便入了凤鸣楼。

  待得叶红绫反映过来,已不见了先生与花语茵,唯余轻语犹在耳畔。

  凤鸣楼曲径通幽,小阑斜护,一间女子内室,花语茵拉住徐凡尘,径直入内,素手轻轻一拂,珠帘幔帐应声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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