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正哆嗦着放下手里的笔,他刚收到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两朝元老许然请他过府一叙!诸葛正的心终于定下来了,这位垂老迈矣的调令司总司无疑喂了他一颗放心丸,过府一叙好啊,不仅保住了脑袋,更保住了乌沙!
“诸葛正!”
许然冷眼看着堂下恭顺重敬的男人。
“阁老,不知找下官来有何付托?”
“倒谈不上付托,只是想请教一下诸葛大人,你下辖的锦云卫职司为何?”
“回大人,锦云卫乃天子亲军,平日里除了专职陛下的仪仗之外,上可治贪官污吏,下可吊民讨伐,巡城安民,以佑一方!”
“诸葛大人知道就好,那老夫再问你,岁寒府三品辅臣程织夏在京城走失你自觉可有过失?”
“下官失职!”
诸葛正蓦地间惊出一身冷汗,要不是老人家指出,怕是连他自己也忘了锦云卫另有巡城安民这一条,他突然记起来明律院厚厚的律法条上另有一条渎职失察当以厅杖五十,流放卧云塞的处罚。
“还请阁老救我!”
“你是诸葛贺的孙子吧,你爷爷与家父是古交,朝堂上我应多照顾些才是,本是七尺男儿,可你行事太过谄媚,我始终看不外眼,但这一次,那程倦也为你担下了这滔天祸事,你却不思悔改,依然想着如何明哲保身,可怜你爷爷一生清名,竟毁在你这竖子手中!”
“恕侄儿愚钝!”
“你不应愚钝!相比锦云卫的失职,程倦也无旨擅闯禁地,这才是朝臣们最在意的,可你想过没有,若不是你锦云卫无能,他程倦也又何须要硬创千鸣楼顶层呢?他让你如实上报,无非是想把所有的矛头都揽到自己身上,你倒好,至今窝在锦云卫指挥司衙写什么请罪的折子,你认真要做那忘恩负义之徒不成!”
一语惊醒梦中人,诸葛正就算是再愚昧无知,话说到这份上,他要是还不明白,这锦云卫指挥正使的位子还真得换小我私家了。
“侄儿多谢阁老!我这就带人去寻织夏女人。”
“知道就好,你带人重点查一下永王府,那言升恶迹昭彰,不得不防!”
“阁老,可言敷语究竟是王爷!”
“怕什么,你锦云卫乃天子亲军有先斩后奏之权,谁敢拦你?”
“是!”
“好了,去吧,把许杰叫进来!”
诸葛正出了门,望了一眼天,穹顶之下,一小我私家孤零零的站着。
“以前你也是这么想的?”
“我知道你不容易,叔父走的早,一家子人可都指望着你呢。”
“可纵然我已经那么卑微了,至今还只是一个锦云卫的指挥使!”
“或许你可以不用卑微,你并不是一无是处之人,去战场吧,以你知命境的武功,想来立功立业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今四海升平,哪来的战事?”
“阳国狼子野心,此次使团进京,借着他们三皇子的事肯定是不愿轻易松口,先生为此次和谈正使,以他的脾性,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可陛下也未必会同意啊。”
“陛下英明神武,早想着能驰骋战场,要否则,他也不会调叶音去古昧灵城。”
“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早些天,先生曾托叶音往夜山城送过信。”
“可这指挥使...”
“辞了吧,拜在先生门下,他那里应该另有一枚辅臣令!”
“多谢许兄指点!”
诸葛正屈身一礼,恭顺重敬。
“事涉鱼龙亭吧!”老人说。
“您都已经知道了?”
“程织夏是从夜山城回来的,一行五人,可为什么只回来了三个,据我所知,白允和南宫释也在其列,如果我们内部安置没有问题的话,那些人是怎么知道岁寒令是放在程织夏身上的?”
“先生怎么会把如此重要的物品放在织夏女人的身上?”
“这不重要,你告诉诸葛正,这两小我私家要查一查,记着,这事儿不是我说的,也不是程倦也说的,你们身为同僚,怀疑才正常!”
“我知道了父亲。”
“绘春女人那边怎么说的?”老人又问。
“明秋女人失事时她并不在一旁所以知道的不多!”
“重点查一下永王府,你师父这几日诸事缠身,你要多帮衬才是!”
“孩儿谨记!”
“去办吧!”
永王府,言升靠在椅子上品茗,眯起眼,像贼一样偷偷的瞄了一眼旁边的程织夏,满身哆嗦着,像是受了惊,又像是迎头淋了一盆冷水!
随着脖子上的巨痛,织夏幽幽的睁开眼来,这是哪儿?鬼门关里应该不会这么雅致!
“你是谁?”
程织夏掀开被子,摸了摸衣服,还算整洁。
“女人晕倒在路边,我恰好经过,却不知女人家住何方,只好先安置府内。”
“多谢令郎援救,我另有事,容我来日登致谢。”
“且慢,女人重伤初愈怕是行走未便,不妨稍作歇息,我派人送女人回去!”
织夏深知事态紧急,容不得半刻拖延,可刚刚起身,双腿便一阵无力,险些倒在地上,还好一旁的丫鬟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多谢。”
程织夏微微屈膝,算是谢过了美意。
认真是天工造物,羡煞旁人啊,女人家的眼睛都那么晶莹吗?像一汪清泉,被造物主用巧夺天工的技法镶在一弯柳眉之下,真是精致,一举一动,一扬眉一微笑都牵动着他的心。
言升的手心渗出了汗,身子也不自觉的直了起来,目光灼灼,像孩子一样,如同抓一件精美的玩具,他想伸手去抓住她,悠然间,窒息感突如其来,言升感受自己快喘不外气来。
不!我应该尊重她,究竟她那么美!
不!言升,看看,那诱人的红唇,傲人的胸脯,另有那纤细的腰肢,她该是你的!
如果我是她丈夫就好了,她一定会笑的很温柔,她会用手捧着我的头,怕羞的看着我,把她一切的一切都心甘情愿的交给我!造物主啊,那将是何等令人心动的时刻。
只一眼,我便沦陷了,我喜欢她,喜欢她的一切,她的唇,那一双晶莹的眼睛,她的手,甚至是她的耳朵!
“去!言升,抱着她,管什么道德,管什么律法,你是永王的儿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喜欢她那是她的荣幸,永王世子妃的职位足以让许多人奋斗一生的了!她应该谢谢你,像仆人一样,优雅而温顺的躺在你怀里”
“你干什么?”
程织夏一惊,看着像狗一样匍匐在脚下的言升心里难免一阵恶寒!
一个年轻人慌张皇张的跑进后院,也顾不上礼仪,硬生生撞开了永王爷的书房,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王爷,世子那边失事了!”
“又怎么了?”言敷语不耐烦的说。
“世子看上一个女人,可那女娃宁死不从,挥刀自尽了。”
“不就是一个贱民嘛,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
“不是王爷,那位是您早间接过来的!”
“什么?那女人不是已经送去千鸣楼了吗?”
“世子见那女人长的清秀,就让小的私底下给换了!”
“这个逆子!人怎么样了?”
“刃口不深,另有脉搏。”
“还跪在这儿干什么,快去请医...不,你持此金牌去宫里请御医来,你听着,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死,你死了她都不能死!明白吗?”
“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