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却也止不住莹雪的嬉闹,或许在她看来秋风瑟瑟正是凉爽,烦热了一夏,正好和那漫天飞翔的落叶一起飘着,似乎满世界的乱糟糟都与她无关,笑声惊醒了沉思的明秋,她只是在池塘边站着,护住几处紧要的地方,这孩子是那么的灵巧,灵巧的总会让人在不经意间遗忘。
“明秋姐姐,织夏姐姐去哪儿了?”
或许明秋又忘了眼前这个笑意盈盈的孩子,她也想知道织夏去了哪儿,可京城富贵,在茫茫人海中寻一人又岂是易事?
“她该是和懒先生出去玩了吧!”
“那为什么不带上莹雪啊。”
“是啊,懒先生也真是的,看着我们家莹雪灵巧出去玩也不带你!”
“可我想跟织夏姐姐出去玩。”
“好啊,等她回来一定让她带你出去转转。”
“不嘛,我现在就要去!”
“可你织夏姐姐还没回来呢。”
“我们可以去找她!”
“不行的,外面坏人许多,各人会担忧的。”
“不怕,有懒先生在呢!”
“那也不行!”
“我要去,我要去嘛...”
风似乎停了,吵嚷声或许是从门缝里溜进去的吧,绘春立在门口,看着站在院子里无可奈何的明秋,天虽然冷了许多,可她终于好了些,是该出去走走了。
“我们一起去吧!”
“绘春姐,你怎么出来了?”
“屋子里闷,想出来看看。”
“可懒先生付托过,让我们这几天尽量不要出门。”
“没事的,这小丫头这几天预计也憋坏了,带她去转转也好。”
“等我一下,我去把剑带上!”
“照旧绘春姐姐好!”
“莹雪也不错呢,知道心疼姐姐,还把麦芽糖都拿过来给我。”
鸟儿都散了,千鸣楼楼檐上很平静,谁都没措施解释南迁的珍禽为什么会在这儿驻足,只有风铃一个劲儿的响着,是啊,风儿从来没有停过,从天南到地北,吹啊吹,吹走了相思又吹回了相思。
有人是故地重游吧。
“师父陛下有旨,调令司兵卫不能上楼,我就在这儿等吧。”
“也好,诸葛正你同我上去!”
“是先生!”
走廊照旧那么暗,光影中程倦也隐约看见了几小我私家影,厚重的衣服让他们看起来臃肿不堪。
“来人是谁?不知道无陛下旨意这千鸣楼顶层任何人不得擅入吗?”
“程倦也!”
“那个程倦也?”
“岁寒府程倦也!”
领头的人先是一惊,随即单膝跪地。
“下官无意冲撞先生,还请先生恕罪。”
程倦也挥了挥手,开口说。
“我要进去看看!”
“先生可有陛下旨意?”
“没有!”
“先生,既无陛下旨意请恕下官不能放行!”
“胡淤,程倦也冒犯了!”
随着一声巨响,磅礴的劲气瞬间掀翻众人,那厚实的门板已然四分五裂!
“诸葛正进去找人!”
“先生!”
胡淤似身负千斤,双手撑地,吃力的叫了一声程倦也。
“胡副使放心,此间一切,我程倦也一力肩负!”
这时诸葛正慌张皇张的跑了出来!
“先生,里面确有一人!”
“可是织夏?”
“先生,此人离幽海寒玉太近,面已凝霜,下官无法辨认!只是看身形确是一女子无疑。”
程倦也心头又紧了几分,一把推开诸葛正上前,抱起那人,掌中劲气喷薄,纳四方之气,一时间屋里红光大盛,不用半刻那人脸上凝霜尽去,程倦也定睛一看,心头松了一大截。
“她不是织夏!”
众人心中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可诸葛正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儿上,锦云卫重兵扼守的禁地竟然让人把一具尸体神不知鬼不觉的运了进去!还让堂堂岁寒府先生发现,如达天听,他诸葛正就算有一万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呀!
程倦也快快当当的冲下楼。
“许杰,派人继续找!”
“里面没人?”
“有一个,但不是织夏!”
“童柯!童柯呢?”
许杰声如洪钟,转头问一旁的调令司兵卫。
“回大人,您部署童柯守在府衙。”
“传令下去,让所有在京的调令司兵卫从南到北挨家挨户的查!”
“是!”
诸葛正也有些坐不住了,施了一礼说。
“先生,我部署锦云卫再找一遍!”
“不必了,禁地失守,胡淤副指挥使罪责难逃,想必你也会有所牵连,此间之事只要你如实上报,天子不会深究的。”
“多谢先生!”
“赶忙去写折子吧。”
于京城纵马乃是重罪,可童柯管不了那么多了,要是明秋女人出了事,且不说知令府的板子逃不掉,少司大人第一个就会砍下我的脑袋!
只是苦了禹城,他从来没这么跑过,他平日里养尊处优,身材丰腴的他愣是随着那匹骏马狂奔了三条街!
“大人!”
“童柯你怎么来了?”
“大人,明秋女人重伤,速通知先生回府救治!”
“谁干的?”
许杰闻言,怒不行遏,一把揪住童柯的衣领质问!
“师父...你们可有人看到先生?”
“大人在听到明秋女人失事后,先生已经走了。”
“何时?”
“就适才!”
缩地成寸,程娟也心急如焚,他不是嘱咐过不让出门的吗。明秋,先生马上回来!
“童柯,你可知道是何人所为!”
“大人,事态紧急,绘春女人也只是付托我通知先生回府,其他的也只有绘春女人才知道。”
“童柯,你带人继续找织夏女人,其他人跟我回府!”
“是!”
许杰第一次感应畏惧,他怕这威严辉煌的调令司府衙,甚至怕那道门槛,他不知道迈进去会怎么样,听一声噩耗?许杰不想,也不敢!
“大人...”
一旁的兵卫轻轻的唤了一声,许杰抬起头,看见颤颤巍巍的许然拄着手杖立在门口。
“爹,您怎么出来了?”
“诸葛正呢?”
“千鸣楼禁地失守,他正忙着写请罪的折子呢。”
“愚蠢!那女人伤势如何?”
“您是怎么知道的?”
“这几日贵寓乱糟糟的,你还真当我老眼昏花不成?”
“父亲圣明!”
“别拍马屁了,赶忙进去看看,另外,派人把诸葛正给我叫来!”
“是,父亲,你先进去歇着。”
一盆殷红的水从寂静的庭院里泼了出来,流到许杰的脚下,院子里人来人往,忙的不行开交。
“水怎么还没送过来!”
小静站在石阶上大叫,一个年轻的小女人立马把一盆热腾腾的水递了上去!
“太烫了!再掺些冷水来。”
小静说。
“小静!”藏在竹影下的许杰挥了挥手。
“少司大人。”
“里面怎么样?”
“还没有消息,先生一直在里面,也不让我们进去资助。”
“明秋女人伤势如何?”
“我也是粗粗看了一眼,刃口离心脉很近!”
“绘春女人呢?”
“正在照顾莹雪。”
“带我已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