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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少卿的宠妻日常

第四十七章 坦诚相待

大理寺少卿的宠妻日常 央珺 3009 2022-01-23 19:18:40

  ……

  “这是在收拾什么?”等到厉承修进门时,晚娘正在准备不日去祭祖时要带的随身行囊。

  玄朝祖庙建在“龙西岳”上,此去祖庙,不光是为了祭天、祭祖、祭社稷,也是为了找寻当年皇后之死被掩盖的真相。

  晚娘转头望了眼他,心中难免生出些不舍的情愫来,但照旧强自压了下去。

  她与厉承修终究没有好结果,重活一世,她不应连累他。等到三年期满,也算是缘分已尽,如今她照旧不要过多留恋为好。

  “马上就到母后的忌日了,父皇嘱我一同前往祖庙。我先收拾下要带的物件。”晚娘淡淡道。

  厉承修随即回道:“让玉荷收拾就行了。你且过来,我同你说会儿话。”

  “什么话?”晚娘转头道,故意磨磨蹭蹭的,并没有走已往。

  厉承修在茶桌前坐下,目光随着晚娘的身影而动,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其中深情。

  “是你……让许老和老师已往助我一臂之力的吧。”说话时,声音也逐渐放柔。

  “举手之劳。”晚娘随意留下四个字,继续整理,也不揽功。

  厉承修原有一肚子的话想对她说,可真见着了,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本就对情感缓慢,如今察觉到了些许,自然不能轻易放过。再看她一脸淡漠,心中燃起的情绪被浇灭了泰半。

  晚娘见他眸中一闪而过的失落,继续口是心非隧道:“伉俪本为一体,虽在新婚之夜曾约定互不干预干与双方的私事,但究竟你的安危……也与我有关。若你有事,厉尚书和夫人定会伤心,我也不能坐视不管。”

  厉承修微扯嘴角,慰藉道:“苏虞这个刑部尚书入了狱,势必牵连甚广。其谋害朝廷命官,教女无方,雇人顶罪,数罪并罚,陛下不日便会下旨处罚。你就放心吧。”

  见她闷不吭声,还以为她是对苏莹莹心怀歉疚。究竟她二人曾是儿时玩伴,女人家难免为难吧。

  “苏家父女心肠狠毒,贪念极深,他们也是罪有应得。你……不必过意不去。”

  晚娘停下行动,走到他劈面坐下。

  随即摇着头回道:“对敌人仁慈,即是对自己仁慈。我没有过意不去,大人这次雷厉流行,将小梅的家人解救出来,是做了一桩善事。”

  厉承修长吁一口气,见她心情很淡然,转而问道:“这次,殿下是否能告诉我……你究竟在查什么了吗?”

  晚娘闻言,心下不安,故作疑惑状问道:“大人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殿下不妨说出来,我身为大理寺少卿,可自由收支案籍库,查阅卷宗轻而易举,何劳你亲自动手。”厉承修面现担忧之色,说话的语速也不自觉加速了些许。

  此话一出,晚娘着实一惊。

  原来,他早就知道当日潜入大理寺案籍库那“刺客”是她了。

  “你……都知道了?”晚娘盯着他,小心翼翼地反问道。

  “嗯。当日那小太监……就是你假扮的吧。”

  虽然早有预感,但被当众揭露时,晚娘照旧有些不知所措。

  “那人……确实是我。”如今也欠好再隐瞒,她坦然道。

  也不等厉承修反问,晚娘强忍脑海中时常浮现的悲痛回忆,继续问道:“你可还记得今年开春时节,扬州杜家的灭门惨案?”

  四目相对,公主殿下那迫不及待想知道的模样尽收眼底,倒令厉承修剑眉一蹙。

  他忽而明白过来。莫非扬州杜家与殿下有什么关连?

  “……嗯。”他轻轻颔首,期待她的主动说明。

  提及扬州杜家,他自是知道的。

  杜家老爷曾官拜从五品,后辞官回乡,经营瓷器生意。在扬州一带名及一时,甚至在京都也略有耳闻。从前有多盛名,结局便有多凄惨,谁也没有料到……

  名门杜家竟会在一夜之间便被灭了门。

  厥后,此案惊动了朝廷,天子便将这桩案件交由大理寺来彻查,由他来卖力视察。

  “这是有多大的仇怨?要这般赶尽杀绝!”其时听闻此事时,他也曾发出过这样的叹息。

  关于此案,他视察了一段时间,奈何线索戛然而止,在现场寻到的城防图上就此断了线。而天子似乎也觉察到其中蹊跷,与朝中大臣脱不了关连,要他将视察就此打住。

  就是这时候公主殿下泛起,要他继续查下去。如此看来,其时就应该想到她与杜家有所关连。

  “我去案籍库查的,即是此案。”晚娘默默握紧拳头,坦白道。

  她本不想瞒着他,但究竟少一人知道,便少一分怀疑,同时也少一分危险和阻碍。

  厉承修垂眸凝思片刻,照旧忍不住问道:“自古冤假错案,无头悬案颇多,殿下为何独独要为扬州杜家平反呢?”

  “杜家有本宫的一位故人……再者杜家乃名门世家,那杜老爷为官清廉,无心政界争斗,后辞官回籍,经营起瓷器生意。多年来老实天职,童叟无欺,又怎会通敌卖国,与敌国有所牵连?!其中肯定有莫大的冤情!”晚娘被自己的情绪牵动,说到后面,逐渐激动起来。

  殿下这忿忿不平的样子,就如同亲身经历一般。若非知晓她身份之人,还真以为这是她家里人出了事。

  自从结婚以来,她还真是变了许多,变得他开始想要重新去认识她,了解她,情不自禁地被她所吸引。

  “故人?你如此在意杜家,倒不像那么简朴。若我没记错,杜有衡为官时,殿下尚且年幼,也不外五六岁,你又如何识得他?”

  出于大理寺少卿的敏锐直觉,厉承修再次逼问道。

  晚娘慌忙低头,强忍泪意,硬是憋出了这么一个看似荒唐却又无比合理的理由来——

  “杜老爷的夫人从前于我有恩,知恩图报,理所应当吧……”

  厉承修没来得及细想,也不由讶异地问道:“有恩?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总不能真把实情说出口吧,否则依厉承修的脾气,怎会相信她“借尸还魂”之说?说不定一惊之下,请了羽士来除邪祟!

  到如今,晚娘心中已然将一个故事编撰完毕,幽幽开口道——

  “那是在我六岁时的光景……皇祖母携我出宫去龙西岳游玩,因我太过顽劣一不小心掉入湖中,我记得就是杜夫人舍身入水救了我。她是扬州人,故水性极好,其时她说她良人还在京中任职,她正巧出府拜佛,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救了我!”

  “……这都是宫里的陈年旧事了,也就只有我依稀还记得,皇祖母年岁已高,恐怕也不太记得了。”

  厉承修眉间疑虑随这话慢慢散开,“原是如此……那你何以瞒我?直说无妨。”

  “我这……不也是怕故障你办案吗?父皇不是把这案件也交由你在查吗?”晚娘起身,背对他开口道,怕被厉承修的鹰眼从她的神情看出些什么。

  她继续道:“杜夫人是个好人,救了我亦不求回报,如今我必须为她,为杜家沉冤昭雪啊!”

  “那这段时间,你都查到些什么?”厉承修不再纠问她为何视察此案,因为如今这并不重要了。

  晚娘闻言,转身急切询问:“你之前同父皇所说的京国都防图,是在杜家废宅中找到的,对吧?”

  “在杜家西面一处被烧毁的房中,找到的。”厉承修紧紧盯着她的眸子,似要从中获取些什么,口中徐徐道:“就放在一张桌案上。”

  晚娘想着,思绪游移,口中已悠悠说了出来:“西面……那应该是书房……”

  话一出口,便觉欠好,果真……

  厉承修立时蹙紧眉头,问道:“你怎知那是书房,而不是卧房?”

  “哦,我……我猜的。凭据风水而言,主卧皆应坐北朝南,采光通透才好,而看书时,偏爱阴凉地,一般会设在西面。”晚娘连忙解释道,心跳急促难平。

  厉承修顿了顿,她所说倒也合理。可敏锐如他,多年办案审讯经验让他觉得殿下与杜家之间的关系,并没有这么简朴。

  他却不想再与她争论这些,继而颔首道:“你猜的不错,确实是书房。”

  晚娘悄悄吁出一口气,这关她总算是已往了。

  “那里还放着许多字画,可惜被烧毁了泰半,唯独那张城防图仍旧完整,此处确有疑点。”

  晚娘瞳孔扩大,急切道:“这完全就是栽赃陷害啊!你难道看不出来吗?父皇他,应该也知道吧……”

  “能拿到城防图的,肯定不是寻凡人。这条线索,直指朝中大人物。”

  “此案恐怕牵扯甚多,陛下为此不让我继续视察下去。其时,殿下你也听到了。”厉承修瞥了她一眼,沉声道,“你其时说的天象之言,也是为了让大理寺继续将此案查下去吧。”

  “不错。天子犯罪,与庶民同罪,更况且是臣子?难道说为了掩盖某些人的丑事,便可以忽视这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吗?”晚娘尽量压抑住自己愤慨的情绪,咬唇道。

  厉承修轻叹道:“杜有衡是戴罪之身,为了一介罪人而彻查朝廷众臣,难免惹人非议,陛下不想再查也能理解。”

  “那若是能证明杜家并未勾通外族,而是受人陷害呢?”

  她也很想和厉承修分享自己视察出来的线索,但通过公主之口说出来,自然要变一变。厉承修很智慧,只需引导一下,便应该能明白。

  “若是有直接证据或人证证明杜有衡是受人陷害,大理寺要想接手此案便理所应当了。”厉承修沉声道。

  虽然他也相信杜家不行能通敌卖国,但物证当前,他也欠好直接反驳。

  晚娘提到自家被冤枉之说,便义愤填膺起来,言辞凿凿道:“杜老爷与我有恩,其一,我信其品性淳良,断不会背弃国家大义,其二,那场大火单单没有烧毁城防图实在奇怪,似乎有人在刻意陷害,其三……”

  “其三为何?”

  “其三……杜家灭门案后三月,我曾收到一封书信,书信中讲有人证可证明,其亲眼见到有一群黑衣人夜袭杜家,杀光了所有人。”

  晚娘见厉承修眉宇间俱是严肃神色,可见对此案也是颇为重视,他似乎在思考些什么,随后倏然坐下,面劈面问道:“何人?”

  晚娘抬眸看向他,茶桌上放置的的烛台泛着幽幽烛光,有些轻微摇晃。

  “杜家小女,杜晚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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