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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今天也想做咸鱼

第十三章

郡主今天也想做咸鱼 白喵浮绿水 2019 2020-07-23 12:00:00

  面上却笑得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模样:“既是娘娘派来的,还请嬷嬷快些进来才是。”

  忙侧了身与崔嬷嬷让路,崔嬷嬷看不上季笙,自然不愿推辞,只抬头挺胸地带着一众丫鬟仆人入内。

  队伍的最后头,却有两个力气大的婆子将一个垂着头,满身血迹的小侍女勉强架住,见得季笙朝二人张望,手一松,那奄奄一息的小侍女马上噗通一声跌在地上。

  竟是香茗。

  季笙心中马上一紧。

  她本能蹲下去,刚要伸手去探香茗的气息,却被斜地里突然伸出来的一只手拦住:“这贱婢身上有伤,未免脏了女人的衣裳。”

  季笙转头,却是崔嬷嬷面色沉沉地,似乎带着某种警告般:“女人,切莫叫我等下人难做才好。若是叫娘娘得知,想来女人自己个儿也是欠好交接的。”

  季笙马上怒极。

  她早晓得昨日那事后永安王妃定然会塞眼线到云舒院来,可她私心想着,纵然是被安插了眼线,可生活上却能有人照料,她与香茗也不必再过上那等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无论如何,总要先将二人的身子调养好了,再谋其他。

  可却不想,这崔嬷嬷,竟是这样横冲直撞之人,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

  那她所谋划的一切,另有再继续下去的须要吗?

  崔嬷嬷目光冷,季笙却不怕她,只道:“香茗是我的人,我若护不住她,倒不如早早地滚出这云舒院。”

  她将崔嬷嬷的手拍开,也不假手于人,只一小我私家艰难地将同样瘦弱的香茗从地上搀起,跌跌撞撞地拖着香茗一道朝卧房走去。

  崔嬷嬷原以为自己只要搬出永安王妃便能将这庶女镇住,却不想这庶女竟不似她想象那般软弱,马上便有些意外。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季笙搀着香茗朝里头走,又抹不下面子,只觉现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直到后头传来小小的议论声,崔嬷嬷这才回过神来,忙将一张冷脸重新端出来,对几个小侍女斥道:“还不快快带了行李找了屋子住下来,莫不是非要事事都等我三催四请才肯做?”

  这些小婢女,都是新进的,还未正式当差,心中对崔嬷嬷俱都存着几分惧怕。

  如今听得崔嬷嬷这声呵叱,马上吓得抖了一抖,这才慌张皇张地去寻屋子安置。

  顷刻,崔嬷嬷带来的人便走了个洁净,只留她一人尴尬地留在原地,望着被季笙关上的房门,一时竟不知自己究竟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这位传说中十分不受宠的四女人了。

  来之前,娘娘身边的玉嬷嬷特意与她交接过,说这位从来没有见过世面,十分小家子气,叫她只管将身上的手段随意施展即是,她原也是这般想的,可到底顾及对方是主子,并不敢真正地掉以轻心。

  崔嬷嬷特去探询过,说是昨夜闹了一场,王妃将大厨房的廖嬷嬷处置了,又说要让这位四女人唤她做母亲,这可是难得的殊荣……

  可玉嬷嬷那番话,却又叫廖嬷嬷有些犹豫。

  原本,她是被指给四女人的人,便很该一心一意地为着云舒院这位着想才是,可当她想到香茗出头便被王妃折磨得半死不活,又思及王府这潭水实在污浊,一时便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她思量了半日,却始终没有想到什么对策,只好板着一张脸将矮桌上头的冷茶收了,又付托人去唤打灶的工匠来——

  出了昨夜那事,王妃便特意付托下来,日后各院都可单设小厨房,大菜虽还得去大厨房领,可一般的小菜吃食,只管自给自足即是了。

  廖嬷嬷今日领来的小侍女中,便有一个十分擅长厨艺的,崔嬷嬷心细,晓得单一个小侍女不够,便又去禀了玉嬷嬷,单拨了一个厨娘过来。

  这也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

  待起了灶,也好尝尝那新厨娘的手艺才是。

  廖嬷嬷这般想着,待几个小婢女安置好了,便将她们统统荟萃到了廊下,细细付托过一番后,云舒院的洗面革心,便如火如荼地开始了。

  季笙将自己关在屋里,却是未曾注意到外头的消息,只对香茗十分歉仄:“我若早知你会受如今这般苦,昨夜便不会叫你出头……”

  香茗却双目紧闭,已陷入半昏厥状态中,小女人挨了打,身体基础也如季笙一般虚弱,又被折磨了一夜,从身到心都面临着一夜压力,如今好容易才回了云舒院,一直揪着的心放松了,整小我私家便显得有些浑噩起来。

  小女人年纪不大,恒久的营养不良让她直如一颗芽菜菜般,又受了一夜磋磨,如今气若游丝地躺在那里,纵然季笙冷情,也不由十分心疼。

  主仆二人从来相依为命,香茗又奉她为主,纵是已神志不清,口中仍在喃喃着什么。

  季笙不由靠近了她,仔细听她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往外挤。

  “都是……都是奴婢擅……擅作主张,与小姐无……无关……”

  季笙好不容易才听清,只觉满身一震。

  不知何时,眼中已悄悄地蓄满了泪,连眨都不用,已经滔滔而落。

  两世为人,还从未有过任何一人如此待她……

  “香茗,香茗……”她将女孩子的手紧紧握着,“是我……是我算计了你……是我对不起你……”

  季笙伏在香茗身侧,不敢嚎啕大哭,然眼泪却似断了线的珍珠,怎么也止不住,不外片刻,已将女孩子的床榻浸得湿润一片。

  肩上,不知何时落了一只温软的手。

  是香茗。

  不知何时,她已悄然醒来,就怔怔地看着季笙落泪,憨憨地,看着自己的主子为她哭泣。

  “这……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女人莫哭,莫哭了……为了我,不值得……”

  “若非昨日那桩事,咱们如今仍吃不上热饭热菜,女人,你莫哭,这都是好事,好事……”

  香茗鸠拙地想要去替季笙拭泪,可她遭了毒打,又被吊了一夜,连一碗水都没有喝过,嘴唇早干裂了不说,身上又痛,如今连动一下都十分艰难,更莫提去帮季笙做什么,只好又将好不容易才抬起来的手收了回去,又十分管忧隧道:

  “女人如今闹这一场,院里来了这么多双眼睛,日后,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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