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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今天也想做咸鱼

第十二章

郡主今天也想做咸鱼 白喵浮绿水 2027 2020-07-22 12:00:00

  香茗一听,整小我私家马上软倒在地,瑟瑟发抖。

  永安王妃一向不愿留人,今日却留了她,绝非什么好事……

  季笙更觉得十分不安。

  实则今日这番祸事都由她一手闹腾出来的,如今害得香茗挨打已是意料之外,她又怎肯叫香茗再多刻苦头,不外心念一转,立时便要求情。

  可还未待季笙作声,永安王妃已猜到她要说些什么,手一抬,便将季笙接下来的话全部堵了回去:“我意已决,你若驳我,即是不敬。”

  这话,便说得十分严重了。

  不敬主母的罪名,自然不是季笙一个小小不受宠的庶女能够肩负的。

  永安王妃却看也不看季笙,只同玉嬷嬷道:“天黑路远,你亲代我送阿笙回去才好。”

  已是不容反驳的语气了。

  季笙还来不及说话,便被玉嬷嬷半拉半扯地强行带出了正院,她甚至还来不及向已软倒的香茗递一个颜色,便已被玉嬷嬷等人塞进了软轿。

  轿帘轻晃,是玉嬷嬷的声音皮笑肉不笑地:“老奴素日瞧着四女人是个老实天职的,却不想另有今日这番造化。女人如今得了王妃亲眼,说不得老奴日后也要靠着女人方能在府里……”

  大宅院里的事,原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玉嬷嬷在永安王妃身边多年,经过手的事不知几多,今日发生这些事,她一双老眼自然能洞察一切。

  季笙心中记挂着香茗的安危,纵然听得玉嬷嬷这般讥笑,也不在意,只十分搪塞地应了一声,便被一路抬回了云舒院,刚一入内,呼吸到云舒院熟悉的气息时,季笙这才松一口气。

  她原以为,只要能离了云舒院,便能重获两世都未有的自由,自该欢欣雀跃才是。

  可如今双足重新踏进来时的那一瞬,她膝一软,险些一头栽在地上。

  这方牢笼,她待得太久,早已与此地生出某种难舍难分的缘分,又岂可轻易疏散?

  她双手撑在地上,头垂着,低低地喘着,脑中却一直转个不停。

  今日这番行动,实则是她急功近利,太过莽撞,她原该好生筹谋,黑暗结构,将一切都算无遗策时再伺机而动。

  可她被困在云舒院的时间实在太久,渴求自由的心也实在不受羁绊,这才会犯下今日这样的大忌。

  但不急。

  来日方长。

  季笙不外十四岁,及至今日人生也不外才刚刚展开一角,后头另有许多的大好时光等她慢慢消磨。

  今日她心中挂着事,便有些乱了方寸,柳树下的躺椅还摆在原处,桌上却搁着冷茶,季笙瞧了,便踢了鞋子,徐徐地朝躺椅走去。

  酷寒茶水一入喉,她刚刚觉得精神好了一些,便在躺椅上摇摇晃晃地望天。

  云舒院原不外是一处疏弃的宅院,占地不大,季笙躺在躺椅上,便只能看见被屋檐支解出的一小片四四方方泛着微蓝的天。

  月亮带着毛边,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纱,雾蒙蒙地,叫人看不真切,更不似往日清爽洁净。

  就像这偌大的永安王妃,外头看着一派平静,但唯有身处其中,方知里头惊涛骇浪。

  季笙恰在风暴中心,更知其中不易。

  稍有不慎,即是,即是死无葬身之地……

  她摇摇晃晃地,只将那轮月望着,也不知望了多久,困意阵阵袭来,季笙手上捏着的凉扇滚了地也不自知。

  她又做梦了。

  这一次,周围的情况比往回又清楚了些,原本的浓雾只得薄薄一层,她便瞧见一处水榭凉亭。

  浓墨重彩下是掩不住的天香国色,嗓音婉转唱的是缱绻不停的曲。

  季笙却在台下,只痴痴地将上头的小旦望着。

  那旦角生得十分貌美,顾盼流连都是风情,可不知怎的,季笙一瞧见那张重彩朱紫的脸,却觉得心口像被什么工具重重一撞。

  疼得发慌。

  她伸手,本能便想去够那旦角的衣裳,可中间隔着一道池塘,却如横在两小我私家中间的天堑一般,他过不来,她也过不去。

  一曲终了,小旦谢幕时目光如水,盈盈秋波般落在她面上,似乎带了无尽的话,他张口,正要说些什么,门口却忽传来消息,季笙本能一挣扎,马上惊醒过来。

  梦消烟散,季笙本能坐起身来,衣裳已带了水迹。

  头顶上,天光大亮,柳树叶上却结了露水,被风一吹,马上哗啦啦地落了她满头满脸。

  季笙马上暗叫一声欠好。

  这身子实在太弱了些,如今在外头躺了一夜,受了寒,不知接下来这几日的药是否又会多上两碗。

  但现下季笙却顾不得这些,只朝门外问道:“何人来此?”

  外头便响起一道声音:“奴婢等都是娘娘指派过来伺候女人的,还请女人行个方便才是。”

  季笙这才去开门。

  打头的是一个略清瘦的老婆子,门一推开瞧见季笙,便带了众人微躬着身子与季笙行礼:“老奴是外院老更头的婆娘,当家的姓崔,见过四女人。”

  姿态放得并不低。

  宋嬷嬷晓得季笙不外庶女,自认这般姿态已经足够叫这小小庶女受宠若惊,一行完礼,还不待献容叫起,腰杆便已挺直了。

  季笙不动声色:“不知崔嬷嬷此番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崔嬷嬷便瞧了季笙一眼。

  这小小庶女,明明在王府中寂静十数年也未曾冒头,却不知今日是使了什么手段,竟叫王妃娘娘特意遣人来服侍。

  瞧瞧她这幅模样,身体基础弱,又有不足之症,站在那里也像是一阵风便要被刮跑似的,衣裳也乱糟糟地,半旧不旧的模样,跟了这样的主子,日后想肯定然没有什么前途。

  听说,昨夜闹的那一场,即是这位的贴身玉蝉被香茗那丫头盗的,一个不入流的小丫头尚且奴大欺主,二人又在一起许多年,想这四女人身上纵有什么油水,也早被那贱蹄子收刮了个洁净。

  崔嬷嬷一想到此处,顿觉前途一片黑暗,连带着对季笙也没了好脸色:“好叫四女人晓得,老婆子是奉了娘娘之命,特意前来照顾四女人的。”

  目光却悄悄往季笙身后移,见得满院破败,透着某种萧索之气,越发看不上:“听闻府中下人说,云舒院一向是个清净地。”

  季笙悄悄在心中替她增补:是个死地还差不多,否则她又怎会平安无虞地在此待了数十年也未泛起过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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