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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今天也想做咸鱼

第十四章

郡主今天也想做咸鱼 白喵浮绿水 2004 2020-07-24 12:00:00

  香茗到底良善,不愿将后头的话讲出来,季笙却晓得她要说些什么,却只摇了摇头:“你以为我昨日谋划那一场,只是为了一餐饭?”

  那否则呢?还能是为了什么?

  香茗便有些呆呆的模样,想到外头忙碌的众人,又不敢问,只闭了口,强忍着疼痛待季笙替她上药。

  香茗身上伤口多,药粉却不是上佳,一落在伤口上上顿觉一阵刺痛,又不敢喊疼,只好强自隐忍下来,一双手将被子紧抓着,骨节处马上泛起一阵白,额头也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来。

  直到季笙替她耐心上完,抬头一看,香茗已双眼紧闭晕死已往,不知怎的,季笙却觉得心中隐约有些发慌,她只当是自己身体太虚,也不在意,只趴在一旁假寐。

  时间过得快,加之众人忙碌了半日,刚到晌午,便有人去大厨房将饭菜领回,因永安王妃此番行动极快,厨子是早备好的,午间的菜色便也随着有了新花样。

  季笙尚还在睡,崔嬷嬷便来叫门,也不多说话,只将几碟看着便甚为清爽的小菜并一碗药汤搁在一处,又与季笙请示:“女人先喝过药,再行用饭的好。”

  季笙谋算一场,自然不会盘算这些细枝末节,药入口时略苦,没了香茗与她递蜜枣,她也不在意,只豪爽地在崔嬷嬷等人的目光注视下一饮而尽,眼睛却不如她体现那般循分,自然没有错过崔嬷嬷面上那一抹耐人寻味。

  饭毕,季笙照常去小院消食,因身体基础虚,不外走得几步路,便出了汗,季笙自去躺椅下休息。

  她又做梦了。

  仍是花台水榭,台上人唱的是缱绻悱恻的曲,她在下头听的一头雾水,只觉心口似乎被什么堵住,十分压抑,又说不出话来,正待要叫那人别唱,却见对方已抬起头来,目光不似往昔婉转,反多三分凌厉,十指如钩般便向她伸来,仿若地狱恶鬼突临人世,带着憧憧鬼气,抬手便要取她性命。

  季笙本能向后躲,脚一踢,马上醒转过来。

  烈日当空,空气中的水汽扭曲蒸发着,头顶却一片阴凉,像有一把巨伞,悄然为她带来一片凉爽。

  季笙抬头,只见头顶上枝繁叶茂,不似往昔。

  再一瞧,她明白躺在一颗槐树下,马上心中一凛。

  往日有香茗服侍她,自然晓得她的习惯,只将躺椅搁在柳树下头,至于槐树,季笙从来是不愿近身的。

  无关其他,不外槐木为鬼,属阴,加之季笙对自己的来历一清二楚,自然对这种带了邪性的树木十分不喜,又岂肯靠近?

  季笙四下望了一圈,被她目光扫过的侍女们便都偷偷低下了头佯装忙碌。

  季笙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只咳了一声,刚要说话,云舒院大门却被一股力量重重撞开,一个粉衣少女已一阵风似地冲到季笙面前,季笙躲闪不及,便结结实实地挨了对方一个耳光,马上眼冒金星。

  那少女打了季笙,犹不解气,只将试图上来劝解的侍女们喝退了,又将石桌上的茶盏重重往地上一掷,摔得四分五裂,这才指着季笙张口便骂:“小贱人如今得势便张狂起来了?!”

  季笙不外刚刚醒来,原另有些浑浑噩噩的懵,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马上清醒过来,她本能便要还手,却在瞧见那粉衣少女的模样时,下意识地反唇相讥:“我当是谁,原来是三姐,怎么,三姐不是从来不愿来云舒院么?今日怎的这般好兴致?”

  她顶着五根手指印,却十分气定神闲,似乎并不将适才那一巴掌看在眼里似的。

  可季笙越是这般,季兰却反而拿不定主意了。

  她昨夜在冷风里候了许久,自然晓得季笙是去了永安王妃的院子,那时还颇有些自得,只当季笙是去挨打的,

  却不想,季笙去了一趟毫发无伤地出来了不说,大厨房却被换了厨子,云舒院又多了许多仆婢,又加上她从崔嬷嬷那处花了重金才探询来的听说,心中原来就已紧绷到了极致,加之再被有心人撩拨几句,马上按捺不住骨子里的激动。

  一时意气之下,便冲到了云舒院来,这才有了适才的行动。

  尤其,在某一个瞬间,当季兰猛地一下对上季笙的目光时,心中便情不自禁发虚。

  那目光实在太寒太冷,似乎在看一个死人般,季兰一瞧见,便觉兜头被泼了一瓢凉水般。

  这种感受实在太过怪异,季兰忙摇了摇头,见季笙仍如往日那般怯生生的,一副任人欺负的模样,暗道一声果真是自己的错觉,原本的心虚马上消失,勇气重归,也不与季笙空话,只恶狠狠地骂道:“你以为娘娘让你唤她做母亲,你便果真能攀上高枝不成?小贱人你也配?我呸!”

  季兰朝地上吐一口唾沫,上前一步,便要再去掐季笙的胳膊——往日季笙不知这样被她掐过几多回,是以季兰做起这种事情十分轻车熟路。

  可当季兰手刚一伸出去,却听季笙浑不在意地笑:“不外是为了这事,三姐便要打阿笙的巴掌不成?”

  她自躺椅上站起,将脸递到季兰面前,仍是笑嘻嘻的模样:“三姐心中有气,只管往阿笙身上招呼即是,可阿笙心中有疑,三姐又可否来替阿笙解惑?”

  浑不将刚刚的巴掌放在眼里。

  当季笙这样说话时,身上便多了几分寻常所没有的气度来,不知怎的,季兰心中却有些发憷。

  尤其是当季笙抬头,细嫩手指触到她的手,将她高举的巴掌按下去时,她只觉得自己似乎被某种看不见的工具附了体,只呆呆地看着季笙行动,嘴也像是突然失去了控制一般,“你,你要问什么?”

  季笙转头,目光如电:“阿笙想问三姐,那番话是在正院里娘娘亲自与我说的,晓得此事的人寥寥无几,不知三姐又是从那边听来,这才上得云舒院来找阿笙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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