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牧灯大赛
“既然各人如此热情，那我便大方一回。”妋衣从尘墟中取出一个琉璃瓶子。“此物名叫倾海瓶，可倒出海水，取之不尽。”
鉴心道：“海水？海水似乎不能喝吧？”
妋衣答：“是啊。”
无莫道：“那这瓶子不就只能灭火用吗？”
“此言差矣。”妋衣将瓶子倾斜，瓶口流出细细水流。“这么小的水流如何灭火。”
众纸人相视无语。
“你见凡人收藏那些奇珍异宝有什么实际用途吗？”妋衣理直气壮道：“这个瓶子奇就奇在取之不竭，冲这个已经很值得收藏了好吧。”
“妋衣，你会加入吗？”归染问到。
妋衣点了颔首，那是自然，万一我赢了，还省下个瓶子。
众人散了，千愿悄悄找到妋衣。
“妋衣，我想同司命上神一组可以吗？”
“为什么？”曜央终日冷着脸，妋衣还想着谁跟他一组谁倒霉呢。“我办这个运动就是希望你们能认识一些新的人呐，这样有利于你们灵智生长呢。”
“你就通融通融吧……”千愿巴巴地看着妋衣。
难道千愿是觉得曜央修为高，获胜概率大？那怎么不选我呢？就因为战神名头大吗？可我在六界也鲜有对手呀。唉，也罢也罢，她希望如此的话，我也不勉强了。
妋衣点了颔首，千愿喜笑颜开走了
送走千愿，妋衣才关上房门，又是一阵敲门声。
“归染？难不成你也是来走后门的？”
归染拘谨所在了颔首。
“好吧。”妋衣叹了口气，本想着他们能拓拓自己的圈子，谁曾想他们竟抱起团来了。“你想同谁一组呢？曜央可是已经被占了。”
“我想跟你一组。”
“我吗？”虽然归染的声音很轻，但妋衣可听得清清楚楚，心中甚慰。“照旧你有眼光，有本上神在其他人哪另有胜算。”
妋衣一脸得瑟，归染松了口气般笑了笑。
越日上午，天府宫前闹哄哄一片。
“十三号，十三号是谁啊？”
“三十八号，三十八号看这儿！”
“一号，一号人在哪儿呢？”
众仙抽了签，在寻自己的同伴。
妋衣戴着面具站在阶上，她做了些手脚，归染和千愿已知结果，就站在她的身边。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这么明显，能不能装装样子。”妋衣小声道。
二人闻言便往人群去了。
“你的牌子呢？”曜央走到妋衣身侧问到。
妋衣给曜央看了一眼，九号，她给自己选了个好数字。
“九号牌子在谁的手上？”曜央幽幽开口，人群平静了下来。
无人回应，庞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牌子，答道：“我、我……”
曜央道：“我跟你换。”
“我、我是二号……”
宁凡翻了个白眼，不是你还瞎搭话，要不怎么不讨司命上神喜欢呢？再一看自己的牌子，险些背过气去，竟一ㄇ二号？
归染道：“九号是我。”
归染语罢却不行动。众仙屏息，这是什么情况？虽然曜央神力大不如前，但往日余威照旧在的。莫说他们仙人之身尚不敢违逆，一个纸人竟要违反主人的命令吗？
“咳咳。”妋衣见局面有些尴尬，干咳两声。她小声对曜央道：“你喜欢九号，要不我跟你换？”
曜央没有说话。
归染眸子一垂，无奈交出牌子。
众仙寻到搭档，各自散去制灯。
曜央道：“同我一组，你似乎不大兴奋？”
“桃止山就我们两个上神，我们两个还抱团，这下我是认真欠美意思赢了。”
此番运动实在划不来，归染与千愿一组，无莫与鉴心不知什么缘分，没走后门也凑了一队。原想着让小纸人们多结交些仙友，他日修行也有助力，未曾想竟有半数吃了窝边草。
“现下我的修为比庞襄高不了几多，徒有上神之名而已。”曜央道：“不外若是你想同归染一起，我们再换回来就是。”
“那敢情好啊。”妋衣连连颔首。
“你？”曜央一时语塞。“我不换。”
“你怎么出尔反尔的？”
“不错，我不换，你也不能换。”
“凭什么呀，我才是主办方，我……”
曜央转身往书房去了，妋衣只得跟了上去。
“宁大红人不知有何看法？”
“庞老前辈还请多多指教。”
宁凡庞襄二人并排走着，不看对方一眼，说起话来咬牙切齿，真是冤家。
庞襄道：“花灯浮空，必以灵力相托，宁凡，你能有什么作用。”
宁凡冷哼一声。“庞襄，你在刻命司任职万年，竟没学到半点人间智慧吗？凡间有孔明灯，可效仿之。”
“我能用术数为什么还得那么麻烦？”
“庞大仙者刚刚飞上天府宫就喘了两刻钟，全程使用灵力驱使花灯自天府宫到刻命司，怕是体力不济吧。”
“谁喘了？我那是在调息。”
“调息？哦？我竟不知另有此种调息方式。”
“你无知你，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我无知？呵，隔邻山头的金鸡花迎风自飞，与凡间的机关术相结合，我一人也能完成这个角逐。莫说另有……”
无莫和鉴心悄悄跟在二人身后记着条记。
妋衣见曜央到了书房，坐下翻看一张图纸就又一动不动了，不禁急道：“你既然跟我一组了，可别想混水摸鱼。”
“你刚刚不是说欠美意思赢吗？”曜央挑眉道。
“我细想想觉得你说的有原理，你虽是上神之身，现在神力却不比庞襄他们横跨几多。我赢了也不算恃强凌弱。”
“制灯不难，驭灯也简朴，但若是能找到捷径，岂不是事半功倍。”曜央指着图纸上一处，妋衣这才发现这是桃止山地形图。
“此路崎岖难行，其他人纵然知道了也不会从这条路走。”妋衣十分赞赏所在了颔首，虽然曜央平日看着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样子，竟也有耍小智慧的时候。
鉴心与无莫记下宁凡想的第八个法子时，终于被庞襄轰走了。二人折返天府宫，见着两个落寞人影立在宫门外。
鉴心与无莫对视一眼，二人都不开口，却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要不要助他们一臂之力？”
“可我们现在是对手。”
“横竖终究也是赢不了妋衣的。”
“也对，带着他们一起玩也没什么区别。”
二人会意点了颔首，朝那两小我私家影走去。
“委屈你同我一组了。”归染虽有心事，见千愿也闷闷不乐，照旧勉强一笑自嘲到。
“哪里。”千愿也打起精神。“只是不知从何入手，”
鉴心道：“第一个法子，我们可以仿造凡间的孔明灯，只要控制好花灯比例，就可以使其悬浮。”
鉴心与无莫突然泛起，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千愿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们这是……”
“嘘。”无莫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千愿噤声。
鉴心继续道：“第二个法子，隔邻敛芒山净樟峰有金鸡花，此花遇风可滑翔数里。不外速度太快，我们跟不上。第三……”
归染和千愿认真听着，鉴心与无莫又在心里交流起来。
“你说四种，剩下的留给我说。”
“为何？”
“我也想看上去很智慧的样子。”
“后面的法子听起来越发高深，我给你留三种。”
“那好吧。”
二人面不改色，告竣一致。
路线已经择好，妋衣开始选花灯的样式。
妋衣问道：“你喜欢什么花？”
“我？”曜央略一思索，反问道：“你呢？”
妋衣不禁想起存华做的花糕当属桂花糕最绝，可是桂花的样子如何做花灯？最为合适的应当是莲花灯吧。“我问你呢，你怎么反过来问我。”
“冷云花。”曜央时常梦魇，可是无论何种梦境，在梦中总能看见一朵冷云花在梦境出口静候。
“冷云花早已绝迹了吧。”妋衣听存华提过几回，源清宫内唯缺冷云花与彼岸花。
曜央道：“不错，古籍中倒还留有图样。”
“那便冷云花吧。”曜央难得说起自己喜欢的工具，妋衣颇感欣慰，有所求更利于长出心脏……等等，曜央又不是纸人。
妋衣试着以细银丝做出框架，银丝柔软，稍不慎便走了形。妋衣试了频频，获得脚边几团废银团子。照旧造武器简朴啊，妋衣有些挫败。
“我来吧。”曜央已将直罗绸按冷云花形状裁好，接过妋衣手中不成形的框架。
妋衣撑着下巴，只见曜央的手骨节明白，白脂玉一般。银丝在他手上似乎通了人性，乖乖地酿成冷云花的样子。
不出半日，曜央就将花灯做好了，妋衣倒成了混水摸鱼的那一个。
那盏冷云花灯清灵飘逸，妋衣往哪走，它便飘往何方。
妋衣有些忏悔将角逐定在三日后，想着若是将赛程提至今夜，她定能杀众人个措手不及……不行不行，要公正才是。
“可还喜欢？”
“喜煌２欢。”妋衣连连颔首。
“现在还想同归染一组吗？”
“不想不想。”
曜央嘴角挂着一丝自得的笑。
妋衣不觉抚上左胸口，为什么每次曜央一笑，这里都有种怪怪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