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旱灾化解
“果真是女魃……”妋衣叹息道。
霖儿：“她是为了救我才会失控的，师父她宁愿酿成野兽也绝不会伤人性命的。师父是救我心切，所以……”
“但绿溪村全村照旧因她而难入轮回。”曜央道。
旱魃化犼，不除之赤水终沦为死城。妋衣为难道：“霖儿，你知道她现在在那边吗？只要她还未彻底酿成犼，或许另有一线希望。”
“师父一直躲着我，我只知道她或许的位置。”
“那就麻烦你带路了，只怕她坚持不了多久了。”
另一边，楚荷以法器泽温铃指路，已经找到了女魃潜藏的山洞。
洞口聚集着泥土沙石，洞体很深，且整体略朝下倾斜着。楚荷越往里走，越觉得灼热异常，走到深处，听见极重的喘息声音。
一小我私家形却满身长满毛发，长着兽角的怪物趴在地上，利爪还在有气无力地继续将这个窟窿拓深。眼前这个似人非人的怪物即是旱魃？
楚荷口中默念咒语，双手结印。
“快走。”那怪物回过头来，一张脸还隐隐能看出人相，她的眼中满是伤心与恐惧。
“你欠好生隐居荒原，反而滥用妖力至赤水大旱，黎民苦不堪言，我岂能放你归山林？”楚荷结印放出亮光，女魃受此亮光照射满身剧痛，终于丧失最后一点神智，彻底化作犼。
犼展开双翼长啸一声，山洞便开始摇晃塌陷。楚荷只能先退出洞口，击碎洞口上方山壁，洞口塌陷。
青木因为放心不下，交接了司内事务便也赶到赤水与曜央会和。犼的咆哮和山体崩塌的巨响传到了曜央一行这边，一行人急急往那偏向赶了已往。听起来女魃已然化犼，每小我私家都各怀心事。
犼虽然被埋在山洞中，楚荷仍未放下警惕。果真不用片刻洞内传来巨响，灰尘飞扬，犼破山而出。楚荷速速结咒画出光牢。犼看着脚下一圈光环，觉得有些意思，伸出爪子哗啦了两下，略有刺痛的感受。楚荷见犼困在光牢中，趁势一剑对着犼的眉间使去。
那犼眼中闪过狡黠的光，略一侧身躲过这一剑。伸出巨爪正正击中楚荷胸膛，楚荷被击倒在地，呕出一口鲜血。看见鲜血犼越发兴奋突然很有玩弄猎物的兴致，它慢慢踱着步子走到楚荷面前，绕着她走了两圈。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叼起楚荷，张开双翼飞向高空，然后又急速俯冲将楚荷狠狠摔了下去。
楚荷反映实时，以剑盖住了大部门攻击，然后一闪身躲到散乱的岩石后。
犼的五感很是敏锐，它闻到楚荷身上诱人的血腥，听见噗通噗通加速的心跳，但它偏偏就是想玩捉迷藏。它故意朝着相反的偏向走去，装作后背不设防的样子。
楚荷已经领教到犼不是空有蛮力的凶兽，不敢轻举妄动。
见楚荷按兵不动，犼觉得无聊，计划结束这场游戏。它飞驰到楚荷藏身的岩石后，速度之快，楚荷根原来不及反映。犼又举起利爪，楚荷下意识闭上双眼。
“青木。”楚荷睁开眼，青木挡在自己身前，她似乎看见了另一小我私家的影子。
“我来迟了。”看楚荷体无完肤，青木满是自责。
青木与犼打架起来，妋衣上前察看楚荷伤势，被咬碎的衣物布片已经嵌到伤口中去，需尽快处置惩罚止血才是。妋衣正欲揭开楚荷衣袖，楚荷一脸错愕地看着她。
妋衣尴尬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个女仙……”
妋衣干咳两声，掏身世上带的所有伤药说：“要不你照旧自己来吧……”
那边犼见占不着青木自制，转而去攻击看起来最为弱小的霖儿。曜央带着霖儿躲过一击，但是犼的速度实在太快，下一击霖儿曜央就被一起击倒。
“师父，我是霖儿呀师父。”霖儿挣扎着起身，向犼走去。
妋衣挡在霖儿身前，手中唤出拂影剑，说：“它已经不认识你了。”
曜央与青木对视一眼，两人各自往犼左右攻去。犼腾空而起，掀起沙尘。众人暂时失去视野，犼趁势释放至阳烈火。沙尘渐歇，犼深信众人已经被烧死，从容落地。烟尘散尽，妋衣护着曜央霖儿，青木护着楚荷，竟无一伤亡。犼震怒，攻势比之之前愈甚。
曜央结咒，数十根藤曼拔地而起，紧紧缠绕住犼。这是适才青木与犼对阵时所施展的术数。他只看一遍竟也学了个七七八八，奈何神力微弱，藤曼很快就烧焦，眼见犼又要挣脱，青木周身迸发耀眼光线，马上电闪雷鸣，天上浓云中无数冰晶化为利刃刺向犼。
这是先雨神韩夏所创的法阵流冰，受此阵者，六神无主。
犼无处可避，受到重创。青木右手微微一动，尖锐的冰晶就要给它最后一击。
“不要！”霖儿往犼身前冲去，“师父……”
妋衣飞身将其拦下，就在霖儿眼前，那犼被刺穿心脏，身体徐徐透明，散作飞尘。
霖儿颓然，瓦解痛哭。
曜央从自己体中取出凝棺锁，犼飞散的灵魂便聚集到了锁中。他嘴唇发白，将凝棺锁递到霖儿面前，说：“你师父的灵魂在这锁中，机缘到时，自会新生。”语毕便失去支撑一般昏厥在地。
欠好，曜央本就心魂不稳，失去了凝棺锁的支撑怕是要失事。妋衣嘱托青木将霖儿带到源清宫交予存华照料，便急急带着曜央回了天府宫。
楚荷向天帝请罪，被罚下界历凡人轮回之苦三世，只待她伤势好转便投入轮回。数日后，她的伤势好转，临行前夕，青木陪她在天河旁散步闲聊。
“司命现在竟有如此悲悯之心，纵然是伤人无数的凶兽也不忍任其灰飞烟灭。”六千年前的曜央可无法跟仁慈二字关联在一起。
“妋衣厥后告诉我刻命司中文籍纪录女魃原是神女，传说她最爱着一袭青衣，秀发如瀑，是三界都难得的美人。她助黄帝战蚩尤，却因此失去神力，流落凡间。生为旱神，所到之处无雨无风。从前靠着神力压制体内至阳之力，那次战役后却成了人人驱赶的不详妖物。”青木解释道：“绿溪村的事情非她本意，知道了真相我反而有愧，不应妄动杀阵。”
楚荷也自责了起来，她只在年幼时听过旱魃为祸人间的故事，却不知原是天界有负于她。
“你们两个私会也这么一本正经的……”飞捷从一旁的树上跳了下来，“偷听都没劲儿。”
“你们也不必自责，女魃本就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此番反而是她的机缘。”飞捷搭着青木的肩膀，“走走走，咱们去看看霖儿。”
源清宫内，二郎神掏出一方帕子递给存华，说：“你挡着些别吓着孩子。”
“你一个大男人随身带着帕子做什么？”存华随手采下一朵红花，酿成眼珠子，塞进眼眶里。
“红色的眼睛不太适合你。”二郎神又将帕子整齐叠好收了起来。
“你倒是替我寻一朵玄色的花来。”存华一边说着，手上还在捣药。
“玄色的花……”二郎神想了想：“冥界有株生长了几千年的彼岸花，似乎就是玄色的。”
飞捷带着青木、楚荷到了源清宫。
“霖儿呢？”飞捷问到。
“药浴呢。”二郎神答。
“不得不说存华的医术着实神奇，一会你们见着霖儿就知道了。”飞捷对青木、楚荷夸耀到。
“存华上神这是在做什么？”楚荷坐到存华身侧问到。
“真君是儿童掩护神，喜欢孩子，嚷着要霖儿去他那住几天，这是霖儿每日药浴的药材。”存华抬头笑着对楚荷说道：“此方亦有美容养颜之效，楚荷上仙要不要也来上几副？”
几人谈笑间，霖儿小跑着自后厢出来，“存华姐姐，你快看快看。”她举着那日曜央给她的凝棺锁。凝棺锁正散发着微弱金红光线。
今日的霖儿除了仍是一头红发，样貌已与其余孩童无异。身上可怖的伤疤淡了，头发也变得浓密，存华的医术果真名不虚传。见她如此，风神雨神也心安稍许。
“看来你师父今日精神不错嘛。”存华笑答。
“诶？存华姐姐，你的眼睛怎么又长出来了？”
“这个啊……”存华将左眼珠子取了出来，那眼珠子又变回了花。“你二郎叔叔畏惧。”
二郎神憨厚一笑。
天府宫内，七个小纸人一脸极重地围在曜央屋外。
那日妋衣带着曜央回来之后，以自身真气凝聚曜央元神，但曜央的元神却始终涣散。凭据常理，凝棺锁只在元神尚不完整的时候起到凝聚的辅助作用，曜央理应不再需要了。可是此时情况就似乎曜央的元神还缺了一块，所以一旦离了凝棺锁元神便又不稳定了。
妋衣原想着刻魂林有益于曜央凝聚心神，却不想曜央的情况比自己预想的还要糟糕，早知如此就该带他回九重天让他舅舅想想措施。可此时曜央实在不宜再动了。
妋衣将传音铃兰交接给千愿，嘱咐有任何异动都要马上通知自己，然后她只身返回天界，上报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