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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只宜下酒

第74章 昏厥不醒

青梅只宜下酒 蕉鹿的鹿 3141 2020-06-12 18:00:00

  她站起来走了两步,脚下略微有些踉跄。

  黎南很有先见之明,带了云安,恰好扶着她。云安这会儿脸倒是不白了,就是一双眼睛含着泪,都快哭了。

  随念怨道,“你带个小女人来看爷挨揍是个什么原理,都快给人吓哭了。”

  “那否则呢?我一大老爷们儿,扶着你这宁安王妃回去?”

  好吧,似乎也不妥。

  “呜呜呜,王妃姐姐,你疼吗?”云安扶着她,哭着问。

  “疼,但还忍得住。你可别哭,你一哭,我腿更软了。一会儿你可把我抗不回去。”

  这么一路打岔,倒是疏散了些她的注意力。

  去帐子里头看了一眼苏寻,见他仍旧昏睡着,问了问一旁守着的王太医,“太医,他现在如何?”她站起来走了两步,脚下略微有些踉跄。

  黎南很有先见之明,带了云安过来,恰好扶着她。云安这会儿脸倒是不白了,就是一双眼睛含着泪,都快哭了。

  随念有些责怪,“你带个小女人来看爷挨揍是个什么原理,都快给人吓哭了。”

  “那否则呢?我一大老爷们儿,扶着你这宁安王妃回去?让你家王爷一会儿红一会儿绿?”

  好吧,似乎也不妥。

  “呜呜呜,王妃姐姐,你疼吗?”云安扶着她,哭着问。

  “疼,但还忍得住。你可别哭,你一哭,我腿更软了。一会儿你可把我抗不回去。”

  云安吸了吸鼻子。

  去帐子里头看了一眼苏寻,见他仍旧昏睡着,问了问一旁守着的王太医,“太医,他现下如何?”

  王太医起身回道,“回王妃,如今王爷的血已止住了,只是体虚,臣开了些补气养血的方子,只等那位医者来?”

  随念点了颔首,“有劳。”转身出了帐子。她身上这伤得去上点药,否则撑不了多久。

  隔邻帐子柳尔尔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不外幸亏她身上没有旧疾,太医用药能斗胆些。

  随念掀开帐子看了一眼,付托了几句。

  果儿看着她一撅一拐的样子,赶忙跑了出来,扯住她胳膊不放。

  随念无力挣扎,爽性让她扶着自己去了她和月儿的帐子。云安是个没照顾过人的,她确实需要有人给上点药。

  “去,寻些跌打损伤的药来。”

  果儿一阵乒乒乓乓的忙活,又几步跑到随念跟前,替她将铠甲脱下。

  看着从背上至屁股上的斑驳红痕,果儿忍不住掉眼泪。她家主子怎么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

  听到了果儿的啜泣,随念只得慰藉道,“好果儿,上点药,过个三两天,爷又是一条上蹦下窜的好汉。咱都是见过世面的,不哭哈。”

  果儿抹了抹眼泪,开始给她上药。这药上了还要推拿一会儿,方能发挥药效。直疼得她龇牙咧嘴嘶嘶乱叫。

  上完药,又替她简朴擦洗了一番,换了身洁净的衣裳,便被随念打发去守着柳尔尔。

  随念略躺了会儿,也起身去了苏寻的营帐。她现在坐也不能坐,太医还在外间守着,她也不能直接趴苏寻边上去。这么站了一会儿,满身难受。可她不想走。

  黎南一掀帐帘,便瞧见快站成望夫石般的随念。

  “祖宗耶,你这般深情,他现在又看不到。你且消停些。”

  随念却如见天神,哀哀道,“去,给我搞个软点的座椅,我腿站麻了。”

  ……

  待伺候她坐牢固了,黎南才喘口气。

  “你说你平时挺机敏的,怎么遇着他就随处傻气?”就这么死盯着个昏厥的人,眼睛也不眨。

  “从前我一直觉得,除了至亲之外,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这句话不外是给身陷囹圄的人一些温情而已。但遇见他,我甚至加倍身受。”

  黎南啧啧两声,驳道,“如何没有,从前你翻墙摔了腿,硬是要我也从那矮墙上跳下来,同你身受一回。”

  随念也笑,她从前,确实这么犷悍来着。

  “云安回去了?”

  “嗯。”

  “小女人没什么心眼,一见你就黎南哥哥黎南哥哥得叫着,怎么,心里头没起点波涛?”

  黎南没有回覆。也不知牵动了哪根情思,咧了咧嘴角,“我这心,很久没起过波涛了。”

  “你见过她么?”

  “远远见过一回。她过得很好。”所有人都瞧得出来,靖亲王同新王妃,琴瑟和鸣,相敬如宾。

  “她会让自己过得很好。若她没有嫁人,我帮你抢上一抢也没什么问题,可罗敷已有夫,既不是你的,权当自己从来没有遇见过。”

  黎南白她一眼,“你对着你家王爷,可没这么洒脱。”

  “可我一来就嫁了他,我是那近水楼台,他从来都是我的。”

  黎南郁结。这确定是劝解,不是添堵?他有些想抽走她屁股下的软垫。

  待黎南前脚刚走,后脚天子却来了。只身一人。

  先瞧了一眼床上的苏寻,又瞧了一眼瘸着腿要来行礼的随念,抬手免了。向太医问道,“他的伤如何了?”

  王太医躬着身子答道,“回皇上,王爷的伤已没有大碍,只是身子虚弱,血流得过多,伤了些基础;加之旧疾在身,臣不敢擅自下药。”

  挥了挥手,让太医退了下去。瞧着苏寻毫无生机的脸,天子脸上染上了丝忧虑,“你去请的人,何时能到?”

  “或许明日午时。”

  天子不再说话,只看着那张与梦中之人颇有几分相似的眉眼。从前那人即是这般,安平静静,不知不觉得离开的。等他转头,那人闭着眼,再也无法相见。

  这帐子里平静得有些太过。他突然想起刚失去苏沐时的那些空荡荡的夜晚,心里竟升起些畏惧。若他连这个儿子也无法守住,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见沐沐?

  似乎为了打破这令人不安的宁静,他突然问道,“你可知道朕为何将你指给他?”

  圣意不行妄自臆测,这个原理随念照旧懂的,况且她是真的不知道,所以如实回禀,“回皇上,臣妾不知。”

  “因为你能像今日这样,冒天下之大不韪,为了救他。”他望着随念,眼底难得流露出了能够称之为慈祥的情绪,“所以他向朕旁敲侧击时,朕允了。不仅是因为他看中,朕也觉得你是适合的。”

  原来,这桩原以为再平凡不外的赐婚,也有这么些弯弯绕绕。随念低眉,“谢皇上抬爱。”

  “他是什么人,你应当清楚。朕曾经向他母亲允许,护他牢固一生。可终究他照旧吃了太多苦。朕有一个心愿,你可以替朕实现吗?”

  “皇上请付托。”

  “替朕护着他。你二人伉俪和气,是他之幸。但朕总盼着,他能再幸运一些。”

  随念一时不知如何回复,只能坦诚道,“臣妾定然尽心相护。”

  天子微微点了颔首。

  帐里又恢复了宁静,只剩下烛火燃烧得“哔哔啵啵”的声音。秋夜的寒霜悄然升起,他觉得有些冷。动了动僵硬的双腿,他站起身,“明日朕再来,你身上有伤,也好好歇着吧。”

  说罢,极快得掀起帐帘,带起一阵凄厉的寒风。

  随念轻触了下他平静的睫毛,喃喃自语,“真可怜。”

  明明父亲就在跟前,却不能以父子相见;明明是兄弟,却要争个你死我活;明明无辜受害,却还不能灼烁快意恩怨;明明有那么多恼和恨,还要一直笑着。很累吧。

  哀哀叹了口气,蹒跚着爬上床,俯趴在他身旁,看着那张在烛光中明灭的侧脸。清亮的声音在深夜里格外孤苦,“寻哥哥,我想你了。”

  随念是数着身边人的呼吸睡已往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先看了眼边上的人,仍旧昏睡着。有些惆怅得埋怨,“这是第二回了,一睡已往就不理人,真不是个好习惯。”

  艰难起身,去找果儿给她换药。

  隔邻帐子里果儿正在瞌睡。柳女人昨夜发了烧,她整整侍候了一夜。

  夏月倒是在一旁立着,见了她,便道,“王妃得换药了。”

  随念有些犹豫。这丫头下手重,她照旧想选果儿。遂摆摆手,“不了,不了。这点小事,让果儿来就行。对了!你今日还未曾去练习吧,可别误了事儿,快去快去。”说罢,推了推果儿。

  哪知,这丫头睡地踏实,只不耐烦得甩了甩胳膊,换了个偏向,又继续睡了已往。

  夏月也没有多说话,只将她一把向外头扯去,拉着她去换了药。

  听说,那日清晨,营里的人,都是被一女子鬼哭狼嚎的声音给吵醒的。

  随念唉声叹气得从帐里出来,恰好遇见靖亲王来访。两小我私家在帐子外头遇上了。

  “阿寻怎么样?”他昨夜就想来,可又被探查黑衣人身份一时事给绊着了。

  她扶着腰回道,“有惊无险,但人还没醒。可查出些什么线索?”

  叶璟颇为无奈得摇了摇头,“秦昂虽然有勇无谋,但这点盘算照旧有的,没留下有价值的线索。”

  随念望着面前一顶顶白色的帐篷,面色有些发青,“我们都知道刺客是谁,但却还需要要找证据证明,没本的生意还真是好做。”

  “谁说不是呢?连带着我都被父皇骂了一顿,这手段不高明,却够直接。”

  “呵,没本的买卖,也不是只他一家能做。”随念冷声道。

  叶璟吃了一惊,不动声色看了看周围,放低了声音道,“你有措施?”

  随念嘴角咧开一抹坏笑,“论整人,我就没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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