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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只宜下酒

第60章 戏中有戏

青梅只宜下酒 蕉鹿的鹿 3406 2020-05-30 18:00:00

  随念难得有个喝酒的由头,多喝了两杯。脑袋却开始发晕,满身另有些发烧。‘

  她举杯掩下笑意。看来,是那下三滥的药无疑了。简陋是想用她同荣应的婚约做文章。究竟,荣应如今在御前当着差,总是好引来些。

  先将她给药晕了,接下来,便得有人来请了。

  果不其然,她一阵晕眩还未已往,便有侍女来请,“王妃娘娘,长公主邀您殿外一叙。”

  呵,她俩有什么好叙的。若不是为了瞧一瞧后面的戏码,她还真就敢不去。

  药性确实有些上头了,她侧头已往,本想同苏寻讲一声。可不小心凑得太近,嘴唇掠过了他的脸。只那么微微一瞬,随念心中却如大浪滔天。

  只觉脑中”哄“得一声,她眼中便只剩了这个画中谪仙。

  糊里糊涂得想着,他的脸也凉凉的,不知道唇是不是也这般凉。

  苏寻只一眼便觉察了她的异样,轻揽过她,有些哭笑不得,“你的解药呢?不是有备而来么?”

  这话总算是唤回了一丝理智。使劲掐了下大腿,趁着这短暂的清醒,和着酒喝下了解药。

  可她的脸照旧烧得通红。

  她刚刚,真想扑上去。

  苏寻彷佛知道她想法似的,声音降低:“今晚我们早些回府,嗯?”

  随念全身血液加速,怕羞带怒得瞪了他一眼。他大爷的,这解药吃了跟没吃一个样!赶忙如火烧屁股般冲出了大殿。

  见她没头没脑得乱撞,侍女急急跟在身后,“宁安王妃,那边可去不得。”

  随念被侍女领着来了个“去得”的地方。应该在承德殿后头的花园里,离大殿有些距离,甚是幽静。

  “长公主呢?”

  侍女低眉,“请王妃在此处稍等片刻。”

  看来,不等她晕已往,戏是不会开场了。

  幸亏她脸确实还红着,头也确实还晕着。顺势倒下去,倒也唬得人一愣一愣的。

  侍女见人倒在了地上,赶忙走了。

  她总算可以交差了。

  荣应是被一个偷偷摸摸的小太监引来的。乍一看法上躺了小我私家,还以为宫中出了命案,心下一紧。

  可将人翻了过来,却见到那张熟悉的脸。

  随念早听得消息,心下了然,另有功夫做了个鬼脸吓他一跳。

  “哎,我还期待着有个惊喜,却不想她二人这般没有想象力。”

  荣应被她吓得不轻,心虚未定,语气也不太好,“随二你搞什么鬼?”这里可是皇宫,不是她家后院儿!

  一生气就叫她随二,什么毛病?

  “刚引你来的人呢?”

  “朝前头跑了。”

  “走,追!”

  “你总得跟我说说吧。”

  这个榆木脑壳,就这点很让人头疼。什么事都喜欢刨根问底。不外随念向来不理他,“爷叫你干嘛你就干嘛。”

  一句话,让荣应模糊又回到了小时候。她自小就这么犷悍,每回他都只能妥协。无奈提步跟上。

  走了几步,随念却转过念来。她可真笨。那些人要捉奸,自然会被人引着过来,而且速度要快。她守株待兔便好,用不着折腾。

  随念刹住脚,“你去你该去的地方呆着。”

  荣应怒气有些上头,若不是记着这是宫里头,恐怕早就开骂了。

  “刚那人引你来是为了要制造我二人的奸情,爷被人下了药,但幸亏事先吃了解药。现下爷要去倒打一耙,你且避避嫌。”随念三言两语做了解释。

  荣应吞下怒气,却又不放心,“你自己小心些,莫玩得偏激。”

  却见那人如往常一般,摆摆手,只给他一个背影。

  随念回来得颇为实时。长公主正领着陈贵妃赶到“捉奸现场”。不外陈贵妃显然是来做人证的,另有心情看看风月,“今夜夜色极好,早知道,这寿宴就该在那湖上,露天而庆,别有风情。”

  长公主张头张脑得赞同,“今日的寿宴已是极好的了,皇兄难得这么兴奋。全靠娘娘费心。”

  “皇上终日为国是操劳,确实很久未曾好好歇歇了。”见长公主面带急色,不禁有些奇怪,“瑧儿,你可是在找什么?”

  叶臻正以眼神询问报信之人,随念便走到了众人跟前。

  “长公主可是在寻我?”

  这一声,吓得她捂着胸口退了两步,声音都有些不自在,“宁,宁安王妃怕不是喝醉了。”

  “寻我的头钗。”随念笑着把话说完,“长公主怎地吓成这副摸样?”

  瞧见那抹碍眼的笑意,叶臻恼羞成怒,“哼,我们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不及宁安王妃这般神出鬼没。”

  随念拱手致歉,“长公主矜贵,随念一时无状,惊扰了长公主,还请恕罪。”

  陈贵妃瞧这二人剑拔弩张,瞧出些眉目,问道,“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宁安王妃怎会孤身泛起在此处?”

  “回贵妃娘娘。妾身席间多饮了两杯,便出来散散酒气。行至此处时,酒气有些上头,稍微晕了一阵子。待那阵眩晕已往,那服侍我侍女便不知去向,却模模糊糊瞧见一个黑影跑了已往。臣妾头一回到这承德殿,有些迷了偏向,又朝前头走了一阵子,整了整发髻,却发现头上少了支钗。原来一支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那是妾身良人前些日子送的生辰礼物,想着不能这么丢了,便又转头来寻。”

  听了这么一串,叶臻有些意外。本以为这人是个只会拿剑的莽夫,却不意编起故事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冷哼了两声,问道,“那你找着了么?”

  随念闷闷不乐,“没有。”

  呵,要找到了才奇了怪了。

  “妾身想着,定是那黑影,趁妾身头晕目眩之际,将落在地上的头钗偷了去。”

  “能从台甫鼎鼎的随将军手上偷走工具,那黑影,怕不是成了精。”

  “哎,他成没成精臣妾不知道,不外臣妾这般回去,王爷免不了又要置气了。”

  见她难得语调娇怯,陈贵妃忍不住揶揄,“小伉俪,自是吵喧华闹才有情趣。”

  随念瞧着长公主被气得有些扭曲的脸,上前挤在二人中间,扶住陈贵妃。

  “妾身是真的着急,娘娘如何还这般打趣妾身。”

  长公主不妨,被这一推,往后跌了两步。幸得被身后的太监侍女扶住了。正待发作,却听见什么工具跌落的声响。

  虽然听不真切,但似乎是某个轻巧玩意儿。

  众人齐齐望去,那地上不正是一枚精致的金钗?

  随念极尽做作地叫道,“呀,这不是我的头钗么?”

  长公主的脸,黑了又白。

  陈贵妃收起了刚刚的暖和,有些动怒,“谁干的?”

  侍女太监齐刷刷跪了一地。

  随念接过递上来的头钗,慢条斯理道,“我自小目力极好,能弹无虚发。刚刚我瞧着,这头钗,是从,”她满含兴味的眼从长公主那张五彩斑斓的脸上扫过,“是从,那个太监身上掉下来的。”

  她指了其中一个太监。虽然荣应没有同她讲,那太监长什么样。可刚刚长公主一直拿眼睛瞪他,那他一定就是那个通风报信之人。

  死得不冤。

  “奴才冤枉,冤枉!”

  喊声震天,终于震出了作声相救的。

  长公主抚了抚衣裙,“王妃箭术卓绝,这不假。可仅凭王妃的一面之词,便将人定了罪,是不是有些马虎?”

  随念嗤笑,她倒不知,如今雁城是这么个讲理的地儿了?

  “长公主说得是。妾身自小在军中摸爬滚打惯了,行事有些莽撞,今日这事儿也原是妾身不小心弄丢了头钗才起的。不外,这宫中,却不是可以将捡到的工具,据为己有的地方。若是妾身的一面之词太过单薄,大可查查这小太监,今夜可有一直守在他该呆的地方?”

  小太监抖得如风中落叶。

  长公主也不再言语。

  一阵缄默沉静钟,陈贵妃发了话,“着张内侍彻查,若有鬼祟,绝不迁就。”

  随念冲着长公主,绝不惜啬得给了个甜笑。

  胡以绯随着苏寻走到了大殿前头的院子里,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若是被有心人瞧见,定会于她名声有损。可她就像中了邪。

  他迎着风口站了好一会儿,是在等那个如山野村夫般的王妃?若是他知道他的王妃不守妇道,会是怎样的心情?

  不知怎地,胡以绯想着那场景,激动到有些战栗。

  随念一回来便看见那人迎风立着,暗骂了一声,赶忙跑已往将人领走了。

  “你要是将自己折腾伤风了,就去练武房睡。”

  “我不冷。”

  随念握住他的手,睨了他一眼,“手这般凉,当我傻子?”

  胡以绯躲在暗处,听了个洁净。一双指甲,险些嵌入掌中。

  散了席,行至宫门口,随念先同尹陈交待了几句,刚刚上了马车。

  苏寻一见她眼中的狡黠,便知她又在算计。伸手想捏她的脸,“徐半仙将你这个一身磊落的将军,都拐上了贼船。”

  随念转头敏捷躲过,“哼,谁让她话那么多。”

  苏寻欺身上前,枕着她的肩,“她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刚刚你席间那副红着眼要吃人的样子,我倒是很中意。”

  满意得看着怀中人逐渐烧红的耳朵,白莲染成了红莲,他爱不释手。

  随念打心眼里觉得,这人的思想有些危险。

  却说另一头。

  一位蒙面人隐在夜色中,随着胡小姐的马车跑了好一阵。待马车行至一处人烟罕至的巷子,刚刚现了身。

  脱手如电般掀开车帘,捏住胡以绯的下颚,在她惊异的眼神中,喂下了那粒药丸子。

  胡以绯被骇得咳了好几声,一旁的仆人也被蒙面人放在小姐脖子上的剑,吓得不能转动。

  “你给我吃了什么?”

  蒙面人目光如水,语调也没有起伏,“这是礼尚往来的礼物。今年围猎,还请小姐务必同行。届时,自会有解药送上。”

  “你!”她自诩清高,何曾被这般威胁过,“你可知,如此威胁朝廷命官之女,乃是大逆之罪!”

  那人却无动于衷,“药效明日便会发作,如何抉择,胡小姐好生体会,好自思量。”

  说完,便飞身上了屋顶。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望着自始自终未曾挪动过一步的仆人,胡以绯声音有些尖锐,“一群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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