闰水随口道:“我师兄啊?他十分英俊,风骚倜傥,术数高强,内外兼修,我在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完美的男子!”
“那他长得什么样子?”狼妖王问。
“我不是说过了吗?十分英俊,风骚倜傥!”闰水快速重复着。
“不,就是再详尽些!眼睛巨细?鼻子崎岖?”狼妖王用手比划着。
闰水看了一眼狼妖王,斜阳夕下,洒出万道金光,他的脸被映得如精美的雕像。
于是他答道:“和你差不多!”
“和我长得很像吗?”狼妖王眉梢一挑,眼睛变大了。
闰水顺口胡诌:“嗯,简直很像,也是长眼高鼻,宽额方颌,甚是威武!”
“乖娃,以后伯伯常来这里看你好吗?”狼妖王从怀里掏出一颗亮晶晶的狼眼石,塞到闰水手中:“这个叫做狼眼石,可观六路,听八方,更重要的是,当你若打不外敌人时,将它投出去,其可幻化虚境,能混淆敌方的视线,令其无法分辨你所在的真实位置。”
“谢谢伯伯!”闰水收下这个今生的第一份礼物,小心揪了一片草叶,包好揣在怀中。
“伯伯,你一定饿坏了吧?我这就回去做饭给你和师父吃!”闰水背上已经背着一只山鸡和两只野兔。
“伯伯不吃,我有要务在身,乖娃告辞!”
“告辞!”
闰水回到草屋,见师父正一人呆呆的倚在门边,“师父!我回来了!”他大叫。
施兰回过神来,也不说话,满脸沮丧,慢慢的走到八仙桌旁坐下,又开始双手杵着脸发呆。
“师父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闰水把鸡和兔子放下,走到师父。
“闰水,你以后就叫乖娃好吗?”施兰道。
“我为什么要更名字?闰水很好听啊!”闰水突然又想起狼妖王问他“闰水哪去了”的话,难不成师父从前真的有个徒弟叫闰水的?
“师父,狼妖王认识闰水?”闰水问道。
“不认识。”
“那他为何多次探听闰水消息?”
“随口问问谁晓得?”施兰心中如同一团乱麻,实难理清思绪,被闰水这样一问,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师父,你莫要再欺骗徒儿,那狼妖王一听徒儿说起闰水,面露喜色,怎会是随意问问?我打小收支狼府,凡有消息莫不向你禀报,难不成他就是我的父亲?”闰水高声道,他情绪显得极为激动。
“你怎么会这样想?”施兰有些惊讶,又有些畏惧。
“徒儿自小无父无母,今日那狼妖王找上门来,不盗物,不杀人,神色温和,只重复探问闰水之事,而师父又遮遮掩掩,我便凭空多了一个师哥,难道他此次来不是为了寻子,还能有其他事做?”闰水第一次这样高声和施兰讲话,他从未在施兰的口中听过父亲的名号和来历,只说自己是弃儿,“就算是弃子,也总会有亲生怙恃的吧?师父何需假话骗我,若我认回父亲,也不会将师父弃之掉臂,一日为师,终生为母。”
“好,闰水,实话告诉你,你即是那狼妖王二子。只是……”
“原来我的父亲真的是狼妖王?”闰水想起自己年幼时,没少在狼府进进出出,也多次见那狼妖王,一直以来,都将它看成师父的对头,没想到,那竟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那我的母亲呢?”
“当年,你的母亲生了你之后,因难产离世,你没了亲生母亲,为师看你长相灵巧,心生怜爱,便将你带在身边。”施兰摸了摸闰水的头发,她现在越发怕失去这个孩子了。
“母亲既然已经仙逝,师父待我恩重如山,便胜似我的亲生母亲,闰水定会侍奉师父到老!”闰水又道:“刚刚师父话到中途,并未说尽,只是什么?”
“只是,你若到了狼府,我怕你受别人欺侮!”施兰道。
“师父,放心吧,既然师父不嫌弃徒儿,那我就当此事让它已往……那狼妖王寻来,徒儿也不会跟他回去。”
“可是……”施兰欲言又止,她实是担忧狼妖王看到自己的儿子会大失所望。
“徒儿明白师父在担忧什么,好了,徒儿会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也不会与那狼妖王提那认亲之事。”闰水随师父生活了多年,看施兰心事重重,不想再让她再多添肩负。
狼妖王回府,一想到那娃口中对儿子的描述,不禁心情爽朗。有了二子,如虎添翼,就等那神草一到,将大儿救出。
他的万晓镜早已回复,于是忍不住又想检察下另外三人的进展如何。
掀开师邑的画面,那是一个蹲在雪地中的背影,不知在检察着什么。他站起来了,原来,是在上雪山的中途上捡了一只被冻僵的雪鸡。
师邑从雪下面挖出一块极厚的冰块,他用石子不停的在上面磨啊磨啊,纷歧会儿,就将那冰块磨成一块圆形的透镜。
他又将那边上打薄,就这样,一个凸透镜慢慢成型了,师邑将它架在已经收拾好的干草堆上。在强烈的日照下,干草堆燃了起来。
原来,这小子是想烤鸡吃啊!狼妖王想。
师邑将雪鸡塞进了自己的怀里,一边烤火,一边拿出褡裢中的干粮,啃了起来。渴了,他便捞一把地上的雪吃。那雪晶莹剔透,吃在口中十分甘甜。
他吃完干粮,他捞起地上的雪开始在雪鸡的身上搓来搓去,搓了一会儿,将它又塞进怀中,继续上路。
“这小子还挺听话!”狼妖王点颔首。又点开了东海偏向的画面。
一个小渔村的面摊前。有一位穿着朴素的少女,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红,在灶前不停的忙在世。她揉面、擀面、切条、下锅一气呵成,待面条出锅,一位蹒跚老者便会端着这碗面送到客人的桌前。
老人走路虽慢,然而就算店中人员爆满,他依旧可应付得相当自如,跑堂算帐、收拾桌子……一样活儿都不落下,偶尔,他还会帮女人去捞面。
“老伯,来碗面!”一位青衫玉面的书生坐在靠少女下面最近的位置上,吆喝着。
“好咧!左令郎!”老人缓绥的走到少女身边,盛了满满一大碗面,加了些肉片,递到了书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