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妖王想起那极僵虫草取回之日遥遥无期,心中难免痛恨,幸亏想起青郎,几多有些慰藉。
“阿嚏!”,“阿嚏!”他正想着,突然耳朵根子发烧,连打了两个喷嚏。
当日往那树洞里放礼金时,他随手在洞内安放了一只狼眼石,只要施兰将工具从洞内取走,狼眼石便会记下她的气味,无论她去往何地,都能循到气味找到此人。
“哼,到底是不是我儿子还很难说,急着跟我要银子!贪财的女人!”
他又一次来到土地庙旁的大树洞,从里面取出那颗狼眼石,循着它的指示前行。
走了不到二里,就来到一间小茅屋前,狼眼石显现出极强烈的腥红色,看来,施兰就在这间小屋子里。
他蹑手蹑脚来到窗前,捅了个小孔,往里看。
“这头猪照旧这么能睡!”狼妖王嫌弃道。屋子里的施兰,盖着一床大被子,“哧——呼——”睡得正香。
那张俏脸上唯一反面谐的即是流了一枕头的哈喇子,破坏了整个睡姿的美感。
他看屋内没人,掀开帘子,又怕有什么暗器机关,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还好,什么都没发生。
“这头猪怎么都不知道预防吗?是小我私家就能进了屋!”
他的二儿子青郎在哪呢?
屋前屋后都转遍了,就连鸡舍里面的鸡蛋都翻了个遍……
“你在找什么?”身后有个声音,既有着女声般的尖细,又夹杂着男声的粗犷,很难琢磨出这到底是男照旧女。
狼妖王一转头,发现一个身高二尺多的孩子,确切的说,那不是孩子,因为他的脸上明白有着淡淡的胡茬和喉间高高突起的喉结。
“你是?”狼妖王心想,这该是施兰的佣人或是邻居吧?
“敢问贵客缘何到此?”闰水锐利的眼神紧紧盯着狼妖王,他从小奉师父之命收支狼府,对他再熟悉不外。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我就告诉你!”
“你不知道我是谁你来我家干嘛?有做贼还要询问主人姓名的吗?你不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是谁?那么你到这儿干嘛来了?”闰水一边退后着,想把狼妖王引出到院子外面,万一打起来了,不能打破家里的工具不是?
“这吵喧华闹的干什么呀?人家睡个觉都不踏实。”施兰披着大被子就出来了,迷迷糊糊的还打着哈欠。
“啊?振山,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施兰揉了揉眼睛,她已经用隐目罩将屋子罩得严严实实的了啊!
“兰妹……我找了你很久。”狼妖王望着睡眼惺忪的施兰,这样的她,倒极有一种慵懒之美。
施兰笑着低下头去,又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问道:“是吗?如果不是因为其他人,你是不是就永远不会找我?”
“……青郎呢?”狼妖王一时语塞,她说得确实一点没错,如果不是因为儿子,也不会想要找寻她十几年。
“青郎?惹我心里不痛快,你就甭想看见他了!”施兰看狼妖王吞吞吐吐,心里暗骂,这只老狼,连哄女人开心说句假话都不会!
“师父,青郎是谁?”闰水此时从施兰身后跳出来。
“青郎是你的师哥,不外,他已经不在师父身边很久了。乖娃儿,你去山上多抓几只野味来,为师要宴请这远道而来的客人!”施兰亲昵的摸了摸闰水的头顶,许是第一次这样亲昵,闰水心中充溢出一种温暖,乖乖的出门去了。
“此娃儿是?”狼妖王闪着疑惑的目光,期待着施兰的答案。
“他是我前几年收下的徒弟,乖娃。”施兰看到狼妖王心中似乎基础没有她的位置,突然心中痛恨,更不想把那闰水交到他手上。此前找他,只因心中还留一丝残念,没想到,这狼后已去数年,他仍是对自己态度寡淡。
“哦,青郎究竟去了哪里?”看到施兰虽面色高冷然眼底流淌出的悄悄情意,狼妖王低下头,只想获得青郎的消息后赶忙回府。
“他追随他的未过门的妻子去了,至于去了哪里,也没有告诉我们!”
“不是就要结婚了吗?”
“已经取消婚约了”
“已经取消了?这孩子,怎这般出而反尔?”
“……”
“……”
一片静默,无话可说。
“我先回府了,有青郎的消息务必请告诉我!”狼妖王看再待下去要石化了,拱手告辞。
“振山?”施兰目送狼妖王远去的身影,久久移不开眼神,突然“呸!”了一声,“这头老狼哪里好?丑得要死!”直到那影子早已消失不见,她依然守望着那远山,似乎那里被他踏过的青草,都似乎成了他身体的一部门。
闰水正专心地在山上抓鸡射兔,突然一个高峻的影子将他小小的身躯罩住,如乌云蔽日。
“你,你要做什么……”闰水面对这个不速之客,有些小小的恐惧。想起他进屋门时的异常反映,照旧小心应付才是。
“乖娃,闰水呢?”狼妖王蹲下身子,扳着他的身体问。
“嗯?”闰水一头雾水。
“闰水哪儿去了?”狼妖王问。
“你是不是练功走火入魔了?”闰水小心翼翼的问。
狼妖王看他战战兢兢,似乎有些怕他,于是声音温柔了许多:“嗯?乖娃,你师父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我师父?她是个脾气捉摸不定的女人。大部门的时候我很怕她,她最大的特点即是能吃能睡。”
“她对你好吗?”
“她是我师父,自然对我是很好,不外,脾气太差,我若是结婚,决不会找像她这样的女人!一张嘴巴除了吃就是骂人,似乎没有其它用途。最令人厌烦的一点即是,她对于这张嘴巴总是物尽其用。”闰水好不容易有了倾诉的地方,便将师父的不是统统如竹桶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
“你把这些告诉我,不怕我密告?”
闰水道:“你转告她也好,省得我不敢!”
狼妖王笑笑,又问道:“你的师兄闰水,他是个怎样的人?”
闰水听他话里有话,既然三番五次不把他看成闰水,那定是师父隐瞒了什么,照旧不要戳破这个洞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