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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一梦归家乡

第九章:嗜血蛊虫

山河一梦归家乡 且与 3798 2019-09-29 00:22:00

  小厮送顾欢出门。

  王湘看着顾欢离去的身影,这几年,几多次,看见他这样,一小我私家独身而来,孤身而去,他心底里是心疼他弟弟的,这个从小怕黑怕孑立的男孩,就像他的尾巴似的,紧紧的追着他的身影,摔破皮了会嚎啕大哭,一点点小伤口就痛个半死不活,真的很难去想象,细作营是怎么个鬼地方,将他训练成今天这幅模样,鞭子打在身上还会笑的模样。

  “殿下,夜里凉,加件衣服吧。”

  鱼氏,是他的正妃,是湘王府的女主人。

  鱼氏长得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却生的一副叫人看了一眼,就很舒服的面相。

  皇后当年硬是塞给他的这位夫人,皇后是说,各人闺秀的女子,皇城中,别说一百,九十九位都是这幅模样,千篇一律,其时的女人当中,适龄的,只有鱼氏一位很奇特,安平静静的人,舒服的面相。

  鱼氏知道,良人是得道的高僧,众生平等的理念,轻易,是不会做那薄情冷性的男人,是个可托付一生的人,鱼氏求得不多,只要良人健康健康的,就好了。

  王湘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鱼氏,她什么时候来的,王湘不知道,手都冻得青紫了,来的时间应该也蛮长了,鱼氏看出了王湘眼中的目光,她怕良人误会她是那听墙角根的小人,堆着笑脸急遽解释道:“妾身一直在那等着。”这是王府的后院,多的是聚集杂物的库房,里面阴冷湿润的很,积压这灰尘,满是霉味,连人坐的地方都没有,鱼氏没去那些个库房里等着,而是站在不远处的走廊,吹着寒风,等了许久。

  那走廊是风口处,差池这后院的书房,自然也看不见这书房里,进进出出的是什么人。

  鱼氏是听着送客的声音,等客人走了许久,才出来的。

  王湘看着那处走廊:“那里冷,以后不要在那里等着了。”

  “良人,那妾身在哪里等良人合适。”鱼氏听王湘话里的意思,是体贴她的,脸上笑意更浓了,只要有一点点体贴她的味道,她就像那飞蛾似的,纵然知道刀山火海,会烧的自己赴汤蹈火,她全然毫无畏惧,在哪里能等到,那颗心始终不在她身上的良人呢。

  王湘知道,自己当初拒绝不了母后的美意,也就应该断了母后非的念头,可是那时候的王湘,只知道仁义孝道,觉得娶小我私家回来,照旧母后喜欢的人回来,能在他,不在京中的岁月陪陪母妃,也是好的。

  可如今想来,确实自私的很。

  “王妃,别等本王了,本王会去父皇跟前,给你求个膏泽,另改他嫁吧。”

  今儿的月色明朗,雪又大,那白森森的雪,照的人眼前很亮,鱼氏眼中的红,王湘看得见,王湘不是不心疼鱼氏,可他这一次次的心疼,是给鱼氏一次次的希望:“王妃,本王从小寄养在少林,吃斋念佛,六根清净,对情事,早就没了念头了。”

  鱼氏是个素来温婉的性子,今儿个,却不自觉的哽咽着问道:“殿下经常说,殿下是个吃斋念佛之人,六根清净,这些,妾身嫁你之前都知晓了,殿下不用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妾身,妾身以为,殿下读了那么多大原理,该明白,男儿有所为有所不为,殿下的六根清净只是针对鱼氏,鱼氏知道,殿下是如何对南疆女君的,也知道,殿下与女君情投意合,是……鱼氏阻碍了你们。”鱼氏眼睛红成一片,从侍女手中接过食盒,说的决绝:“鱼氏,不会嫁给别人,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殿下赶鱼氏出府,鱼氏只要出了这里,明儿个,殿下就去护城河捞妾身的尸身吧。”

  鱼氏明显有些生气了,连递给王湘的食盒,这个行动也有些强塞给他的味道,鱼氏有侍女陪着回屋去了,鱼氏是孑立的,她出了娘家,只有夫家,良人不疼她,她就真的什么都没了,命运该对这位温婉的女子好些,可碰上王湘,是她的福气,也是她的劫数。

  走回书房,王湘终于是撑不住了,哇的一下,一口鲜血喷在窗下的花盆中,王湘扶着窗户框,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抬起衣袖,随意的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无所谓了,吐血不是一天两天了。

  将食盒放在一侧,王湘没有打开食盒,食盒里,放的工具无非那几样,药膳、中药。

  吃药管用的话,他那医术高深的师傅,早就将他治好了。

  可他这病,是娘胎里带来的,治欠好了。

  王湘将适才那张顾欢写的药方,送到蜡烛的烛火上,看着纸张熊熊燃烧着,最后化为灰烬。

  重新坐到书桌前,翻阅着一本本书籍,这些书籍上的字,不是北疆文字,而是南疆文字,是那些,燕卿都以为,葬身在火海中的,南疆禁地书籍。

  王湘看着些书籍的时候,满眼都是忘我的姿态,随着了魔似的

  北疆的命运,平日的燕卿,谨言慎行,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多说,囚禁在北疆的时候,也是一副随处与人的好模样,笑脸聚集,伶牙俐齿,能言善道,她经常对外说在北疆很畏惧,王湘也一直以为,她很弱小,很需要掩护,直到及笄之年,她生辰那晚,或许是喝酒喝得太兴奋了,那时候,燕卿醉眼朦胧,却难得的神色放松,摇摇晃晃的身躯,抓着王湘的手:“少空,我给你讲啊,我很快就要出这鬼地方了。”

  王湘算着日子,是差不多,她刑期将满,不以为然的道:“对啊,你刑期快满了,出了这里,你有什么计划。”

  要是平日清醒的燕卿,发现自己说了不应说的,而王湘没发现话语中的异常,肯定会顺着王湘的话,说要回南疆干嘛干嘛的。

  可那天的燕卿太兴奋了,喝的太多了,脑子都是晕晕乎乎:“少空,我小时候,听过我南疆长老说过,这北疆的山河,会因为一人,而发生无数的命运变数。”燕卿笑的一副大仇得报似的,笑的肆意枉然。

  虽然,厥后,燕卿第二天酒醒了,把这段给直接忘记了。

  王湘却一直记到现在。

  期间,王湘去造访过一位南疆人士,那人叫燕之州,向他询问过山河命运的变数、解决之道,那人却反讥王湘:“湘王殿下,枉为获得高僧,却不明白,顺其自然这样得自然原理,天命已定,你又何须在强求呢。”

  天命已定,何须强求。

  王湘打得那人连还手的时机都没有,愤愤的道:“这事要轮到你身上,你还会说天命已定,何须强求吗?”

  那人那时候,已经被王湘打得身受重伤,满身是血,看着王湘那种性格,故作温柔的性子,却很容易被激怒,这人……要控制欠好自己,也是北疆的一劫数:“虽说,我命不由天,湘王殿下,有些劫数,你硬是要逆天改命,最后反噬,都市降在你的身上,那些劫数,你一个区区凡人身躯,又怎么蒙受得起。”

  王湘仗着自己一身精湛的佛法道:“我习佛法多年,佛光加身,那些个劫数,我蒙受得起。”

  那人眼角的笑更是浓了,笑王湘的自以为是,笑王湘的自大:“不,湘王殿下,你蒙受不起,你蒙受不起啊,哈哈哈哈,你蒙受不起。”

  在月秀山杀了那妖人,夺了他的蛊虫嗜血,从他身上掏出了这几本书,都是如何养嗜血的。

  王湘一开始,是真的没想过碰嗜血这毒虫的,小心的把它放在少林经常供奉香火的地方,以佛家的术法压制祝它,厥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北疆山河一日不如一日,他又悄无声息的把嗜血放了出来,随身带着。

  书中写,以人的身躯为容器,人虫合一,视为最高境界,获得了那人虫合一的力量,无穷大的力量,王湘想,这嗜血的力量在加上自己这一身的佛法,以后北疆遇到个什么变数,他也能护自己国家无忧了,就不会怕这些个变数、那些个劫数了。

  这些书的开头,第一句话,就是,警示后人,嗜血祸殃无穷大,故,先辈决定,将此虫封印禁地,永世不得放出,若子弟,获得此书此虫,当弃之,扔之,不行碰知。

  “一群胆小如鼠之辈。”王湘才不怕呢,他佛法高深,什么妖魔邪道他都不怕,还怕这区区的一只小虫子。

  王湘的眼睛,不自觉间,露出一抹嗜血的红色,笑的那样子,活脱脱的是另外一小我私家。

  燕卿不知道怎么会梦到王湘,梦里的王湘,坐在月色之下,身上没穿僧袍,穿的是皇室的衣裳,他留了长发,高高的束在头顶,他背对燕卿站在月夜之下,风雪吹起他的衣角,衣服在风雪下发出沙沙作响声,她兴奋地喊着他少空,那人看着配景确实像王湘,转过身来,是王湘的模样,却不是王湘的眼神,王湘的眼神满眼都是对苍生的怜爱神色,可面前的王湘,贪婪嗜血的双眸,完完全全的不像王湘啊。

  燕卿从梦中惊吓的醒来,虽然知道这是一个梦,可梦境却如此的真实,她怎么样,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

  掀开被子,随意的抓了一件衣服起身。

  燕卿光脚在屋子里踱步,直踱到天亮,照旧一副想不通、睡不着的姿态。

  燕卿其实对算卦一事不是很精通,她也只是粗懂佩皮毛,北疆命运如何,其实不用算,就看这几年朝代更替的速度,天象异常,就能得出个或许结果来,北疆君王昏庸,拒贤臣,亲小人,后宫美人在吹一阵枕边风,更是飘飘欲仙了,经常将一点点小事,夸大其词说给燕卿听,燕卿在北疆,到现在,十余年,听了他不少夸大其词的劳绩。

  燕卿手中亮出一丝紫色的光线,她手法很快,很快的结出一个法阵,就在燕卿快结成法阵的时候,歌书推门而入,直接抓着燕卿的手,做法之人不能这么强生生的被打断,燕卿遭了反噬,一口鲜血吐在地上。

  歌书赶忙去柜子里翻来药丸,塞进燕卿嘴中,燕卿没有怪歌书适才打断他,歌书所作所为,都是站在燕卿的角度上出发的,他是体贴燕卿的。

  燕卿吃了药,没有要在结法阵算卦的念头了,无助的说道:“歌书,能给个肩膀靠靠吗。”歌书坐在椅子上,拍拍自己的肩膀,他人比力瘦,身上都是骨头:“只要小主不嫌弃,奴才一身骨头咯的难受,奴才的肩膀,小主想靠多久都可以。”

  燕卿的脑袋歪靠在歌书的肩膀上,燕卿捧着热茶,双眼看着门外不中断下的雪:“歌书,我梦到了湘王殿下,我感受他像换了小我私家似的,很冷,很冷的一小我私家。”

  “小主,梦都是相反的,湘王殿下,习得是佛法,小主经常说,佛法是温暖的,怎么会感受到冷呢,小主,你肯定是累了,天色还早,要不,在回床上多睡一会。”

  燕卿摇摇头:“我不困,你陪我坐会吧。”

  原来屋内燃着炭盆,窗户紧闭,是个暖烘烘的屋子,歌书知道因为适才自己冒失的闯进来,,屋内的暖气都跑洁净了,只剩下砭骨的严寒,歌书指指门:“小主,屋子里冷,你别冻坏了自己,你容奴才起身去关门。”燕卿看着那洞开的大门,确实有点冷,点颔首,歌书起身去关了门,重新又坐下来陪着燕卿,看着燕卿无助的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又劝道:“小主,歌书一直在,一直在,一直会陪着小主,到哪一天,小主再也不需要歌书的时候。”

  “歌书,我想好了,到哪一天,我们能回南疆了,回了南疆,我就去写族谱,你做我的令郎,我们一家人,我,苏嬷嬷,春竹,一家人整整齐齐的,不离开。”

  歌书吸了吸鼻子:“好。”

  

且与

这虫子,是蛊虫,叫嗜血,南疆被封印在禁地的禁虫,不是蛊虫嗜血,也不是嗜血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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