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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气规则

第二十五章 拜月

炼气规则 卜福 5310 2019-09-19 18:00:00

  一个高峻的少年拄着个树枝,踉踉跄跄的来到映月乡外河流下游的小溪四周,小溪四周除了个小土包般的山坡之外,阵势都很平坦。

  高峻少年就着明亮的月光,一看便看到在小溪旁摆了个奇怪姿势的瘦小少年。

  当黄秋农一摇一晃向那个瘦小的身影走已往的时候,感官敏锐的周福气已经瞪大眼看着慢慢靠近的挚友身影。

  虽说还能再次看见挚友活生生的泛起在自己面前,让周福气心里很是兴奋,但看着黄秋农吃力的姿态,摇摇晃晃似乎随时会跌倒一般,不能出圈的周福气心里替挚友干着急。

  还没等那个高峻少年临近小溪,周福气就高声喊道:“你一摇一晃的还来这里干什么。”

  黄秋农立刻骂骂咧咧道:“闭嘴吧,要不是听说你出了事,老子能大晚上的跑这来,咋的,兴你在野外当孤魂野鬼,就不许我来看看夜景。”

  听到黄秋农还能底气十足的犟嘴,周福气悬着的心就放回了一多数。

  等到高峻少年走近了,周福气才看到黄秋农照旧昨晚的那副模样,连衣服上昨晚被打时呕出来的斑斑血迹都还在,只是脸色苍白了些,站在自己面前俩腿还一个劲的抖。

  周福气担忧的问道:“是不是还没好利索,照旧伤得太重留下后遗症了,那个肯收留你的老道长呢。”

  黄秋农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你听听,我能留下什么后遗症,只是没利索吧了,我又不是大罗金仙,一天就能恢复如初了,能活过来就不错了。”

  正说着,高峻少年缓慢而吃力的做到了地上,“老羽士有事出去了,但听他讲,我这伤得慢慢调,急不得。横竖我躺着也没事,正好那个童家小屁孩晚上跑到私塾里,问我身体如何了,让我说的明白些,好让他明天来小溪边告诉你。”

  周福气也顺势蹲了下来,瞅着黄秋农说道:“那老道长有没有说你这伤会不会引起此外麻烦,好比说身子骨会一天不如一天啊之类的情况。”

  高峻少年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没,不光没有,那老羽士还说我这是因祸得福,因为小时候打的功底好,又没炼过气,所以有了点破尔后立的意思,以后登仙一途必是高歌猛进。”

  周福气听闻此言后,眼睛瞪得又大了几分,听着意思,似乎话外音有点不得了啊。

  黄秋农懒散的挥了挥手,“别猜了,那老羽士要收我为徒,还说这是我爷爷费了极大的价钱才替我求来的时机,再过几日我就要随着他云游四方了。”

  实际上,黄秋农来此也正是为了此事,昨晚自己在百花街上被一其中年人突然打的差点见了阎王。

  临近中午醒来之时,就已是躺在私塾里了,老羽士黄昏才回来跟他讲了几件事,一件比一件稀奇,让高峻少年不得不拖着伤病的身子跑来找周福气商量。

  其实,说是商量,不如说是少年畏惧自己随时有可能就突然被人带离映月乡,再也没时机把自己知道的些内幕告诉周福气,免得他一小我私家在映月乡傻乎乎的上当亏损。

  黄秋农醒来从老羽士嘴里第一时间得知周福气在昨晚闯下大祸后,就知道多数有可能是为了自己被那个外乡人打伤的事。

  黄秋农两手撑着地,又让周福气这边挪了挪身子,神神秘秘的低声向少年说道:“这次我可知道了不少不得了的消息,虽说都是那个老羽士主动说给我听到,但我预计都是真事,八九不离十。”

  周福气好奇的追问黄秋农得了什么消息,方不方便说出来,把黄秋农给气笑了,“我说周福气,你这个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我不能说给你听,那我大晚上跑过来干什么,真以为我来看风物的啊。”

  周福气欠美意思的挠了挠头,做了个让高峻少年继续的手势。

  黄秋农沉声道:“我这次来,就是先和你道个体,那个老羽士很有可能也是个什么炼气士,而且和那些今日进乡子里的外乡人明显不是一路的,感受要更厉害些。我要随着他走预计是定了,虽然,在此之前我还得去见见我爷爷,听听他老人家怎么个说法。”

  “我畏惧我到时候说走就走,连你最后一面也见不上,嗯,这句话似乎有点不祥瑞啊,嗯,算了,横竖就这么个意思,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可一定要记牢了,昨晚的亏咱俩吃一次就够了,再吃可就真的撑死了。”

  周福气应声点了颔首。

  黄秋农满意的看着周福气的反映,觉着这货虽然有时候死倔死倔的,但脑子照旧有的,虽说是长得丑了点,但是个能熬下去的货。

  “你听好了,咱们所有人要逐步撤离映月乡,去别处讨生活,听说是去什么大王朝里的都市,去处各家随意选择,但小孩子们先走,我肯定是被老羽士带走的,你得随着那帮私塾里的小毛孩子一块走。”

  周福气皱了皱眉头,“不是说各家走各家的,难道小孩子要和大人离开。”

  不知是什么原由,周福气莫名的想到了那个萨满修士吉尔默,对蒙童们的出乡之行有些担忧。

  黄秋农无奈的叹了口气,“所有人家是都能选择出乡后的落脚之地,可是除了百花街那些狗大户有几户人家能结识外面世界的人物啊,自然是由什么圣人子弟统一部署了,而咱们映月乡还集中了一批据说有修道天赋,也就是以后能当炼气士的小毛孩单独去往别处,你就要跟上他们,记着没。”

  高峻少年刚说完,就看着周福气皱起了眉头,问道:“你说句实话,你现在情形到底如何,现在你的事谁说话管用啊,是不是那什么圣人子弟,你有多大掌握逃过此劫。来之前我问过那个老羽士了,老羽士什么都肯说,就是对你他支支吾吾的,说你无需我过问。”

  实际上,黄秋农向老羽士探询来的大多数消息都是给周福气准备的,高峻少年既然已然定了要随着那个老羽士走一遭,就不用再费心思琢磨映月乡的勾心斗角了,但仍然现在映月乡里的周福气不行,他走之前,一定要替周福气把退路想清楚。

  周福气在映月乡没什么亲人了,他黄秋农在映月乡除了周福气也没什么朋友了。

  周福气冲黄秋农点了颔首,“放心,虽然看着惨了点,但问题不大,你接着说,按你的说法,我既不是百花街自由去处的狗大户,也不是私塾里的修道天才,就算走也是和各人伙一块走啊,怎么还能和私塾蒙生混到一块呢,难道他们缺个做饭的厨子。”

  事实上,周福气不光知道自己没有修道的天赋,还知道自己如今比普通人都不如了,总不能一个废人也和天才们享受同样的待遇吧。

  黄秋农叹了口气,朽木不行雕也,高峻少年决定自己照旧明明白白的跟这个家伙讲清楚,省的他自作智慧。

  “除了百花街上的那些狗大户各有各的落脚之地外,其余的普通村民多数去大燕王朝一个叫风陵城的地方,但映月乡里一波最有修道天赋的小孩子,则要随着私塾里的教书先生去大燕王朝的京城。因为老羽士说去往大燕京城的蒙生会和去往大燕京城的百花街钱家一路同行,到时候你想措施,一定要随着去,实在不行你就说你去大燕京城投亲戚,到时候和他们一块搭个伴。”

  “老羽士告诉我说,私塾里的教书先生就是那帮外乡人所说的圣人子弟,这位先生至少要安置好那帮和他有过一段师生之谊启蒙儿童之后才会离去。”

  这是黄秋农从老道长那好不容易替周福气求来的解决措施,为此,他真的是应下了以后拜入老羽士一门之下的许诺。

  倒是周福气虽然听到十分认真,但照旧一头雾水。

  黄秋农喘了口粗气,接下来的话纵然就算他这种过目成诵的记性外加急智的脑子,也是费了番力气才从弄明白的,说给周福气听的时候就得慢一点,莫要泛起纰漏。

  黄秋农徐徐说道:“这次进村的外乡人的跟脚我也弄清楚了,除了那些刺客和几个来此碰机缘的独行侠,主要照旧三个大王朝的炼气士,在祭祀台之上遭到刺杀的那个白袍令郎哥就是大燕王朝的太子,在百花街上对咱俩下辣手的是一个叫大洪王朝的炼气士,而且那其中年人官位还不低,所以你算是惹上大麻烦了。”

  周福气终于问出自己最担忧的情况,“也就是说,映月乡以后就不存在了,要害是制定特殊规则能呵护的圣人子弟也会撤离,那我在村里当一辈子缩头乌龟的计划也就没有什么作用了。可问题是,就算我出去,不也是到人家的底盘上,更别说三大王朝里至少有两家和我差池付,我到了外面不就是案板上的鱼肉吗,就算必须选一个,那也得选那个和我没大有关系的大宇王朝啊。”

  黄秋农摇了摇头,否认了周福气的判断,向他解释道:“不,事实上现实恰好相反,你与大洪之间肯定是死仇了,可和大燕却差异,我们重新到尾就没加入刺杀那个白袍太子的事,而且,据说这次冒着风险接受普通村民的决定就是那位白袍太子醒过来时做的决定,更况且你之前不是还给这位太子大人帮过忙不是吗,相比于我们有所了解的大燕太子,大宇王朝那边咱才是两眼一抹黑。”

  黄秋农拍了拍周福气的肩膀,“放心吧,我都问好了,大燕一国之力独挡北边的塞外民族,民风彪悍,而且和大宇大洪两王朝很差池付,一旦我们出了村子,就是大燕的子民,受大燕掩护,就算大洪那边不宁愿宁可,也只能偷偷摸摸干些擦边角的运动,只要小心些,多数问题不大。”

  身材高峻的少年说到这顿了顿,眼中露出了些小自得,“你别忘了,这次最要害的是,那位一起同行的圣人子弟---教书先生姚安恭,有他在,至少你这一路是宁静的,而你要做的就是争取留在大燕京城,哪怕是给那些私塾蒙生们劈柴做饭,他们肯定会受到大燕山上势力的关注,而你在这盏明灯下也会让人有所忌惮。”

  周福气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想除此之外也没有此外措施,真要是被人盯上了,自己跑哪都一样,无非是死在荒郊野外、偏僻乡村照旧一国之京城而已。

  不外,临行之前,周福气另有件事要试一试,也许,那才是自己真正的生机所在。

  村里私塾里的教书先生站在山坡的竹林边上,望着山坡之下的小溪的偏向,两个少年的身影在小溪旁伫立了很久,直到一个略显高峻些的身影步履蹒跚的离去,只留下另一个少年望着头上的月亮发呆。

  姚安恭对竹林里的小羽士笑道:“既然这么担忧这个少年,那就索性把他带走就是了,何须如此费尽心血的让我替你向老羽士说话,让他把消息通过黄秋农告诉周福气,可不要告诉我你这个辈分高的吓人的道门高人,在中小神州连个能让人落脚的仙道山门也找不到。”

  年轻羽士沈密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接过话题,反而是赞叹了教书先生一句,“想不到你老姚的台甫这么好用,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摆平三大王朝,真是厉害,比老曹另有本事。”

  姚安恭只是笑了笑,没去理会年轻羽士那分不清是贬义照旧褒义的话语,倒是提醒了沈密几句,“三大王朝里燕人向来更尚武风,民风也彪悍淳朴一些,不外在收留映月乡村民一事上,那个大燕的丁暻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所料,主动揽下了安置村民一事。大洪的汝宣绩倒是嚷嚷着要讨个说法,不外大宇之人此次体现着实有点不正常,那个寒未秉可以多留意一下。”

  沈密嗤笑了一声,双手张开画了个圆弧,讥笑道:“红脸也罢,白脸也罢,都是故意做给你看的,他们无非是担忧这次映月乡生变的真正影响而已,都被老曹那句魔道巨擎的言语吓住了,仙祸仙祸,毁家灭国。圣人禁封之地还能生乱,这么大的手笔,连我们四个都被蒙在鼓里中了招,幕后之人真正的目的岂能小了。”

  姚安恭皱了皱眉头,“连你也没有掌握?”

  古里离奇的慈无,深不行测的曹无念,另有总是云里雾云让人也看不穿路数的沈密,和这三人一起画地为牢百余年,让身上寄托着一派文脉的姚安恭都有种自己只是个伧夫俗人的感受。

  可关系到三大王朝数万万黎民黎民的生死,别家修道之人可以不管,他姚安恭身为儒家子弟,不能袖手旁观。

  所以,现在的这位教书先生心里悄悄的决定,此次护送私塾蒙童到大燕一行之后,自己可以在大燕滞留一段时间,守株待兔,看看到底是什么厉害角色布下着让人看不明白的迷魂阵。

  沈密蹲在地上冷哼道:“要是没有四处碍我眼的老羽士,另有那个时时刻刻杀心难抑的曹无念,我早就解决掉隐患了,岂能中了招还找不到对方的身影。”

  老羽士那一脉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墨家的曹无念身上又藏着什么样的辛密,这次风浪背后有没有那群被永镇山狱的家伙们不循分的试探。

  年轻羽士无聊了百年,终于在这个时候看到些乐趣,一个接一个,好不容易让他有了点好奇心,又岂能轻易就把迷局给破解了,自是局面越庞大越好,最好是到最后牛鬼蛇神都现身了,让他沈密一锅给烩了,清清爽爽,如屠大龙,岂不爽哉。

  周福气依旧对着天上的明月发呆,两天两夜未睡,期待着最后的裁决,心里默默想着总不能真叫他饿死在着个金圈里吧。

  这是,少年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醇厚嗓音,“五天之后,圈牢消失时,就是你自由之时,小子,映月一别,生死自负,以后行事莫寻死路,天天板着个脸给他娘的谁看。”

  少年抬起胳膊擦了擦眼睛,使劲的咧了咧嘴,露出个牵强的笑脸。

  某个贩货郎横扛扁担于两肩之上,双手也的搭在扁担之上,正一摇一晃的走在回自己那个小山坡茅屋的路上,显得很是不正经。

  那男人在途中嘴里嘟哝一句话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得,他娘的笑起来比哭还难看,看来得和自己一样,打一辈子王老五骗子了。

  跪坐在小溪旁牢圈里的周福气,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看了看四周的消息,一片寂静,少年咬了咬牙,掏出从昨夜祭祀台处飞向自己的香火,小心的拿出打火石,恭顺重敬的点上香,恳切诚意膜拜天边的明月。

  青烟寥寥,寂静无声,只有一个少年在念念有词的拜月祈祷,直到香火燃尽,也无异象泛起。

  片刻之后,周福气默默站起身来,少年欠美意思的挠了挠头,幸亏是半夜的野外,无人看见自己这番怪异的举动,否则还真欠好给人解释。

  周福气心里有点忏悔,着实是自己异想天开了,连那位沈大先生都说了,映月乡因拜月而起,因拜月而衰,之前享了洪天之福,之后将受其反噬,哪另有什么拜月祈福的时机。

  之前文渊还说过,只有炼气士以秘法才气求取月赐机缘,可不是他这样过家家一样的祭祀能相比的。

  少年吹了吹地上的灰烬,还没来得及叹息一番命运的捉弄,就感应一阵困意袭来,想来是两昼夜的折腾着实累坏了,心神耗之一空,所以蜷身缩在金色的圈子里沉甜睡去。

  只是少年没看到,月色之下,一片片月光所化的雪花翩翩飘下,正落在甜睡的少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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