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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气规则

第二十四章 天亮

炼气规则 卜福 4572 2019-09-18 18:00:00

  年轻羽士沈密和陋巷少年闲聊了一会儿后,就又快快当当的向山坡上跑去,留下周福气一小我私家在溪边站桩,孤零零的,惨兮兮。

  不外,少年的心情就像天边的初阳一般,有希望就有奔头,在金色的圈牢里,格外踏实。

  出乎少年意料的是,泰半个白昼,真的一小我私家也没到过小溪下游这边,不管是要追究他罪名的外乡人,照旧那些映月乡一老一少,似乎真的把这个昨晚干了番大事的周福气遗忘了。

  直到黄昏时分,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子才跑到小溪旁来找周福气,男童身后还远远的随着个念书人。

  当童谷雨看到画地为牢的周福气时,着急了快一天的小家伙才算舒了口气,几个快步跑到少年身边,跳起来狠狠地锤了周福气两拳。

  童谷雨仰着头怒吼道:“周福气,你他娘的干啥来,知不知道我找你泰半天了,听村里人说你犯了事被关起来了,是不是和那个黄秋农一起偷看人家女人洗澡被逮住了。”

  其实,童谷雨是听映月乡私塾里其他同窗讲的,只不外童谷雨年级比那些同窗都要小一些,所以他们不大喜欢带他玩。

  自己这帮少年就是清早起来,在自家饭桌上从爹娘说的闲言碎语里听了村里的小道消息,来到学堂后相互间煞有其事的卖弄。

  云里雾里的被童谷雨远远的偷听了去,一白昼也没见到虫简的童谷雨,下课后就跑到小雨巷找周福气,结果逛遍了泰半个映月乡,也没见到周福气的人影。

  虫简又被他娘关抵家里出不来了,也无人商量,急的童谷雨在小巷里直打转,最后没措施了,死缠着自家老爹,让他帮自己出主意。

  所以,自己在那个脑子很好使的老爹资助下,终于在村外的小溪旁,找到了像个稻草人站着的周福气。

  周福气任由童谷雨锤了自己两下,摸了摸这小子头,说道:“你怎么来了,带没带吃的。”

  说起来,少年一白昼都不敢离开圈里半步,生怕再会出什么幺蛾子,如今自己着身体状态可吃不用第二记辣手了。

  童谷雨上下审察了少年一眼,“这个点你就饿了。”

  少年点颔首。

  “中午没吃?”

  周福气有点答非所问,“昨晚我们一块吃的。”

  童谷雨瞪大双眼问道:“啥意思,难道你一天都没用饭,这也太惨了吧,不就是看了几个女人的身子,都暴晒一天了还不让人用饭。”

  娘嘞,怨不得老爹整天在家说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闻啥的,这结果也太狠了吧。

  周福气无奈的捂着额头,似乎很难跟一根筋的童谷雨解释关于自己偷窥女人洗澡的听说。

  周福气装作无意的向童谷雨问道:“有没有看见黄秋农。”

  童谷雨点了颔首,“看见了,原来还想上他家找你去来,结果无意间发现姚先生的屋里就躺这一小我私家,我还以为是你被人打伤了呢,结果是黄秋农。”

  周福气急遽问道:“他怎么样,有没有人照看。”

  童谷雨撇了撇嘴,“看着还成,那个天天晚上在私塾地上打地铺的老羽士正看着呢,不外厥后我出来寻你的时候,老羽士和姚先生一块出去了,神神秘秘的。”

  少年愣了一愣,“你还上了半天课,姚先生去教书了?”

  童谷雨不耐烦的回道:“去了啊,不是说了吗,讲了半天课就和老羽士一块出去了,下课的时候,姚先生还说以后所有人都不用来了,私塾以后就不开了。”

  说到这,童谷雨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立刻伸手往下拽了拽周福气的衣角,做了个让少年低下身来的手势。

  童谷雨悄悄的告诉周福气,说有不少村民要背井离乡去外面混口饭吃了,好比说他们童家。

  听说这回有过半的村民要离开映月乡,尤其是家有小孩的,只不外去哪未定,但最近也得是群山外人丁稀少的县城。

  运气好些的,好比说百花街上那帮狗大户,听说能去一个叫京城的地方,那里似乎是最好的去处,或许相当于外面世界的百花街吧。

  至于虫简他家去哪童谷雨没探询到,今天还未见到虫简人影来,横竖童谷雨是要随着爹娘回老家,也就是他爷爷的老家。

  不外童谷雨预计去哪都是种地,也就无所谓了。

  童谷雨的说法倒是和羽士沈密说的相一致,只是少年自己究竟是去是留还要再等等看,周福气总觉着百花街泛起的那几家炼气士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哪怕是有所谓的圣人子弟做出了裁决,可如果所有村民都要离开映月乡,或者说圣人子弟主动离开映月乡,周福气的危机也就随之而来了。

  虽然,另有一个问题正摆在周福气的面前,如果解决欠好,就真会出人命,那就是如何在着圈子里解决填饱肚子的问题。

  一旁的童谷雨也在替少年思考这个严峻的难题,小孩歪了歪脑袋问道:“真不能出圈,吃个饭再回来也不行。”

  周福气点了颔首,真不能,以前没觉着,现在看映月乡真是个走在大街上都能失事的险恶之地,自己宁愿待在溪旁受饿也不愿冒着风险去觅食,至少现在还可以扛一扛。

  童谷雨四处望了望,发现四周能肉眼看到的果树,在这个季节照旧光秃秃的样子。

  小孩仰着脑袋转了下眼球,让周福气稍安勿躁,自己跑已往冲着他爹比比划划了一番,便见他爹童念祖一路小跑的跑回村里去了。

  周福气吸了吸鼻子,老气横秋的对少年说道:“周福气我们都走你有何计划啊,虽说我让我爹去我家那点干粮来给你应应急,还让他带些钓鱼打鱼的工具,等会我在去帮你砍点柴火,怎么着也能帮你多撑几天,可以后咋办,总不能真一辈子不出圈吧。

  周福气摇了摇头,肯定道:“不会的。”

  少年预计,现在曹无念和沈密如今还做应付其他急事,等灰尘落定后,自己何去何从自会有结果的,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要自乱阵脚,不能再添乱了。

  唉,童谷雨唉声叹气的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没想到一觉醒来,村里天翻地覆,感受自己错过了许多几何大事,早知道如此,昨晚自己就该去周福气家睡了,肯定有一番用武之地。

  “周福气,要不要我在这陪你,可别到了明天天亮,我再来找你就找不着了,那可就真是坏事了。”

  少年没在意小孩的乌鸦嘴,继续摆了个桩功的姿势,自己这身子骨落下的病根太多了,得抓紧时间多补补。

  周福气一想到自己每多站一会,就能延迟一会的寿命,更是站的认真起劲。

  童谷雨好奇的看着站桩的少年,问道:“周福气,这是啥啊,是不是你昨晚捡到的绝世武功秘籍,我能不能练练,该不会是你偷了本秘籍所以被人关押在这里吧。”

  小孩子想了想,以周福气的性格多数是做不出偷盗的事,平日这家伙都是教书先生所说的拾金不昧的主,要说是做好事帮倒忙被人揍了倒是有可能。

  周福气一边站桩,一边说道:“能练,但我感受你爷爷叫你的本事比这个更厉害,更适合你。”

  童谷雨一脸受惊的目瞪口呆道:“娘嘞,周福气,过了一个晚上你都市算命了,你咋知道我爷爷说等到了他老家,他老人家就教我点厉害的本事,还说保管比我爹这个不守祖业的强。”

  果真如此,童家果真也不是一般人,听到这话,周福气却是放心了许多,至少一个不是一般人的童家,能保证这次变故后童谷雨在其中出什么意外。

  等到童念祖背着一个大肩负回来后,周福气好说歹说的劝着童谷雨随着他爹回家去了。

  倒是一身书生气的童念祖,放下肩负时细细审察了周福气一番,让少年莫担忧,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

  还叹息道映月乡并不是一个结束,而是一个新的开始,只不外是属于你们少年时代的序幕,天底下,有秉运而生的天才,也有逆流而上的小卒,大争之世,奋楫者先。

  竹林里,四位众人口中的圣人子弟都聚起来。

  儒家,教书先生,姚安恭。

  墨家,贩货郎,曹无念。

  道家,小羽士,沈密。

  佛家,苦行僧,慈无。

  看起来极为年轻的小羽士沈密,依旧是像个庄稼汉一样蹲在地上,看着相互间相处几十年平安无事的同道中人。

  枕着根扁担,横躺在巨石之上的曹无念,算是墨家祖庭嫡传,但据说墨家祖师爷,也就是第一代矩子的失踪和这个家伙有说不清的关系。

  两鬓微白的念书人气定神闲的鉴赏着已经看了千万各处的竹子,姚安恭,儒家大儒仲子的关门门生,他恩师的学术颇受那位孟圣人的贬斥,所以虽贵为儒家八脉之嫡传,如今也沦落到此次当个教书匠,有时候在田间种地的时间比教书的时间还多。。

  盘腿而坐的僧人慈无,了无心事的持着咒子,据说是佛家净土里杀心最重的一小我私家物,到现在灵魂也不全,四人里最是离奇的就数这个僧人了。

  至于他沈密,才是真正的天不靠地不沾,自家祖师爷也是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严格来说,自己算是最清贵的那种,甚至是辈分最高的那种,就是和山上山下的道家神教全不沾边,换而言之,也是个天道之下的可怜虫。

  沈密看了看坐躺蹲站各不相同的数人,一声哀叹,“哎呦,咱们可真是杂牌军啊,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要是各家圣人在此非得气死不行。”

  原本几十年温良恭俭让的姚安恭突然接了一句,“我家圣人早没了,看不到的。”

  躺着闭目养神的曹无念嘴里叼着根狗尾草,哼哼一句,“看不惯的都被我送走了,剩下那些也不敢来。”

  剩余三人脸色稳定,都装作一副没听见的样子,慈无装的最像,连沈密之前的话也不接,就是咒子念得比刚刚更快了些。

  姚安恭转身扫了众人一圈,率先问道:“言归正传,映月乡一事已经拖了一天了,各家圣人有没回话,照旧说让咱们几个做主,我儒家只有一句话:平安即可。”

  慈无这次倒是听见了,“中小神州自大劫之后,净土不在,佛法难兴,全凭各家圣人做主。”

  曹无念照旧叼着根狗尾草躺着看天,似乎这个问题不值得他回覆。

  年轻羽士沈密皱了皱眉头,心里悄悄的推演一番,想来是事情出的突然,天劫提前来到,又有大劫化小灾的趋势,所以躲在背后的列位大佬失去了观道的兴趣,若是操作恰当,映月乡一事真能在他们四人手上平安化解。

  沈密冲着姚安恭和曹无念问了一句,中小神州向来是显学当家,对此次的幕后黑手和三大王朝的可能存在的危机,你们两家怎么说。

  姚安恭笑了笑,“自是追查到底,只是我要先卖力映月乡几千生灵的安置。”

  曹无念没有管犯了书生意气劲儿的教书先生,冷声道:“阵法有我看守,既然出了事,我自会管到底,到时候只要让我查到,即是私塾里的那个老羽士我也一并除掉。”

  沈密听闻此言后,夸张的打了个激灵,“好重的煞气,有你在我就放心了,全靠墨家大佬伸张正义了,我帮你打个下手,至于那个老道长嘛,就不用管他了,感受不中用唉,照旧靠我们自己吧。”

  年轻羽士可能是觉着自己这番话说的极为鼓舞士气,便自己给自己兴起了掌。

  慈无睁开眼,也说了一句:“既然如此,那我就和姚先生一起安置村民,之后便离开此地,云游这片曾经佛光普照的人间乐土。”

  姚安恭无奈的笑了笑,“好,那我就先去抚慰三大王朝的皇子王孙们,究竟闹僵了,你们无所谓,我可真是要收到儒家学宫责罚的。”

  沈密难得的正经了一回,沉声道:“那六日之后,映月乡将不复存在,至少和普通乡村无异,村内通常有小孩子的人家率先撤离,青壯垫后,老人牵扯的因果太深,走与不走皆可。老姚,你跟要接受村民的三大王朝讲清楚,人,肯定是带着因果走的,但月有阴晴圆缺,有恶因恶果,就有善因善果,究竟是五大洲唯一一个能让那帮神灵庇佑的子女,就看他们怎么盘算了。”

  “至于那个小倒霉蛋嘛,嗯,算了,随缘吧,横竖也是个费心的命。”沈密挠了挠头,决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以后再说。

  倒是曹无念突然坐了起来,对沈密说道:“小羽士,那个老牛鼻子从村里打杀了一个家生子,说是他那个师弟的化身之一,听说三魂七魄皆可作化身,也就是说这是个辛苦活,还得找九个两全才行,怎么样,要不要和我比一比,看谁找的又多又快。”

  “一言为定。”

  皓月当空,少年独自一人在溪旁站桩,累了便在脚下一个不大的圈子内打转,运动运动筋骨。

  有时少年会在站桩之余,扬着头看着天上的明月,这也是少年喜欢明月多过太阳的缘故,因为月亮能抬头看,不会那么耀眼,

  少年看着天上的明月,想着古老的传说,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否已在另一个世界上享福,自己每年烧的纸钱他们从另一边收到了吗。

  少年也在想,是否真的有神灵在月亮上居住,也在像他一样,低头看向人间。

  希望月亮上的神灵和自己在村里遇见的神仙中人不是一回事。

  对吧,肯定纷歧样的。

  因为他们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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