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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气规则

第二十六章 神启

炼气规则 卜福 4120 2019-09-20 20:00:00

  睡梦之中,半睡半醒之间,周福气感应一阵耀眼的光线,纵然是努力蜷缩着身子,把脑袋都快扎到蜷缩成一团的身子里,双手死死的抱在脑袋两侧,那光线也能从身体漏洞中渗进来,让少年无法继续入睡。

  周福气挣扎的起身,捂着双眼的手慢慢抬起,竭尽全力的想伸到半空中,遮挡一下从天而降的光线,模糊之间,少年似乎一觉睡到了中午时分,只有晌午的烈日才气发出如此耀眼的光线。

  只是少年感受四周全是光线的起源地,无时无刻全死角的照耀着自己,让本就因为困意而难以抬起的眼皮特别极重。

  适应了好一会儿,周福气才慢慢习惯着如此光照的情况,似乎周围的光线也都熟悉了自己,少年竟然莫名的感应光线变得柔和了许多,似乎它们也是一条条生命,表达着一个个的情感和情绪,逐渐接纳了这个陋巷少年。

  周福气一边习惯性的抬手挡在自己眼睛上方,一边竭力的瞪大眼睛,想看清四周的情形。

  这时,少年才发现自己如今已经不在小溪旁那个金色的圈子里,脚底下传来坚硬的触觉,深深的青褐色自脚下一直延伸扩散。

  四周除了猎猎作响的罡风,再无其他声音,放眼张望,开阔一片,即是显眼的景物也看不见,如在半空中的高台。

  周福气隐隐感受这副画面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只是一时之间自己也想不起来,只是觉着异常的熟悉,却又抓不住那一丝丝熟悉感受的根脚。

  等身边急躁忙乱的光线一个个温顺的蛰伏起来时,少年才发现自己就站在一个极为辽阔的石台之上,除了脚下十全十美的青石外,再无其他修饰修建,不用走到高台的边缘,少年的直觉就告诉自己,高台之下是万丈高空。

  青石祭祀台,同映月乡那个疏弃多时的祭祀台同出一辙,只是这个站在这个如同空中楼阁的祭祀台之上,总有种九天之上叨扰神灵的错觉,让人心里发慌。

  周福气暗自吸了几口气,平静了一下惴惴不安的情绪,慢慢走到祭祀台的中央,那里的青石之上刻有更为繁杂的纹路,隐隐发光。

  还未走出几步,四周的景色似乎再度发生变化,光线逐渐变暖再至冷,纵然亮度稳定,也有种走在月光之中的错觉。

  而高台之外的光线依旧是耀眼万分,只能借助祭祀台之上柔和的月光看清前方的变换景象。

  随着那中央纹路的闪耀,一小我私家影逐渐在显现,是一个佝偻的老者在背对着少年祈祷,从未见过的古朴衣饰,苍凉的音调,从前方传来的喃喃之音,虽难以听清,却也能体会到祈祷之声里的虔诚和卑微。

  老者身旁又泛起一个壮汉的身影,纵然那个男人跪倒在地,磕头如同捣蒜,极其卑微的匍匐在地,其背影也能让少年感应窒息。

  周福气情不自禁的放慢脚步,轻轻的挪步向前,只是几步之间,似乎突然就走到了那两个身影的前方,纵然少年努力的转头望去,也只是看到一团团变暖的光线,发作出耀眼的光线,亮的少年双眼流泪,只得老老实实的回过头来。

  可挪动数步,依旧未接近祭祀台中央,反而感受是越来越远,而前方的身影则是层出不穷。

  一位满身散发着圣母辉煌的女子,双手捧着一个小小的身影,缓慢的放到身前的一团光线当中,伤心欲绝的低首俯身,在小小身影的额头处亲吻永别,合拾双手于向前,向未知的存在祈祷,希望亲生骨血能在另一个世界见证那位伟大的存在。

  烈风袭来,光线变暗,一群看不清面目的魁梧身影泛起,他们披着破碎的盔甲,单手捧着头盔,神兵利刃随意的插在地上,紧紧的围绕在一处,中央是一具散发着不死不死意志的尸体,一滴滴金色的鲜血从他们这个将永久沉眠于地下的袍泽身体上流淌而下,汇成一条小溪,这帮以英雄之名起誓的战士,立誓来世相聚于神灵膏泽的世界之中。

  圣洁的阳光普照而下,一个高峻笔直的身影紧紧怀抱着一个娇俏玲珑的绝色女子,愿以滔天权势换取和爱人一起德被上天膏泽的时机。

  缄默沉静一生的大祭司愤然怒吼,向把堕入异端的孩子们喊醒,却是徒劳无功。

  双眼失明的老人,被先天残疾的小徒儿背着,后半生走遍万水千山,只为了有生之年能找到某位存在留下的痕迹。

  盛极寰宇的绝世王朝,亿兆子民愿以永无来世的价钱换取神灵的青睐。

  一个跪倒在祭祀桌前的始祖,希望以自己的汪洋福德呵护离家的痴儿,能够找到神灵的家乡。

  一位位找不到回家路的游子,一个个奉献于神的祭祀,一位位执掌九鼎的天子,一对对痴情男女,一位位的送走骨血的母亲,一个个身心力竭的英雄。。。。。。

  种种,种种,不停的在周福气眼前泛起又消失,伤心之至,洒脱至极,卑微如尘,伟大比天,逆袭,顺势,潘然悔悟,一生虔诚。

  少年愣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似乎走过了千万年,去过了亿万里,有九天,有黄泉,有生灵,有死灵,有人,有非人,不敢惊扰他们,他们却因少年而醒,重复着一个又一个故事。

  直到周福气心口一阵阵绞痛难忍,耳边传来心脏如同敲鼓般的跳动声,刚刚止步,却愕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祭祀台中央的位置,

  一人独立,而明月在上。

  一道月光所化光柱从天而降,把少年的身影笼罩在其中,周福气四下张望之时才发现,脚下青石板上原来繁密的纹路在不停律动之后,浮现出一副月下夜行的长卷。

  是夜行,也是独行,因为长卷之上都是一个个酷似周福气的角色在急遽赶路,稚童时期的周福气在长卷的开始位置蹒跚学步,再往后些,岁数稍大些的少年开始背着背篓拿着柴刀渔网上山下水讨生活。

  第三个身形则是少年空无一物,独自一人勤勤恳恳的站桩,只是仔细视察之下,发现站桩的少年背后另有一道影影绰绰的画面,是一个拜倒在明月之下的虔诚身影。

  再往后则是一团团耀眼的光线,只能隐隐约约的从光团中看到一个个模糊的身影,少年身影,青年身影,甚至另有中年身影,一直延伸到画卷后端,光团越来越大,似乎越来越多的人泛起在周福气身边,只不外始终是他在众人身前一人独行。

  周福气弯下腰,努力的想看清第四个团光影,少年越是睁大眼,光影变换得越快,似乎一只无形的大手替少年摇响了一个命运的筛子,何去何从,则要静等灰尘落定后的结果。

  正当光团越来越柔和,不停幻化的光影逐渐变慢,直至停滞时,险些要趴到地上的少年突然感受脚下一个趔趄,竟是一头扎进画卷当中。

  少年似乎从高处跌下,摔倒在坚硬的土地之上,等周福气站起身来看清周遭的情况之时,犹如时光倒流回前天夜晚。

  只见周福气站在一个狭小的庭院当中,庭院虽显的有些破败,却也是较为整洁,只是空无一物的庭院让人看来显得有几分寒酸。

  皎洁的月光洒满整座庭院,一座熟悉的小屋就耸立在周福气身前,少年上前紧走两步,透过窗户看到,屋内一个少年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酣睡。

  少年形如犬卧,又似羊伏,气息绵长。

  周福气看着如此熟悉的一切,不由得凑到窗户跟前,借着明亮的月光,看到正面对自己酣睡的少年面貌,和自己一模一样,

  少年一阵模糊之后,心头响起一道酷似自己的声音,“站桩炼魄,名天地,躺桩修魂,称养神。”

  “炼魄修魂,天地养神。”周福气低声喃喃自语。

  蓦然惊醒,少年呼的一声惊坐而起,四周明亮的光线让周福气下意识的举手遮住双眼,半开半合之间,才发现自己依旧是坐在小溪旁的圈牢当中,只是一觉惊醒,时间早已日上三竿。

  少年愣愣入迷,难道一切只是个梦吗。

  俩个蹲坐在圈牢之外稚童被突然间惊醒坐起的少年吓了一大跳,一个顺势仰倒在地上,一个却是吓得原地蹦起半尺多高。

  童谷雨站稳后看了看惊魂未定的周福气,自是晓得少年做了噩梦,怒吼道:“周福气,你吓唬谁呢,这么胆子小另有勇气睡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啊。”

  另一个细细的声音险些也同时响起,“周福气,你没事吧,你这一觉都快睡到晌午了,要是你在不醒我和谷雨都要忍不住叫醒你了。”

  小小的身子顶着个大脑袋,身板像个小芽菜菜的虫简吸了吸鼻子,细声细气的说道。

  原本被禁足在家的虫简不知道什么原因,被那位对他管教极为严厉的娘亲给放出门来,所以虫简一大早就随着童谷雨跑来找惹了大祸的周福气。

  只是少年一个劲的倒在地上酣睡,在没有往日警醒的样子,童谷雨得自家那位学识极杂的老爹教授,给虫简讲,周福气这是受惊太过,狠狠的睡一觉就好了。

  虫简想了想,或许就是自己平日要是招惹到娘亲生气被臭骂一顿,往往也是伤心欲绝的哭完,知道哭的没了力气,使劲睡上一大觉,再醒来就雨过天晴又是一条好汉了。

  所以,两个稚童耐住好动的心思,静静的蹲在那个金色的圈牢之外,等着周福气睡醒。

  周福气看了看日头,确实是泰半个白昼已经已往了,低头顿了顿,借着虫简用一个竹筒舀来的溪水简朴的洗了一把脸,随意的问了一句,“我就一直睡到现在什么也没做,动也没动过吗。”

  童谷雨咧了咧嘴,“那是虽然,我和虫简一大早就跑了过来陪你,生怕你一小我私家留宿被吓到,结果傻不愣登的看着你睡了一个上午,这都晌午了你才醒。”

  虫简也点了颔首,应声道:“你不光睡的沉,即是连动也没动,吓得我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要不是童谷雨找来他爹摸了摸一脉说没事,只是睡得比力死,我都忍不住要去进圈子拽你出来了。”

  关于金色圈子的事,童谷雨在来的路上是给虫简讲过的,栩栩如生的吓唬了虫简一番,导致虫简只敢在圈外干瞪眼的看着周福气,不敢踏入圈内一步。

  坦白讲,能让虫简这个胆小鬼忍住没作声试着叫醒周福气,这个牢笼圈子起到了很是重要的震慑作用。

  童谷雨可能是觉着虫简的话有些显得他没有上将之风,一只手快速的从虫简身后扭了他一下,乐呵呵的岔开话题:“我说周福气,我总算知道你问什么长得比黄秋农矮这么多了,你看你,睡个觉都蜷缩成一团,向虫简家的黄狗子一样,人家黄秋农睡觉和站着一样,笔直挺的,能不比你长得高吗。”

  童谷雨不亏是映月乡的混世魔王,一句话,不光戳在周福气的心窝子上,连虫简也是想到自己失踪的大黄后泫然欲泣。

  少年摸了摸心口,似乎知道身高的硬伤,仍是努力的分辨了一句:“我是为了不出这个金圈,所以才蜷缩成一团睡的。”

  一旁的童谷雨乐了,嗤笑道:“啥啊,我俩都在着看一上午了,你是侧卧而眠,手脚蜷缩,半趴半卧的另有一只腿伸了出来,就是别扭,这圈子这么大,和圈子一点关系也没有。”

  别说着,童谷雨恰似还不外瘾,还手脚并用的比划了一番,心里还悄悄决定今晚回家就要学习黄秋农的睡姿,万万不行步周福气的后尘,免得以后真的长成一个矮冬瓜。

  看着比比划划的童谷雨和在一旁傻乐的虫简,周福气偷偷的握起拳头,用指甲狠狠的掐了掐自己手心,钻心的疼痛告诉少年这都是真的。

  周福气清楚的记得昨晚他睡着之时,因为十分管忧睡着后的睡相,特意把身体蜷缩成一团。再说,自己也从没有摆出过那个奇怪的姿势睡过觉,除了昨夜那个奇怪的梦里第一次看到此姿势。

  感受自己精气神前所未有的丰满的少年,心里喃喃自语道:不是梦啊,不是梦。

卜福

这两周码不出字来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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