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仙侠

炼气规则

第二十三章 续命

炼气规则 卜福 3943 2019-09-17 20:00:00

  周福气手里拿着这张黄纸,只感受一阵心神模糊,感受心脏简直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遇大事需静心,少年心里默默念到。

  周福气慢慢的合上黄纸,把纸张重新放到竹筒当中,盯着徐徐流过的溪流,做了几个深呼吸。

  直到自己重新恢复平静的状态,才重新拾起竹筒,取出那张离奇的纸张。

  再重新审察这张黄纸时,才发现纸张只是颜色有些离奇,有种说不出的明亮威严之象,纸张自己的质地倒是一般。

  正面上写着那行注释,字迹清秀,字眼简朴,纵然是没念过几年书的周福气也能全部认得。

  反面只有那小我私家形图案,似乎和小人书里的江湖功法秘籍拳谱之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就算是没习过武的少年也能一眼看懂它想表达的意思。

  周福气转头瞅了一眼不远处的慈无僧人,那个男人依旧是闭眼盘膝,一动不动。

  周福气在一番仔细视察后,发现了黄纸上的一个细节,在反面的图案之中,错综庞大的线条中还藏着一行小字。

  “阅后即焚。”

  少年盯着四个字思考了许久,摸了摸自己衣服内的口袋掏出个打火石。

  幸亏自己之前在蒋家大院放了把火后,没把打火石扔了,否则自己就得把这张黄纸给生吞下去了。

  周福气盯着纸上的人形图案许久,然后放下纸张,闭上眼念念有词,还在地上比比划划的画了几道痕迹,再拿起纸张来寓目一番,如此反重复复的拿起放下。

  少年睁眼闭眼重复比照许久后,终于满意的点了颔首,一脸庄重的开始焚烧烧纸,并把纸张烧后的灰烬撒到小溪当中。

  灰烬转眼间就被溪流冲散,除了少年自己影象之外,这张纸就似乎从未泛起过一般,了无痕迹。

  随后周福气站在金色圈里,凭据影象中黄纸上的站姿,双手抱架,闭气凝神,旁若无人的修起了桩功。

  不远处的慈无僧人微微睁开眼,看了一下陶醉在桩功里的少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又很快的合上眼皮,悄无声息。

  过了许久,天色接近破晓时分,从桩功中退出,再次睁开眼的周福气突然发现慈无僧人已经失去了踪影。

  黎明来临之际,只有少年一小我私家在溪旁修炼着玄之又玄的无名功法。

  其实,今晚短短的几个时辰,险些是少年最受煎熬的时刻,无时无刻的重压压在少年心头,几近窒息。

  可能少年命运自他打开家门遇到性情乖戾的萨满修士吉尔默开始,便已经与原来的轨道偏离开来,且越行越远。

  自己难以理解的外乡人一个接一个的泛起在自己眼前,一个个的说着这样那样的话,差异的外乡人,却是险些稳定的冷漠和戏谑。

  当那群所谓的炼气士看见少年时,那种如同看待家畜般的眼神,让自幼眼神看工具就很准的周福气显得极为恐慌和手足无措。

  任凭小我私家心意的杀伐手段,难以臆测的性情,都让少年情不自禁的想远离这帮只会给人带来噩梦的外乡人。

  纵然是那位文姐姐,也是如此,就算到现在,周福气心里也没有看清那位看似对自己很好的女刺客文渊的背后动机。

  直到少年在大街上看着挚友差点命丧就地,眼睁睁看着那其中年人轻描淡写的在自己头顶拍了一下。

  自幼惜命,也对自家身体格外关注和敏感的少年,从中年人的手掌离开自己脑壳后,就感受到身体内部的异样,所以当那个绿衣少女均垚赶到后说出的隐晦话语,让少年确定这场灾祸确确实实的落到了自己头上。

  可面对着看似无可战胜的炼气士,似乎自己只要露出几分异样的态度,就会和躺在街头身体抽搐的黄秋农一样下场。

  所以,周福气会在街头呆立着不动,像个木头人一样静静的杵在中年人身边,直到他离开。

  所以,在周福气安置好黄秋农后,纵然听到老羽士冷人心扉言语,也没有几多惊讶和激动。

  少年在其时回家的路上,特意放慢脚步,就似乎那是最后一次回家一样,充满眷恋和不舍。

  纵然是在院内静静的坐了许久,少年也没有改变去同归于尽的想法,不是破罐子破摔,而是必须要做些什么,无论是为了黄秋农,照旧他自己。

  周福气抬头看着天边云朵,将要跃出的太阳就躲在云后,如今还只是让天边有些蒙蒙亮。

  一夜之隔,天差地别。

  突然少年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嗓音,“喂,在看什么,坐井观天吗。”

  没读过几多书的周福气虽然不会知道句话的意思,只是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少年显得很是兴奋。

  一个年轻的羽士正蹲在少年身后,仰着头看着少年。

  不外,由于周福气可能是小时候苦吃的太多,所以纵然年岁到了,但个头一直不高,所以小羽士只需要微微抬头就可以了。

  嗯,沈密满意的点了颔首,个头不高,不用让他辛苦的仰着头,也算是周福气为数不多的优点了。

  少年开心的看着这位面目清秀的年轻羽士,能在逃出一劫后看到一位亦师亦友的家伙,总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周福气笑呵呵的问道:“沈先生,你怎么来了。”

  称谓先生这两个字照旧沈密主动向少年提出的,实际上,自从不再去私塾念书外,少年便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两个字了,除了那位两鬓微白的教书匠,映月乡也没有第二个被人称为先生的人了。

  沈密就一直想做第二个被称为先生的人。

  原本,天天忙着上山下水,一直奋斗在填饱肚子这个伟大事业上的周福气,和年轻羽士沈密并没有什么须要的外交。

  只是一个天天上山下水,一个在群山河溪间瞎晃悠,见得多了就熟悉了。

  在一天天的擦肩而过中,两者慢慢多了些聊天和谈心,更多的是少年提问,羽士解答。

  家长里短,柴米油盐,天阴雨晴,上山下水,无所不谈。

  尤其是少年经常捡到一些从小溪上游飘下来的竹筒,里面或是竹简,或是石块,总是刻着些让少年不大明白,但总感受很是厉害的言语。

  所以,当少年得知山坡上居住的年轻羽士总是行为怪异,好比说经常放些竹筒做漂流筒来祈求偶遇个神仙眷侣后,原本在周福气心中只是个知心挚友的年轻羽士,其形象就逐渐高峻起来。

  在少年为此苦恼该如何称谓年轻羽士的时候,沈密告诉少年,他最烦听到的就是道长这两字,如果真要心生崇敬之意,就叫他机敏鬼吧。

  在看到少年如同看待呆子一样的可怜神情后,沈密哀嚎一声,决定让周福气称他为先生。

  还说先生一词原本就是道家的,只不外是那群念书人不要脸,自己想不出好词,便把他们道家的词生生多了已往,厥后念书人的徒子徒孙喊的次数多了,就真成了他们儒家的了。

  少年想了想,这样喊,觉着自己也不亏损,所以就随了沈密的心愿,称谓他为沈先生。

  沈密依旧是蹲着,翻了个白眼,“来看看你有没有被人给打死,还不错,只是半截身子埋到了土里,而且埋你的土有松动的迹象。”

  周福气没管年轻羽士的离奇比喻,只是瞪大了眼问道:“怎么说,另有救?”

  沈密双手抱头,一副恨木不成材的样子,哀叹道:“天啊,你周福气果真是个傻子。”

  傻子不光会干傻事,也会傻人有傻福。

  周福气看到沈密这番举动就开心的笑起来:“果真那个黄纸和你有关系,那到底是个什么工具,能不能给详细说说。”

  沈密嗤笑了一声,“傻子都知道是我放的,你猜猜那张纸分量重不重。”

  周福气皱了皱眉头,这些年,沈密虽然闲来无事经常于少年说些天南地北的杂闻,但却从来没有向周福气伸出过援助之手。

  用沈密的话来说,他自己都需要别人施舍,天底下只有嘴巴里说出来的话最不值钱也最多,他沈大先生的话和周福气之间,连多钓一条鱼的关系都没有。

  而且祭祀台之上的青烟图案和沈密有没有关系,周福气实在是欠好捉摸。

  看着少年一脸凝重的心情,沈密乐的哈哈大笑,险些就要后仰了已往,“行了,行了,我说实话吧,那个桩功说重也重,说不重也不重,桩功在外面的世界自己就是个大路货,莫说是山上的仙门府邸,即是山下的江湖里,类似的桩功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只是大多数修习者都是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但功效是一样的,所以和晓不晓得来历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

  沈密接着摇头晃脑道:“但是对你来说,就是分量重的,你仙途被毁,经脉堵塞,体内有不剩几多元气,再是高屋建瓴的仙家术数你也修行不了,虽然了你也没这个资质根骨。再低一点,那些威名赫赫的江湖秘籍你也学不了,练不了几天就提前上黄泉路赶路去了,这个大路货正好合适,润物细无声,坚持下去,至少是个收支平衡的局面,多练点,便多补点,真是开窍了,说不定就能一直走到肉身超凡入圣的门槛边上。”

  周福气挠了挠头,所有的担忧在现在才真正放下。

  刻苦,他周福气最是擅长了,遭罪,少年也是能忍的,只要还能回本,慢慢来就是,无非是苦熬而已。

  少年的希望全在这个桩功之上了。

  守得明月见云开,有希望就行,只要是走在正确的路上,慢点苦点也没什么,看到前方有光,少年才气走得更脚踏实地,更心满意足。

  突然,周福气也蹲到沈密身边,悄悄的低声说道:“我之前,就是在被那个汝泽瑞害我之前,那个白袍太子丁暻拜月祭祀之时,在祭祀台上看到文渊遗留下来的三炷香火中冒出一股青烟,青烟里就有这副桩功的图,那也是你的手笔。”

  少年对年轻羽士有着一种莫名的信任,如同比丘尼对佛陀一般。

  沈密本是一脸无所谓的心情,听后倒是一愣,扭头瞅了一眼周福气,确定少年没有拿他开玩笑,藏在袖子里的一只手急遽掐了几个道诀,皱着眉头陷入沉思中。

  周福气也没敦促沈密,便在一旁放心着等着。

  许久,沈密面无心情的轻声嘱咐道:“此事万不行再提,我自会查明缘由,你放心修习桩功即是。”

  少年点了颔首,问了句你是不是所谓的圣人子弟。

  沈密无奈的点了颔首,“你想不想当,想当给你当。”

  周福气呵呵笑道:“我像个傻子吗。”

  年轻羽士使劲点了颔首,不是像,简直就是。

  “沈先生,你为啥传我这桩功。”

  “切,又不是什么值钱的工具。”

  “可是这对我来说就是比天还大的工具啊。”

  “愿意行不行。”

  少年想了一下,试探的问道:“难道这就是你的所谓修道之士的心性习惯?”

  沈密骂了一句:“你大爷,看了山脚下的琐屑零星就以为是整个山上的风物了,愚蠢。”

  周福气挠了挠头,说啥是说啥吧,横竖他听不懂。

  沈密顿了顿,似乎觉着少年说的也挺有原理,这可不就是他的心性气势派头吗,只是年轻羽士没美意思认可,反问了一句:“我问你,退潮之后,岸边留了一堆没来得及退回去的鱼,你要是在场的话,仍不扔它们回去,你会不会在乎它们。”

  不等少年反映过来,年轻羽士又自得的增补了一句,“另有,你要是不在乎的话,那你知不知道那些鱼在不在乎你这么干呢。”

  “啥叫退潮,鱼还能自己跑上岸来,天底下另有这么啥的鱼。”

  “给我滚。”

  “奥。”

按 “键盘左键←” 返回上一章  按 “键盘右键→” 进入下一章  按 “空格键” 向下转动
目录
目录
设置
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