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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气规则

第六章 辛密

炼气规则 卜福 4208 2019-09-02 17:30:00

  晚风吹来,带着一阵暖意,让人在严酷的隆冬后感应新的一年又要开始了,一身念书人装扮的童念祖领着玩耍过头迟迟未归家的儿子,慢悠悠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念书人边走边吓唬自己这个顽劣的儿子,说你这么晚不回家,你娘找了你很久都没找到,你就等着回家挨你娘的板子吧。

  脸上挂满不情愿三个字的童谷雨撇了撇嘴,基础不吃自家老爹这一套。

  反倒特好奇这次怎么是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老爹出来找自己,娘亲去哪了,询问了老爹好几遍,都被童念祖顾左右而言他的遮掩已往了。

  童谷雨琢磨着,肯定又是娘一小我私家去菜地浇水去了,爹爹帮不上田地里的忙,在自己儿子面前也不愿认怂,欠美意思认可又让娘一小我私家去辛苦操劳,所以在这乱来他这个小孩来。

  童谷雨一想到老爹的心思已被自己看穿,不由得露出几分自得的神色。

  映月乡由两条交织的大街隐隐约约分成四块区域,只不外每个区域都够大,顶的上一个普通的小乡村了,有不少村民经常以工具南北村来代称。

  其余的小街小巷也没啥名字,比力显眼的就是东村口驿道旁的大槐树,北村最里面的祭祀台和南村紧挨大街的私塾。

  童谷雨家在东村,却经常跑到北村找同龄的虫简玩,俩人最喜欢一块跟在小孤儿周福气屁股后头,上树掏鸟蛋,下河打鱼虾,玩耍起来不知回家,每每都让娘亲揪着耳朵回家。

  童谷雨那个平时秀秀气气的母亲一旦提倡火来,真的可以从北村一直揪着顽劣儿子的耳朵揪到东村,搞得童谷雨每次走这段路的时候,都隐隐感受耳朵作痛,心理阴影满满。

  东村和北村之间的大街上,正站着三小我私家,两男一女,一老一中一少,老者一身玄衣,气度特殊,有不怒自威之相,旁边一容貌酷似老者的中年男人恭顺重敬的服侍其左右。

  老者另一侧,另有位亭亭玉立的少女,翠绿色长裙的映衬下,少女娇艳的面庞,苗条的身段,犹如夜色里绿色妖姬,感人心扉。

  现在少女却是眉头紧锁,双手紧握胸前,十指相交,结了一个奇怪的法印,轻声向老者说道:“叔爷,找不到气息的来源,荧惑之气时断时续,却难以锁定,屏息细寻便有五官庞杂之幻梦,难道这就是圣人在映月乡施展的手段之一。”

  老者名为汝宣绩,中神小洲北陆有数的大王朝------大洪王朝的老王爷,与如今在位的大洪天子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

  汝家哥俩虽生在帝王家,却是从小情比金坚,一文一武,一度被认为大洪王朝的中兴之兆。

  岁至晚年,一向痴迷武道厌恶怪力乱神一说的汝宣绩,自己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跑到这穷山僻壤之处,来为皇兄寻一份续命的福缘。

  只是没曾料到,凭据老例各家每十年一次,于正月十五月圆之夜来映月乡拜月祈福,山上山下各有所求,天道机缘各凭运气。

  谁知千百年来没出过意外的映月乡祭祀一事,这一次却是意外降临。

  天机杂乱,天象迷离,除了之前映月乡惯有的压制炼气士灵身的魇胜之术,即是一身纯粹武夫的汝宣绩也感应另一股昏沉的庞杂之感。

  这是此前历代纪录里未曾提及的,现在种种迹象讲明,一张大网在向着自己张开。

  此次来此寻找机缘,事关皇兄乃至大洪王朝的气数命运,在这个错综庞大的映月乡,一介武夫的汝宣绩只能静观其变。

  每每想到此处,汝宣绩心头不由得有些不安和焦躁,沉声道:“圣人的气象不会如此小,你专修的荧惑之气,自己便涉及到星象天机,与映月乡之外的七星北斗阵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映月乡多年来一直为人隐讳,即是一直于我们头上这轮圆月有直接的关系,所以当年那帮神棍自称月社,掀起祸乱半个神州的战乱,最后引来圣人脱手后,便在乡镇之外布下可令七星颠倒的法阵,使得映月乡独成一番小天地,既然如今有旁门方术渗透其中,许是那村外的法阵出了意外。”

  那少女眉头依旧紧皱,好奇的问道:“叔爷,不是说有圣人子弟在此看守吗,还会出如此之事,莫不是叔爷想多了。”

  汝宣绩闭眼长叹一声,“希望吧,希望老夫的直觉是错的,泽瑞,你觉着呢。”

  老者身旁的中年男子恭谨的回道:“这几日映月乡并无异常,各各人族以及一直以来冷眼旁观的圣人子弟们,也是无异常体现。只是万事需小心,不如今夜祭祀便让我代行吧。”

  中年人本是老者汝宣绩诸多子嗣中最钟意的一个,几十年来从一个需要在父亲羽翼下呵护的遮出子嗣,到如今在大洪王朝卖力清洗江湖势力的谍情大总管,支付了几多心血只有中年人自己知道。

  在三大王朝均视为最为禁忌所在的映月乡,中年人把最为看重的谍探死士打入其中,几十年如一日,如乡间村夫无异,这让卖力于此的三王朝精英也是有着老大徒伤悲的感伤。

  纵然如此,映月乡内的异动还要时时刻刻依靠蒋家的汇报,让中年人不得不小心行事。

  老者摇了摇头,事关兄长身体情况的秘密,除了老者之外,整个朝堂之上都没人知道,所以汝宣绩这次才亲自跑一趟,即是自己儿子也不放心啊。

  少女看叔爷久久不语,自己又迟迟感应不到什么,一咬牙,便斗胆问道:“那七星生死阵到底是何说法,我怎的一点也没听说过,我大洪和大宇大燕与这小小山村又有何渊源?北陆三王朝虽号称同仇敌忾,可三家相互间暗地里流的血何曾少过,可唯独在这小镇竟能隐隐有联手之象。”

  若是平常,少女虽然不会贸然询问,哪怕她是大洪天子最痛爱的嫡孙女,是被誉为可能生长为大洪皇室未来最大的仙家靠山、汝家史上最具修仙天赋的炼气士也不行,因为此地小洲北陆三大王朝的禁忌所在。

  可这次差异,少女感受自己这次可能要栽在这了,少女最引以为傲的心眼神通失灵,连平时最容易的平心静气都做不到了,所以也就顾不得许多记挂了。

  “不登九鼎位,不闻禁忌声。丫头,你修心的路还很长啊。”老者溺爱的看着少女,并没有责怪这位心里已失了章法的子弟。

  老者指着这小小乡村叹息道:“现在世人皆知我神州北陆三大王朝,却不知千余年前,有一个领土占据泰半其中小神州的大月王朝,那时,我大洪的汝家,大燕的丁家,大宇的赵家,皆是其属臣。自千余年前我汝赵钱三家分月后,曾经雄踞中神小州中北部的大月王朝便化作烟消云散,也才有了后世的神州北陆三王朝。”

  老者没有说出来的是,也正是这段并不色泽的谋权篡位历史,让三大王朝心照不宣的致力于抹除大月王朝历史纪录的事业,以至于千年之后,人们已不知大月王朝为何物。

  老者对着街道挥斥方遒,“而这里正是当年大月王朝的起源地,昔日共七姓平民在此拜月结社,以图腾为指引,为抗争其时的暴政而起义,掀起了席卷整个神州北陆的狂潮,若非厥后有仙道圣人干预,恐怕整其中神小洲都市是大月王朝之地啊。”

  “大月壮盛之际,便有昔日的月社族人资源放弃世间荣华富贵,在此隐居守护,大月湮没之际,这里仍遗留有大月王朝齐姓皇族的遗老遗少隐居在此,立誓再不入世。”

  少女汝均垚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在月光下耀耀生辉,“遗老遗少?那为何不斩草除根呢?”

  老者摇了摇头,徐徐说道:“此事牵扯极大,儒释道墨,诸子百家具有大能牵扯其中,凭据我汝家老祖宗曾传下的话说来推测,纵然是当年的些蛛丝马迹现在想来都是细思极恐,总之,此地不宜动。大月王朝在世时,每年俱会遣皇室嫡系子孙来此祈福以保王生机运不衰,我三家分月之后,即是我三姓皇族继续了大月气运,又有显学圣人脱手裁定,我三家皇族每十年皆有名额可来此祈福,或为王生机运,或为各自仙途,屡试不爽。”

  老者讲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久久不语。

  那位酷似老者的中年人汝泽瑞便替老者为少女解惑:“那七星生死阵即是墨家圣人亲手部署,北斗主死,南斗主生,南北互为轮转,上下颠倒,既保证了映月乡气运的恒久不衰,又保证不会泛起乡民起义星火燎原的狂潮再现,所以此处的南北与外界的南北互有交织,我大洪汝氏大宇赵氏和大燕钱氏还曾请南瞻部洲的阴阳家和墨家巨擘来此,依秘法修了两条南北垂直的大道在此,意图支解此方天地太过浓重的王气。可是你看,阵法之内,这南北两条大道却不是正南正北,反倒是被村民俗称为南北工具的四村的偏向是四方正向,人力有时尽啊。”

  童谷雨看着迎面的三人中,一个居中的老者一副俯视乡村挥斥方遒的样子,就感应可笑,心想着外乡人真是没见识,一个小乡村的大街道有啥惊奇的。

  难怪我爹读了这么年的书,也没出去考过娘亲说过的很厉害的试,外边的人没见识,就是人傻钱多,想必那啥子考试也就那么回事儿。

  童谷雨还特意抬头看了看老爹的心情,见童念祖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云淡风轻,暗自点了颔首,嗯,好不错,没偷巧那个漂亮的少女,自家老爹是个老实人来,忠心的很。

  童念祖笑眯眯的审察了那三个外乡人几眼,便没有了再看的兴趣,省得身旁的这个混世魔王为了回家不挨揍,向媳妇告自己的刁状,说他路上偷看外乡来的小女人,那自己可真吃不了兜着走了。

  只是童年祖突然转头,驻足扭头向某个偏向望去,眉头紧皱。

  童谷雨招呼了他爹一声,问怎么了。

  童年祖凝视了片刻,便收回视线,摇了摇头,说无事,自己似乎听见有夜猫子在叫,有些渗人。

  童谷雨对自家这个胆小如鼠老爹也是没有什么措施,愁啊。

  待那对父子离去没有多长时间后,汝宣绩便看见从某个深巷里一个疾驰的身形一闪而过,似乎是一个少年推着一辆农车,跑的飞快。

  少女汝均垚同样看到了这个情景,歪头问道:“土著?也能跑这么快。”

  刚刚接到有人传信至此的那其中年人,看完信件之后快步上前回禀道:“那个不明身份的女子和一个藏头藏尾的炼气士发生了冲突,并从其手中救走了一个映月乡的少年,去向不明。”

  汝宣绩点了颔首,示意知道了。

  人至中年的汝泽瑞自从当年出京城以来,限于身担重任,又是个冷酷的性子,向来与这位生父交流不多,这在大洪王朝的顶层阶级也是极为少见的。

  其实,这次是汝泽瑞三年间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只是许多话到了嘴边却生生说不出来,更多的是上下级之间的攀谈。

  见自己这个似乎多年年未曾再晤面的儿子欲言又止,汝宣绩皱了皱眉头,叹道:“此事一了,你便随我回京吧,我汝家每一分力都要用在正途上,映月乡一事便交于春雨亭的人接管吧,以后对于山上势力的控制你也要逐步涉及的。”

  虽然父亲有些事没有说,可汝泽瑞依然能够猜出几分,所以这其中年男子仍是尽力劝阻道:“父亲,均垚自幼就有先天奇异禀赋,对天机天象的掌握颇为敏感,裁β一万就怕万一,大洪还少不了您的陪衬啊,这次祭祀就有我来吧,也算我为咱大洪做点真正的事情。”

  汝宣绩哈哈大笑,拍了拍儿子的肩头,“这算什么,若是如此草木皆兵,那照旧我大洪汝氏的儿郎吗,老子还没老到要你替我出头的时候,我看你是在山下江湖那个小泥塘里待惯了,把那颗雄心壮志都给待没了。”

  “你啊,做做准备,你娘可是老早就盼你回去呢,我可不想再听她在我跟前哭哭啼啼的。”

  老者单手背后,杀气突然四溢,冷笑道:“这小小映月乡另有人奈我何,即是圣人子弟过来,我也只希望他能多扛老夫两拳,那几个躲潜藏藏的老王八出来更好,我正好碰一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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